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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京城统领锦衣卫。
玉昀想,即便是不见凌霆川的人,庞铎见着令牌,该也定能帮着她些。
从玉檀宫去寿和宫不过小段路程,临行来门前,却见六皇子与七皇子宫中的宫人都在门前候着。如此,玉昀倒也没那么担心。这般阵仗,宋氏该也不会在自己的宫苑中,当着众人闹出什么。
一旁小内侍见她来,忙上前来问了安。再往里头传话去了。不多时候,小内侍回来,便请了她进去。
行来大殿,却见太后宋氏高坐在上,六皇子的生母丽嫔,和七皇子的生母瑾嫔都带着小皇子们坐在两侧。小成尧则是由张统领陪着的,独一人坐着靠外的位置。
见玉昀来,小成尧便也坐不住了,起身小跑过来,牵起她的袖口,“皇长姐。”
小少年一双眼中带着笑意,玉昀这才放心,又看了看一旁的张统领,微微颔首。这才领着成尧往前去,与宋氏道了一声好。
“听闻您喊了成尧过来,便赶着来看看。娘娘早前落病,如今看来已是大好了?”
宋氏笑道,“长公主到底是怕哀家为难人家吧?”
玉昀也懒得与她避讳,“成尧如今孤零零一个,到底叫人揪心的。这会儿还好有张统领跟着,若是他不慎得罪了娘娘,张统领也好将人看着了,可别再冲撞了娘娘。”
一旁丽嫔瑾嫔竖着耳朵听,二人之间剑拔弩张之势,呼之欲出。只是又念着自家儿郎,到底不必再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若去了封地,天高皇帝远,惹不得她老人家眼,平安就好。
宋氏听着玉昀那话里的意思,威慑多于客气,心中便觉着气堵。“长公主哪儿的话?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是要往封地去了,日后见不着了。哀家今儿叫他们来,只是想再看看这些儿郎,又还得多嘱咐一声,去了封地也莫坏了皇家的名声,到时候叫皇帝为难,便也不好了。”
宋氏又扫了一眼玉昀身旁的成尧,那小儿郎一双眼里闪着光,看着便叫人脊背发寒。宋氏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待人上了路才好办事。若是在皇宫里,同云妃那回一般,便是要惹得自己一身骚。
玉昀只牵着成尧坐了回去,宋氏是如何编排的,她尚且不知,只是将昨儿皇叔答应的事儿道了出来。
“太后娘娘叮嘱众子,到底有心了。只是我们成尧,不往封地去了。”
“……”宋氏喝到嘴边的茶,险些喷了出来。“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玉昀扫了一眼成尧坐旁的茶盏,是没动过的;方淡淡回话道,“昨儿皇叔应下了,成尧如今孤身一人,正巧,我也是单着一个儿。我们姐弟日后在一齐,便也不比劳烦娘娘再管成尧的言行。我自会看着他的。”
“你…”宋氏心中那盘如意算盘,掉在地上啪啪直响。“摄政王可并未与哀家说过。”
玉昀见宋氏面色,便觉着好笑,“娘娘是叫皇叔亲自来与您交代么?娘娘若想知道,许还得亲自去问问他呢。”
丽嫔瑾嫔不敢说话,一旁偷偷瞧着太后面色,此下如张白纸一般。方还训着他们话的雍容一点不剩,到底将“急了”二字匆匆写在脸上。
先帝分来她们这儿的本就不多,宋氏原也不比她们好到哪儿去。这不是攀上掌印,方有了位置。又亏了那凌成显是个心智不全的,做个傀儡正好。谁又是真心心服的呢?
此下二人虽是不敢言笑,却是暗着乐的。七皇子却愣愣道。
“太后娘娘方说,想留我们在京城。为何五皇兄要留下来了,娘娘反倒是不高兴了?”
七皇子方才四五岁,又哪里知道症结。瑾嫔忙一把捂起七皇子的嘴来。
“七皇子、七皇子他词不达意,不是那个意思。娘娘您可莫和他计较。”
宋氏嘴都笑歪了,当众哪好计较。
玉昀只起了身,又叫成尧与宋氏作别,“那我与成尧便先退下了,不扰着您清净。”
丽嫔瑾嫔见势不妙,也一并起了身。“娘娘方才的教诲,我们都记下了。这会儿六皇子正要回去读书了。”
“七皇子他、他身子不好,还得回去用药。”
宋氏面色如铁,还想留着二人发作一番。却见庞铎带着人从外来了。见玉昀,忙与玉昀一拜,“长公主,可是被什么绊住了?”
