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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景彧在忙着找人,这边白锦扶听说了外面的消息后哭笑不得,这下好了,将来要是他恢复了身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七皇子屁。股上有胎记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宁安侯府太夫人杨氏的寿辰,杨氏虽是老侯爷的续弦,但也是出身名门,京中有权有势人家的官眷里与她交好者颇多,况且景彧受皇帝宠信,宁安侯府正当如日中天,多的是人想要讨好景彧,因此杨氏寿辰当天,前来宁安侯府贺寿的人络绎不绝。
景彧和景浩元两兄弟作为人子,要在前厅招待男客,女客则都去了后院,侯府里里外外忙成一团。
白锦扶不喜热闹,他一个现代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古人应酬,干脆打发言寿去和景彧说了声自己身体不适,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躲个清闲。
古代的娱乐方式极其有限,白锦扶看了一上午的闲书,快到晌午时分,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他以为是来送饭的小厮,掀开身上盖的毛毯,从榻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懒腰伸到一半门开了,看清走进来的人后愣了一愣,“侯爷怎么来了?”
景彧看到他半躺在贵妃榻上慵懒的模样,勾了下唇,“听说你身体不适就来瞧瞧,果然,就猜到你是在躲懒。”
白锦扶不好意思地放下伸懒腰的手,从榻上下来穿上鞋,站起来拍了拍长袍下摆,“什么都瞒不过侯爷,我也不是故意躲懒,今日来的客人我谁也不认识,就是去了前院也和人说不上话,还不如待在自己院子里,免得出去给侯爷添麻烦。”
景彧看着他认真地道:“就是谁都不认识,才要出去多认识人,你来京中已有月余,身边也没什么知己好友,一个人独来独往不闲冷清?”
白锦扶挑眉一笑,“怎么没知己好友,侯爷难道不是?除非侯爷没认我是朋友。”
“当然不会,只是我平时忙于公务,抽不出太多时间陪你。”景彧笑了笑,走到一旁让开身后的地方,接着道,“所以我今日来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与你年纪相仿,你们应该能聊得来。”
白锦扶意外地眨了眨眼,“谁?”
“诶?这是轮到我登场了?”门外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接着走进来一个穿着绯色圆领遥溃桓笔樯虬绲哪昵崮腥耍は嗨刮那逍悖θ菝骼剩慈说氖焙蜓劬ν渫涞模萌司醯煤芎们捉
景彧介绍道:“这是林清疏,他与我师承同一个老师,是我的师弟,也是去年殿试的状元郎。”随后走到白锦扶身旁,又给林清疏介绍,“这位就我跟你说过的白锦扶。”
白锦扶一听林清疏是状元,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面上不动声色,礼貌作揖:“幸会。”
林清疏回了个礼,眼睛盯着白锦扶不停地打量,“久仰久仰,原来侯爷的救命恩人长这番模样,我原先以为能救下侯爷的怎么也应该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没想到却是白兄这样的俊俏公子。”
“看够了没?”景彧怕白锦扶不自在,抬手挡了下林清疏的视线,淡淡地说,“阿扶正在准备科考,你反正平时在翰林院当值也不忙,烦你多费心常过来指点指点他的功课。”
白锦扶眼角抽了抽,心道果然,景彧还没放弃让他考科举的路。
林清疏抱着手臂,故作沉吟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景彧悠悠道:“你不是一直眼馋我书房墙上挂的那幅《汉宫秋月图》?只要你能教好阿扶,帮他过了乡试,《汉宫秋月图》你便拿走。”
林清疏眼睛一亮,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当真?”
景彧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林清疏拍拍胸膛,爽快地道:“好!不就是个简单的乡试嘛,包我身上了!”
白锦扶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忍不住想插嘴,“等下,我……”
“白兄!你放心,以你的资质,过区区一个乡试完全不是问题!”林清疏走过去拍拍白锦扶的肩膀打断了他,朝景彧挑挑眉,“侯爷,您那幅《汉宫秋月图》,我可是要定了!你好好替我保管着。”
白锦扶感觉心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景彧相信他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呢,“不是,你们听我说一句……”
没等他说完,景彧又打断了他,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温和却坚持,“阿扶,我知道你无意追求功名利禄,但是你孤身一人在京城,就算是我,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人这一辈子最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你只有考取了功名,才不会被人随意轻贱欺辱,懂吗?”
