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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摇摇头,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一点; “只是想母妃了而已。”
不得不说,姜昀久经锻炼的胸肌还真是挺舒服的。
周烟姝离世的时候小皇帝还是个没到姜昀腰际高的豆芽菜; 只是一夕之间突然得知最疼爱自己的母妃死了; 连带着以往最爱他的父皇都对他格外冷淡了许多。一觉起来生活就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里。
等到先皇逝世,紫宸宫变; 姜迟茫然无措地坐在冷冰冰的王座上时; 身边就只剩下了个居心叵测的摄政王和虎视眈眈的席观月。
姜迟好像一只小兔子; 瑟瑟发抖地生活在两只轻易能咬穿自己脖子的野兽身边。
他是最容易被驯服的个性,再不喜欢也战战兢兢地依靠着他们过了这么多年,一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还是下意识会找男人寻求安慰。
也是,他那么弱,除了向更强大的存在寻求庇护,还能做什么呢?
姜昀倒是享受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也不顾周围还站着伺候的侍女和宫监,将少年抱在了怀中。
有眼色的宫人们立刻垂下了头装作耳聋目瞎。
叔侄之间,亲密一点也是应当的,抱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同坐轿撵,也不过是寻常之事,谁胆敢在天家威严之下乱嚼舌根呢。
在这阴险诡谲的深宫中行走,他们最先学会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装聋作哑,免得看去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偏生有道混杂着仇恨与窥探的目光隔着遥遥的庭院,如同灼烧的利剑要将那个如狮子一般强悍却生性卑劣的男人刺穿。
姜迟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慢吞吞地靠在人形软垫上整理这乱七八糟的头绪,一边很庆幸地同系统说:“幸亏我长得和周贵妃十分相像,不然只怕还没有这么顺利。”
光是刷脸就拿到了这么多有用的线索,这也太舒服了。
系统一时间大概也是cpu烧坏了,没经过主脑处理便脱口而出:“那是当然的,周贵妃的形象就是因为你才出现的。”
“什么?”姜迟呆呆地眨了眨眼,还想问清楚,系统却突然发出电流穿过的滋滋声,不论姜迟在意识海里怎么叫它,都没有回音了。
小狐狸有点慌,用爪子扒拉着那枚小小的金属方块,用尾巴尖敲敲,希求得到一点回应。
过了好半晌,总算听见系统慢悠悠地活过来:“刚刚接受了系统更新,不好意思。”
什么玩意儿?更新?
小狐狸倒不会怀疑,只是皱着眉细声细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怎么了?”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前有点不一样了,感觉……更像是一个活人了?
姜迟迷迷糊糊地:“没什么,就是你们老板也太不人道了,怎么说更新就更新呀,都不提前打声招呼。”
系统好像知道小狐狸在担心什么,伸出金属爪子揉了揉小狐狸毛绒绒的脑袋,语气都软下来,好像在哄不高兴的小女朋友:“我们是不会死的,除非主脑受损,我们最多就是回收再格式化。”
小狐狸这才定下心来,用爪子捧着金属小方块,睁圆了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说:“你可不能有事呀,我在这里,就只能信你了。”
这话是真的,闯了这么多个世界,只有系统一直陪着他,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失去系统会怎么样。
轿撵摇摇晃晃的,姜昀今天又难得不折腾他,小皇帝在这难得的静谧里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他最近总是这样,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上朝上着,便不自觉地昏睡过去,醒来不是在席观月的怀里,就是在姜昀的臂中。
他这样算什么?