玉昀远远望了一眼宋氏的位置,方与庞铎道,“也不曾绊住什么,不过庞统领来得及时。五皇子正要回去玉檀宫中读书的,有劳您护送。”
碧云宫出事之后,庞铎便受过凌霆川的命。庞铎只向上首宋氏一拜道,“那末将便送长公主与五皇子回宫。”
瑾嫔丽嫔忙跟着道,“我们也一并随公主走了。”
待众人退下,宋氏只觉脸面不存。可脸面且尚且是小事。若摄政王真应下成尧留了京城,她日后哪里还能安生。
从寿和宫里出来,玉昀带着成尧与丽嫔瑾嫔说了别。待二人走远了,成尧方摇了摇玉昀的袖口,“皇长姐,皇叔可真算答应了么?”
成尧只是记得,昨日皇叔那般闲谈,也不知道当不当真。
玉昀牵着小少年往回去,“成尧若不放心,我们稍后去养心殿里,和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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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已过,陆时行跟着摄政王与小皇帝身后,从早朝下来。随着二人入了养心殿。封北疆大将的折子已递上去多日了,即便方他还领着众官在大殿上再提醒了一番,小皇帝那边依旧没有回音。
入了养心殿大殿,小皇帝往上首书桌后一坐,便又由得江随伺候着,开始练字。对北疆之事一概不提。
“陛下,北疆来了军信。仅此小半月,狄国已有三回冒进边土。北疆封将之事,已是迫在眉睫了。”
小皇帝将将写了两行字,听得他的话,烦躁起来。一把将笔下宣纸拧成了团儿,掷去了地上。“朕指派的镇北大将军,不如你们的意思。如今还要朕指派什么?朕再指派一个,万一又要没了。”
小皇帝说着缩了缩鼻子,竟是委屈起来。
陆时行受够了哄骗小娃儿的日子,此下拧了拧眉头,又将目光抛向一旁摆弄着九连环的摄政王。
那九连环,方上朝的时候就被小皇帝拿着手里玩儿。这会儿下来了,又由得摄政王来解。两叔侄,到底没一个上心。
陆时行只好笑着问人道,“摄政王殿下觉着,该要如何是好?”
凌霆川到是扫过一眼那封折子的,北疆进犯,到底是大事。越是大事,便越要拖着,若不然,要他做什么呢?
“还是等陛下心情恢复些,再定也不迟啊。”
“……”陆时行一时也不知如何办。只是叫手下门生,再将那封军情急信当着二人跟前读了一遍。一人练字,一人解谜,没一个听上心的。
这当会儿,却是内侍来传话了,道是长公主带着五皇子来了。
摄政王也不避讳,叫将人传上来。待人上了大殿,陆时行方忙是与人作礼。
却见玉昀一身海棠色的锦裙,华贵非常,发间凤簪,金玉相辉。他方觉着喉咙里被什么噎了一噎,这才想起,早年间公主被养在孝武皇帝膝下的时候,便就从未轻简过头面。
皇家捧在掌心中的女儿,又怎会怠慢了装扮。自然是怎么华贵怎么来的。唯有嫁入陆府的两年,清淡寡素,不复以往。那会儿公主在府上待他,却也是谦和有加,恭敬孝顺。她是有心循了他的家风,只是他也太过习以为常罢了。
“公主…五皇子。”
陆时行招呼完,便听玉昀道。
“陆左辅不必多礼了。我可是扰着你们议事了?若是,我迟些再来寻皇叔便好。”
陆时行未敢答话,却听摄政王开了口。
“哪里扰着。公主来得正好。”摄政王口气里几分如释重负。便见他也起身来,要往后头去。“这儿便交给显儿了,孤请公主去别院喝茶。”
陆时行心中又是发了愁。哄骗着小皇帝披红,着实不是什么好差事儿。
出了大殿,凌霆川在前头走着。玉昀牵着小成尧跟着他身后。只稍稍几步路,便见他缓了缓步子,将手里的九连环送来成尧面前。“成尧会解么?”
