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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科书。
本子翻开,鲜红的大叉和从来没有高过六十的数字并没有因为时间而褪色,反而越发鲜明,满满嘲讽着曾经本子主人的愚笨。
有一本表面看起来稍微整洁的软抄,谢悯翻开,里面满是摘抄的曾经的流行歌曲的歌词,还有不知道从什么杂志上抄下来的肉麻的语句。
谢悯合起来软抄翻过侧面,发现了一张明显的突出,他仔细翻到那页,一张撕下来又夹回去的内页滑了出来。
字迹一笔一划看起来很认真,但是整体看起来还是逃不过一个「丑」字。
一个个细小的字体,说明这应该出自女生之手。
抬头是一个听起来像男孩的名字,后面郑重其事的加了同学两字。
中间的内容写了几行,不过现在都看不清内容了,因为被黑色的笔反复的画过,将原本蓝黑色墨水的字迹遮盖得严严实实。
落款依稀可见一个「美」字。
没有年月日,谢悯推测这大概是彭秀美情窦初开时,给哪个男生的情书,递出去又被退了回来,或者压根没有机会递出去。
“有发现。”
蹲在衣柜旁边的顾添低声吼了一句,语气满是兴奋,谢悯随手把内页塞进了裤兜走了过去。
就这么几步路,顾添已经转了个身子,背靠着墙壁手臂伸进了衣柜和墙之间的缝隙。
谢悯手扶上衣柜试图往前挪一点位置,衣柜就像粘在了地板上纹丝不动。
“出来了出来了。”顾添咧着嘴后退身子手臂直挺挺抽了出来,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盒子。
谢悯赶紧拿过来吹开上面的灰,周X福几个烫金小字显了出来。
晃了晃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这和曾经高升平案时,他们从李可慧家里找到的一样。
一样的盒子,轻飘飘肯定没装任何饰品,藏在这么深得地方,谢悯不认为这是巧合。
顾添也不认为。
“我觉得,我们中奖了,打开看看。”
谢悯掀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
“诶?”顾添不死心的抓过去,掀起了底下的黑色垫棉,什么都没有。
顾添把垫棉塞在谢悯手上,手指一点点摸过纸盒本体,手感正常,厚薄均匀,确实什么都没有。
“你总是喜欢丢西瓜捡芝麻。”谢悯揶揄了一句,食指中指夹着棉垫中间有个固定卡扣的位置一捻。
除了表面的膈手,还有来自于垫棉内侧的膈手,只是在固定卡扣的掩护下,很多人会误以为是因为表层导致。
谢悯捏着那个位置递给了顾添,顾添迫不及待抓过去细细摸索着,眼睛越来越亮。
“这里面塞东西了,是个薄薄的小片片。”
谢悯摁开手机电筒对着一照,垫棉上原本整齐的H形切口边缘有明显撕开过的痕迹,长度超过了本来的切割。
因为垫棉密度高,质量好,所以不仔细查看,难以发现切口的改变。
顾添沿着切口撕开了表层垫棉,露出了一个带着金属条的黑色卡片。
大小不过指甲盖,微型存储卡。
“我估计破解这玩意需要费点事。其他东西要留着吗?带回去验指纹?”顾添征求谢悯意见。
“带回去除了咱两的指纹估计扫不出别人的了,但是也不能留在这里,你揣兜里拿走再说。”
谢悯说完摁灭了电筒,率先一步从窗户翻回了对面李可慧的房间。
顾添把屋子里稍微收拾了下跟着翻过去关好了两扇窗户。
两个人在屋子里收拾了下,主要是把裤子衣服上蹭上的灰全部清理了,这样走出去也不至于被人怀疑。
走出房间带上房门,沿着田埂往回走,虽然这是另一条路,不过经历了之前的锻炼,顾添这次走上去明显灵活了不少,还老是回头和谢悯搭话。
谢悯见他也不用自己搀扶了,手揣进裤兜意外摸到了有点扎手的东西,他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那张纸。
“你说,我们回去……诶?”顾添立刻停住脚步,转头就着谢悯的手想要仔细辨认纸上的字迹。
看了半晌虽然没看出内容,不过头尾也猜出了大概。
“原来你喜欢这个,手写的情书?行,改明回来我每天给你一封。”
谢悯笑着撕碎了手上的纸:“你要是写了,我看都不会看,就是这一样的后果。”
“那不能,我写的你舍不得撕的,肯定压在枕头下每天睡前一读。”顾添相当自信。
谢悯笑着一扬手,却在半空中握紧了手掌,虽然是在田野里这么随处抛洒也不太好。
他蹲下身子,把飘落到旁边的碎纸一片片捡起来,和刚才的揉做一团又塞回了裤兜。
谢悯捡完心虚的往回望了一眼,空荡荡的田间地头没有一个人。
“怎么还怕村长来抓你乱扔垃圾?”
