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师姐没事吧?”
“好的很,比你好了很多倍,说不得,还能快乐一下。”
黄立行嘿嘿一笑,他可是有先见之明,早就传音屏退了下人丫鬟之类,如今城主府内,可是空空如也。
快乐?那就好,那就好。
木通不知其中意,只当师姐和王公子二人相处愉快,只不过本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有点苦涩?
“啧啧,你该不会是喜欢你师姐吧?小子,一脸淫笑,不老实哈!”
黄立行仿佛抓到什么惊天动地的通缉犯一样,哈哈大笑,指着木通的脸,
而实际上,木通脸上血污一片,皮开肉绽的,能看出什么来?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诈他一下。
后者却像是真的被捉奸在床似的,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呵呵,你还真喜欢你师姐啊?张花未,啧啧,芳名动一州啊,天赋更是没得说,估计一两年后便能筑基成功,而你呢?十年够不够,二十年够不够?”
黄立行大笑起来,一双眼睛转溜个不停,想来是没什么可问的了,心情糟糕之下,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你有足够的灵石吗?你有强硬的长辈靠山吗?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份心思,你不配!”
冷哼一声,黄立行深深感觉在此浪费了时间,连是不是覆天打伤的他都不知道,可真是够废物的,三宝道观的弟子,怎么如此不堪?
踏出一步,刚准备回城主府,立马又想到了什么,“善解人意”的一笑,选择了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木通坐在榻上,衣衫褴褛,他低头看了一眼袖口,愣了一会儿,愤怒,委屈,种种情绪,猛地爆发开来,
那株扎根于小臂,向着手
掌生长的小草,只剩下了前面一截的尖尖,剩下的部分,不知所踪,想来要么是昨夜所毁,要么是刚刚所坏。
空空落落的,木通倒了下去,感觉浑身都软绵绵的,再提不起半点劲来,不再是身体上的种种可见的伤势,而是心中的某面镜子,某块碎片,又碎了。
心碎的感觉,大抵如此吧。
师姐,对不起,我把你的小草弄丢了。
沉沉睡去,回元丹的药力犹存,兢兢业业的修复着伤躯。
咔擦一声,
从天字甲等房内传出,古怪幸无人听闻。
………………………………………
“张仙子!你醒了!太好了,体内伤势如何,还好吧?心境没受损吧?看到你醒过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王不归兴奋的手舞足蹈,连忙凑了上来,关切的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滚!”
张花未刚睁开眼,便是看到这样一张脸,又开口说个不停,嘈杂极了,心性再好之辈都会忍不住开口呵斥,更何况是她张花未?
“我师弟呢?”
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张花未坐起身来,冷眼扫视了一圈,心中警惕性大增,不由得准备放开神识,刚准备散开房间,却是脑海剧痛,原来竟是触及了禁制。
“解释。”
仿佛无论身处何地,张花未永远是那么的冷傲,高高昂起的头颅,不愿多吐一字。
令张花未感到庆幸的是,身上衣衫虽有破碎,但都被一件长袍给裹挟住了,看不出丝毫,体内灵力空空,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
“啊,张仙子不用担心,这里是城主府,龙山城最安全的地方,而我王不归,也是最会竭尽全力保护仙子的人。”
一番话说的诚恳无比,眼睛看着地面上的青砖,似乎那块青砖,才是他口中的张仙子。
张花未不为所动,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后,发现果然有很多考究,心头一凛,一摸腰间,储物袋还在,又是一定,神色一缓。
王不归眼睛一转,琢磨到什么,神色一正,有些遗憾的开口,
“对了,你那师弟,可是伤得极重,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过来,可惜了啊。”
突然打了个寒战,王不归有些莫名其妙,他可是练气九层,身上法衣也是不俗,这城主府更是有着阵法护佑,哪来的寒意呢?
话还是要接着说,王不归竟是莫名有些紧张,
“黄城主已经去看他了,问一下那名覆天的情况,还有龙公子,也赶过去了。”
“嗯?”
