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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星猛然抬头,雷邵不知何时醒了,正静静的看着他。
辛文一点也没有撒了谎的尴尬,他把手上的镊子酒精棉等东西放下,而后站起身道,“星哥,接下来给先生清洗伤口的事就麻烦你了。”
他手指了指架子上的输液瓶,“我想起还有瓶点滴没拿,得去医院取一趟。”
说完也不等穆子星同不同意,辛文潇洒转身,径自出了门。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穆子星站在床边没有动,眼睛与床上的人对视几秒,倏地躲开了目光。
“脖子怎么了?”雷邵问道。
穆子星偏着头,没应答。
“过来,我看看。”雷邵说。
穆子星听闻最开始没有动,隔了一会,他往前走了一步,半跪在了床边。
雷邵想伸手碰碰穆子星脖颈间的纱布,但之前他被人用药逼问过,此刻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问道,“是季浩东的人弄的?”
“不是,”穆子星咬了下唇说,“是十六。”
“十六?”雷邵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他之前被季浩东扣下了,我去救他的时候,他突然反水。。。。。。”穆子星喉结滑动了一下,声音干涩道,“。。。。。。但他自己也被季浩东杀了。”
雷邵听闻,眼皮微跳,“他为什么反水?”
穆子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雷邵心里突然隐隐的有了一个猜测,如果十六早就心存异心,那LA的人会不会……
“先生,你为什么也不告诉我?”穆子星手碰了碰雷邵苍白的脸颊,轻声道,“十六为什么背叛我我不知道,先生为什么杀LA的人我也不知道。”
穆子星顿了顿,眼睛一眨,一颗豆大的泪珠溅落在了雷邵的手背上,他脸上却露出笑来,“不过我会查,你们不想告诉我的,我就自己去查。”
“……穆子星。”看他这么痛苦,雷邵心里也跟着难受,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此刻语言却显得那么无力且苍白。
眼前的青年只想要一个真相。
可他心里清楚如果穆子星一旦知道LA的人都是因他而死,这个人绝对不会独活。
雷邵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他宁愿穆子星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死去。
房间里一时半会儿谁都没再说话,穆子星用胳膊蹭了下眼睛,然后拿过托盘,继续辛文之前的工作,给雷邵小心翼翼的清洗伤口。
二十多个小时接连不断的用刑使得雷邵伤的很重,所幸没伤到根本,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但对着那些皮开肉绽的鞭伤,穆子星往上弄药的时候,手依然抖的厉害。
身上的伤痕太多,清洗带上药就很费时间,雷邵精神不济,本来就是在勉力支撑,这会儿穆子星不说话,房间一静下来,他慢慢的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雷邵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扣在了他的脚腕上,而后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我以后不会再逼先生了。”
“但要是先生一天不说杀LA的原因或者我一天找不到真相,我会一直锁着先生。”
第七十章 金丝雀
C市这一带的气候春秋两季的存在感不怎么明显,几场雨过后,天气猛然转凉,秋季竟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一半。
雷邵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支烟,静静的看着远处。
他所在的位置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能看到这栋欧式别墅自带的大半个庭院和外面的一小段私人马路,但也仅此而已。
蓝白天空中有只鸟飞过,雷邵的视线跟上它渐行渐远的轨迹,直到它变成天际的一个黑点,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随即他转身从阳台回到床边,走动时脚上的细链与地砖磕碰发出轻微的声响,雷邵弹了下烟灰,抬起眼。
眼前的房子空空荡荡,他被困在这里,与外界隔断了所有联系,房间里也没有能够打发时间的任何东西。
