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天宝两个字的时候林四月的心猛然一紧,她的脊背下意识的直了直,耳朵竖的老长老长。
片刻的安静后,树林深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把孩子抱过来你也喂不活啊,还是等孩子会走路了不吃奶了再说吧。”
尽管女人的声音特别小,听着好像特意捏着嗓子说话,但林四月还是觉得无比熟悉。
没等林四月仔细思考,耳边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如果你敢诓我,我就把咱俩当年的事儿都告诉你家那个窝囊废,我彻底跟儿子们相认,不信咱就试试看。”
男人像是咬着后槽牙在说话。
这个时候周秀英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她扯了林四月的胳膊一下。
当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还有自行车摩擦地面的声音后,树林深处安静的只有风声。
彻底走远了后,林四月忍不住问周秀英:“婶子,你是不是知道在树林子里头偷吃的男女是谁啊?”
周秀英似乎就等着林四月问,她忙兴致勃勃的说:“那个老娘们是谁我不清楚,但那个老爷们儿我知道是谁,是我们大队的赖子。没想到这个赖子在外面还有个相好儿的,听上去俩人还有儿子呢。赖子年轻的时候不学好,赌钱把自己老婆孩子都输了,后来还不起赌债把债主差点儿砍死,才出来了不到俩月。”
周秀英嘴里的赖子肯定不是男人的真名。
赖子叫高铁锤,从年轻开始就好吃懒做,而且还好赌,人长得道是高高瘦瘦,很有精气神儿。
赖子年轻的时候家里穷的耗子见了都掉眼泪,他自己还不学好,楞是靠大高个儿,还有利索的嘴皮子娶了个能干,温柔的媳妇。
赖子结婚之前就不学好,结婚后就更不用说了,后来就把老婆跟孩子输了出去。
特殊的大运动之前就因为故意杀人罪赖在就进去了,才出来没多久。
知道这条小路上有人在树林子里胡来后,周秀英就不让林四月往后一个人走这条小路了,免得遇到危险。
辞别了周秀英后,林四月就骑着自行车朝家去。
回到家后,林四月放下自行车,顾不得浑身疲惫,她就直接去了秦父秦母家。
林四月过来的时候家里就刘春妮自己在家。
“春妮,咋就你一个人在家啊,你公婆和秦老三呢?”林四月站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自从刘春妮配合秦家人一起坑秦红梅后,林四月就越发的厌恶她了。
两辈子,秦老三的媳妇都是刘春妮。
刘春妮看似是个可怜的柔弱女子,被妯娌算计,被婆婆欺压,等她翻身当了婆婆后差一点把哺乳期的儿媳妇给逼的上了吊,当然这是上辈子的事。
自从在里头蹲了几天后,刘春妮越发的怵林四月,所以对方问她什么她就如实回答:“爹跟天顺去表叔家帮忙盖房子了,娘一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嫂子,你要不要屋里坐坐?”
“我就是路过,进来看看,我就不屋里坐了。”林四月朝刘春妮摆了摆手,然后就转身朝外面去。
她过来就是要看看秦母在不在家的。
林四月离开秦母这边后,她就溜溜达达的回了家。
这会儿秦天佑正在堂屋里摆弄一个物件儿,林四月进门一看顿时眼睛一亮:“收音机,你从哪儿弄的?”
