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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如果事情放在两个月前,烈王可能还会摸不准隆庆帝的心思,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他送进宫的张淑仪正得宠,再加上韩贵妃,后宫同时有两个女人帮他在隆庆帝耳边吹枕头风,他才不担心质子的事会落在他头上。
韩玉成对烈王打的那点小算盘心知肚明,淡淡笑道:“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臣将此事揽下,那事情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上,不管太子那边有什么动向,总归有备无患。”
烈王想了想,韩玉成说的也有道理,“还是玉成你行事谨慎,没错,我那大侄子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当质子的,要是小七最后找不到,他指不定还要掀出什么风浪来。”说完停顿了下,把头凑近韩玉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不过你也要小心,可别因为这事受了牵累,要是真的找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就给他来个狸猫换太子。”
“老五啊,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正在说些见不得人的事,忽然背后响起一个亮如洪钟的声音,吓了心里有鬼的烈王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太子找过来了。
烈王往旁边站了站,和韩玉成拉开距离,若无其事地道:“是大哥啊,您找我有事吗?”
太子身量不高,大肚便便,一副心宽体胖老好人的形象,一路走过来已是气喘吁吁,着急地道:“父皇有事找你,你赶紧跟我去御书房。”说完又注意到旁边站的韩玉成,笑容可掬地看着韩玉成道,“玉成也在,上次你提的要如何落实朝廷惠政的事我正好还想跟你商量商量,回头我再找你。”
烈王最看不惯太子这副假仁假义的虚伪模样,阴阳怪气地道:“大哥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忧国忧民,整天把为民谋福祉挂在嘴边,可当老百姓真的需要你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挺身而出啊,小七就可怜了,虽生在皇家,皇家的福气一天都没享到,却要为了我们老段家的江山,跋山涉水去百越那种蛮夷之地,唉,我这做哥哥的,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
太子像是没察觉到烈王话里的奚落之意,跟着叹气道:“谁说不是呢,我也劝过父皇好几次当以国家大事为重,无忌年轻气盛,正是需要历练的时候,这个百越由他去再合适不过,可老人家不舍得孙子,我也是没办法,不过等小七找回来后,我会再劝父皇三思。”
烈王扭过头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说的比唱的好听,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韩玉成夹在两人中间两头难做人,往后退了一步打算开溜,拱手行礼道:“两位殿下,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下朝出了宫后,韩玉成乘马车回府,进了府里没多久,就穿着一身便服又从后门悄悄出了府,去了京城里一座地处较为偏僻的茶楼。
到了地方说明来意,店小二将韩玉成领到二楼的一间雅间,敲了两下门,里面有人出来开门,然而门一打开,里面的人和韩玉成互相看到对方俱都一愣,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是你?”
白锦扶从里面走出来,先打发走店小二,然后轻描淡写地对韩玉成道:“进来再说话。”又指使江叔衡,“别愣着了,把门关上。”
韩玉成:“……”
江叔衡:“……”
今天早上,白锦扶要江叔衡陪他出门说是要见个人共商大计,江叔衡根本没想到白锦扶要见的人居然会是当朝丞相,心里虽然很震惊白锦扶一个普通百姓怎么会和韩玉成这么大的官攀上关系,但还是听话地把门先关上,然后和韩玉成两个人分别站在房间的一侧,一言不发地看着里面白锦扶。
白锦扶不慌不忙地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干嘛都这么看着我?你们看到彼此就这么惊讶吗?”
“我们不是看到彼此惊讶,而是因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深藏不露而惊讶。”韩玉成和江叔衡对望了一眼,要笑不笑地道,“原来大将军也是他的座上宾,真是失敬。”
江叔衡不会读书人的那些阴阳怪气,直接指着白锦扶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你怎么从来也没跟我说过?”
白锦扶微微勾唇,气定神闲地问:“你们说的这些重要吗?”
