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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的人呢。
秦霜华穿的怪模怪样的,跟着王府一班人慢吞吞的走。
大殿下的府邸富丽堂皇,一路走过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数不胜数,假山连绵,曲折的回廊似乎走不到尽头。
两旁侍立着带甲武官,十步一岗,威武森严。
“小姐,这王府里真是让人憋闷啊。”采青凑到秦霜华身边,小声说道。
秦霜华沉声道:“不要乱说话。”
采青吓得一紧,回头看看采苹。
采苹朝她摆手,见王府的人都神情肃穆的走,方低声说道:“这里不比家里,天家尊贵,小心谨慎为好。”
秦霜华目不斜视跟着王府的人走,这王府不比寻常富贵人家,在别处失礼是丢脸,在这里可能就是丢命。虽然大殿下无权无势不能跟秦府比,但是毕竟是天家王子,来日方长,秦府对着皇家的人一定要能避则避。
“小姐暂且歇息在这里,我家主人稍后便来。”管家得体的对秦霜华说道,引她进了一间会客的小花厅。
秦霜华依礼道谢,坐下来安安静静等这王府的主人出来见面。
管家见她果然能耐得住性子等待,心里也不免赞叹,人家都说秦家大小姐绝类其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小年纪就能如此镇定,绝非池中之物。
王府的管家带着人下去,只留下秦霜华和采苹采青两个在里面,奉茶的宫女将茶点奉上也匆匆出去了。
等人声远了,秦霜华才闷声道:”采苹,你老实告诉我,父亲到底伤的如何了。”
秦霜华口气不善,这大殿下府邸这般死寂森严,父亲必定不去喜欢,若非伤重,一定不会喜欢呆在这里的。
“小姐,将军的确是受了伤,伤在右臂。”采苹急急道,不明白秦霜华为何这样着急起来。
秦霜华长长舒了口气:“我太着急了,你不必惊慌。”
一切都要等到见了父亲再做计较,这个大殿下的府邸,她一点都不喜欢,看着像是一个富丽堂皇而坚固的牢笼,她记忆里二殿下的王府并不是这样的,就连皇宫也不会给人这样憋闷的感觉,那得体的管家,还有那些不发一言的宫女和武官侍卫。
一个个,都像是死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管家又带了人来,恭恭敬敬说道:“我家主人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会客,小姐可自去见大将军。”秦霜华收起面上的着急与烦闷,微微颔首。
“有劳带路了。”又是一通好走,才到了王府一方清净的偏院,白梅园。
远远就能看到匾上几个大字,管家带人走到院子门口便停下,说道:“殿下吩咐过,大将军喜欢清净,命我等不得进去打扰,小姐请。”
他说着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秦霜华让进了院子。
秦霜华道了谢,急匆匆带着采苹和采青进去。
一进去大吃一惊。
这王府的偏院不愧是叫白梅园,只一个小小的院子,几间普通的厢房,白梅倒真是不少。这院子看起来应该是久无人住,人气稀薄,看起来有些萧索。
小院子里十几株白梅正怒放,欺霜傲雪。
秦霜华三人慢慢走进去,却见一旁廊下摆着矮几和矮凳,采育正跪坐在那里煮茶。
父亲最喜欢这样的天气看着天色煮茶,采育烹茶温酒都是最好,自己一向喜欢喝她的茶。前世自己未嫁之前,那些日子都是这般过的。
她心里几乎不能自己,开口想要叫采育,采育却已经发现了她们,高兴叫道:“小姐,采青采苹,你们怎么来了?”