“跟路过的人抢的。”秦天佑半开玩笑道。
林四月翻了个白眼:“我家天佑哥这么能耐呢,那你再给我抢一台电视机去。”
秦天佑:“村里又没电,我把电视机抢来你也看不上。”
说着秦天佑就把收音机递给林四月。
村里还没有通电,若谁家能有一台收音机,那绝对会被左邻右舍给羡慕死。
自从把塑料大棚弄起来,林四月就特别盼着弄一台收音机用来收听天气预报。
要想把大棚种好,随时掌握气象信息是很重要的。
林四月欢喜的把收音机从秦天佑手里接过:“你快告诉我收音机是哪儿来的?我看着像是一台二手的。”
秦天佑不再继续跟林四月卖关子:“收音机是我托老路帮我弄的,他正好路过这边就把收音机送了过来。”
这的确是一台二手的收音机,路远把它拿过来的时候吱吱啦啦的信号接触不良,完全听不清楚,被秦天佑鼓捣了小半天后一点毛病都没有了,信号顶好,声音倍儿清楚。
林四月满怀期待的把收音机打开,耳边传来了一个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
第102章难以置信
收音机里正在播薛中锐播讲的小说《林海雪原》,刚好播到了杨子荣准备上威虎山当卧底的部分。
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林四月很难不想起上辈子的种种。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是在八十年代才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台收音机,每天忙碌之余就靠听广播消遣。
薛中锐在他们东山人民广播电台播的所有长篇小说林四月都反复听过不止一次,再就是几位评书大家的评书也是她年轻时候最宝贵的精神食粮。
秦天佑看到林四月光顾着听广播,然后把他这个亲亲老公给晾在一边了,然后他就吃醋了。
秦天佑干脆把收音机一关:“你都不关心我有没有吃午饭,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其实刚刚林四月不是在专注的听广播,她只是被广播里那道熟悉的声音把一段段或明或暗的回忆给唤醒了。
她暂时被回忆的锁链给牵绊住了。
秦天佑把收音机关了,慢慢儿的林四月才把自己的意念从回忆的枷锁里头挣脱出来。
面对某人那委屈的小眼神儿,林四月就忍不住想笑:“你都多大了,还撒娇。往后你别叫秦天佑了,叫秦撒娇算了。”
“你喜欢就好。”秦天佑一字一顿的说。
林四月赏赐给某人一个大白眼,然后就去里头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下来。
虽然林四月现在拥有两件呢子大衣了,但是她也就舍得出门的时候穿,在家她可舍不得。
秦天佑颠颠儿的跟进来,俩人如今已经熟悉到可以换衣服不背着彼此了,但林四月还是不太习惯她换衣服的时候被秦天佑看到。
“我换衣服呢,你快出去。你如果真的没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鸡蛋面条吃。”为了让某人出去林四月只得好言好语的哄着。
她知道自家这只竹马吃软不吃硬,是一头顺毛驴。
秦天佑却不肯乖乖出去:“我吃过饭了,这会儿就是想抱抱小月牙。”
某人的撒娇瘾又犯了,林四月无奈的皱了一下眉,然后她就很配合的让他抱一下下:“你已经抱过了,可以滚粗了不?”
“小月牙,我还没抱够呢。”秦天佑把人抱的更紧了一些。
林四月索性就让他抱着好了,这样自己还挺暖和的:“你有没有怀疑过秦天宝和秦天顺的身世?”
“啥意思?”秦天佑被林四月突然的问题给问懵圈了。
林四月认真的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秦天宝,秦天顺,包红梅可能不是秦家的孩子,是秦大娘和别的男人生的。”
秦天佑:“他们兄妹跟秦家人的确一点都不像,秦天宝和秦天顺的样子其实有点儿遗传他们的舅舅,至于红梅——”
沉吟片刻,林四月才把自己今天跟周秀英绕道走无意间碰到树林子里偷吃的一对老男女的事告诉了秦天佑。
末了,林四月用七八分的把握说:“听声音我觉得跟那个赖子在树林子里偷的老娘们就是秦大娘,所以我回来后第一时间去了他们家一趟。秦大娘果然不在家,刘春妮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秦天佑没想到林四月送秦红梅去高台村学个手艺,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秦天佑越琢磨,整个人就越不好起来,他忍不住拧了一下林四月那圆乎乎的小耳垂:“你个小妮子,你都是一只单纯的小羊羔呢,咋能跟周秀英一起偷听那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秦天佑只要想到他这纯白无比的小青梅竟然跟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娘们一起在偷情树林里狗男女特殊的混合双打,他就很恼火。
看到某人有些恼火,林四月就大咧咧的一笑:“我就不信你如果有机会看那种活色生香的片子或者小说,你能拒绝?不管男人女人,其实对两性关系都有一些天生的猎奇心理的。”
哪怕秦天佑觉得他家小月牙说的对,但他还是不能接受:“往后你可不许再对那种破事儿猎奇了。”
秦天佑缓缓把唇靠近林四月耳畔:“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如多研究点儿传统手艺帮我解解乏。”
“秦天佑,你这个大坏蛋!”林四月明白过某人的心思后,她羞恼的直接挥起粉拳狠狠的怼了对方几下。
她那点儿力气,对于秦天佑而言拳头落在身上那不过是在挠痒痒啦。
俩人闹了一会儿后,林四月这才把出门的衣服换下来。
她估摸着秦母这会儿快回来了,所以就特意出门看似无意的去秦母回家必经的路上堵。
林四月才出来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从远处朝这边走的秦母,林四月特意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窥视要从身边经过的秦母。
秦母穿了一身干净的七八成新的衣服,整个人走起路来双腿看着明显的发软,那张宛若核桃皮的老脸上竟然焕发出些许神采来。
虽然林四月还没有完全开封,没吃过猪肉,她也见过猪跑啊。
不管从秦母走路的步态,海上脸上那一抹特殊的神采,这绝对是刚刚享受过雨露滋润的女人该有的样子啊。
就在秦母有条不紊的往家走时,林四月冷不丁的窜了出来,然后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四月笑盈盈的望着老鼠发新芽的秦母:“大娘,我看你今天气色不错啊,这是上哪儿去了?”
