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长公主和离之后-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昀边看着那边高处的路,边与人道,“山顶我是去不了了。走不动了,还有些咳喘。”玉昀又看了看他,“你呢?你不累么?”
  “倒是还好。”他话里懒散,是负手立着一旁,也正望着山下远景。
  玉昀道,“这里的景色,已是顶好了。”
  便听他问,“想好了么?”
  “什么?”她侧眸过去,有些后悔没带上一面团扇,走了一路上来,汗都顺着额角流下来了。
  凌霆川走近了些,弯着一双长眸问:“你要,称我做什么。”
  “……哪儿那么好想呢。”
  “你我还什么都不是呢。”
  “……什么都不是?”他话尾上扬了几分,似有些不信她说出这样的话。
  “不然呢?提亲,纳彩,你哪样做过了?”玉昀很是理直气壮,是以也不去想改称呼他什么的问题。改口是很难的,皇叔叫多了,换成其他的称谓总觉着奇怪。心中虽已不是当他作长辈了,可一时也想不出来该怎么称呼。
  那人没接她的话,却负手望向远处,“这场大难不知什么时候过去。到时候再说罢。”
  玉昀不多勉强,也不提他的病。却望着一旁坠满枝头的野山桃。“摘桃子吃吧。”
  凌霆川应声,果真去了。桃子熟透了,十分饱满。轻轻一掐便似能掐出水来。只是皮上多毛,入口会涩。他又寻着溪水洗干净了,方回来寻人。
  玉昀却是半躺在大石上睡着了。
  凌霆川走近来,寻着她手里的帕子将桃子包好。方将人扶回来怀里。女子眼线狭长,眉如轻柳。鼻骨似隽秀的山棱,唇…唇最是好看。却见她蹙了蹙眉,往他怀里钻了钻。
  “不舒服么?”他轻声问起,又抬手去探她的额头。触及那里的滚烫,他方知道不对,一把起身来背着人往山下去。
  傍晚的风有些凉,回到观音殿的时候,天色已然迟了。
  霍广方还跟着二人身后,一回到寺内,便被凌霆川支去请霍苓和孙茯来。
  玉昀睡得昏昏沉沉,只知道自己是匐在凌霆川背上的,一路多有颠簸,他气力稳当,她睡了一半,醒了一半。醒着的时候也没与他说话,在他脖颈间闻见熟悉的药香,便好似与他说了一番话似的,也不觉着是一个人了。
  入了观音殿,又闻见几缕藏香。方觉十分讲究寺内的卫生,这般发疫病的时候,早早嘱咐僧众将各殿内的檀香,换作了这一味藏香,说是能防病强体的。
  她没多清醒,却也知道自己回来了。凌霆川将她放在了被褥上,她便又开始发了寒。那人的手掌在她额上探了探,她方缓缓打开眼来,烛火下,凌霆川的影子有些模糊。她又伸手去摸了摸,确认了是那副瘦削的轮廓没错,便发现他下颌上起了些许胡渣。
  “脸好像脏了。”她说,话里有些嫌弃。
  “寺里不好打理。你若不喜欢,明日我修整了再来见你。”
  那人话里温柔极了,玉昀又缓缓合上了眼,嘴角依旧弯成了一道弧线。“好啊。”
  凌霆川抚着她脸上的线条,看她缓缓睡去,又见那些红疹有些溃烂,更有些许已爬上了她白皙的脖颈。他眉头紧了紧,忽然有些后悔。他或许不该就这么放弃她的,她该能活下去。
  霍苓悄声进来,虽是十分谨慎,却依旧有些脚步声响。
  “少主…”
  凌霆川的目光流连在女子温和的面上,少许时候,方缓缓回头,抬眸望着霍苓。“你与孙太医,可有法子应对疫病了?”
  霍苓道,“请少主借一步说话。”
  绕出来观音殿外,孙茯也一并在候着。见凌霆川出来,孙茯同是一拜,“摄政王。”
  凌霆川免了礼数,便问起他二人,“霍苓的意思,该是有了新进展。”
  霍苓道,“只是有了个方子,还得先试。我落下狠药,虽有孙太医的底方端着,却仍是怕,病人体弱,撑不过去。”
  “……”凌霆川听得眉间已无法舒展,“你有几成把握?”