时间大把大把的空出来,雷邵每天看着它从眼前缓慢的流过,日子仿佛对他来说失去了所有意义。
没人喜欢被关着,尤其是这种大部分时间听不到任何声音,见不到任何人如同坐牢般的囚禁。
但随着卧室的门打开,见到端着盘子进来的人,雷邵还是在第一时间敛了所有情绪,看向眼前的青年。
“先生,吃饭了。”穆子星把餐盘放在桌子上,朝坐在床边的雷邵望过来,一个多月过去,他比之前又瘦了一些,看着比雷邵更像一个大病后的人。
雷邵看了看他,随即掐灭烟头,起身走向浴室,“我还没洗,稍等一会。”
穆子星点点头,把每样食物盖上盖子保温,而后出去拿了件睡衣进来,站在了浴室门边。
等水声停了的时候,穆子星先敲了两下门,随即推开,想把衣服放在墙边的架子上。
雷邵却走过来,伸手拿走睡衣,当着穆子星的面套在了身上。
男人身材极好的躯体撞入眼帘,穆子星急忙偏了下头,躲开视线,但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还是丝丝缕缕的绕进了鼻尖。
热意迅速的从耳朵蔓延到脖间,穆子星喉咙缓慢的吞咽了一下,有些仓促地退出了浴室。
“料子比之前那件好,专门去买的?”雷邵跟出来的时候问道。
“嗯,”穆子星的目光从雷邵豁开的领口掠过,轻声回答对方的问题,“按照先生以前常穿的牌子买的。”
“有心了。”雷邵笑笑。
早餐很丰盛,雷邵坐下后,给自己跟穆子星分别盛了一碗粥,“陪我吃一点。”
“这些是给先生准备的,我吃过了。”穆子星说。
雷邵看他一眼,没再出声,低头沉默地吃饭。
穆子星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压的事太多,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怎么有胃口,有时候吃了东西会吐,一两天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到饿。
吃完早餐,穆子星收拾了餐盘,打算端出去,除了送来一日三餐,他基本不会在这里多留,跟雷邵呆在一起,他怕自己会心软。
雷邵却在他转身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拉到了自己跟前,随即手从穆子星宽大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摸在了他的腰上。
“你最近瘦了很多,”雷邵皱了皱眉,掌心揉在他的肚腹上,“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猝不及防被摸到敏感带,穆子星手上的杯盘差点扔出去,他往后躲开了雷邵的触碰,实话实说道,“没找到真相,我每天都食不下咽。”
要是以前穆子星绝对不会这样说话,但在知道雷邵对他是真心的,会怜惜他后,穆子星抿了抿唇,看着雷邵道,“先生要是心疼我,就把杀LA的原因告诉我。”
跟往常一样,换来的是对方的沉默。
穆子星垂眼,眸底划过一丝失望,闷不吭声的转身离开。
但过了一会,他又去而复返。
雷邵的活动范围就只有主卧这么大的地方,他刚准备起身重新去阳台,见到穆子星,便坐着没动。
穆子星手上拿着一个小铁盒。
雷邵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蹲下来,从铁盒里拿出一支药膏,然后抬起他的脚腕放在了膝盖上。
冰凉的药膏抹在脚踝处,雷邵垂眼看了看,不知何时,那个地方被镣铐磨掉了一块皮肤,洗过澡后,此刻正泛红渗着血。
但他没什么感觉,一直都没有发现,却被进来的穆子星一眼就看到了。
穆子星涂过药后,又拿软布把镣铐包了一圈。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雷邵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是对方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
雷邵笑了笑。
穆子星抬头看他。
雷邵忍不住揉了把对方的头发,他不想被关着,但如果这个人是穆子星,他愿意忍受。
“十六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等穆子星弄好,收拾盒子的时候雷邵问道。
穆子星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想起昨天收到的消息,不自觉的咬了下唇。
“怎么了?”雷邵敏锐的察觉到了穆子星的情绪变化,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让对方抬起头。
穆子星默了片刻问,“先生记不记得荣兴的符家?”
