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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合伙公司,出资的股东可以随意担任总经理、财务总监、部门主管等等,完全没有限制。但上市公司却是职、权分立制,股东和管理层必须撇开,不能由同一拨人担任。出资建立公司的那些大股东,会成立董事会,代表公司的最高权力。此后的任何重大决议,都必须经过董事会的同意,然后管理层才能执行。
总裁的学名其实很接近首席执行官,但对于上市公司来讲,哪怕是总裁,也不过是执行命令的人,仍旧是为董事会打工的。
先前,邵寻不同意上市,因为对银座有感情,想自己手把手经营它。但现在,他要把它交出去。
方汝心没吭声,兀自思索这件事,在脑海里弯弯绕绕好一会儿,她突然灵光一闪,扭头看向邵寻。
“这步棋走得妙,专门选在这时候上市。”
邵寻只是淡淡地勾了下嘴角,然后方向盘往右一打,拐进辅路。
“把所有人的股份都削到最弱,包括你自己,这下子谁别想赢,有够毒的。”
没上市之前,银座原始股本才几个亿,八大股东实打实凑出来的。一旦上市,股本就会至少翻十倍,而且银座这种老牌大企,融资的盘面,至少是五十亿打底,总额这样骤然变大,瞬间就把原始股东的所占股份稀释十倍。
原先五个亿,邵寻能占16%,但现在五十亿,他就只占1。6%。正常来讲,合伙公司一旦上市,法人股东的股份都会被扣在2%以下。那另外四十五亿的股票由谁买单?大机构,诸如券商、银行、基金公司、其他上市公司等等,然后还有千千万的散户。
先前是因为几大股东都占有相当的分量,削一削就是割肉,动不动2%嘛,可一旦被稀释十倍,谁还在乎那0。02%?反正银座一旦上了市,就等于把它交给大众,交给任何有才能的人来抢着经营,庄翊别想一人控制它——谁都别想。
方汝心一开始并不懂商场的诡谲,这要是搁在半年前,她压根不会往这方面推测,只会单纯地觉得,上市多好啊,企业都想上市呢,这样钱多,又不愁没资金。但现在,她却能想到这是邵寻的谋略。
邵寻听完就算,不回话,不置可否。
方汝心又在那继续掂量,琢磨来琢磨去。摸得愈发透彻之后,她用那种略带异样的眼光打量邵寻。
“你这是……‘我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的意思吗?”她语气轻缓甚至有些谨慎,“邵寻,你似乎比庄翊更狠啊……”尾音略略压着,仿佛带了些不自觉的胆寒。
邵寻先是不动声色,目光都不带偏的。而后慢慢笑了出来,但仍旧一句话都没说。
方汝心忽然感觉他有了距离感。
刚刚那个背倚车门,一面抽烟一面等待自己的情郎形象,骤然隐退。她甚至开始琢磨,邵寻带自己出来吃饭是不是因为有别的事要讲?
俩人一路无话,直到抵达目的地。
邵寻拔掉钥匙,但没有立刻下车,兀自思索着什么。方汝心也就绷着坐住,但不停用余光扫视他。
“怕我?”他突然问,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有些低沉。
话语依旧简短,但她能够听懂。
想了想,她嘟囔一句,“反正我又不是你的对手……”
邵寻下车,打开副驾的门,抓住她的手。
她抬眸看他。
视线相接,邵寻的目光蓦然柔软。
微微眯眼凝视了一瞬,他猛地把她拉近。她疑惑地回望,刚想问怎么,他猝然吻了下来。
☆、40
这里不是上海,都到了外地; 餐厅服务员竟也一口一个邵先生; 喊得特别熟络。
“还是三楼雅座?”
邵寻笑着点头; 依旧很礼貌。
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转身领着他们上去。
把俩人带到临窗的雅座,递过来两本厚厚的菜单。
邵寻压根不用翻看; “香煎牛扒; 凉拌蔬菜; 去沙拉换成醋。再加一份蓝鳍金枪鱼,厚切三片。苦艾酒,配橄榄。”
方汝心正新奇地浏览那花花绿绿的菜谱; 却听到邵寻已经熟稔地下好了单。她顿了顿,不想显得跟他差距很大,干脆也不看了递给服务员; “我跟他一样。”
服务员问:“菜品和酒水都一样?”
