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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抬头还没说话,即被卓一鸣和陆斯一左一右夹着返回了办公室。
“警官是有什么事吗?我是这里的销售总监,负责整个酒吧的经营管理。”
这个阵仗不用说,男子也猜到了几个人的身份,说起话来彬彬有礼,比起前任李涛,少了圆滑世故。
顾添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认识李可慧吗?”
“李可慧?”总监面色一滞。
“抱歉,我才来不久,他们的真名我并不清楚,要不我给您查查?”
“艺名叫LINDA或者Jessica。”卓一鸣补充。
“哦——她啊,3月底就没做了,她是牵扯了……”
总监提供的信息和刘笑笑一致。
“她从春节回来后,接待过哪些客人,你这有记录吗?”
顾添一说完,总监的汗刷就下来了,明显是吓的。
李可慧的出台记录当然有,但是这样摆出来,不就摆明了他们这里提供不正当的增值服务。
“这个,我们这不是宾馆,没办法留客人的真实姓名啊。”
“你知道我们要的不是客人的名字……”顾添来过这里,自然知道他们出台前有什么流程。
“那您是……”总监吃不准顾添的意思。
“他们每次出台前,可都是要在你们这登记的,客人是跟着一起的,我要的就是你们的影像记录,别告诉我没有。ANGEL CLUB地处繁华闹市,这走出去不到二十米,交警的,市政的各个监控多得很,我不过费点力气,但是你们可就不一样了……”
顾添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并不是非你不可,只是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
总监背着手狠狠擦了一把额头:“行!”
“这事你安排人去做就完了,我们再聊点别的。”
顾添扬了扬下巴并不打算放他离开,他只得拿起对讲机呼叫监控室给他拷存档。
吩咐完毕,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顾添又说话了。
“你安排LINDA出去陪吃饭的一般是什么客人。”
总监就纳闷了,这个顾警官不过就是干刑侦的,怎么对他们的业务构成这么清楚。
到了这个点,他知道撒谎没用:“有名单,您需要吗?”
顾添嗯了一声,总监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听那意思这次找的是人事行政,每个月统计业务量的人。
最重要的两个东西拿到了,顾添问最近半年,李可慧在工作上有没有得罪过客人。
总监摇了摇头:“没有的,她是老人了,看得开,从来不和客人发生任何冲突。”
“那有什么异常吗?”
总监没有任何考虑就否定了,对于他们来说除了和客人吵架,偷客人钱财,得罪客人其他异常都不算异常。
“那这样吧,李可慧有没有临时生病请假?比如答应了出台,又不去了,或者应该来上班结果请假了?”
“这种事挺常见的,女孩子嘛,有突发状况正常,不过如果是答应了客人,临到又变卦了,我们都会有记录,包括有没有安排人接替都会记录,毕竟我们是正规企业,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噗呲」卓一鸣没忍住笑了出来,引得总监看了他几眼,他摆摆手。
“没事,您继续,我只是感叹下正规企业而已……”
总监脸色一僵,嘴角肌肉微微抽动:“反正他们工作变动,和收入挂钩的我们都有记录。”
“行吧,那就把ANGEL CLUB从去年八月开始这种存档都给我们吧。”
拿到所有的监控,资料,外面的临检刚好结束,在ANGEL CLUB的场内,当下是没有任何违规行为发生的。
顾添回到办公室,黄玲玲还坐在隔间里和谢悯聊得热烈,谢悯面前几个吃光了的塑料饭盒都没收拾。
“黄玲玲,你干嘛呢?”
黄玲玲一扭头:“啊,不是你叫我陪谢队唠嗑吗?”
“唠什么嗑?你们一男一女,性别都不同有什么好聊的,出去干活去。”
顾添掏出兜里的U盘扔给黄玲玲,语气颇为不悦。
“聊聊案情而已,破案时间哪有那么多话题闲扯,你以为……”谢悯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空盒子,语气同样不悦。
顾添赶紧伸手接了过来:“这不是怕黄玲玲接不上你的思路,聊不明白嘛……”
“查得怎么样了。”谢悯松了手由着顾添收拾,抽了湿纸巾仔细擦拭着手指上的油污。
第162章
“不怎么样; 死者平时的表现十分正常,拿了很多资料回来,但是感觉结局不太乐观。尸检还没出来?”