就算是以往他曾在王兄府邸里瞧着的私养的小宠,也只用伺候一个主人呢。
姜迟不想再考虑这些了,他捂着耳朵只想毫无杂念地睡一觉。
最好醒来的时候他可以回到当年,回到母妃还在的时候。
然而似乎上天注定他不会有真正安歇的时候。
一道锋利的寒光穿过轿撵上的珠帘挟着破风之势狠厉而直白地插在了少年的颊侧。若不是姜昀反应快将怀中的少年按在怀里,那柄短匕就要扎穿姜迟的脑袋了。
姜迟陡然从睡梦中惊醒,猝不及防就陷在一片兵荒马乱里,他看着离脸颊不过半寸之遥的尚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嗡嗡作响的匕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怎样死里逃生,吓得脸都白了。
姜昀骤然被这怒气点燃,叫少年好好地藏在轿中,提着腰间悬挂的削铁如泥的长剑,挟着雷霆震怒走出了轿撵。
小皇帝迟钝地感受到生死一线的可怖,不受控制地发着抖,颤颤巍巍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蜷缩在轿撵的角落里。
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无限在姜迟的耳朵里放大。
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刀剑相互碰撞的清越声响,还有姜昀含着震怒的冷酷而暴虐的命令:
“找出那个胆敢行刺皇上的谋逆之徒,逼出幕后主使,施,梳洗之刑。”
“找不到的话,就以身谢罪吧。”
所谓梳洗,听着宛如少女梳妆一般婉约,实则是将人犯脱光了绑在刑凳上用开水烫过后拿钢梳梳开犯人身上的血肉,直到只剩下白骨一具的酷刑。
姜迟哆嗦了一下,再次抬眸的时候看见姜昀裹着一身血腥气掀开轿帘走了进来。
明明他的剑下没有斩杀一个人,姜迟却隐隐约约好似在男人身后瞧见了升腾起的浓腥血雾,姜迟这时才理解一句简单的“久经沙场”完全没有办法概括男人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煞气。
小皇帝张张口,他想安慰他,不要慌,他还好好地活着呢。
冷峻残暴的摄政王却跪在了姜迟的身前。
那柄寒光烈烈的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你在害怕我吗,小迟?”刚刚,只要他的反应稍微慢上一刻,他的小皇帝就会永远离开他了。
只差一点点,就一点点。
如果他没有挡住那柄剑的话,不,不可以,姜迟不可以离开他,这是他一手养出来的,比世间千万珠宝还要珍贵的宝贝,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要是他的。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的。
姜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大概是紫宸宫变后踩过一地横七竖八的皇子的尸体,从龙椅的后背揪出那只蜷缩着抱住膝盖甚至还在掉眼泪的最年幼的十三皇子的时候,他就变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这么软弱的皇子,蠢得像是一只纯白的羊羔,被手足无措地推到这个天下的至高点,漂亮的蓝眼睛里流着泪伸手讨要他的拥抱。
他完全可以把姜迟拉下去,自己做这个皇帝。如果他喜欢姜迟的脸,大不了给他换个身份塞到自己的后宫里,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给他穿那些狎昵的轻纱,叫他跳舞唱歌,玩遍皇宫里那些金光灿灿也难掩罪恶的小玩意儿。
可是小皇帝暮雨蒙蒙的眼睛在对他说,皇叔我想要这个天下。
他真的就这么把唾手可得的东西拱手相让了,甚至谁想抢这个皇位谁就会惨死在他的长剑之下。
该死,他原来也就是个见色眼开的凡夫俗子吗?
可是那又怎么样。
姜昀承认自己卑鄙又龌龊,可是他已经把整个天下送给了这个小东西,小东西难道就不应该把自己当做礼物回赠给他吗?
这都是我应得的。姜昀对自己说。
他跪在地上,好似雄狮收敛了爪牙甘愿臣服在人类的脚下,这是莫大的权力,也是一种无声的威胁。除我之外,你不可以有别的人。
“小迟,不许离开我。”
“如果你敢走的话,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然后……”他爱怜地吻在少年冰凉的手背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
“干si你。”
少年的脸色又苍白下去一层,他看起来几乎要变成透明的了。
他颤颤巍巍地企图守好父皇留下的江山,可是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了这璀璨的黄金牢笼里。
“我会听话,我不会走的。”
他咬字格外缓慢,又异常清晰,带着一点恐惧之下的轻颤,又裹着天生的缠绵,纵使妥协都像是温婉的情话:
“所以皇叔,那个药我可以不喝了吗?”