她用力点头。
邵寻一下看穿她心思; 不过为了逗她玩,他还装模作样地问了句; “方小姐; 要不要也来根烟?”
她一听; 从容淡定地伸手; 取出一根放在自己唇间; 还挺像那么回事。
邵寻笑了笑,“这家店的特色是温体鲑鱼,我上午已经吃过; 中午就不吃。”然后他转头跟侍者吩咐,“给她多加一份鲑鱼。”
“好的。”
“她的苦艾酒换成苏打水。”
“没问题。”
“咦,干嘛要把我的酒换掉?感觉配着橄榄很高级的样子。”
“不许你喝,”他双肘撑在桌面上,凑近她的脸,“你昨晚已经把这个月的限额都用光。”
侍者用暧昧的眼光分别打量俩人一眼,然后识趣地拿着菜单退下。
邵寻坐到方汝心身边去,很地道地拿出打火机给她点烟。
邵总亲自点烟,这待遇可极为罕见,她忙不迭接过来。但其实她根本不懂这些,纯粹就是新奇,也不知在点火时就该吸上,一心一意观赏他的一举一动。
邵寻放下打火机,她饶有兴味地将指尖的烟来回打量,然后试探着、动作拙劣地抽了一口,过于浓烈的烟草味袭来,她根本承受不住,毫无悬念地被呛到,当场咳嗽起来。
他搂过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在他怀里慢慢恢复正常呼吸。
“平常看你烟不离手,以为它味道多好呢,结果竟然这么刺鼻。”
“是你方法不对,刚刚用力过猛。”
他把手一伸,准备接过那烟,但她却往后一缩,笑兮兮地看着他,“好歹你给我点的,我怎么也要把它抽完。”
他没有再霸道地说不许,而是反问,“你真的行吗?”
第42节
“当然。”她说着就把那烟再度塞到嘴里。
但邵寻突然一挥手,不容分说地将那根烟截了下来。
她哪里是抽烟,分明就是含着咬着,才两次而已,滤嘴上就沾满了唾液。
邵寻是有轻微洁癖的,但此刻却一点都不介意,轻轻抿住,利落地吸了一口。然后,他一扭头,飞快地捕捉到她的唇,狠狠吻住。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到,一双眼睛来不及闭上,反而瞪得跟铜铃似的。
身后是透明的窗,她没有退路,被他抵在上面。
白色的稀薄烟雾,在俩人的唇齿间环绕上升,那样缭绕着,将他半睁半合的黑眸衬得愈发深邃。
奇异般地,她这回没有再被呛到,全然接受了这个新奇而浪漫的烟吻。甚至刚刚那股刺鼻的味道,也骤然变得好闻起来。
他力道由轻变重,不间断地挑弄她柔软的双唇,那股白烟就在俩人的唇齿间渡来渡去,袅袅地腾空而上,变得越来越稀疏,直到在空气里消失殆尽。
她身体微微颤动,发出轻微而甜美的腻声,原本瞪大的双眸也垂了下来,一片迷离。
他感觉到她鼻息慢慢变得暖重,于是趁势顶开她的齿列。
二十四小时内,第四次接吻,或许是第五次。
她那若有似无的娇哼,总能极好地调动他的热情。
你侬我侬,旁若无人。
现在是中午两点多,早就过了饭点,来来往往的人少了很多,但毕竟是公共场合,邵寻也不会太肆意,吻三分钟便撤了。
每次接吻时方汝心总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于是结束之后,邵寻一派无虞,她却满脸通红呼吸不稳。俩人明明同一个起点,但现在技术还是有了差距。
邵寻徐徐靠回椅背上,继续抽烟。不止是神情,连声音都彻底平静下来,直接就开始谈正事。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是我妻子,以后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帮衬你,不过,大概也没法帮到很多,主要还是得靠你自己。”
方汝心低着头,捂着胸口尽情喘了喘,再抬头时,她勉强恢复正常,虽然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尽。
“好,我知道。”
邵寻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薄薄的文件。
“这是我感兴趣的下个项目,你可以看看,我需要你帮我跟他们搭线。当然,到时候撮合成功,也会按规矩付佣金给你们私募公司。”他在这上头当然完全公事公办。
不过方汝心那股调皮劲头又上来,开心地跟他打趣,“那你对老婆有没有额外的奖励?”