顾添有些纳闷; 他们这也回来了不短时间了; 这次的有那么难做吗?
“快了; 半小时前苗法医来过电话,叫我们别走; 他加班加点弄出来。”
又是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市局四楼最大的办公区域亮如白昼; 如同点亮了长明灯从天黑到天明努力守护着一方安宁。
「啪」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黑暗,投影幕布上照片瞬间清晰; 满地的暗红不是映入在座干警的瞳孔; 而是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从鼻腔直达大脑。
入队不过一年多的陆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场面; 忍不住搓了搓鼻孔:“太残忍了……”
死者李可慧,女,24岁。
致死原因; 利刃穿透心脏失血过多而死。
死者身上共计三十二处刀口; 伤口最深处达3厘米; 可见脂肪层; 位于大腿内侧。
最浅的刀口长度1厘米左右,共有五处; 分别位于手指,脚趾内关节处。
最长的刀口十三厘米; 从锁骨处起,在胸部右侧上画了一个圈; 止于右胸顶端中间; 伤口深两厘米; 为刀尖造成。
身上所有的伤口均有生活反应,全部是生前造成。
每处刀口虽然深度长度不一,但是经过测量对比,确认为同一把刀具。
刺穿心脏的凶器推断刀刃长度十五厘米,双刃。
死者身上的伤口和最后毙命一刀都是同一把凶器造成。
死者身上部分刀口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愈合,根据愈合程度,推断出了凶手下刀的先后顺序,以及时间间隔,可以确定死者在生前遭受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折磨。
凶器在距离案发现场三十米的排水渠边找到,经化验刀上残留的血液DNA和死者一致。
从刀柄上,死者的钱包上,案发现场窗台,衣橱等多处提取到数枚指纹,除了被害人的,其他均属于同一人。
入户门锁具完好,没有破坏痕迹,也没有嫌疑人指纹。
现场提取到数枚完整的鞋印,推测嫌疑人鞋码45,身高1米92。
根据死者肠道内容物残留,尸温,尸僵综合推断,死者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到2点半。
李可慧的致命伤只有一处,捅穿心脏的那一刀,但是她身上的每一处刀口都经过了法医的仔细检查,确保没有遗漏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整个现场虽然狼藉不堪,但是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被放过。
“致命伤就一处,其他伤口起初很浅,逐渐加深,凶手进行的是虐杀式刑讯逼供,这不是一击毙命的仇杀或者凶杀,这是逼供不成不得已灭口。”
顾添看着法医标注了伤口先后顺序的死者照片,认同了谢悯一开始的推断。
“苗法医,指纹比对失败吧?”谢悯问。
苗宇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用于缠绕死者的胶带上,我们找到了大量的皮屑组织,通过粘附的面积以及位置来看,除了死者的应该还有嫌疑人留下的,我们尽量不放过每一处,希望能找到活的细胞吧。”
“辛苦苗法医了,这多半是职业杀手所为,他不屑于掩盖任何痕迹,不是不怕我们查,而是知道我们根本查不到。很是恶劣啊,影像排除的如何了?”谢悯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
“哈警官那边还没整理出来。我看了区大队收集的案发现场周围的所有民用,公用摄像头,刚才又根据痕检提供的可能逃跑路径要了一批新的。”
“根据李可慧的身份信息追查她的生活轨迹单一,只有春节前离岛返回老家,大年十六回到了逸林之后再没有离开过。”
干警说完立刻又补充了句:“至少没从正规途径出入岛。”
“她不可能离岛的,开房信息太频繁了。”另一位干警接过了话头。
李可慧作为一个失足女性,近期和不同人开房的信息,隔一两天就有,从年后直到死前四五天,干警提到这个,顾添自夸了一句。
“看来咱们大节小节一通查,平时基层突击检查还是有用,酒店入住登记可比以前规范多了。”
谢悯瞟了一眼幕布上密密麻麻的酒店名字类型,忍住了说破真相,李可慧去的都是三四五星酒店。
再不济也是高端经济连锁,这种酒店必然在这方面做得到位许多。
“我们随机约谈了李可慧最近的三位顾客,没有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就是……”
干警说完瞅了谢悯一眼,含含糊糊的说了后半半句。
“就是买卖交易那一套,没什么交流,待了多久就……干了多久!”
