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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作者:耿灿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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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跨院的人见了她都喊一声“清大姑娘”,幼清比从前在兽园时更要自由,只是不能再随意攀到树上看风景。

    说起来她也不再需要攀树头上往外眺了,徳昭每月许她三日假,一得空便能往街上逛去。

    有时候他会陪她一起,就他们两个人,他扮作全福,穿侍从的衣服,一路“小姐”“小姐”地喊个没停,幼清看上什么,他只管掏钱,她喜欢逛庙会,他也耐着性子陪她一样一样地看过去。

    有时候幼清站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往回看,望得他不苟言笑地站在那,从不看其他地方,他只看着她,仿佛随时能够上前护住她。

    让人有种稳稳的心安。

    深夜时,偶尔幼清想起来,觉得太不真实,以前那股子自卑又跑了出来。

    天上掉馅饼,他不再是无人享用的肥肉,他现在是她的馅饼。

    三月份的时候,幼清得了空出府,徳昭忙于政务,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嘱咐她如果要出去,最好同姜大一起去。

    他的语气也不再像从前般强硬,任何事都随她的性子,幼清自然不会同他抬杠,便找了姜大一起。

    姑侄俩往街去,姜大先陪着幼清买了她想要的点心果子,然后才去花市问寻新到的花种。

    幼清一个人跑到不远处的小铺子挑拣绳穗,徳昭的荷包破了,他让她重新做个新荷包。

    她针线活一般,需得再练练,不能随意就拿出一个抵数,若是在屋里头拿了绳穗碎步缝东西,定会被崖雪知道,崖雪知道了,说不定徳昭也就知道了,到时候到她跟前来打趣,定说她竟这般用心。

    她不过是想用心做个“看起来随便做的”荷包,并不想让他窥得太多心思。

    选了好几个花色,结账踏出门时,迎头被人撞了一下。

    幼清一愣,半秒,她眼尖手快地出手逮住刚才撞她的人。

    是上次那个递信的小姑娘。

    福宝本想着递了信就跑,万万没有想到幼清手劲这般大反应这么快,一把就揪住了她。

    她有些着急,带了点哭腔,“……你……你放我走罢……”

    幼清有些吃惊,她就是想找福宝问清楚,问一问齐白卿为什么要给她递信,一见福宝委屈神情要哭的模样,当即慌了神,一边哄她,手下却并没有放开。

    带她往墙角边去,“你莫哭,我并非想做什么,只需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即可。”

    福宝咬着唇,眼泪汪汪,死命地摇头。

    今天德庆没有跟他们一起出来,可马车上还有齐白卿在等她。

    她想立刻就回到齐白卿身边。

    幼清放柔了声音,继续问:“你为何要替他送信,他如何在哪,到底想做些什么?”

    福宝又怕又惊,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连累齐白卿。

    她双手不停打着颤,指着幼清手上的信,支支吾吾道:“……你……你看信……”

    幼清皱了眉头,声音细细的,道:“你若不说,我便不看信。”作势便要将信撕掉。

    福宝一噎一噎地抽泣,泪光盈盈地望着幼清,委屈地掉眼泪。

    她哭得这般伤心,幼清心一软,将信收好,拍她后背,“你莫哭,我不撕了。”

    福宝用手擦了擦眼泪,点点头,两颊红扑扑的,声音有些沙哑,拖着尾调道:“一定……一定要看……”

    幼清拧紧眉头,没做回应。

    身后忽地传来姜大的声音,“幼清?”

    幼清转头的瞬间,福宝似兔子一般逃开,待她再去找,哪里还找得到人。

    幼清叹口气,看了看手中的信,犹豫半晌,姜大已经走上来,她慌忙将信藏好。

    ·

    福宝回到马车上,齐白卿扶她一把,福宝看着自己和他肌肤相触的地方,窃喜地蜷了蜷手指,将手藏到袖子里。

    “主子,我将信送出去了。”她颇为自豪地凑上前,眼睛扑闪扑闪,像是在讨齐白卿的夸赞。

    齐白卿欣慰地点点头,“福宝真好,谢谢。”

    福宝得了他的一句话,心里头跟抹蜜似的,甜滋滋的。

    转眸望见他眉间一簇忧愁,福宝一顿,问:“主子,你怎么了?”

