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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证据,然而我一个人终究力有不逮,还没有线索,反倒让卫严查到了我头上,那时恰逢贤弟去给卫严看病,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趁着药童不察将整瓶药都换了毒丸,只要服用三粒便会毒发身亡。”
苏长音想了想,又问道:“卫府里头有你的暗线?”
“没错,我曾救过卫府一位奴仆家中老小性命,他为了报恩效忠于我,卫严的人头就是他帮我偷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带上几分歉意:“贤弟,我本无意将你牵扯进来,原本卫严应该暴毙府中,由内应帮我偷出药瓶,而你清清白白,没想到中间有了醉花阁一宴,令我不得不特意亲自去一趟偷药,最后卫春明还是怀疑到你头上,更没想到你竟能顺藤摸瓜,查到我这里。”
“哦?那如今我知道了真相,你要怎么办?”苏长音面上冷静,实际手心已经攥出了一把冷汗。
薛贵微微一笑,吐露出的话语令人胆寒:“只怕留你不得了。”
他说完,抬腿走了过来。
!!!
苏长音危机意识瞬间拉满,猛地起身后退两步,‘唰’的一下祭出手中的桃木剑,神色防备的瞪着薛贵,声厉内荏喝道:“……你、你别过来!”
“这是宋清的桃木剑?”薛贵脚步微顿,神情微妙地看着他,“他的桃木剑连一把黄连都斩不断,院中诸位不知取笑了多久,难不成你要用这把剑逼我就范?”
苏长音:“……”
虽然被歧视的是剑,但他怎么感觉自己的智商都被一起侮辱了?
作者有话说:
剑: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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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双更摸摸5K字的小手,没摸到,明天坚持粗长……
今天终于不是在阴间时间更新了!!!!
第29章
气氛僵持不下。
薛贵在试图接近不成后,便停下脚步,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长音。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苏长音微微蹙眉,诡异的感觉划过心头,紧接着忽然感觉到手脚一阵无力,手臂轻轻颤抖,不得不将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勉强维持住轻轻摇晃的身躯,神情惊骇不定:“……软筋香?”
“不错,自方才发现有人跟踪之后,我便在兄长的坟前燃了三炷软筋香,方才离开也是服解药去了。”薛贵上前两步,强势拿走桃木剑,半揽住苏长音踉跄倒下的身躯,摇了摇头道:“贤弟果然对偷鸡摸狗的事情一无所知。”
苏长音艰难抬起头:“你……要杀我?”
因为逆光的缘故,薛贵的面容淹没在黑暗中,阴冷犹如索命的森狱修罗,只见他忽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轻轻一笑说道:“聪明。”
苏长音心中一惊!
前所未有的惊慌瞬间包裹住了他,不过很快他又强自镇定下来,“你在骗我。”
薛贵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眼里根本没有一点杀意。”
薛贵微微一呆,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副凶神恶煞的神情随之烟消云散。
他有些惋惜地说道:“竟然没有骗到你。”
“令堂曾是我兄长恩师,我也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贤弟与我无冤无仇,我怎么会痛下毒手?下软筋香也只是想请你安分一点罢了。”
他说着,半带着将苏长音放到一旁的树下,接着回来将那个木匣子重新埋了回去,收好桃木剑,这才折回来将苏长音背在身上,转身朝山下走去。
都说山上容易下山难,薛贵一介文生,又背着成年男子,稍显吃力。
好在他的宅子离这里也不远,很快就把苏长音带到了自己家里,背到客房小心安置在床上。
薛贵吁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薄汗,“这香的药效只有十个时辰,十个时辰过后我便取了卫春明那狗贼的性命,现在只能先委屈贤弟一阵。”
“……”苏长音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要杀卫春明?!
“本来是不用那么着急的,只是现在出了你这个变数,只能快刀斩乱麻了。”薛贵叹了口气,随即半弯下腰安抚地摸了摸苏长音的头,半哄道:“睡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越来越轻,也不知道是说给苏长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薛贵的注意力都放在苏长音身上,是以并没有发现不远处一株茂密大树微微一阵颤抖,一道人影自树冠间急速窜出,兔起鹘落朝皇城奔去。
*
深夜,大理寺刑狱。
古往今来的重狱刑司之地,一眼望去四处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自门口走进去,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从里面传来。
走廊左侧隔出一个隔间,以做办公之用,叶庄高坐在书案之后,单手支颐,就着暖橙色的烛火神情专注地查看着手中的文书。
这是一份口供。
自前几日从卫府押回来一批下人,排除掉一些没有嫌疑的之后,将剩下的人严刑拷打一番,总算逼供出了真凶。
“薛贵?”叶庄略一沉吟。
他正想唤来下属调查薛贵身世,忽然间不知感觉到什么,双眉一蹙,抬眼冷声道:“出来!”
书案之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一道人影,黑衣束发,紫黑覆面,正是暗卫。
此人上前两步,躬身在叶庄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面色瞬间阴沉,只见暗卫说完后,他“霍”的一下站起来,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备马!”
*
苏长音僵着身子躺在床上,困意席卷而来,他却强睁着眼睛不敢睡去。
薛贵自从将他安置好后,就离开了房间,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期间他不断尝试挪动身体,但都没能成功,使尽所有力气也仅能够弯曲几根手指,很快也就放弃挣扎了。
时至深秋,徐徐凉风中带着几缕寒意,夜空布满阴霾,遮蔽了月光,忽听一声激烈的雷响,随即暴雨倾盆。
他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都快闭着眼睛睡着了,忽然听外头响起“滋啦”一声大门开启的声音,一串脚步声在雨天中由内而外走去。
“薛兄!薛兄!……薛贵!!”
