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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林蕴初有自己的公司,只当他的财产都是林氏地产的分红,故而不想他花不必要的钱。
“那边空气、环境都很好,也很清静安全,适合他疗养。”林蕴初如此解释,“再者说,你现在带着孩子,我们住的近些,也方便照应。”
梁雨桐还是觉得不妥,购置房产的开销可不是一般的开销。
她继续道:“那这景沁园怎么办?这是林夫人留给你的,你就舍得……”
一提洪燕,白星尔马上冲梁雨桐使了个眼色。
梁雨桐的话戛然而止,不过一秒,她就明白了林蕴初此举背后的真正含义:和过去来一个彻底的告别。
这景沁园是洪燕留给林蕴初最大的念想,他日日夜夜的在这里住着,难免不会想起过去,徒增伤悲。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今天就回去准备准备,找个时间搬过去。”梁雨桐转而说,“你和星尔也快点儿,别叫我们等太久。”
林蕴初“嗯”了一声,这才松开白星尔的手,让她去了厨房。
晚餐进行了一半。
桌上的气氛似乎因为林蕴初突然提出的“搬家”一事,而变得有些微妙。因为许多刚刚有所消退的事情,又不得不摆上面来让人思考。
可梁雨桐不想再想,也不想好好的一次小团圆变成如此,就主动找了话题,问白星尔:“下一步有什么计划或者打算吗?”
白星尔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回答:“我还想继续跳舞。”
“好啊。”梁雨桐笑起来,“我有很多朋友都还在从事芭蕾事业,我推荐你过去,你一定没问题。”
“梁老师,我想先自己走出去试试。”白星尔说,“这一年,我虽然保持着练舞的习惯,可到底还是生疏了不少。所以,我想一步步来。”
梁雨桐听这话,觉得也不无道理,便说:“那我也该帮你留意一下,有合适的,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支持你跳舞。不然的话,太可惜了!”
白星尔笑笑,看向身边的林蕴初,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只见他的脸上也挂着笑意,带着几分自豪在里面,对她说:“我也支持你。你有梦想,尽管去实现。”
话音一落,客厅那边忽然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
三个人稍稍一愣,到底是当妈的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说:“一定是饿了。”
她起身小跑到了客厅,从媛媛的怀里接过孩子,拜托她帮忙去热一下奶。
由于不能母乳,所以梁雨桐在孩子的饮食上更为精心,用的都是林蕴初找人专门为孩子量身定做的奶粉。
这孩子是梁雨桐的心头挚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惜宝不哭,惜宝乖。”梁雨桐温柔的说着,轻拍着她软软的身体,“马上就有的吃了,我们是乖乖女,不哭哦。”
“惜宝?”林蕴初问。
梁雨桐一笑,抱着孩子和他说:“你这个做小叔的可不要责怪。孩子的大名和小名,我自作主张,都给起了。”
林蕴初自是不会在意,那本就是他们的孩子,自然应有他们来起名。
“惜宝……这名字真好听啊。”白星尔如此说,语气里是难以掩盖的羡慕。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惜宝,那眼中的光芒和梁雨桐很像,是充满母性光辉的浓烈爱意。
林蕴初听出了她内心的渴望,不由得微微蹙眉,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他们的孩子。
“星尔,你也觉得好听吗?”梁雨桐笑着问,“我是根据她的大名改的。小名叫惜宝,大名叫林惜莲。是为了……为了纪念小莲。”白星尔听后恍然大悟,说这是好听又有寓意的名字,惜宝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以后会一帆风顺的。
她越说,眼中的爱意越浓。
这样的目光,刺痛了林蕴初的眼睛。
可他没说什么,只手伸手拥住了白星尔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白星尔一愣,然后抬头看向他,就撞进了他深邃的双眸之中,里面的感情极为复杂,也极为深沉。
“我没事。”她轻声说,“你别担心。”
林蕴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把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他想,是时候了。
如果不是因为林家的种种,林蕴初不会和白星尔开展地下恋情,而是直接把人给抓到民政局去,让她冠夫姓,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身边。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林蕴初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白星尔,也就没道理让她不明不白的跟着自己。
他不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他要她做自己的妻子,做自己孩子的妈。
……
转日清晨,阳光明媚。
白星尔和林蕴初几乎同时醒来。
两个人这几天都是相拥而眠,睡得很是安稳,也很是安心。连带着他们的心情和精神,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彼此的陪伴,而加速好转。
“今天就去局里了吗?”白星尔枕着他的胸膛问道。
林蕴初暖暖的手掌粘附在她的腰上,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回答:“今天该回去了。你呢?是在家里等我,还是出去转转?”