秦母一看拦着她的人竟是让她有些头疼的林四月时,那张核桃皮老脸瞬间一僵:“好狗不当道儿,林四月,你这个小熊娘们又要闹啥幺蛾子?”
看到秦母有些恼羞成怒,林四月无赖的一笑:“大娘,我就是和你打个招呼,问问你上哪儿去了,你凶什么?难道大娘去的地方怕被人问,所以我一问你才恼了?”
“林四月,你瞎咧咧什么呢?你快给我滚开,我可没功夫和你在这里磨牙。”秦母不客气的把林四月给巴拉到一边,然后快步而走。
林四月看的出来秦母明显有些发虚,如此她也就更加确定在树林里跟赖子那啥的老女人就是秦母。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秦母,那么秦天宝兄弟俩到底是谁的种,那可就值得商榷了。
第103章赖子
多咱等秦母走远了,林四月这才溜溜达达的回了自己家。
看到水缸里没多少水了,林四月忙挑起空水桶准备去水井里挑两桶水回来。
打水的井离家不是太远,附近几户人家都是吃这口水井里的水。
因为秦天佑的腿还不能吃力,就关他想干重活林四月也不让的。
平常秦红梅在家的时候,林四月根本没有机会去井里挑水。
林四月去挑水的时候刚好秦二婶子刚把水从井里打上来。
“四月啊,今天咋是你挑水啊,红梅呢?”秦二婶子一边问着,一边利落的把一桶水拎到一边,准备把空桶放下去。
林四月笑着回应秦二婶子:“红梅被我送到高台子大队跟着周刚的姑姑学缝纫了。”
一听秦红梅被送去高台大队学缝纫了,秦二婶子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四月啊,送红梅去学缝纫是你的主意还是天佑的?你们打算让红梅将来当裁缝吗?”
林四月如实道:“是我们两口子商量过的,我们不管谁考上大学了,将来都会一起带着红梅去城里,她得有个手艺在城里才能自食其力啊。”
“红梅跟着你们算是苦尽甘来,往后的日子啊越来越有奔头了。”秦二婶子是由衷的为秦红梅感到高兴啊。
等秦二婶子再次把水桶从井里提上来,林四月环顾四周确定周遭没有外人后,她压低了声音在秦二婶子耳边道:“婶子,我婆婆年轻的时候除了凶外,作风上是不是也不咋地啊?”
秦二婶子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她饶有兴致的说:“那老娘们年轻的时候就被传过不守妇道,但没人抓住过。他们把天佑从外头抱回来才一年就怀上了,后来她一和你公公干仗就跑出去好几天不回来。多咱等红梅能满地跑了以后她才不咋往外跑了,许是岁数大了懂事了,或者是她爹娘死了没啥投奔的了,兄弟家和爹娘家是不一样的。”
林四月根据秦二婶子刚刚这番话在大脑里略微画出一条时间线来。
秦红梅今年周岁16,她能满地跑的时候也就是两三岁,而高台村那个赖子是在64年左右进去的。
根据时间线推算的话64年秦红梅可不就刚好满地跑嘛。
那会儿赖子进去了,秦母当然就没机会跟他在玉米地,小树林等秘密场所悄悄的“打扑克”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