苏长音扬声大喊,无人回应。
很快,又有另一阵急促而吵杂的马蹄声响起,像是一队人马正狂奔过来,没过多久,他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电光轰隆一声如银蛇骤闪,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庞。
苏长音看到来人,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叶庄迈步走进来,在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他大概是冒雨前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摆不断滴着水,几缕湿发贴在面庞,整个人裹挟着一股寒气。
看到苏长音安然无恙,他紧绷的神情微微一松,弯腰将苏长音半搀起来,问道:“身上还有力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说完,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恍然道,“你派人跟踪我?!”
叶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苏长音的面容微微扭曲:“你连薛贵的事情都知道了?”
他岂不是间接害了别人?!
“你还是顾着点自己吧!”哪知叶庄冷笑一声:“他的内线挨不住酷刑,早在刑狱里就把什么都招供了,倒是省了你内疚的功夫。”
苏长音:“……”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呛。
叶庄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气势凛锐,眼眸中泛着几分猩红,瞧起来格外令人害怕。
苏长音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个……薛贵刚刚就出门了,他要杀卫春明,现在只怕已经到了卫府了。”
叶庄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语气毫无情绪:“你担心他?”
苏长音略一迟疑,最后点了点头。
卫春明有罪该死,但他此刻仍是位极人臣的丞相,薛贵对他动手,那就是罪加一等。
若是没有被发现是凶手的身份也就罢了,但是他现在身份暴露,形势对他太不利了。
叶庄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只见怀中的人半咬着唇,双眸忐忑又期待的看着自己,心中一颤,最后像是妥协一般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罢了。”
说着,将苏长音放回塌上,直起身子,冷不丁朝着空气开口:“零三。”
“是。”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
苏长音瞪大眼睛,就见原本还空无一人的角落忽然间冒出个人影,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看好他,别让他出事。”叶庄冷冰冰开口,垂首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抿了抿薄唇,转身又大步流星步入雨帘之中。
叶庄一走,无形的压迫力也跟着消失无踪,屋内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了许多。
就在这时,立在角落处的人终于动了。
像是上司外出终于可以摸鱼的社畜一样,那暗卫浑身的严肃和干练一泻千里,搬着凳子坐到床边,朝苏长音露齿一笑,语调突然变得十分欢快:“苏公子苏公子,我是零三,奉命跟踪你的暗卫哦。”
苏长音:“……”
我该说什么,难道应该谢谢你吗?
怎么叶庄那么面瘫的一个人,身边的下属一个比一个嗨皮?
作者有话说:
来了,这是昨天的,今天还有一更。
第30章
然而事实证明零三不止是个嗨皮,还是个话痨。
一开始零三还能端正坐着,很快就坚持不下去了,面具下一双眼睛不住往苏长音身上瞥,眼神十分好奇。
苏长音:“???”
他投以同样疑惑的目光。
零三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苏公子……和我们家主子是什么关系?”
苏长音反问他:“你是你们家王爷的暗卫,日夜随护,难道不清楚我们的关系?”
谁知零三摇了摇头:“主子虽有暗卫若干,但平日里并不让我们随身跟着保护,是以我们对主子周身之事并不了解。”
苏长音愣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如果这些暗卫真的日夜随护,那么醉酒那一夜,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么一想,苏长音瞬间有些心虚。
他干咳一声,小声说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只不过是因着一桩命案,这些日子奉皇命配合你们主子调查罢了。”
“真的?”零三有些迟疑。
他回想起自家主子今日的态度,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苏长音有些纳闷:“难道他派你跟踪我,不是因为要查卫严的案子?”
“……”零三摇了摇头:“我家主子派我跟随苏公子,仅仅是要我保护公子的安全罢了。”
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危?苏长音有些呆住。
但零三已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双手环抱开始闭目养神——妄议主子私事是大忌,刚刚他说的已经够多了。
苏长音心中疑窦丛生,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已经能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
零三猛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结束了,苏公子,请随我走吧。”
说罢,率先起身走了出去,苏长音连忙起身跟上。
只见外头不知何时已经备好了马车,苏长音被请了上去,一路赶到了大理寺,由一个差人领着入了厅堂深处的一间隔间,刚一抬脚走进去,就见叶庄立在书案前,深邃冷漠的眼眸也正看着自己。
他的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在地上积成了一洼水池。
但他似乎丝毫不在意,只朝苏长音伸出手,淡淡道:“过来。”
苏长音犹豫了一下,便慢慢走了上去,见叶庄仍是伸着手不收回,犹豫了一下,缓缓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叶庄这才微微勾了勾唇角,一边牵着苏长音到书案后面,一边解释道:“卫春明没有死,我去的时候薛贵假冒大夫登门正要刺杀他,还好拦了下来,两人相安无事。”
“薛贵入狱后指认卫春明兄弟罪状一十八条,如今大理寺已经立案,薛贵作为重要证人,可保平安无事,如此你也该放心了。”叶庄将摊在书案上的一纸文书轻轻拨到苏长音面前,淡淡道,“……这是文书,你自可以查看。”
“微臣相信王爷。”苏长音连忙道,“王爷浑身湿透,还是先赶紧换一身衣裳吧!”
叶庄歪了歪头,定定看着他问道:“你在担心我?”
“肯定的呀!”苏长音双眉微拧,想不懂叶庄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语气是那么自然,以至于叶庄微微有些愣住,然而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晃,犹如山峦崩塌般,伴随着浓重的阴影朝他栽倒下来。
苏长音反应极快地半撑住他,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隐隐觉得不对,反客为主捏住了叶庄的手,只觉得掌中像是捏了一块热铁,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