小少年道,“皇叔叫我试试看。”
凌霆川轻道了声“好。”
别院里格外清净,又熏着厚重的药香。客堂里打扫得干净,玉昀寻着张玫瑰椅将自己安置下来,成尧也坐在一旁,解起九连环来。
便见凌霆川也在对面坐下,叫人看了茶。
方陆时行在殿内所说的事儿,玉昀在门边听着了些许。又听那位兵部侍郎,读起边疆来的军情,到底是吃紧的。
玉昀道,“成显也不愿作陆左辅的主,皇叔便将我作救命稻草了。”
“公主看轻自己了。你既都来了养心殿,孤不该出来说话么?和他们搅着一处,到底没什么好说的。”
茶水送到跟前,玉昀端来饮了一口。
“早晨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是闲谈着两句,成尧便已凑了过来。小少年嘴角挂着笑,将那九连环送到凌霆川眼前,“皇叔,解开了。”
凌霆川接来,微微翘起嘴角,“成尧到底要聪慧些。”可惜,大周用不上这般的聪慧的皇帝。
却见小少年又从胸前掏出一枚白玉章印来。“成尧近日与老师学刻章,练了好几回,与皇叔刻了一只。也不知道皇叔喜不喜欢。”
那章印送来眼前,白玉通透,章面上是“宸王玉印”四字。书法端正,笔画苍劲。全然不似出于一个这般年岁的少年之手。
“真是成尧作的?”
小少年点点头,眼中满是真挚。这般的真挚,难得看到。却轻易带着些许讨好。
“真不错啊。”他感叹着,又道,“那孤便多谢成尧了。”
玉昀一旁看着他们二人说话,指尖在茶碗边上摩挲。要讨人欢喜,本也不是难事。便只怕,聪慧是大忌,人家并不需要。
这会儿的功夫,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些仓促,又有些着急。一抹明黄的身影闯进大殿来,便一把匍在凌霆川膝边上,“皇叔怎独个儿来了,也不唤朕一道?朕还等着皇叔教朕解九连环…”
话还说着,凌成显的目光已落在被凌霆川放在小案上的九连环上。“解开了啊?”
凌成显大喜。“朕就说,皇叔最是厉害。”
凌霆川笑笑,没说话。又看了一眼成尧。成尧只忙掩住锋芒,往玉昀身旁退过去了。
江随却从外进来,与凌霆川道,“陆左辅已带着人走了。”
凌霆川客客气气的:“你叫人送送他。”
“诶,已叫江儒去送了。”江随说完,又指了指门外头,“不过,太后娘娘来了。道是来与您请安的。”
“哦?”凌霆川这才看向玉昀来,“公主想见么?”
玉昀道,“今儿在寿和宫,我和成尧,已和太后娘娘见过的。再来一道儿喝喝茶,也是无妨的。”
凌霆川这才转向了江随,“那便请娘娘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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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江随转身出去请人了。凌成显这才留意到玉昀身后的成尧。
“五皇弟?”他笑着从地上爬起来; 去玉昀身后寻人。“你来了,怎也不与朕说?朕正是嫌没人陪着玩儿。这养心殿里空落落的,除了陆时行那些; 每天见不得别人。整日整日只能练字; 朕都快要闷死了。”
碧云宫与雨辰宫素来走得不近; 成尧与他这位皇兄却也从来不亲。四皇子夭折,二人之间尚且隔了些许年岁; 更何况还有云太妃的事儿挡在前头。成尧自然往后躲了躲。
却是被玉昀撑着腰杆推了出去,“成显想不想知道; 九连环是如何解的?”
凌成显看着玉昀,忙是点头; “朕解了整一个早朝都未解好; 是如何解的; 皇长姐可知道?”
玉昀笑了笑,“我是不知道的,成尧知道。叫成尧与你说说?”
“好啊!”
成尧还担心锋芒太露; 皇帝会不喜欢。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是多虑了。只回头望了望玉昀的神色,见皇长姐眼中是要他与皇帝多处一会儿的意思。便就如此做了。
成尧走去小案旁,拿起桌上的九连环,拉着皇帝一起玩儿。
他是碧云宫独子; 原本还有个内侍作玩伴儿的,只父皇驾崩之后,碧云宫里失势。彼时后宫动乱; 淑太后没了; 原本当权的大宦与嬷嬷一一被宸王压入内官监大牢。那内侍原也是淑太后叫来看着五皇子的; 自然一并被处置了。
这会儿虽与皇兄一道儿; 成尧却依旧提着几分心思。他随着母妃侍奉过父皇病体,自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像父皇那般仁爱慈善的皇帝,也有不合心意大发雷霆的时候。更何况眼前这位皇兄,心智不全,性子乖戾。
成尧便很是小心,将九连环的机关合上,又一步步地拆解给皇帝看。
宋氏被江随带进来的时候,便见皇帝与成尧正玩在一处。而玉昀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