“不重要吗?”江叔衡眉头皱成八字,感觉被人耍了一样,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你能别这么一副指责负心汉的口吻和我说话行吗?”白锦扶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来再说,“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要做的不是一般的事,而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那自然是帮手越多越好,不然,就凭我,就凭你,能斗得过谁?”
“抱歉,我不和不坦诚的人合作。”韩玉成冷冷地扫了白锦扶一眼,转身欲走,“你我的交易到此为止。”
白锦扶拍了下桌子,低喝道:“站住!我是对你有所隐瞒,但你又何尝事事都告诉我?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前有勾践卧薪尝胆,后有韩信受胯。下之辱,你韩玉成想成大事难道就这么点胸襟气魄?”
江叔衡愣愣地在一旁听着,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和韩玉成说话,忍不住在心里为白锦扶捏一把汗,赶紧出声帮忙打圆场:“那个大过年的,都不容易,来都来了,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吧?”
韩玉成侧目看向江叔衡,无声地用眼神表达不屑,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白锦扶看韩玉成停了下来暂时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道:“你们两个都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又有共同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为什么就不能合作?”
韩玉成嘲弄地道:“怎么,你还想把自己卖两次?你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价,以为自己很抢手?”
江叔衡闻言对韩玉成和白锦扶说话的语气大感不满,不客气地对韩玉成道:“喂韩玉成,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难听?什么叫卖?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和他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锦扶很欣慰这么久了,终于从江叔衡嘴里听见一句像样的话,朝江叔衡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接着努力说服韩玉成道:“我和韩相你是各取所需,但和大将军是互帮互助,所以你们两个人的利益不冲突,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就算你觉得我这个人不堪合作,也不妨先坐下来聊聊,万一听到后面你会对我的提议感兴趣呢?”
韩玉成寒眸中闪了闪,随后走到白锦扶面前,一撩衣摆坐下来,“好,我就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江叔衡见韩玉成坐下来了,也在白锦扶身旁找了个长凳坐下。
“那我就简单说两句,我们三个人合作,目的不同但是目标一致,我要保命,你要权力,他要……”白锦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头问江叔衡,“你要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要什么?”江叔衡一脸听不懂的茫然,“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叔衡是为了父兄报仇,但这点暂时还不宜让韩玉成知道,于是白锦扶心思转了转,随便编了个理由应付韩玉成,“他就是帮我的。”
韩玉成凝视着白锦扶,表情慢慢变得玩味起来,眸光里露出戏谑之意,“我一开始只当你和宁安侯之间暧。昧不清,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你胃口还真不小,玩脚踏两条船啊?”
白锦扶被韩玉成三言两语戳中了心窝,恼羞成怒地瞪他,咬牙道:“什么脚踏两条船,我和宁安侯是清清白白的,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有点自己的判断力,不信谣、不传谣不知道吗?”
韩玉成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啧啧了两声道:“和宁安侯是清清白白,那就是和大将军不清不白了,真是难为了宁安侯,这几天一直在到处找你,都急成什么了,你倒是和人家撇的干净。”
“风凉话说够了没?”白锦扶不怒反笑,桃花眼半眯着,朝韩玉成挑衅地笑着,“是,我就是这样翻脸无情的人,脚踏两条船你都给我说少了,我还要踏你这条船,你给还是不给?”
江叔衡也后知后觉到自己被冒犯了,横眉竖眼地指着韩玉成,“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说话就说话,别夹枪带棒的,我嘴皮子是没你们读书人厉害,但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我不动手不是因为我怕你,是因为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知不知道?”
韩玉成懒得和一个武夫计较,扫了眼白锦扶,低头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接着你刚才的话继续说。”
白锦扶稳了稳心神,重新冷静下来,言简意赅地道:“总之,有共同的敌人就可以一起合作,先把敌人扳倒,然后再各取所需,你以为如何?”
