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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苏长音瞬间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同时对曹时荣立刻多了几分好感,连被冒犯了也没放在心上,笑着说道:“无妨,我已退学两年,新进的学子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
“小子不懂事,回去我必好生管教。”曹时荣说道,“当年临近殿试,院中诸人皆猜测师兄必定荣登金榜,谁料师兄忽然退学销声匿迹,不知师兄如今何去何从?”
苏长音撸了一把怀中的小豹子,笑道:“我无心官场,如今也不过在常生院拜了太医的闲职罢了。”
曹时荣闻言,神色动容,立刻肃然起敬称赞道:“师兄果然非比常人,视功名利禄如粪土,淡泊明志,颇有圣贤之风,当为吾辈之楷模!”
好家伙,简直刷上了八倍滤镜。
苏长音有些招架不住。
但曹时荣并没有就此罢休,瞧见苏长音怀里的豹子,爱屋及乌,又开始吹起了彩虹屁:“就连师兄养的猫儿也如此威风凛凛!”
豹子:“……”
这个人好像有病病!
它气得扭过身子,将头埋进苏长音怀中,懒得再看眼前的煞笔。
苏长音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面对自己的迷弟,到底还是耐着性子与他聊了一阵。
直到那些跟随的学子再三提醒,曹时荣这才叫恋恋不舍地终止了话题:“今日得见师兄实乃一大喜事,只是不巧学生还得先去拜会祭酒,无法与师兄畅所欲言了。”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请柬,“秋闱之后,我与学中许多学子将在青城山的一处山庄举办诗宴,师兄不妨到此一聚。”
苏长音想了想,接过拜帖,答道:“倘若那日得空,必会亲临。”
曹时荣喜不自胜:“那便期待师兄莅临了。”
说罢,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苏长音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忍不住感慨一声,果然无论是哪个朝代,当偶像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此时的苏长音还只是当曹时荣是自己的一个普通学弟,更不知道所谓的诗宴意味着什么。
眼见曹时荣等人走远,他便抱着小豹子进屋给它医治疗。
小豹子伤了一条后腿,好在伤口并不深,苏长音给它上了药之后好好包扎,又喂他吃了一些肉糜,小豹子十分乖巧,全程懒洋洋的一点也没有挣扎。
好不容易忙完,就见长吉进来禀报,说苏高章已经送走了客人,正等着苏长音去用膳。
苏长音点点头,想了想,拿着请柬去向自家老爹知会一声。
苏高章撂下筷子,一脸诧异:“曹时荣?你怎么与他扯上关系的?!”
苏长音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苏高章微微皱眉,伸手捋了捋胡须,沉吟着没有说话。
“怎么了?可是这人有什么问题?”苏长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这倒也不是。”苏高章瞥了他一眼,“你可知道四大世家?”
苏长音点了点头。
京城中各大势力错综盘杂,其中由以世家为最,有好事者评论出为首的四大家族,分别是前丞相卫家,武阳侯曹家,南翎候令家,以及玉淮杜家。
虽说滑稽之谈,但既然能被推举出来,不难看出其家世显赫。
如今卫家已经覆灭,只剩下其余三大世家,苏长音的师兄令无芳就是令家的独子。
说到这里,苏长音面露诧异:“他是曹家的子嗣?”
那曹时荣岂不是……曹贵妃的亲弟弟?!
苏高章点了点头:“曹家手握重兵,势头正盛,然则物极必反,太出风头也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曹时荣,我在学中也偶有耳闻,倒是一个极好的苗子,可惜心高气傲,拥趸者众多,与杜家之子杜添月隐隐针锋相对。”苏高章顿了一下,回归正题,“罢了,既然他有意与你交好,倒也不妨曲意相迎,只是切莫交心,恐招来祸事。”
苏长音点点头,心中却觉得有些怪异。
苏高章口中的曹时荣显然是个桀骜不驯的角色,与他今日所接触到的大有不同。
……罢了,左右是赴一场诗宴。
待结束之后各分杨彪,又何须纠结。
……
……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苏长音在睡梦中只觉得脸上一阵濡湿,随后胸口一阵沉重,压得他忍不住蹙起双眉。
挣扎着睁开眼睛,就见小豹子坐在自己的胸膛上,冲床外凶恶地龇牙咧嘴——
“嗷呜————”
苏长音睡意朦胧的呆了几秒,下意识转头看去,随后惊恐地瞪大眼睛,掀翻小豹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抖着手指着床边的人。
对方一袭黑衣,紫金覆面,正是多日不见的零三。
大概是早膳还没吃完就被抓来当壮丁,零三手里还捧着一块没吃完的烧饼,见苏长音一醒,连忙将烧饼一扔,肃容道:“昨日王爷未见苏公子,今日特意命小人前来请苏公子往大理寺走一趟。”
苏长音:“……”
擅闯民宅也就算了,竟然还乱扔辣鸡!