秦霜华忍住落泪的冲动,慢慢走到了她面前,口中笑道:“采育,好久不见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声音沙哑,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小姐说什么胡话,咱们不过才分别了两天。”采育一边将茶添进炉里,一面笑盈盈道:“小姐日后可不能再淘气了,你昏迷不醒,将军都急坏了,接着将军又出了事,这几日家里人人都不安生。”
秦霜华低头瞧着炉子,笑道:“是呢,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采苹给我做见证。”
采苹笑了笑:“这见证我做了有什么用,小姐若是真要保证,就像大将军保证去。”
秦霜华见采育还在一旁温了酒,心知秦宜伤得定然是没有大碍,不然也不会要喝酒。心中愁云稍稍散开了一些。
展眉笑道:“我一会儿就像父亲保证,今后绝对听话,让我学什么就学什么。”
“真的?你若是真能自此以后便听话了,那我再挨几刀也值了。”秦宜朗声笑着从屋里走出来。
第8章 见面
秦宜少年时便被称作秦家小霸王,美姿容,善笑语。是天下不少女子的梦中情人,更是很多男人的假想敌。他少年时明朗张扬,性情执拗激进。
后来遭受了丧妻的打击,更兼天下太平,人清闲不少,变得稳重温文,成了有名的谦谦君子,儒将之风。
不过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些怪脾气。
秦霜华见他出来,身上穿着件深紫色衣袍,头上也没戴发冠,就随便给用发带给束了起来,绑得严严实实,倒是纹丝不乱。
“父亲,你这是??????。”秦霜华惊喜的不行,仔细算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可是又被秦宜的这身装束给惊了一跳。
秦宜素来爱整洁,对别人倒没什么,在自己的衣着上却有些严苛,之前秦霜华每日见他头上都是带着严整的发冠,在家里穿的常服每日也都是不肯解开束袖。
秦宜右臂受了伤,便换作用左手牵了爱女坐下,笑道:“怎么,觉得惊讶?是不是觉得我这一身衣服看着不习惯?”
秦霜华看看采青和采苹,那两个也是觉得十分怪异,看表情似乎是在忍笑。
采育将煮好的茶分了一杯给秦宜,微微笑道:“大夫说了,将军伤在手臂,束袖绑着手让伤口难以愈合。”
“那将军的发冠哪里去了?”采青口快问道。
“这??????。”秦宜迟疑了一下,不说话。
秦霜华笑了笑,对着采青道:“准是叫流匪打散了。”
原来如此,采青同采苹都互相看了一眼,偷偷笑笑。
秦宜苦恼的看看女儿:“你呀,惯会叫我难看。”说着尝了一口茶,赞叹道:“真是好茶,还是采育最好。”
秦霜华见他果然无碍,心情好受了不少,便开口笑了笑,接过采育倒来的第二杯茶,自己喝了一口。
“父亲,好什么啊,这大殿下王府里的茶哪里比得上咱们家的茶。”
秦宜素来节俭,却有一样将就不得,就是茶,他府上的茶都是专门让人去了茶山买的新茶,再找了江南最好的茶师来加工。
就是皇家的茶也比不上秦府的用心。
秦宜叹了口气:“你不懂,我今日心情好,自然觉得这茶好喝。”他说着看看秦霜华:“你方才可是说了,以后让你学什么就学什么,可不许反悔。”
秦霜华深知父亲良苦用心,微微点头:“女儿绝不反悔。
说道这里她眼圈渐渐红了,再也忍不住眼泪。
秦宜同三个侍女都大惊:“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这样哭了。”
秦霜华看看院子里白梅,又看看身边的亲人,也是这样寒冷的天气,还好,自己重要的人都在。
“无事,父亲,女儿只是见到父亲受伤,心中悲痛,见到父亲,又高兴不能自已。”秦霜华插插眼角的泪水说道。
秦宜看看她那可怜模样,头上严严实实的一个大包,拍拍她手:“没事了。”
他相国寺遇刺,真真是命悬一线,连发冠都给人打落了,狼狈不堪,右臂被划了深深的伤口。若不是大殿下的人赶到,他真是回不来了。
当时大殿下将自己接到府上就近找了太医看伤,自己当天就没有回去,一方面是怕自己这样子吓到了女儿和家人,另一方面嘛,是想躲着清闲两天。大殿下做事及其隐秘,绝无人知道自己在他府中。
哪知道自己家里听说自己丢了,满城风雨的找人,最后采苹还跑到了宫里,惊动了陛下派御林军四处查找。
若不是自己想要躲清闲,又贪看这里的景致,家中也不会平白担心了这些时候。
“是父亲不好,早该命人回去报信的。”秦宜温声劝慰女儿:“你头上受了伤,不该出来的。”
秦霜华乖巧的道:“不碍事,你看我这裹成了这样,怎么也不会有事情,父亲在这里开心吗?”