    齐白卿眸色郁郁,问:“福宝,你说我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

    明明已经放她回到睿亲王身边,却又这般不舍。

    他明知不该给她信,却还是忍不住,他太想她了。

    福宝天真地道:“主子,不关你的事,是礼亲王逼你的。”

    齐白卿一愣,随即点点头,像是自我安慰,勉强一笑:“对,是他逼我的。”

    福宝咧嘴笑了笑,痴迷地看着他。

    主子笑起来真好看。

    ·

    幼清同姜大在西门分别,刚进跨院,正好撞见来喜押了几个人下去,匆匆一瞥,只觉得那几个人似曾相识,因他们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崖雪迎上来,指了指东屋,“主子爷回来了,刚刚惩治了几个外府人。”

    幼清好奇,徳昭很少亲自动手,都交由下面人处理的,这会竟会亲自出面,也是罕见。

    入了屋,徳昭在屋里喝茶,抬眸望见她,放下茶杯,语气平平的,“回来了。”

    幼清点点头,“嗳。”

    未来及得入自己的屋子藏信,袖子里的手越发攒紧了那封信,忍不住地将信往袖内兜里头塞。

    徳昭扫了扫她的袖角,只瞬间的功夫,移开视线,道:“方才我从后门回府,见着你的家里人,本想等着你回来再处理,怕你见了心烦,遂做主发落了他们。”

    幼清一顿,这才想起刚才被押下去的人是谁了,是姜大的家里人。肯呢个又是因为什么事上门来要银子,不想竟碰着了徳昭。

    幼清对姜家人一向没什么好感,一直记着连氏在他们手里吃的亏,并不在乎他们是否受罚,念及徳昭的行事,出言道:“莫弄出人命来,毕竟是我姑父的家里人。”

    徳昭挨近坐,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知道了,不要他们命,只让他们以后滚得远远的,再不让你和你家里人心烦。”

    幼清点点头。

    徳昭又问,“今日上街去了哪,玩得可尽兴?”

    幼清想起福宝递信的事,心中一虚,不由地垂了眸子,轻声道:“没去哪,就平常逛的那些地方,也没什么新鲜事。”

    徳昭含笑看了她一眼。

    幼清咽了咽,捏紧袖口。

    她不擅长撒谎,他再多看一眼,她几乎就要露陷。

    索性徳昭这时撇开目光,转了话题,说起今日进宫面圣的事情。

    今年春天,便不去行围了,皇帝欲让太子和众皇子往洛城去春耕历练,体会民生疾苦。因政务繁忙,便点了徳昭代替他训导太子以及众皇子。

    洛城虽不远,然此去需得夏末才回。

    幼清道:“我让人收拾东西,府里的事,有我和来喜,你尽管放心去。”

    徳昭抬手触碰她的手,沉声道:“我打算带你一起去。”

    幼清一怔,脸红,“有这个惯例的么,从未听说春耕历练带女眷一同去的。”

    徳昭的手指滑至她的指间,指腹轻轻摩挲红蔻丹,“这就是你迟迟不肯应我的好处了,充作身边人,不算女眷,许是你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所以才不应我的。”

    幼清慌慌地低下头,“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哪里晓得你要到洛城去。”

    徳昭凑近,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软嫩嫩的脸蛋,“羞什么,这是好事。”

    幼清死鸭子嘴硬,“我才没有羞。”起身跑开。

    不多时,他抹去笑脸,面容肃穆,喊了一声,屋外有人快速入内。

    “放回去了?”

    崖雪低头,恭敬道:“回主子爷的话,信放回去了,姑娘绝对看不出的。”

    徳昭摆手示意她退下。



    第38节

    

他起身走至窗边,院子里那棵海棠已经开花,簇簇粉红,活泼明朗。

    看来当初是他太心软,不该那么轻易地放过齐白卿。

    就应该斩草除根才对。

    ·

    礼亲王府。

    福宝陪着齐白卿回府,一进屋,就看见德庆坐在屋里,面色不太好看。

    福宝怕他,下意识躲到齐白卿身后去。

    齐白卿犹豫半秒,而后坦荡上前,“王爷大驾,有何要事?”以为他要问信的事,索性道:“信已经递出去了。”

    德庆不太高兴,“徳昭发现了,他如今正在派人查你,很快就会查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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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宝瑟瑟发抖,以为是因为今日她被幼清逮住的缘故,害怕极了,见得德庆一脸打探地望过来,生怕连累齐白卿,噗通跪到德庆跟前,“王爷,都是福宝不好,你不要怪主子,要罚就罚我。”

    德庆牵唇一笑,勾了福宝的下巴,脸上带了几分坏意,“本王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这么着急地替你家主子求饶,真是忠心耿耿啊,本王要罚你些什么好呢?”