雷邵微愣,点了下头。
荣兴符家早在多年前就被纪百川除掉了,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就是穆子星跟他的LA。
当年因为这个,雷邵还骂过穆子星,也是当初他对穆子星失望的开始。
“十六是符家的孩子。。。。。。”
十六原名叫符子轩,二三岁时走丢,后不知为什么辗转落在了纪百川手里,纪百川把他跟穆子星一样送去了国外训练。
回来时已然成为了一名刽子手。
由于走丢的时候太小,他对符家没有任何印象,符家的灭门有他的一份功劳。
本来这件事连十六本人在内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杀了自己的亲人,可是季浩东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找上了他。
这样一来之前季浩东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C市就找到了原因。
在LA里十六身手是最弱的一个,但他收集信息方面很强,穆子星一直把追踪季浩东的行踪交给十六负责。
他要是不通报,确实有可能瞒过穆子星跟雷邵。
还有季邵泽那个小情人的意外死亡也找到了答案,他应该提前对季邵泽的小情人下了药,然后嫁祸给穆子星。
“这么说,他一早就跟季浩东有合作。”雷邵沉声道,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子星很闷的应了一声。
第七一章 故意生病
穆子星出去后,雷邵坐在椅子里很久都没有动,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他基本能肯定LA的死跟十六有关。
当时事情发生后,他本身做了错事,心虚加自责,觉得是炸弹出了意外才引起了爆炸,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考虑过。
可是现在想来,十六是知道LA行动的并且他正好那两天生病住院就很可疑。
要想害LA的话,他完全可以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在钻石上做手脚。
雷邵的脸色很沉,心跳却有些无法克制的加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可能能够求得一个穆子星原谅的机会。
然而这些目前都只是猜测,他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不能让穆子星空欢喜一场。
可当下自己被困在这里,连条消息都传不出去。
必须想个办法见到自己的人。
雷邵手指敲了下桌面,深邃的眼眸盯着窗外,不知何时,天又变得阴阴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半分钟后,他心里有了计较。
刚刚吃完早饭,中午之前穆子星不会再进来,雷邵起身拿过遥控,把房间里的温度调到最低,然后去浴室冲了近一个小时的冷水澡。
出来后,他穿着松垮的睡衣,湿着头发走到阳台上去吹冷风。
不知道会不会感冒,雷邵伸手接住外面刚落下的雨滴微微叹了口气,想来想去,最容易见到的是辛文。
只要把自己折腾病了且足够严重就可以。
但或许是身体底子太好,直到晚上雷邵摸着自己的额头试了试,都没有要发热的样子。
不得已晚上睡觉前,雷邵又去泡了个冷水澡,然后又在阳台上故意迎着斜吹进来的雨站了大半夜。
等凌晨三四点,他回到床上坐下,有些无奈的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沉默地关上了灯。
活了三十年,他还从来没有干过非要把自己折腾出病来这种事。
第二天一早,雷邵感觉到自己有点头疼,嗓子也疼,说话时声音微微带着哑意。
“先生是不是感冒了?”穆子星敏感地问。
“没有,”雷邵不动声色道,“可能是烟抽多了。”
穆子星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把桌子上的半盒烟揣进了兜里。
看到他的动作,雷邵笑笑,没说什么,坐到了阳台角落放着的沙发椅上。
穆子星站在一边,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对方凌厉的下颌线条,凸起的喉结,性感的锁骨还有裸露在外的一小片胸膛。
雨还在下。
雷邵一直偏头看着外面,穆子星手指不自禁的蜷了一下,抿起了唇。
这个房间里面没有可以用来消遣的任何东西,连张书页都没有。
大部分的时间,雷邵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呆着。
他说过不会逼他,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逼迫,哪个正常的现代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孤独。
“穆子星,”雷邵突然叫了一声。
穆子星眼珠动了动。
“过来,”雷邵伸出手,等穆子星走到跟前时,他抬头打量了他一会,问道,“你怎么了?”
穆子星摇了下头,盯着雷邵看了半晌,然后伸手替雷邵把敞开的领口拢上,道,“先生小心着凉。”
说完他退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房间。
面对雷邵他心里总是说不出的难受,他根本不知道该拿那个男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