白锦扶一时无言以对,他知道景彧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上回在莲华观,他被段无忌鞭打的事,让景彧有了危机感,所以才固执地劝他考科举。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士农工商阶级分明,只有迈入士大夫阶层,才算进入了上流社会,拥有了特权。
景彧其实已经帮他打算了很多,甚至还给他请了一个状元辅导功课,足够仁至义尽,白锦扶也不忍再拂了景彧这番好意,只好暂时先保持沉默。
景彧见白锦扶没有异议,欣慰地点点头,“那你们先聊,我不能久留,还得出去迎客。”
景彧一走,林清疏见白锦扶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道:“白兄你不用苦着个脸,科举真的一点都不难,你之前不得其法,是没有遇到我这么个好老师,来来来,让我先看看你平时都读的什么书。”
白锦扶很想翻白眼,没想到都穿越回古代了,他还要当学渣,景彧大概也是觉得他难以自学成才,所以才给他请了个名师授课。
林清疏这个人是有点自来熟在身上的,才一会儿功夫,就跟白锦扶熟稔得跟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他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书翻了翻,随意地问:“白兄,你四书五经都读到哪儿了?”
白锦扶慢吞吞地走过去,想了想四书五经是哪些书,试探地回答道:“《诗经》、《论语》、《孟子》都读过点。”
这些九年义务教育里多少都学过点,他也不算吹牛吧。
林清疏摸着下巴点点头,“那基础尚可。”
白锦扶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又听林清疏问:“《孟子》有云,‘然则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何解?”
白锦扶:“……”什么东西?
林清疏见白锦扶一脸茫然,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又换了个问题:“‘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何解?”
白锦扶:“……”听不懂,说人话,谢谢。
林清疏见白锦扶还是一脸呆滞,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话说太早了,事情好像有点棘手啊。
这位白兄明明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怎么这么呆?
林清疏咳嗽了一声,笑了两下缓解尴尬,“那个,不懂不要紧,可以慢慢学,咱们先来作诗吧,作诗简单,五言八韵白兄知道吧?”他拿起毛笔,蘸上墨塞到白锦扶手里,鼓励地看着他,“随便写,没事。”
五言八韵又是什么东西?降维打击吗?
白锦扶提着笔对着宣纸迟迟落不下笔,手一抖,不小心掉下一滴墨汁,顷刻废了张好纸。
不是吧?作诗也不会?林清疏忍不住扶额,忽然觉得《汉宫秋月图》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忍住了叹气的冲动,道:“那你先写两个字来看看吧。”
白锦扶问:“写什么?”
林清疏道:“就写,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终于有个他会的了,白锦扶提起笔“唰唰唰”没一会儿就写完了两行字,交给林清疏看。
林清疏一看头更大了,字写的怎么样先不说,就这两句诗不过十几个字,他还能写错好几个。
林清疏绝望地拍拍额头,“我收回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白锦扶谦虚地问:“哪句?”
“说你基础尚可的那句。”林清疏眼神幽怨地看着他,“我感觉《汉宫秋月图》应该与我有缘无分了。”
白锦扶被他的眼神逗乐,轻笑出声,摇摇头放下笔,坦然地道:“我早就跟侯爷说过我不喜欢读书了,让他别再为我读书的事费心,可侯爷偏不听,还烦你跑这趟,让你看笑话了。”
林清疏也不是那般古板的人,摆摆手笑道:“白兄言重了,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人各有志,不爱读书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若白兄能在诗书多花些心思,以白兄的相貌,定然会是个名动京城的风流才子。”
“会读书是风。流才子,那不会读书是什么?”白锦扶眯起眼,开玩笑地道,“笨蛋美人?”
林清疏哈哈大笑,“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个意思!”
