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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些拥堵,车子开得很慢,平时十分钟开到的路今天开了十五分钟,才勉强看见省一医的大楼轮廓。
谢悯裤兜里的手机一震,他摸出来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他打开后看了两眼删除了短信。
“谁发的呢?”顾添看他的动作就知道又收到不明短信了。
“还能是谁,卖房子的呗,什么望北靠海大别墅,首付只要二十万。”
“二十万?贵了,你要答应我的求婚,我立刻送你一栋,分文不取!”顾添说完抓住了谢悯的左手。
“干不干!这么划算的买卖,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谢悯扔开他的手干脆利落两个字:不干!
“那算了,下个村下个店我给你加码!”
顾添的检查十分简单,不到二十分钟随着那一团团的白纱布扔进垃圾桶,顾添短暂的因公负伤病号生涯宣告结束。
谢悯摸着顾添的手臂有些羡慕,前几次换药时看起来像砂砾的手臂皮肤,随着伤口恢复变化明显,有的伤口不深的地方已经接近了受伤前的模样。
顾添习惯性摸了把有些空的后脑勺:“这里也能长起来吧?”
谢悯一把拍掉他的手:“是剃光又不是拔毛,怎么可能长不出来。”
顾添被谢悯拍下来的手顺势反扣住了他的手腕,就这么拖着走进了赵老头办公室。
赵老头的目光只注意到顾添受伤的胳膊:“恢复得不错。你又怎么了,太久没见我想我了?”
谢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做了几年检查,谢悯也能看懂报告了,之前几次检查他自己约了查完,在APP里查了结果没啥问题,也就没跑来见赵老头。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微信上说两句,赵老头开完药,他拿着卡去药房一刷领药走人,完全就是隔空看病。
这突然出现,赵老头还有点担心。
谢悯老老实实嗯了一声,说之前去外地执行公务,可能是长途开车劳累,导致最近睡眠不佳,想要开点调理安神的药物吃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嗨,这事啊,简单!”赵老头拨了把键盘,看那样就完全不认为这是事!
“别开一把把的那种啊,吃够了。这段时间吃得少了,你要再让我一把把的吃,我肯定吃不下。”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轻简口服药的日子,谢悯是再也不想回去那种吃药当吃饭的日子了。
赵老头指了指谢悯:“不听话了,挑三拣四提要求了。以前你可不这样。肯定被人带坏了。”
一旁的顾添很自觉认领了这个「带坏谢悯」的人。
赵老头开了一大盒据说是内部研发的中成药安神胶囊,不依赖,无副作用,每天睡前一颗,吃一段自觉恢复了就能停用。
“苦吗?”谢悯问。
赵老头拿着单子的手一顿:“你现在怎么事这么多了?”
谢悯舔舔嘴唇:“现在甜的吃多了,我可不想再吃苦的药了。我之前都吃过冰淇淋了……”
“哎呀,可把你牛逼坏了。一天天得挑三拣四,事这么多,你给我发工资啊,还是给我发奖金啊!”
谢悯撇着嘴,不伸手接单子,意思很明显……
“不苦不苦,你掰碎了嘴里嚼两下都没事。要是苦,我脑袋掰下来给你当球踢!”
赵老头站起身,前探身子把处方单一把塞进谢悯手里,猛地挥了挥手十分嫌弃的示意两个人赶紧走。
入夜,谢悯坐在沙发上拆开药盒,顾添从厨房里端出了两杯牛奶。
“你的给你放了很多糖,这下吃药不苦了。”
谢悯端起来喝了一口憋着一口气咽了下去:“你是不是微波炉又忘记调火力了?这都烧滚了一样,没法喝。”
顾添端起来尝了一小口:“还好吧?我觉得正合适呢?”
谢悯白了他一眼,那一眼意思很明显:我能跟你比吗?
