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这样呢?他茫然地想着。
曲骨发现他被学生们带过来的时候似乎很生气,然后把自己带到了人烟罕至的小树林里,说是要“惩罚”他。
“随便就跟着陌生人走了,小迟太笨了。”男人低头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少年吓得呼吸都停了,一瞬间各种掉马后的混乱场面在脑子里轮番回放,恐怖指数更增添十个指数。
姜迟怕他嫌弃自己笨,含着眼泪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再犯了,曲骨这才原谅他。
他好像是叹了一口气。
然后……吻了自己。
姜迟眸光都涣散开来,记不得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了。
只是……正常兄弟也是可以亲来亲去的吗?
他有点混乱了。
衣服都被汗水浇湿了,眼前已经只能看到模糊的色块。
男孩抬起一张哭得狼狈而秾丽的小脸,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哀求似的哭声:“哥哥,求求你。”
“还真是爱粘人的小孩呢。”胡朵挽着丈夫的手臂笑道,一双描画精致的眼睛在银冠下弯成细细的狐狸似的狡黠弧度,“已经二十岁了,再养就跟别的小姑娘跑了。”
“要是像叶城这样,那就难看了。”她笑得花枝乱颤,细白手指一边抚过自己男人发抖的唇瓣。
“跟你没有关系的事,最好闭嘴。”
曲骨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把烧得迷迷糊糊的少年抱起来,姜迟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去,恨不得每一寸肌肤都贴近曲骨冰凉的皮肤。
只有曲骨的皮肤是舒服的。
只有曲骨是可靠的。
只有曲骨。
姜迟用小猫一样惹人怜爱的声音埋在曲骨颈窝里闷闷道:“哥哥,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曲骨微笑起来:“当然。”
婚宴已到尾声,晚上还要继续载歌载舞,曲骨借口姜迟身体不舒服把他带回家。
路过学生们的时候,周雪主动和他们打了招呼,小姑娘有点好心又有点无措地说:“小迟是发烧了吗?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曲骨爱怜地抚过少年湿漉漉的银发:“还是身体太弱了吧。”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第59章 蛊香(六)
曲骨带着姜迟从谢池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 男生甚至能嗅到鼻尖隐秘而浓烈的香气。
微凉的雪白发丝被风吹拂着,连带着白发上的银色发饰都在叮铃铃地乱响。
谢池忍不住伸手在虚空里抓了一下,手心里落了一根在日光下反照着雪白光亮的纤细头发。
谢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么阴暗扭曲的时候。
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 牢牢攥住了手心里的长发,借着酒碗的遮掩,低下头深深地嗅了嗅; 只是一点点似有还无的清冷香气叫他眼前几乎晕开一片靡丽的幻象。
蓝色眼眸里含着泪的少年正委屈地站在自己面前,湿红唇瓣像是缓缓绽开的红山茶,露出深藏在重重艳色里的滴着露的嫩蕊。
怎么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勾人……
偏偏就不是他的。
谢池心想他在外面好歹也是个人人都要给几分面子的有钱大少爷; 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那些人都会眼巴巴地送上门来,怎么偏偏对这么个无论脾气还是身体都差得要死的笨蛋没有法子。
几个学生没有什么心眼; 村民们脸上挂着看似忠厚老实的笑容过来一碗又一碗地给这些陌生的外乡人敬酒; 他们都毫无防备地喝进去了。
两个女孩子还比较谨慎; 喝了一碗半碗的就推说喝醉了; 倒是另一边陈旭不知道发什么疯,那些人来敬了多少酒他就喝了多少,喝到后面就算是深古铜色的皮肤都能看到大片喝醉了的红晕。
周雪跟林小舒吐槽:“他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和失恋了似的; 搁这借酒消愁呢。”
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道出真相的周雪很快和林小舒被热情的村民拉起来一起跳舞,女孩子们显然并不会跳; 笨拙地挽着彼此的手臂踩着凌乱的步子。
另一边的陈旭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直到脑袋实在接受不了过量的酒精,狠狠栽到了酒桌上。
谢池则默不作声地盯着手里的银白发丝; 眼神微微地发直。
幻觉中的昳丽少年似乎在对他微笑; 殷红唇肉里溢出香气漫漫的吐息:“想要我吗?想要我的话……就把他杀了吧。”
杀了谁?