谈笑之间,消除了些刚认识的陌生感,虽是初见,两个年纪相仿的同龄人聊得倒也算投契。
景彧说得对,他来京城这些时日,一个朋友都没交上,这个状元郎林清疏在剧情里没有提及,应该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配角,关键是性格也挺合他的胃口,所以值得一交,何况人家出身翰林,将来必是国之栋梁,与林清疏相交,总归没什么坏处。
白锦扶和林清疏闲聊了一会儿,算了算时间外面该开席了,于是和林清疏商量先去前院逛逛,免得景彧派再派人过来找他们。
一路上,林清疏还没放弃劝说白锦扶上进,“白兄,为了我的《汉宫秋月图》,咱们要不还是努力试试吧?要不侯爷那里我也交代不过去啊。”
白锦扶只作充耳未闻,无动于衷,待穿过花园走到一处廊檐拐角,忽然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景彧正在里面和两个陌生人说话,于是抬起手肘碰了下林清疏,提醒道:“别说了,前面有人。”
林清疏停止了唠叨,伸长脖子探头探脑观察了一下,忽地“咦”了声,“那不是韩相和江将军吗?侯爷好大的面子啊,他们居然也亲自来给太夫人贺寿了。”
“韩相,江将军?”白锦扶心头突突跳了两下,“你是说韩玉成和江叔衡?”
林清疏点头道:“嗯,就是他俩,这两尊大佛平时可不常见,他们三个在聊什么呢?”
白锦扶抬头无语望天,心想今儿个是什么黄道吉日,还能让他同时碰到两个渣攻。
不过他暂时还没准备好和韩玉成、江叔衡两人见面,于是扯了扯林清疏的袖子,低声道:“许是在聊什么国家大事,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了,绕路走吧。”
林清疏却反拽住白锦扶,将他拉到隐蔽处,“别急嘛,我听听他们说什么。”
白锦扶不以为然,“离得这么远,能听见什么?”
林清疏摇头晃脑道:“忘了告诉你,我会读唇语。”
白锦扶怀疑地打量他,“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骗你是小狗!”林清疏竖起食指按在唇上,探头出去,“嘘,等我读出来说给你听。”
白锦扶只当林清疏是在吹牛,对他的唇语根本没抱什么希望,无聊地靠在墙边等了会儿,冷不丁听见林清疏道:“他们好像在聊七皇子的事。”
白锦扶闻言不由得站直身体,惊讶地看着林清疏,没看出来,这家伙居然是有真本事的?
于是关心地问:“在聊七皇子什么?”
林清疏眯着眼似乎在努力辨认某人的口型,“江将军说,祸是从他这里起的,他会帮忙找到七皇子……韩相说,未防夜长梦多,人一找到就送去百越……侯爷说,就怕他不一定配合……韩相又说,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怕的东西,知道怕就会听话……”
白锦扶听着听着,嘴边慢慢浮现出冷笑,卷起舌顶了顶上颚,江叔衡、韩玉成是吧,好,他记住了。
林清疏读完了三人的对话,缩回脑袋看着白锦扶撇撇嘴唏嘘道:“七皇子好惨。”
白锦扶低头莞尔,这还用得着你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天凉了,火葬场该烧起来了。
第10章 迷路的小羔羊
虽然景彧找了林清疏这个状元郎亲自指点白锦扶的功课,但白锦扶一个现代人,曾经还是个艺术生,文化水平本来就不算高,繁体字都不会写,哪里是考科举的料子,况且外面正在满世界找他这个七皇子,他也静不下心来学这些之乎者也。
林清疏本来还对白锦扶抱有一丝希望,但经过两日的“名师教学”后,林清疏彻底看清了白锦扶就是个肚子里没啥墨水的绣花枕头,而且还是个不喜欢读书的懒骨头。
不过林清疏也不是个好为人师的人,他虽然自己考中状元,但也没有天底下的人都该读书的想法,还时常帮着白锦扶打掩护来应付景彧,因此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很快便成为了好友。
林清疏本不是京城人士,为了求学才来到京城,所以身上没那些权贵纨绔的臭毛病,加上他生性洒脱豪爽,在京中交友甚广,下至寒门士子,上至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