“算了,估计你还不能吃太烫,放着吧,我去洗个澡出来估计就差不多了。”
顾添放下杯子,脱下T恤在手里一甩一甩走向卧室,谢悯摁开电视随便调了个台看纪录片。
这是他们同住半年多以来,没案子时的普通日常,如果没有意外,这日子也许会日复一日的就这么过下去。
今天谢悯坐在这里却总觉得这日子好像很快要到头了……
他转过头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大海,跟平时毫无分别,他看着看着出了神。
也许就快变天了……
电视里的纪录片开始播放片尾曲,他转过头看了眼时间,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他剥出两颗胶囊捏在手里,看看掌心的药丸,忍不住又转去看了看远处虽然时间不早,却依然人车涌动的望海大道,心里焦躁得很。
从一把把的吃药,到现在每天只需要午餐时候吃几粒药,他的身体的恢复程度是可以量化的。
捏在掌心里的药犹如卡在了心门上,卡得刚刚好,提醒着他。
你的身体还是不好,你还不是一个正常人。
顾添洗完澡又站在盥洗台前捣腾自己的脸,这次他还多了个捣腾的地方。
顾增听说他和悍匪枪战受伤,二话不说发来了十瓶据说是某国抗衰老实验室研究的修复精华。
反正不用花他的钱,这会他窝着掌心,挤了七八泵糊在右手臂上,比人家擦身体乳还厚,糊完手臂,又糊了后脑勺,等到全部吸收了,他才拿着浴巾往腰上一裹走去客厅。
谢悯正端着杯子喝牛奶,看那倾斜的角度已经差不多喝到底了。
顾添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药盒抽出说明书,却瞧见里面空了两颗位置。
顾添惊讶的诶了一声。
谢悯放下杯子擦了擦嘴。
“怎么了?”
还能怎么,黄花菜都凉透了。
顾添登时后悔,刚才自己抹精华的速度慢了点!
“你吃两颗?”赵老头明明叮嘱的是一颗啊!
第185章
“我这身体大概耐药性比较强; 既然没有副作用,两颗不碍事,早点恢复了睡眠早点舒服。睡不好很难受。”
谢悯这样一说; 顾添再不知道怎么劝说; 除了吃阻断药; 叶锐意外那段时间,他的人生就没有过睡不好的时候。
别说睡在这张千挑万选的床上; 就是睡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只要没案子; 他一样能睡得很香。
“凡事不要太激进,明天吃一颗; 要不万一真没效果吃多了也不好; 没效果就再找赵医生换药。”
“差不多了; 你也赶紧喝了睡觉。”谢悯出声催促。
顾添正好看见说明书上写着,建议睡前半小时服用,赶紧端起杯子仰脖子灌完了牛奶; 催促谢悯去洗澡。
半夜; 谢悯缓缓睁开了眼; 旁边呼吸均匀绵长; 他摸过手机摁亮。
凌晨1点37分。
他们睡觉的时候大概九十点,也就是说这一觉; 他不过睡了四个小时就醒了。
不仅醒了,还非常清醒。
这药看来对他是肯定是没啥用了……
谢悯轻轻起身; 生怕惊醒了身边人,赤脚走去客厅拿出笔记本按下了开机键。
黑漆漆的屋子里; 电脑屏幕的反光照在谢悯脸上; 那神情是太久没有出现过的凝重。
他手指啪啪啪不断敲击着键盘; 屏幕上、对话框、程序页面、浏览器地址栏不断切换。
晨光流转,屋里家具轮廓缓缓清晰,谢悯关掉电脑塞回书包摸回房间躺在了顾添身旁。
刚才,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觉得困,这会倒是有些乏了,他强迫自己卸掉紧绷的神经。
思想斗争做了很久,终于倦了,眼皮越来越沉重,身后床垫一沉,一只手臂有力的把他捞向了后方。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还有半梦半醒的低语。
“谢悯,小心……”
他没有力气去分辨是谁的声音,再一次陷入了梦境。
这一觉安稳而绵长,谢悯睁开眼,阳光穿透厚厚的窗帘洒在床尾,旁边是空的,他翻身一看。
十点四十五!