谢悯笑笑没说话。
第178章
两个人走回镇上; 四处炊烟寥寥,空气中弥漫着米饭的甜香。
李可慧母亲坐在轮椅上,正在厨房里忙活; 顾添走进去瞧见里面放了一个电磁炉; 一个电饭煲。
饭煲呼呼喷着白烟; 看样子米饭快熟了。
炒锅里装着顾添叫不出名字的青菜,看起来翠绿诱人; 闻起来香气十足。
“刚才我整理他给我送来的菜,有慧慧喜欢吃的; 我这赶紧给她先做两个让她回家第一顿就吃上。”
李母说这句话时甚至还语带笑意,仿佛是李可慧本人活生生回来了。
顾添递过去钥匙; 李母招呼他一起吃点再走。
“不用了; 我们事还挺多的; 李可慧这些年打工应该存了些钱,我们已经通知了当地派出所,后续协助您办理领取。”
李母听到李可慧留下了钱; 眼泪再一次滚落下来; 如果不是为了挣钱照顾她这个残废……
“您别伤心了; 事已至此; 你女儿也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保重身体啊; 不要太伤心。”
“谢谢你们送慧慧回家。”李母一手抹着眼泪,另一手还不忘记翻动着锅铲。
开门的声音响起; 李母赶着盛起了锅里的菜,扔掉锅铲滑动着轮椅跟了出来。
“你们刚才有找到什么吗?”
谢悯和顾添已经走到了车旁; 闻声站定隔着一片空地回应李母。
“没什么东西; 那房子太久没住人有点危险了; 你行动不方便还是不要过去收拾了。”
“哎,我都好几年没去过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去了,你们路上小心啊。”
李母掩上了房门,没一会门缝里传来了生菜下锅的滋啦声。
谢悯拦住了走向驾驶座的顾添。
“你坐副驾去。”
“诶?咱两一人开一段说好的啊,来的时候你开,回去我开怎么了?”顾添坚持伸手去够门把。
“去,别捣乱。这山路回去指不定雨云飘过来了,你怎么开?我来时路况熟悉好了,不比你强?你要开,上了高速你给我直接开回逸林去。”
“行行行,你说了算。”顾添举手投降,老老实实爬上了副驾驶座。
“独断专政啊,不给平民人权啊。”
顾添嘴上不服气的嚷嚷着,被谢悯丢了一记眼刀立刻闭上了嘴。
车子刚一发动,顾添收到卓一鸣的消息,他们刚刚抵达彭秀美的父母家,正准备上去。
顾添说了下这边的情况,没说他们找到的东西,只说一切顺利一会高速路汇合。
太阳突破云层,缓缓爬向半空,试图把阳光和温暖洒向大地。
“诶,你怎么知道彭秀美房间里肯定有东西?”刚才谢悯的笃定,顾添可是记得非常清楚。
“我和黄玲玲探讨过关于女孩的小秘密……”
“嗯?”谢悯还没说完,顾添的警笛已经拉响。
“你两讨论什么小秘密呢?”
谢悯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继续说。
他之前问过黄玲玲,读书时候有没有暗恋过男孩子,或者有没有收到男同学送的礼物,不想被父母发现怎么办。
黄玲玲说她没遇到过这种,不过她读书时有个好朋友,长得漂亮,三天两头收情书玫瑰花巧克力,不敢带回家都塞给她藏起来。
她带回家就塞家里角落里,久了就忘记了,直到后来搬家翻出来,玫瑰花都成了枯枝,巧克力都发霉了……
黄玲玲的话给谢悯提供了另一个思路,彭秀美和李可慧很有可能把有价值的东西放在了好朋友那里……
通过刘笑笑的询问,他估计这东西不在逸林,极有可能在两人的老家。
刚才询问了李母,确定了彭秀美和李可慧应该是彼此唯一的闺蜜,认为在两人老宅中找到线索的几率非常大。
“你说彭秀美父母还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顾添问完笑了,仿佛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谢悯看了一眼后视镜,这会山道上车不多,还能让他在驾驶之余分心聊几句。
“我记得彭秀美父母一直等到案子结了,能火化了才来的逸林是吧?”