    福宝脸色苍白。

    齐白卿上前扶起福宝,紧紧护住她,“有什么你尽管朝我来,不要欺负她。”

    德庆啧啧两声,起身踱步,“好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他语气一转,“本王暂时没那个心情陪你们玩,徳昭的人要想查到这,需还得费些时日,这个月徳昭要去洛城,本王会向皇上请旨,待徳昭出发后,随即出发去洛城,到时候你扮作本王的书童,先躲过徳昭追查的耳目再说。”

    齐白卿能说什么,只能任他摆弄。

    临走前,德庆想起一事,冲齐白卿笑道:“若徳昭舍不得那个小丫头,很可能带她一起去,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亲自到她跟前递信呢。”

    齐白卿皱紧眉头。

    德庆大笑着扬长而去。

    ·

    三月十五,徳昭出发前往洛城,大部队浩浩荡荡,一路朝北而去。

    徳昭与太子以及一众皇子驭马而行,此等草长莺飞之际,自当策马奔腾,尽览江山大好风光。

    毓义身子不适,坐了半天马车,被毓明追着笑,说他是女儿家娇贵身子,毓义同他一胞所出,没那么多顾忌,身体恢复后一副生龙活虎的姿态,逮着毓明打。

    大家一笑而过。

    徳昭因记挂着幼清,骑马至一半,也到马车里去坐了,为掩人耳目,不但召了幼清,还召了其他几个侍女,并来喜一起伺候。

    毓明年纪小,今年才十四,纳闷道:“九堂哥为何要坐马车,跟之前三哥一样,这才几步路,不过一两日行程,马车是给娘们坐的,男儿自当御马。”

    毓义骑马靠近上前就是一巴掌,“好啊,说你九堂哥是娘们,小心我去告状!”

    毓明同他吵嘴,“我可没说那话,你别冤枉我,即使要说谁是娘们,那也得说一个养猫养狗的家伙。”

    毓义作势就要拿鞭子教训他。

    太子御马奔在最前方,听得吵闹声,缓住马步,回头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虽是训斥的话,语气并不严厉,透着一抹柔和。

    太子毓觉,同皇帝生得最像,一样英气宽阔的眉宇,高大的身姿,贵族子弟的雍容气质。虽才十九,然处事不惊,举止沉稳,甚得皇帝欢心。

    毓义同徳昭更为亲近,毓明则更加推崇太子,平时总跟在太子身后,几乎唯太子马首是瞻。

    是以太子出此一言,毓明当即缩了缩脖子,想了想,老实地同毓义道歉。

    毓义大方地接受了毓明的道歉,侧头冲毓明笑道:“也就太子殿下治得住你!”

    毓明哼一声,不理他。

    马车里,幼清端茶给徳昭,扫了眼车厢,见其他人尽可能地缩到马车边缘,且全部转过身背对着她和徳昭,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徳昭见她这样,以为她有话要说,沉声吩咐,“将耳朵捂上。”

    众人齐齐将耳朵全部捂住。

    徳昭接过茶杯,顺势捞了她的手,“有话说给我一人听就好。”

    ☆、第33章 共寝

    幼清越发脸红,动作轻微地扯了扯徳昭的衣袖,声音细细的,“我没有什么话要说。”

    她低下头,况且满车的人,就算真有什么话要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徳昭不信,往她那边挨近,蹭着了她软软暖暖的肩头,心神荡漾,用哄人的语气柔声道:“他们捂着耳朵,听不到的,你尽管说。”

    幼清张眼看他,如小鹿般清澈的双眸,只瞧了他一眼,当即激得他想将整车的的人都赶下去,只他们两个独处才好。

    她微张着唇,徳昭立马将耳朵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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