很可耻的造不造!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自从那日发现叶庄生病后; 对方就这么顺利成章地成了他的病患。
如果说叶琅是乖乖吃药按时休息的正面教材,那么前朝那个天天加班还不配合的病患,就是所有大夫的噩梦。
大理寺这几日下狱了不少臣子; 叶庄作为大理寺的第一把手,几乎忙得不可开交,导致病情反反复复不见好,苏长音不得不每天腾出时间去关心他的状况。
每次去时; 不止隐隐能听到牢狱中传来的惨叫; 偶尔还能碰见叶庄一身煞气从里头走出来; 衣摆上沾着血花,面容冷峻; 犹如鬼狱修罗令人胆寒; 半点看不出一个病患该有的样子。
苏长音:“……”
有些人真的越病越凶残。
原本昨日探望完叶琅后; 照例该往叶庄那里去; 然而临时出了岔子没有前往; 没想到叶庄竟然直接派人来“请”。
苏长音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正思考着怎么把这个扰人清梦的暗卫扔出去; 就见零三忽然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长吉推门而入; 手中端着木盆、鬃刷、巾帕等用具; 正准备伺候他洗漱,苏长音盯了他好一会儿; 随后冷酷无情道:“扣你半个月工钱。”
守院子守到连屋子里进了人都不知道,失职,太失职了。
长吉:“!!!”
——————————
偷懒是不可能偷懒,苏长音叹了口气; 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小豹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洗漱它玩水; 他吃饭它在一旁跟着好奇舔几口,就连出门也执意要尾随而去。
苏长音想了想,把豹子捞在怀里一起带走——左右叶庄耳目通达,倒不如问问他是谁家丢的豹子。
这日的叶庄似乎清闲了一些,苏长音到时,只见他高大的身形端坐在书案之后,修长有力的提笔而书,神情专注,双眉间刻着一道折痕,无形的压迫力投射下来。
听到脚步声,叶庄抬起头,一见苏长音,面容顿时缓和了几分。
他扬了扬下颌,口中淡道:“过来。”
苏长音:“……”
你当是唤阿猫阿狗呢。
他心中腹诽一声,但还是顺从地走上前去。
叶庄见他手中抱着一团白色,不由双眉一蹙:“这是什么东西?”
苏长音连忙道:“这是微臣昨日捡到的,不知为何受了伤被一群人追着,想请问王爷是否知道这小豹子的来历。”
叶庄蹙着眉,眯着眼睛冷冷打量着小豹子。
大概是目光过于不善,小豹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立刻龇牙咧嘴,企图展现自己的凶悍:“嗷呜————”
“哦?”叶庄忽然一挑眉,饶有兴致地说道,“性情倒是凶悍得紧,倒不如宰了炖成汤吧。”
小豹子浑身一僵:“……”
只见它呜咽一声,炸起的毛纷纷收敛起来,夹着尾巴乖乖展示自己的无害。
呜呜呜,豹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宫中进贡的奇珍异兽不计其数,一只小豹子能有什么来头。”叶庄不知道想到什么,轻哼一声:“既然它的主人自己看顾不周,你便收养着吧,左右这种畜牲护主得很,养熟了倒是护主的一把手。”
……养着?