联系家属认尸安排后续事宜这事刑侦支队并不管,只安排黄玲玲对接,具体事宜由别的部门同事负责。
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要求都按常规流程走了即可,不需要向领导汇报。
谢悯之所以记得这茬,也是某天无意间听到了黄玲玲的抱怨,说没见过受害人家属这么慢条斯理不急不躁的。
“好像是,反正停了挺久。我还以为是苗宇要等着做二次尸检呢,结果说已经结束了随时可以火化。”
所以这么一双对女儿漠不关心的父母,还能指望他们提供出来什么有用信息?
“这些农村出身的女孩挺难得,不容易抵住大城市的诱惑啊。”
顾添感叹一句,接连三个被害人都是小地方背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原身家庭都很贫穷。
“知识改变命运。有时候好像读了书也没有改变他们太多,我刚才翻到了李可慧的高中笔记,整洁干练,一些测验分数也不低。”
谢悯深吸了一口气,顾添猜到他要驳斥自己。
“除了知识还有意识。就拿李可慧来说,当时她如果不是那么着急想要挣钱,考上好一点的大学,申请奖学金,助学贷款,出去打工,有太多赚钱的方式可以支持她完成学业。”
“毕业后努力找个工作从低做起,工资肯定不可能有她做这行高,但是忍个两三年,也许更好也许一层不变,至少她可能就避过这些横祸了吧?”
顾添正要张口接茬,谢悯竖起了食指,示意他不要着急,听他说完。
“我们是局外人,对一个死者如此评头论足有失尊重,谈论她的人生多少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换成我们,在当时她的那个处境,做出的选择未必能好到哪里去。所以人各有命,但是人不要用信命来作为放弃努力的借口。”
“人生来就是为了吃苦的,知道苦证明自己还活着……”
“诶,你不苦,你以前苦,以后跟我在一起只会有甜。”顾添立刻反驳了谢悯的最后一句话。
谢悯笑笑没说话,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太阳已经爬上了斜空,阳光终于穿透了云层,肆意挥洒在山头林间。
后视镜里狭窄的山路上,车子多了起来,除了汽车还有摩托,农用三轮。
对面不断有车过来,谢悯打起十二分精神专注的开着车,不再言语。
他不断的观察侧后镜,后视镜。
以谢悯的专注程度来看,虽然天晴了,可是这条路好像更不好走了。
开过一座山,来时下大雨的路段雨已经彻底停了,谢悯不快不慢的开到了一个岔路口。
本应该转弯就开去了他们来时的路,他却直直开了下去。
“诶,怎么走这里?”顾添立刻发现谢悯开错了路。
“不去城里挤了,这会城里车多,我们沿着山路开过去,绕过这座上就是高速路口,通知卓一鸣他们一会来汇合。”
这条对于谢悯来说是新路,只在导航上看到和跨省高速接壤,但是真开过来了才知道,这条盘着山修的公路应该荒废了不少时日。
宽度更窄,路边的坑坑洼洼一个连着一个,路面上还有分不清本体为何物的各种垃圾。
看得出来,很久没有人清理过这条路,也可能很久没什么车走过这条路了。
路越走越窄,最窄的部分若是两车相遇,就可能半个轮子挂路外的那种,虽然下面并非悬崖是缓坡,但是这心理压力也不小。
“这条路是不是荒废了?”顾添皱着眉头盯着导航。
甜美的女音还在孜孜不倦的播报着“正在为您重新规划最佳路线。”
导航图上,这条路除了倒回去没有可以拐弯的地方,所以电脑认为这不是一条最佳路线,但是也找不出最佳路线。
“可能。”谢悯嘴里说着,眼睛不住观察后视镜,关注后方有没有来车。
顾添跟着他回转了几次身体,看见远远的似乎有一辆摩托还是一辆小车,因为盘山道不断有转弯,离得太远视野受限不太好确定。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