第164章 暴君(十八)
用着担心身体的借口; 把一碗又一碗苦涩却极香的药理所当然地灌进那个单薄纤细的身子里,好像全身都被那种暗藏着靡丽香气的深褐色汤药填满,连黛色的血管里都被那艳丽的香气丰盈。
年少无知的小皇帝; 比最幼弱的羔羊还要好骗。
当年被紫宸宫变的满地断肢吓到发烧是真的,身体天生孱弱要时时看顾也是真的。
在惯常喝的汤药里加点什么也就成了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事。
本来就足够诱惑的皮肉带着永远也摆脱不了的撩人香气,雪白的肌肤光是被人细细地摩挲; 或是触碰,都不由自主地泛起桃花似的红晕。
姜迟只能庆幸席观月和姜昀暂时没有要抢皇位的野心; 给他日常的药剂里加点鹤顶红或者□□什么的。
明明知道药不对劲,可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喝进去。
“不可以哦。”身材高大得过分的男人伏在姜迟的双膝上; 虽然是臣服的姿态; 神态却比任何野兽都凶狠。
软弱的小皇帝只能在这种要被撕碎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想要抱紧自己的膝盖,但是膝盖被人占住了,只好手足无措地抓住了自己的龙袍; 顺便并紧了膝盖。
这种事就算是过了多久都不会习惯的。
“如果小迟不喜欢喝的话。”摄政王自下而上揽住了小皇帝脆弱的脖颈,逼迫他弯下腰同自己肌肤相贴,他凑在少年敏感的耳垂上微微吐出一口好像带着血腥味的长气,“那就换一个地方; 把它灌满,小迟觉得怎么样?”
靠北; 你们人类玩的可真花。
姜迟就算是再笨,天天被这种污言秽语灌输,已经不是一只纯洁的白狐狸了; 抖着敏感粉红的耳朵尖; 遽然偏过脸去; 又被强行拉过来; 在他水红色的唇珠上略带狎昵地咬了一记。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潋滟而细碎的浮光,叫任何人看了都心软。
男人覆着一层剑茧的手从那并拢的狭窄缝隙中穿过去,隔着那层布料的缘故,只能浅尝辄止地感受柔软的触感。
少年冰白色的面颊上渐渐地充盈出艳丽的血色,像是一点殷红的墨滴,在澄澈的水面渐渐地扩散开来,从脖颈到两颊,眼尾,都浮起晚霞一般的颜色。
眼底的雾气变幻凝聚成实物,颤颤巍巍地顺着流丽的眼尾淌落。
轿撵一无所知地往皇宫前进,偶尔的颠簸叫蜷缩成一团的少年不得不从喉间溢出一点小雀儿似的撩拨的shen吟。
没有他在的话,小皇帝一定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吧?
真是令人操心的孩子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拴住这只小凤凰的金链子,带着残忍而餍足的笑意,收缩着手里的锁链,叫小凤凰除了自己的身边无处可去。
他的翅膀很漂亮,但是永远也不需要飞翔。
外面的世界如此凶险,我做出这种事,都是为了保护你啊。
就这样吧,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他的小凤凰,小皇帝。
他会穷尽一切,守护姜迟的王座。
不得不说,有时候控制欲太强也是一种疾病。
姜迟很想问一句你这个精神状态已经多久了?
这条从行宫到皇宫的路好像格外漫长,他在云端和海水间起起伏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滚烫的海水泡涨,终于听到小黄门隔着轿帘小心翼翼地说:
“陛下,已经到了。”
在宫里就更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姜昀干脆打横将小皇帝抱在了怀里走出了轿撵。
姜迟全身泛着一种精疲力竭的酸软,就算是现在叫他走,估计也会直接摔在地上。有人愿意免费当他的车夫,何乐而不为呢?
他将一张被汗水打湿而越显得眉目姣丽的小脸埋在了姜昀的胸口,无所谓地闭了闭眼。
沉默的宫人们低着脑袋,不敢看从那明黄色的衣袍下面,露出的,还在随着摄政王大步跨出的步伐而轻轻摇晃的赤luo的双脚。
曾经有人像是为那雪白而骨感的漂亮脚掌吸引了全部的神志,呆呆盯着皇帝脚掌看的目光被摄政王察觉,叫人按在御花园里生生挖去了一双眼睛。
“有些东西,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希望大家都记得清楚一点。”
摄政王出身疆场,见过远比这更血腥更恐怖的场面,他整个人就好像是由数不清的血和煞气筑成的,光是站在那被挖了眼睛而不断哀嚎的倒霉宫人面前,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都足够所有人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姜迟被放在床上的时候,便像是只终于归巢的幼鸟,急不可待地等着姜昀剥去他那身繁复厚重的外衣,然后一骨碌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