邵寻淡笑着,“你想要什么?”
她把五指张开,伸到他面前摆了摆,“邵总,你不觉得缺了点什么吗?”
“钻戒?”他干脆利落,“行,回去就买给你。”
“婚戒就可以,而且我不想你回去就给我,想要你在婚礼的时候,亲手给我戴上。”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阵,然后伸手摸摸她的脸,“该有的都会有。”
这个简单的承诺,可以让易于满足的小甜心开心一整年。
她笑起来真的特别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看着看着,又想亲上去。
还好服务员这时候端着餐点过来,让他及时打消了那个念头。
方汝心切牛排的动作虽不笨拙,但是否真正娴熟还是一看便知,尤其跟她对比的可是邵寻。
他把她那盘拿过来,开始给她切,“你不是也在英国交流过吗?我还以为这种饮食你不会陌生。”
她毫不介意把真相告诉他,“那是为了采访你时有话聊,我才专门这么说,但其实我没有出过国。”
邵寻喜欢诚实,宠溺地看着她,“嗯,看来是我失误,下次带你去川菜馆。”
她没回答这个,倒是美滋滋地笑着,“算是约会吗?”
他不置可否,只是勾起嘴角。
他花了不到一分钟将牛扒切成粒状,再将盘子推回她面前。
她一边吃一边空出一只手,翻看那份文件。
“邵寻,你现在正儿八经地是我客户?”
“可以这么说。”
“但你付的佣金,其实大部分会被我们公司拿走,分到我这的不算多。”
“我当然知道。”
“那你干嘛不直接叫我来帮你,何必要这样通过我们公司?”
“因为你是私募的人,公事公办不就得这样吗?”他并不吝啬那该付的佣金。
方汝心耿直的心性一上来,说道,“我干脆辞职,专门帮你做好了。”
这话一出,邵寻有点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继续享用中餐。
方汝心恍然未觉,声音仍旧那么雀跃,“何必把这钱让私募赚去呢?我直接帮你做嘛,反正蜜心资本是咱俩的,我直接辞职当老板娘。”
邵寻冷淡地回了句,“别异想天开。”
他在话语里已经显出那种漫不经心,但却没法干扰她、打断她,她仍旧维持着那个甜蜜的笑,“自己开公司就是好,想投什么就投什么,不必再去求那些大买方。”
邵寻终于抬起头,漠然地看着她,“你觉得你具备这个资格吗?”
这透心凉的冷水一泼,她顿时静默下来,纯真的微笑太过飞快地消匿,旁人见了都会心疼的。
不过她没让那脆弱的表情在自己脸上待太久,愣一愣之后,她不卑不亢地问:“为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还用问。
他再重申一遍,“现在的你,根本不够资格。”
或许,对邵总来说,这种话再正常不过,甚至算是非常平和,但却还是刺了她的心。
她拿着刀叉的手很快萎靡下来,眼眸也垂着,不去看他。
“你入职才一年,就想跟我出来做投资,方汝心,我怕我会血本无归。迄今为止,我是零失误,但我担心,你会砸了我的牌子。”
方汝心深吸一口气,尽量不把这话过分理解。
“我懂了,你不用再说。”
但邵寻这时候可不会听她的话,仍旧继续,“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历练,而私募是个很好的平台,你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去,轻易就说辞职?你是不是现在又想着要怎么偷懒?没救了你。”
她真的是委屈极了,“我跟你学的啊邵寻!你见缝插针地抠钱,那我现在也懂了啊,不让他们赚这笔钱有错吗?”
“有错!”邵寻蓦地带点发狠,“连这种念头都不准再有。”
她顿时食欲全无,双手垂了下来,眼睛盯着桌子。
“你为什么给公司起名‘蜜心资本’,为什么要给我这种暧昧的暗示?”
邵寻觉得她胡闹,头也不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