谢池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已经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
他像是一切在沙漠中渴求着绿洲的旅人; 用狂热的眼神捉住少年光luo的脚掌:“你想让我杀谁?”
“杀了他们; 杀了所有人; 然后成为……”
剩下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少年的幻象瞬间被打碎。
那张美人面化成无数不甘心的玻璃碎片,在灿烂灼热的日光下纷纷扬扬地碎成粉末。
谢池骤然从奢靡幻梦中惊醒,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绮梦,他头疼欲裂地捂住额角,发现叫醒他的人居然是全程一直都不说话的那个怪人。
“白渡?”
“你被蛊住了。”
怪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冷狭长的凤眼,幽幽地低着眼睫看着面色惨白的男生。
“再晚一点叫醒你,你就要杀人了。”
名叫白渡的不愿意露脸的怪人指了指谢池攥在手里的刀,语气听不出起伏,像是死板的机械:“你想杀谁?”
谢池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被火烫到了似的骤然松开手里的小刀,小刀掉在桌板上发出叮当一声,很快被热热闹闹的喧哗声湮没:“我不是……”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我只是梦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白渡很没眼力见地继续追问。
“……”谢池总不能说自己梦到了和曲骨那个白痴弟弟有关的chun梦,这一定会被他们当成变态的吧。
“就是看见了一些讨厌的人。”谢池佯镇定地握拳在嘴前咳了咳,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拿着刀。
白渡看起来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是吗?”
“你在质疑我?”谢池有点被挑衅到。
全身几乎都笼罩在黑暗里的男生伸手指了指那些继续沉浸在歌舞中的村民,“你不觉得他们看起来有点奇怪吗?”
谢池顺着白渡的手指看过去,发现那些村民们脸上都挂着一种古怪的迷蒙的微笑,眼神灰白发直,芦笙的旋律还在耳边回响,绚丽的裙摆漾开令人头晕目眩的波浪。
那两个被拉扯着的女孩似乎也沉迷于这种疯狂的氛围里,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喝醉了似的红晕,像是木偶脸上被匠人硬生生凿开的僵硬的笑纹。
“她们不是不会跳舞吗?”谢池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很快发现了白渡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这酒里面有问题。”白渡淡定地做下结论。
要不是谢池之前去厕所催吐过,现在他也是那些带着恶心微笑的村民的一员。
那些人不知疲倦似的踩着眼花缭乱的步伐,感受不到除了眼前虚幻美梦以外的任何东西,劳累、饥饿、渴望、悲伤、痛苦,所有的感官都被屏蔽了。
谢池睁大了眼睛。
“噗嗤”一声,一个穿着盛装的男人发出类似于漏了气的声音,那张还洋溢着幸福微笑的脸迅速地被抽干血肉,像是漏气的气球那样很快地干瘪下去,直到变成一具只在骨架上裹着一层干枯人皮的骷髅。
骷髅还在继续跳舞,然后慢吞吞地,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
喝了酒的人们看不见那具尸体,自然地把空出来的手牵上了别人的。
“操,什么东西!”谢池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要从座位上站起来。
白渡按住他:“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把周雪和林小舒带出来。”
两个人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拯救被蛊住的女孩们,直到谢池突然如梦初醒似的拍了一下手掌:“不对,陈旭呢?”
刚才还坐着这里不知道喝了多少那种怪酒的男生,突然不翼而飞了。
“看那些人的表情,应该不难想象,这种酒会激起人心中最想得到的东西,或者说最想要的人吧?”
“陈旭,他去哪里了?”