苏长音有些迟疑。
雪豹是稀有的猛兽,作为贡品进献,若非地位崇高的贵族轻易不能拥有,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太医,养一只雪豹未免不和礼数。
叶庄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犹豫,只淡淡道:“让你养着你便养着,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若是嫌麻烦,便放它归隐山林,左右是一只幼兽,到时是生是死也与你无关了。”
话到如此,再拒绝便显得矫情了。
苏长音连忙行礼称谢:“这……那微臣先谢过王爷了。”
解决完豹子的神情,接下来苏长音就把重点放在了叶庄身上,例行为他检查身体,然而效果并不理想。
苏长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撤回搭在他腕上的手,蹙着眉说道:“王爷前日身子才见好转,怎么今日又加重了。”
他仔细打量着叶庄的脸色,只见他面容带着几分疲倦,肤色略显病态的苍白,眼下隐隐见一片青黑,心里知晓他大概又一夜没睡,心中颇有些躁动。
“王爷病体尚未康复,切记勿要操劳,公务再忙也得歇下静养,否则落下病根,恐对身体有损。”
“朝中要务耽搁不得。”叶庄摇了摇头,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你既然来了,倒能帮我一个大忙。”
苏长音眉心一跳,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叶庄说完后,便指着一旁的凳子让他坐下,随后指了指桌子上文书,薄唇间吐出一个字:“念。”
苏长音抿了抿唇,暗道果然如此——
这些日子里叶庄也不知道染上了什么习惯,只要他一在,总喜欢让他在一旁奏读公务文书。
一开始苏长音还以不得干政为由拒绝,但拗不过叶庄非常理直气壮。
“那些文书我看着头疼,你替我读,我就不觉得心烦了。”
苏长音:“……”
他心中总隐隐觉得怪异。
总觉得似乎他和叶庄之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或者说,叶庄单方面对他的态度正在发生一种诡异的变化。
然而叶庄却似乎无所察觉。
……
……
此时再听叶庄这么要求,苏长音神色有些犹豫,但见叶庄病容中带着几分疲倦,到底没有说什么,拿起文书为他念了起来。
叶庄坐在一旁,单手支颐侧首倾听着,眼眸半阖着打了个呵欠,偶尔遇到需要批注的,便懒洋洋伸手接过。
苏长音悄悄从文书中挪开视线,抬眼看去,就见叶庄抿着唇漫不经心提笔勾勒,虽然面容冰冷一如往昔,但周身的气势却一反常态的柔和。
忽然,叶庄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微微蹙眉抬起了头,苏长音还以为自己偷窥被发现了,慌忙收回视线,结果视线里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将他怀中的小豹子捞了过去。
总觉得手里少了些什么的叶庄面无表情地揉了一把毛绒绒的小豹子,继续批注文书去了。
小豹子:“……”
它毛发凌乱挣扎着爬起来,一脸屈辱。
简直辱豹了!
苏长音:“……”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将注意力拉回到手中的文书,正念到‘……余则逢中秋之日,不兴牢狱,宜大赦’时,叶庄忽然抬起眼眸,“……过几日就是中秋了?”
“不错。”苏长音微微一愣,连忙回答道,“今日初九,再过六日便是中秋了。”
叶庄专注地看着他,“三日后便是秋狩,左右你在常生院并无大事,倒不如与我一同去散散心如何?”
他的语调冷静一如往常,到看着苏长音的双眸暗流涌动,像是隐隐在期待着什么、寻求着什么。
“这……”苏长音颇有些为难,“微臣昨日刚应邀了一场诗宴,只怕无法……”
“诗宴?”叶庄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冷笑一声,“那曹家之子你连认得都不认得,难不成我还比不上他?”
“不是这么回事……”苏长音微微蹙眉,紧接着像是想到什么,脸色骤然一变,“你怎么知道是曹家之子给我下的拜帖?”
叶庄身形微微一僵,侧过脸庞,没有说话。
苏长音略一思索,看向叶庄的视线陡然锐利起来:“零三还在跟踪着我?!”
“不是跟踪。”叶庄皱了皱眉,回过头来颇为不赞同地说道,“那是专门留着保护你的。”
保护?
这个词他从零三的口中也得知过,不过当时并没有特意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牵扯进卫严的案子,一时成了重点保护的对象,随着案子尘埃落定,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