“老龙城龙傲天。”
“嗯。”
仿佛是听着下属汇报一般,张花未好整以暇,只用着嗯嗯两字,便打发了这位郡守世子,而偏偏王不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是有趣之极。
若是
给郡守府上的下人丫鬟瞧见了,定然是瞪大眼睛,虽然王不归从小便教养极好,但是骨子里的傲气,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出去。”
王不归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好和这位张仙子聊个几天几夜,猛然听到这两个字,竟是一愣,然后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才醒悟过来,连忙跑了出去,还差点撞翻了椅子茶几,身形不免有些狼狈。
待他走出房门,张花未终于神色一松,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一张灵符,随手贴在榻下,又从储物袋中取出衣物,直接套了上去,而原先那件衣服,却是凭空消失了。
依旧是一身白色道袍,紫罗兰到了怀中,花开胸前,无形中添了几缕贵气。
灵符是用来隔绝探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张花未深知这点,她略有奇怪的看了一眼小腹,丹田完好如初,一丝后遗症都没有。
怎么回事?当时明明自己感觉到气海都要爆开了一样,如今怎么隐隐更胜先前?
那枚灵丹的药效极好,张花未也吸收的极好,竟然是没留下一点痕迹,足以让人惊叹,而反观木通,一颗远远不及的回元丹,吸收起来都是慢吞吞,天赋之差,见微知着。
那家伙,应该死不了吧?
张花未微微皱眉,刚准备打坐恢复一下灵气,外面忽来喧哗声,
“哎哟,金屋藏娇啊,王不归,没想到啊,你和我竟然是同道中人,哈哈哈哈,还不拉出来给我瞅两眼,咳咳,要是你腻了的话……”
刺耳难听,嚣张跋扈,来人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王不归的郡守世子身份。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警告你,不许再往前一步!”
“哎呀呀,这里是城主府,又不是你家的郡守府,怎么的,还有我龙傲天进不去的地方?”
“闭嘴!你给我停下!”
龙傲天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的继续向前,挑衅道,
“我也想停下啊,可是这腿,他不听使唤,怎么办呢?王公子。”
“阵法,开!”
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动爆发开来,城主府经营数十年的阵法大开,积攒的灵气喷涌着成了一道无色无形的保护罩,气势惊人。
“啧啧,潮海婆婆,他来真的哎。”
有老妪走出,先是施法掩盖了此处动静,随即点出一指,接着连弹,结丹期修为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咔嚓”一声,一道道裂缝出现,紧接着蔓延开来,小裂缝连接在一起,越来越大,直到“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而除了城主府内的几人,别人好无所觉,除了一人。
“啊啊啊!老子的阵法!一群狗养的,老子辛辛苦苦蕴养了数十年的灵气,你们就这样挥霍!该死,败家也要败自己家啊!”
黄立行欲哭无泪,遥遥感应到自己数十年的心血就此毁于一旦,抓狂无比的立马化作一道遁光,轰隆隆的划过天空,直奔城主府。
“汰!本城主生气了!”
龙山城内繁华的易市,热闹的小吃街,欢声笑语的青楼小间,皆是一顿,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摄。
“城主大人又发什么疯了?”
“不知道,莫非是那名覆天又出现了?听说伤了两名三宝道观弟子。”
“那覆天不是早早就逃出城外了嘛,怎么还敢来我们龙山城。”
一处小酒馆,极其的破小,在整个龙山城也是屈指可数的寒酸,酒桌只有几张,挨的也近,脏兮兮的凳子上,坐着一红发大汉,坐在那里,也不失魁梧。
桌上摆着几壶酒,那叫喝的一个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酒壶,叫他赔钱似的。
听了几耳朵后,汉子咧嘴一笑,暗暗想着,这两名伤着的道观弟子,有一名是谢铸就好了。
“结账!”
豪气干云的拍在桌上,碎银子一字排开,汉子站起身来,足有八尺之高,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踏步而去。
老子来了。
第17章 一声师弟
“师傅,一个人苦累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哪有人能一路高歌,至少不会是木通你,人是为着希望而活的,隔壁的李大叔,三十来岁,住的是二十多年的老房子,还是租的,媳妇也没有个,每天起早贪黑的出摊收摊,省吃俭用,他就不苦不累了?”