韩玉成沉吟片刻,反问:“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背信弃义,等到扳倒最上面的人,下一个铲除的目标不会是我?”
白锦扶轻笑一声,语气嘲讽地道:“你想只手遮天,又不想冒风险,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你怕我背信弃义,我又何尝不是在拿命陪你赌?丞相大人,你总不能只想着占便宜,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吧?”
这已经是白锦扶觉得自己嘴皮子最溜的一次,他发誓自己背台词都没今天这么利索过,这要是还不能说动韩玉成动心,那他也没辙了。
韩玉成听完白锦扶说的话,垂着眼睛沉思了良久,像在权衡到底值不值得和白锦扶合作,白锦扶也沉默地观察着韩玉成的脸色,可惜男人太深藏不露,光从表面,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动没动心。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在白锦扶以为说服不了韩玉成的时候,韩玉成垂下的眼皮终于撩了上去。
“我不和无用之人合作,你想说服我加入你们的阵营,首先要让我看到你的价值。”韩玉成站起来踢开身后的椅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锦扶道,“找七皇子一事,现在是由我负责,过几日我就会将你带到皇上面前验明正身,你要先想办法能在这皇城里立住脚跟,再跟我说以后。”
说完便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韩玉成一走,房间里就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一直摸着自己的下巴在思考的江叔衡,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地看着白锦扶道:“我好像听懂你刚刚和韩玉成在说什么了,你是不是打算恢复皇子身份,拉拢他帮你争皇位?”
白锦扶欣然地望着他,“真难得,我还以为以你的情商要思考上三天三夜才能想明白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想通了。”
“去,没心思跟你说笑。”江叔衡一改往日里的玩世不恭,神情相当严肃,“你是不是不了解韩玉成是什么人?假如皇宫里的那个是猛虎,那他韩玉成就是豺狼,你与那种人为伍,非但从他身上捞不到任何好处,最后还可能会被他连骨头带渣一起吞下去,你明不明白?”
白锦扶不以为意地勾勾唇,开玩笑地问:“他们是豺狼虎豹,那你是什么?”
江叔衡莫名其妙,“什么我是什么?”
“你是二哈。”白锦扶看着江叔衡说完,越看江叔衡越觉得像,忽然抑制不住地趴在桌上闷头大笑,一直笑得肩膀都在抖。
江叔衡听不懂白锦扶在说什么,但是能猜到“二哈”不是什么好词,看着白锦扶在那里发神经,无语地道:“我看你是真病得不轻。”
白锦扶等笑够了,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伸手过去重重拍在江叔衡肩膀上,开玩笑地道:“我有上将江叔衡,可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又岂会怕他区区一个韩玉成?”
江叔衡听完吹捧,相当受用,得意地挑了挑眉,自信地道:“这倒是,就韩玉成这样的文弱书生,老子一拳下去能打死十个。”
“说的不错!”白锦扶心中忽地生出几分豪情壮志,凝望着江叔衡的眼睛,沉声道,“将军为我杀仇敌,我为将军报家仇,这交易实在是公平!”
江叔衡却不像白锦扶那么乐观,“说的容易,你还是先想想恢复身份后,要怎么在宫里立稳脚跟吧,你初到京城,又从未涉足过朝堂,不知道里面的水深。韩玉成那人老奸巨猾,若你没有利用价值,他才不会出手帮你。你说你要是一回宫就被送到百越当质子了,那可怎么好,那我帮你不就是害了你?还不如现在就一走了之。”
“放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老天爷让我来这世上一遭,不是让我苟且偷生的,不拼一把,岂不是枉做一回人?”白锦扶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举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然后不轻不重地放回桌上,红唇自如地勾起,“韩玉成只知道了我手里的一张牌,我还有一张底牌没亮。”
——
已经是白锦扶失踪的第三天,景彧一边派人盯着所有白锦扶可能去的地方,一边命人暗中寻访,可偌大的京城几乎把每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