……
姜迟烧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全身都被汗水浇得湿透了。
短褂子湿漉漉地黏在身上不舒服,他晃动着藕白色的手臂,试图把压在胸口的温热身体推开。
“走开……”
他迷迷蒙蒙地开口。
襟口被开的更大了。姜迟干脆把身上最后一件可以遮挡的布料都扯下来,用脚尖泄愤似的踢到了床角。
现在他全身上下只剩下那些雪亮又贵重的银饰了。
像是最纯洁也最放荡的圣chang,他身上妆点着全套的银饰,脖颈上套着一个繁复精致的璎珞项圈,缠绕着白腻腿肉的银蛇暧昧地叼住敏感的粉红色脚趾,扁平纤细的尾部一直蜿蜿蜒蜒地伸到人看不见的地方。
姜迟全身都是白的,那一头银白的长发,雪白的皮肤,飞霜似的睫羽,唯独眼底流淌着冰川似的幽蓝。
绯红的唇肉在高温下如同绽开的山茶,细嫩蕊心亟等着有人来慢条斯理地一层一层地剥开。
像是刚化形的白狐狸,chi身luo体地躲进村民的家里,还学不会人类的言行,明明有着
姜迟觉得缠着脚踝的蛇好像活过来了。
蛇信子是湿凉的,湿嗒嗒的涎液滴在银饰与光滑的肌骨上。
被汗水浸湿的白腻皮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白的珠光,像是一尾被迫离开水面的游鱼,昏昏沉沉地倒在床榻上。
银发混着眼泪和汗水湿成一绺一绺地黏在粉红色的颈侧,姜迟下意识蹬了蹬腿,迷迷糊糊中感受到四肢都被细细密密的鳞片抚过。
姜迟哭出声来:“别动我,走开。”
那条大蛇似乎还算听得懂人话,姜迟这么说了,它果然停下了动作,冰凉鳞片一寸一寸地摩挲着比常人要娇贵很多的肌肤,留下一道又一道旖旎的红印。
姜迟这种人,最喜欢得寸进尺:“别缠着我。”
他眼前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语气还骄矜的像谁家的小主子。
然后他听见大蛇发出一声熟悉的长叹。
“果然还是舍不得。”
大蛇这么说着,极舍不得地慢吞吞松开了缠住姜迟的尾巴。
骤然失去了禁锢,姜迟咕噜噜地抱着薄被滚进了竹床的最深处。他现在一切行为都靠动物的直觉,脑袋蹭了蹭那卷柔软的被子,嘟嘟囔囔地说“哥哥陪我睡觉吧”之类很孩子气的话,然后头一歪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那条大蛇直接被气笑了。
他撩了撩姜迟脸上汗湿的鬓发,沉默地在房间里注视了沉睡的少年许久,才终于提步离开。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吊脚楼里,那二楼原本紧闭的窗户发出了古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竹窗骤然被人推开,露出一个年轻男人古铜色的英俊脸庞。
只是现在这张脸看起来有些怪异。
原本清亮的眼眸里蒙着一层灰白色的阴翳,脸上还浮着诡异的红晕。
房间里被留下的少年正抱着那卷薄被睡得正香。
陈旭从窗外直接跳进来,终于站在了姜迟的面前。
姜迟睡晕过去了完全没有反应。
手臂上的银蝎子臂钏在昏昏阴影里骤然掠过一丝森冷的流光。
“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他眼里闪着灼热的,疯狂的火光。
第60章 蛊香(七)
“这是怎么回事?”
姜迟和谢池异口同声。
少年一副刚刚睡醒的懵懂表情眨巴眨巴圆眼睛; 把自己包在被子里一脸无辜地看着坐在周围的陌生人。
应该也不算陌生。
毕竟这几个都是这次副本的核心人物。
看起来很温柔其实满肚子鬼心思的贵公子,蒙着脸看不清长相的黑衣人,还有个看起来人高马大脸上还留着一个鲜明巴掌印的黑皮男生。
姜迟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被打痛了的手心。
任谁一睁眼看到个怪人在自己眼前晃都会忍不住的吧,他理直气壮地给自己的暴力行径开脱。
全程围观黑皮偷人顺便看到了弹幕爆炸式刷屏的系统淡定咳了一声; 说:“简而言之; 就是有人喝了被人下了蛊的酒; 把你偷走了。”
意识海里的小狐狸飞飞耳朵; 显然还搞不清楚状况:“那为什么要偷我?”
他皱起眉,有点困惑又有点警觉的样子:“不会是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小狐狸用两只前爪捧住自己的脸; 眉毛都皱成一团了:“我也被下蛊了吗?”
系统:“有些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的那位哥哥; 好像对你做了什么。”
姜迟惊恐飞机耳:“他喂我吃虫子了吗!”
不要想的这么恐怖啊喂!
为了保护自家宿主的纯洁心灵; 系统犹豫着斟酌了一下,选择性地去除那些jj不宜的细节描写:“大概就是曲骨在你身上下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不是虫子啦!会涉及剧透的我不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