他一下跳了起来,抓过衣服胡乱套上身,拉开房门顾添正端着盘子走向餐厅。
“你醒啦。来吃我做的爱心早餐。”
顾添上一次爱心主厨的滋味瞬间从谢悯的胃里反到了喉咙里,他吓得快走几步,甚至忘记了问顾添,为什么这个点他既不叫自己也不去上班。
走进餐厅,谢悯松了一口气,经过上次一战,顾添对自己的厨艺有了深刻认知,满桌的美味佳肴都是顾添叫的外卖。
他不过是用家里一个个贵得离谱的盘子把它们装了出来。
“快去洗漱,等你弄完,就可以吃了。”
顾添点的广式早茶,大盒小盒很多个,看起来多,一份打开不过两三个。
家里的大圆盘太大,他两三份摆在一盘里,还注意色彩搭配,拼出了各种造型。
谢悯走进餐厅,顾添立刻拉开椅子,招呼谢悯入座,然后给谢悯倒上了一杯红茶。
“这个茶暖胃不燥,你可以试试喝点,我问过赵医生了。”
顾添夹了一个虾饺过来:“你试试吃吃这个,虾很新鲜。如果吃下去不舒服就吐出来。”
顾添又夹过来一个外观造型像核桃的小笼包。
“这是核桃包,里面的馅是核桃碎加黑芝麻白糖,很香甜,你肯定喜欢。”
“你坐过去,别搁我跟前当服务生一样。”谢悯举着筷子指了指对面椅子。
等到顾添规规矩矩坐回去,谢悯问他:“为什么今早不叫我,还有现在几点了,为什么不去上班?”
谢悯这话说得好像他这个点在家就理直气壮似的……
“哦,我跟黄玲玲说了,说昨天下午去拆线没找到医生,今天上午再去。我看你睡那么熟不舍得叫醒你。”
虽然顾添撒了谎,不过总好过无理由旷工,虽然本质还是旷工。
“你昨天吃了两颗药,没有不舒服吧?”顾添盯着谢悯的神色问。
谢悯嗯了一声,顾添立刻来劲了。
“你今早睡得可香了,这药还挺管用,那你就继续这样吃。”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几天,顾添每天醒来都看到身边沉睡的谢悯,每一次都不忍叫醒。
但是伤口线已经拆了,他恢复的事王局也知道了,没什么理由可以理直气壮旷工了。
每次叫谢悯起床,都要酝酿很久,次次都是心如刀割般难受。
一口气终结了两个案子,暂时没有别的事情来,又是不需要写报告的年终,准点上下班的日子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星期。
又一个周二,顾添觉得日子似乎太消停了,追问谢悯旧账翻得怎么样了?
“旧账?”谢悯没明白顾添说的什么意思。
“小哑巴交代后,你说的要翻旧账,后来就出了乐瑶的事,这么久了你的旧账翻得怎么样了?”
“哦,不是我翻,我是汇报给上头了,我就一执行层面我翻什么旧账。今晚回家吃饭吗?很久没烧饭了。”
谢悯主动提及,自从逸林开始入夏后,他们真的是太久没在家开火了。
“我吃什么你烧什么?”顾添故意问。
“是!”谢悯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主动提出来不就是想着烧点顾添爱吃的吗。
“那行,咱们早点下班,带你去个地方。”
电脑右下角的数字刚刚跳过15点,顾添轻轻拍了谢悯胳膊两下。
谢悯望着他没说话,心想不是这么早就要翘班了吧?四舍五入也算旷工了啊!
顾添见谢悯不动,绷着眼眶甩了甩头。谢悯扣上笔记本,拿着手机起了身。
顾添指着电脑,示意你怎么不收拾?
谢悯深吸一口气,在上班时间,背着包理直气壮翘班他干不出来。
“你要告诉所有人,咱么旷工回家吗?”
谢悯压低嗓门,顾添恍然大悟笑着用食指点了点谢悯。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老实规矩嘛……
谢悯推了顾添一把,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
谢悯以为没人会怀疑他们去哪了,谁知道他们还没进电梯,黄玲玲已经关上了门,宣布正经工作时间结束,因为两个队长跑路了。
外面阳光还浓烈得让人睁不开眼,顾添开着谢悯的车一路奔向了谢悯几乎没去过的南面。
车开出了公路,直着开向海边,快要接近大海,谢悯才看到海边停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车,多是面包车,小货车,他的越野在这一堆车里完全就是个弟弟。
顾添率先下车走向海边,谢悯紧跟后面。
顾添抬手招来一首小船给了十块钱,小船载着他们摇向了大海。
远处海面上横七竖八停着不少中大型渔船,此刻每一艘甲板上都有几个人在上面来回走动。
“这是干什么?我们要去哪里?”谢悯颇为好奇。
“这是海上集市,很少有人知道,因为不是固定的,得碰。他们是按潮期还是啥来的,我说不好,反正按我说法就是碰运气今天运气不错。”
远处都是外出完成捕捞作业回来的渔船,每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