“我想去找找工作。”白星尔如实道,“不然我都要发霉了。”
林蕴初“嗯”了一声,吻了吻她的发顶,又说:“想去就去吧,但是晚上要陪我吃饭。另外,你和津华沈家那边也联系一下。就说过段时间,我们亲自过去拜访,把你妈妈接回来。”
白星尔一怔,语气闷闷的说:“昨天你没提,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事。”
“怎么敢?”林蕴初抱着人坐了起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那是岳母大人,我最该孝敬的人。”
白星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他们的新生活,大概是真的要开始了。
……
两个人在景沁园分开之后,林蕴初派了一个司机给白星尔,听候她的吩咐。
白星尔不想这么兴师动众的,可又拧不过林蕴初,只好享受一下这个“福利”。
路上,白星尔一直在思考。
她觉得自己脱离社会整整一年,这段时间并不算短,特别是针对现在飞速发展的社会,几乎一天一个样子。
所以,她想要在融入社会之中,肯定要吃些苦头。
果不其然,白星尔去了几家工作室,都是碰壁,以失败告终。
他们大多觉得白星尔的年纪比较尴尬,处于普通人筹备家庭的时候,所以不想轻易培养这样的女演员,宁可聘用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白星尔能理解这种想法,也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却还是难抵心中失落。
“白小姐,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您要不先吃点东西?”司机建议道,“找工作啊,本来就是件难事。您别灰心。”
白星尔感谢司机的好心鼓励,让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商圈里,给了他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而后,她找了一家江南菜馆,点了两个菜,算是吃了午餐。
离开菜馆,白星尔漫无目的的在商圈里走着,思考自己下一步是不是该去一些演出公司试试?
这时候,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女孩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瞧那孩子穿着粉色的小舞裙,身边也没有家长陪着,便想如果遇到心怀不轨的人该怎么办?
于是,她走上前去,蹲下来和这个女孩说:“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啊?找不到妈妈了吗?”
女孩边哭边摇头,喊着:“好疼好疼!我不要练舞蹈!”
白星尔听后一怔,不由得笑了,没想到小女孩还和自己是“同行”,真是奇妙的缘分。
“你不要哭。”白星尔安慰道,“刚开始练舞蹈呢,是很疼。可你只要咬牙坚持下来,以后舞蹈就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回报。”
“什么是回报?”女孩问。
白星尔停顿,思考着该如何和女孩解释,女孩的妈妈就来了。
她拿着冰淇淋,想来就是为了哄女儿,才把她留在这里的。
“小雯,妈妈来了。”女人小跑着过来,“妈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口味冰淇淋,我们不哭了啊。”
女孩见有冰淇淋吃,确实马上安静了下来。
女人见孩子不哭了,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星尔,笑着说:“孩子怕疼,正犯脾气呢。谢谢您对她的关心。”
白星尔说了句“不客气”,然后又道:“练舞蹈对每个孩子都是噩梦,因为真的很疼。不过坚持下来,就是受益无穷。希望您的女儿将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舞蹈演员。”
女人一听这话,又打量了一下白星尔的气质和身材,好奇道:“难道您也是跳舞蹈的吗?该不会就是那个培训机构的老师吧?”