“他希望买一间自己的房子,找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这便是他存在的意义,木通,我问你啊,你的希望是什么呢?”
“我啊,我希望师傅一直这样疼爱我,希望我修炼能快一点,让师傅满意。”
“哈哈,师傅也会老,也会死,木通,修炼不必追求什么高境界,知足常乐。”
十五岁的木通,坐在小院子里的黄泥地上,屋门大开,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路过,夏天的太阳高高挂起,幸好有一棵槐树伸了枝桠过来,木通坐在阴凉下,黝黑的脸上笑容绽放,
隔壁传来木门的吱呀声,那姓李的汉子回来讨水喝了,捣弄了一阵,悉悉索索,忽然探出个头来,
“白道长在吗?”
“师傅师傅!老李找你嘞!”
木通坐在地上,嚷嚷起来,一双眼睛转个不停,刚刚还在和我说话啊,跑去哪了呢?
汉子已经找到了正主,点头哈腰的,一脸讨好,
“白道长,那个银钱,能不能再缓缓,实在是头脑一热,多买了几袋麦子佐料,若是不行的话,我这就去卖了它。”
咬咬牙,汉子越打量便是越心慌,最近饼摊子生意红火,一下就用完了料子,原以为红火期还有些时日,便问白道长借了些银钱,买多了料子,哪晓得一下子就又冷冷清清。
“无妨,你快去摊子上吧,别耽误了生意。”
一身长衫的中年人微微一笑,似乎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答应了,那李姓汉子这才如释重负,鞠了几个躬,准备晚上送几个饼过来,权作利息。
神出鬼没般的儒雅中年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那黝黑的肌肤,好歹是个练气士了,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以后怎么找道侣?
摇了摇头,
少年蹦蹦跳跳的起身,拉住中年的一只胳膊,摇晃着说道,
“师傅不是仙人嘛,至少还可以活个几百年吧,师傅师傅,我也能活那么久的吧。”
“那是自然,你这样的,祸害遗千年啊。”
儒雅中年哈哈大笑,似乎说到心坎上似的,极为高兴,拍了拍木通的头,
“好好活下去啊,小祸害。”
那年立秋,太阳刚刚落山,汉子又怀揣着几张饼,带了足够的银钱,敲了一下大门,居然就开了,不由得一愣,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落针可闻,落叶随意的洒满地面,屋子门倒是紧闭着,
“白道长?白道长?”
喊了两声,汉子
一时踌躇起来,莫非两人外出下馆子去了?怎么门不锁好,院子也不打扫,我要是有这样的房子,肯定勤快的清洗个干净。
嘀嘀咕咕,汉子回了隔壁的自己屋中,心中生疑,
两天了,昨天他过来还钱时,也是这样安静,莫非,他们两人出了事?
大汉重新推开院门,犹豫之中,竟是一脚就踹开了门,眼睛一扫,并无想象中的惨案发生,最后手中捏着一封信,信封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写,思忖一番,汉子打开了它,读完之后,只是怔怔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神色木讷。
……………………………………………
师傅,活着,真的好累啊。
木通睁开眼睛,体内伤势好了三四分,可以动了,缓缓的下了床,看着原本雅致的房间,遍地狼藉,千疮百孔,竟是惨然一笑,
和我差不多啊。
走至窗前,窗户竟然没有烂掉,反而紧闭着,推开往外一瞧,路上依旧熙熙攘攘的,行人吵闹声,小摊叫卖声,肉包子的香气,天是乌黑乌黑的,仿佛又在酝酿一场大雨。
想吃葱花饼了。
木通闭上眼睛,体内伤势虽然在逐渐好转,但注定是一个漫长无比的过程,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臂又垂了下去,
默然。
满目疮痍,若是有其他人看到木通,脑海中定然会冒出这个词来,因为实在是太贴切了。
皮开肉绽后的愈合,一道道疤痕交错在木通裸露的肌肤上,原本的木通还算是个秀气的少年,现在可谓是极其不堪,丑陋之极。
那年师傅把他带到了三宝道观,少了朝夕相处,木通便觉得他身上的疼爱,少了,少年郎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