秦宜点头:“开心,这里景致这样好,萧瑟静雅,我就养养伤,每日喝一些采育煮的茶,看看白梅,真不想回去了。”
采育低笑着看看自己小姐,偷偷指指还在温着的酒。
秦霜华会意,依偎在秦宜身边,笑呵呵道:“父亲就只是喝茶?”
秦宜颓败的道:“酒父亲只喝一点,回去了家里,那么多将军看着,要做好样子。”
秦霜华一向不理会大将军幕府前庭的事情,那些将军们在自己家里进进出出,她倒是没有注意什么,原来父亲不饮酒是为了给这些将军做榜样。
秦宜见秦霜华不说话,面色渐渐凝重起来,温声说道:“你看,这便是身居上位的麻烦,为人尊上,并不是能为所欲为,很多时候,是要有更多的隐忍和为难。”
秦霜华愣愣看着他说不出花来,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
秦宜见她发愣,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我却已经等不及要跟你说了,我怕晚了就迟了。”
他看着爱女幼小的样子,柔声道:“你要知道,我秦家没有儿子,秦希比你小太多,将来做不了你的依靠,我当初抱他来原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想着应付老夫人,这是我的过失。”
秦霜华出声道:“父亲未免我觉得受了委屈,宁愿抱养一个比我小了十岁的弟弟回来,女儿无以为报,父亲怎么能说是过失呢?”
秦宜摇摇头,并不说话,他原先是这么想着的,秦家的女儿还能叫人欺负了不成,可是相国寺遇刺彻底让他醒了过来;他不可能永远在,不可能永远守在女儿的身边,到那个时候,女儿如此仁善,日后该如何过活?
他必须要早早的教育女儿,叫她有能力自保。
“父亲放宽心,女儿日后一定好好读书习武,女儿能保护自己。”秦霜华笑道,指指身边的采苹等人:“他们都能作证,女儿说话算话。”
秦宜笑了笑:“好。”说着慈爱的拍拍女儿的肩膀,微微笑着继续道:“你能这样懂事,我还有什么不能宽心的,一会儿大殿下要来,你也见一见,他宽仁有礼,你不必怕他。”
秦霜华几乎叫他这话给吓得呆掉,她今日来了这里,一路上见识了大殿下家的情况,脑子里深深对他产生了抵触,她怎么也不觉得大殿下是什么易与之辈。
前世她并没有见到大殿下,一来大殿下好像真是深居简出的,二来她参与到朝堂里面的时候也仅仅是夺嫡的事情,而前世大殿下似乎真是没有趟这滩浑水。
第9章 目瞪口呆
“父亲,大殿下是个怎么样的人?”秦霜华还是忍不住问了秦宜:“真的不叫人害怕吗?”
秦宜见幼女这样说,口中笑笑:“胡话,从来只有人家怕我,我秦宜的女儿怎么能怕别人。”
秦霜华知道父亲说的在理,秦家一直以来深受皇家器重,父亲又一直以来同今上亲如兄弟,陛下的一半虎符在父亲手里,父亲能调动天下兵马。
一个不受宠的庶出皇子,同她比起来,还真是不知道谁更尊贵一点。
大殿下来的比较晚,一直到了下午大殿下才来。而且他似乎特别体贴,自己也是一个人进来的院子,独自一人来拜见秦宜。
照礼数,大将军位高,大殿下需向大将军行大礼,而秦霜华又要向他行大礼。这一来一回,秦霜华就有点烦。
可是等秦宜受了大殿下的礼,秦霜华想要行参拜大礼时候,他却伸手扶住了她:“信知道小姐受了伤,怎么好受小姐如此大礼?”
秦霜华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大殿下来,他方才自称“信”,本朝国姓司马,这位大殿下叫司马信。
司马信穿着一身黑色常服,头戴紫金冠,面上是三分拘谨七分谦和的微笑。他生的极好看,大约二十岁上下年纪,眉飞入鬓,一双眼睛目光如炬,鼻梁英挺里透着秀气。唇角似有似无带着些许微笑。
秦霜华看着大殿下司马信,然后又看看自己的父亲,转而退到了父亲身边。
司马信看看秦霜华,不觉又笑了出来,他眼里的秦霜华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漂亮一点的孩子,脸色不太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头上还顶着一个夸张的大包。
管家说这位秦家小姐如何镇定明理,他这里亲眼看来,却是有些言过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女孩子。
秦宜怜爱的搂紧了秦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