“培训机构?”
“是啊。”女人指了一下身后不远处的一家店面,“少儿芭蕾舞培训中心。刚在这家商场开了一个月不到。我也是听人介绍,就带着女儿过来体验一下。老板是个男的,据说以前是有名的舞蹈演员。”
白星尔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很多舞蹈演员退了以后,就会选择开一个私人培训班,这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
只不过,老板是位男士,这实属少见。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带孩子准备下午的体验课了。”女人说,“还是谢谢您的关心。再见!”
白星尔回过神,冲女孩挥手道别。
可没想到的是,那培训机构的老板正好从门店里出来,见自己的学生在外面,就走过来打招呼。
而这个老板不是别人,正是白星尔昔日的同事——邵晨阳。
……
另一边,林蕴初回归了本职工作。
午休的时候,他准备去常去的小馆子里吃饭,结果就和风尘仆仆的郑炎彬撞了个正着。
两人皆是一愣,郑炎彬先于林蕴初开口道:“林科长,我调回来了!”
林蕴初点了下头,见他脸上还带着倦容,心想大概也是刚到海安就马不停蹄的回局里报道。
莫非是有什么案子?
“上次在津华见的那一面,也没有好好聊聊。”郑炎彬又道,“等哪天,我们聚一聚!到时候,把星尔叫上?”
林蕴初见郑炎彬一提“星尔”两个字,眼里特别晶亮,心里顿时不爽。
他可没忘记,郑炎彬曾经追求过白星尔,甚至还吻过她!时隔一年,这小子明显是还有想法。
如此,陈年的醋坛子就被打翻。
“你刚回局里,有的忙。”林蕴初冷冷道,“至于聚会,大可不必。”
郑炎彬抽抽嘴角,没想到“行走的冷冻室”功力更胜从前,根本难以好好交流。
可是,白星尔在津华派出所的样子,郑炎彬至今难忘。
所以说,找个机会,他是一定要见白星尔的。
“林科长,你是不是要去吃饭?”郑炎彬笑呵呵的问,“那快去吧!别耽误了你下午的工作。”
林蕴初不语,迈步从他身边走过。
可这时候,罗海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对郑炎彬说:“彬子!不好了!你刚说让我们盯住的目标,被发现死在了家中!”
“什么!”郑炎彬大喊。
罗海点头,转而看向了林蕴初,又说:“林科长,尸体马上就到。麻烦你开工啊!”
林蕴初皱了下眉头,问郑炎彬:“证人?还是嫌疑犯?”
“哎!”郑炎彬无奈的直摇头,“林科长,死的这个人,你也是认识!”
“我认识?”
“就是赵思。”他回答,“田文冲的女朋友,赵思!田文冲是天策传媒的那个名记者,你想起来了吧?”
林蕴初一听“田文冲”的名字,就已经回忆起来了。
当初,这个田文冲死的颇为蹊跷。
警方锁定了他的女朋友赵思,进行重点跟踪调查,可是她没有任何可疑行为……最后,田文冲这案子,就凉了。
“你从津华调回海安,就是为了赵思?”林蕴初神情严肃的问,“当年那案子的背后,难道有其他隐情?”
郑炎彬点头。
……
白星尔在邵晨阳的培训机构里待了将近一个下午。
她看着那些孩子们认真学习舞蹈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童年学舞的经历,也想起了以前快乐单纯的生活。
等课程结束,邵晨阳从教室里出来,将店交给店员打理,便和白星尔去了一家咖啡馆。
“没想到,师哥做起生意来了。”白星尔笑道。
邵晨阳也跟着笑了笑,说:“现在芭蕾行当越来越不景气。而我除了跳舞也不会别的,就想到了教别人跳舞。”
“可是,当初你离职的时候,不是去了更好的地方发展吗?”白星尔疑惑道,“同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