干警说完埋下了头,本来是正经的案情分析会,可是总觉得说出来这些怪怪的。
“干了多久?”顾添追问。
“你们确认,他们是一直干完整个钟?而不是说了些别的有意隐瞒?”
顾添偏偏还就不放过这个问题,干警「我」了好几次,再次求助似的望向谢悯。
“好了好了,这些好酒店监控也是完备的。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难道他们不会看吗?接着说下一个情况。”
谢悯出声打了圆场,可是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安静下来,你看我我看你。
这意思就是目前查到的都汇报完了,没有可说了……
“行吧,既然都没啥说的了,我就给你们安排点事。”顾添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带回来了一些表格给到了玲玲,一会你们一起分一分,把她的开房记录和表上的出台记录,全部串起来,这样咱们就知道她都跟什么人出去了,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
顾添说完这话,大家就知道了,今天又得通宵,谁也别想走。
“那带回来的监控?”卓一鸣问。
“先看看全不全,完整就放着,不完整想办法补完整。这边抓出可疑的再从那边去找人。现在我说下这个案子的思路。”
顾添起身关掉了投影仪顺便打开了大灯,走到了会议室最前面拖过来很久没用过的大白板,挥舞着记号笔刷刷刷写了起来。
李可慧,问号;职业杀手,感叹号。
他写完又在李可慧前面画了一个圆圈,里面用红笔填上了彭秀美的名字,两个名字之间打了三个问号。
“你们觉得李可慧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顾添写完笔一扔提了个问题。
会议室里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知道,一种是不知道。
前者的理由:她在受凌虐的同时写下了顾添的名字,希望市局刑侦帮她报仇。
后者的理由:死者生前多处皮薄的部位被划如此多的伤口,痛苦和恐惧非一般人能承受,如果她知道为什么不求饶说出来。
“因为说了同样会死。”
谢悯说完指着坐在前排的一个刑警。
“顾队胸牌上第三个字是什么。”
刑警一愣指着鼻子确认是自己后,盯着顾添胸牌看了几秒报出了答案。
“咱们队里没有入职后打游戏近视了的吧?”谢悯笑着问。
其他人还没回答,顾添已经斩钉截铁说了没有。
“我们业余时间都在钻研专业知识,哪有功夫打游戏。”
这句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是笑哈哈……
“你们和顾队朝夕相处,对他的胸牌都从来没看仔细过。李可慧就配合我们调查过几次,虽然每次都是顾队询问,但是也隔着一段距离。她不仅看清楚了顾队的胸牌,还记了下来。对于她们这种职业来说,对警察不应该避而远之吗?”
谢悯的话已经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李可慧在很久以前就对自己的命运充满了担忧,潜意识里把唯一熟悉的警察当成了可以救命的稻草。
顾添立刻化掉了彭秀美和李可慧名字之间的问号,变成了惊叹号,这两个人之间的死肯定是有联系的。
“现场我没去,笔录也没来得及看,说说周围邻居的反应吧,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邻里有没有什么纠纷。”顾添扔掉了笔。
陆斯站起来汇报了现场收集到的信息。
李可慧搬过来不到四个月,和邻居属于互不往来的状态。
除了房东,很少有人见过她,和她居住在顶楼,作息时间和别人不一样有很大关系,所以也不存在邻里关系不和,出现矛盾纠纷等情况。
房东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并不清楚李可慧的职业,搬进来后。
因为李可慧屋里的电器坏了维修打过两次交道,其余时间互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