  霍苓一拜:“五成。”
  “那便试。选些年轻的病患先试。若是太过,也还有余力和机会调整房子。”凌霆川落了话,却又问,“公主呢?她的脉象,还能等多少时日?”
  霍苓叹息了声,“公主脉象算是健朗,不过早前好似有过一场大难。那药,她是不能先用的。还得等前一批的病人有了结果才好下药。如今人已发了几回高热,那些疹子是血上的热毒,看来,也已快要蔓延全身了。推算来,慢则七八日,快则只有三五…”
  话没完,便听得对面人几声轻咳。霍苓忙去扶人,“少主的身体也是强撸之末,如今又染了疫病。霍苓该与你新开一副方子调理。”
  他挥挥手,“罢了。我便就用你新试的方子。”
  “……少主。”霍苓望向那双长眸里,几分不可置信。
  “我这副身子若是都能抗过来,她便该也能。”
  霍苓劝道,“药是狠药,若您撑不过来…”
  凌霆川摊开左手,露出灰黑色的脉络,“若撑不过来,孤本也时日无多。”
  孙茯立着一旁,见得那些脉络,也是一惊,忙道,“摄政王这是…”
  凌霆川看向孙茯,也没什么好藏着,“是淑太后当年落的蛊毒。”
  孙茯心有悲悯,垂眸一拜道,“毒已深入五脏,这是造孽啊。”
  凌霆川合掌回来,与二人道,“那便就如方才说的,与孤试药。”
  **
  玉昀这一觉下去,便不知道时辰。再睁眼的时候,只觉天也是灰蒙蒙的。身上气力似都被抽干了,抬起半面身子,便耗费了好些气力。
  看身旁的位置是空空的,她心中也有些空空的。这连日来,凌霆川都是在这儿睡的。如今不在了,她便要起身寻人了。
  夏日的艳阳高照,在玉昀眼中,却似蒙了一层灰色薄雾。所有的光鲜都好似淡然了些许,就连佛殿的金瓦红墙,也仿佛退去颜色,显得有些苍白。
  霍广是候在门外的,见玉昀扶着门边出来,忙上前来扶了。“公主起身了?霍广与您打水来。”
  玉昀看了看霍广,自觉得有些不对,方问起,“你家少主呢?”
  “少主服了药,正在偏殿里歇息。”
  “服药?他怎么了?”虽知道他身子不好,是需要服药的,可以往却也没说过,服了药是要歇息。玉昀与他同处了几日,药都是霍广端来当着她的面喝,喝下便是喝下了,也没见什么异样。
  霍广只道,“是霍苓与孙太医初拟了疫病的方子,药性有些烈,少主他坚持替公主先试药。”
  “他在哪儿呢?带我去看看。”玉昀急着往外走,脚下有些虚浮,也理不了了。霍广扶着人的手一紧,深怕人跌去了地上。
  玉昀因心急,咳喘了两声,“他那般的身子,还与我试药做什么?”
  霍广脚下引着路,边劝着,“那边有霍苓看着少主,公主莫急,小心脚下。”
  这么听着,玉昀方觉着嗓子眼中那颗心脏落回来几分。随着霍广寻去偏殿里,方见佛像后头,铺了一张被褥。霍苓虽是守着一旁的,凌霆川却是将自己蜷在一角的,被子紧紧被他拉扯在身上。玉昀忙靠近了些,便见他唇上惨白,额角还渗着细汗。
  “是什么药,非得他来吃?你们也是惯着他的?”玉昀话里有些重了,问的是一旁守着的霍苓。
  霍苓此时答得不紧不慢。“是西域七草。鄙下早年游历北疆,是从西域药谱里翻出来这一味草药。此药剧毒,治血毒之症却有奇效。”
  “我不听你那些药理。他怎样了,抗的过去么?”她话说着,已跪坐在褥子上,将那人上半身抱来自己怀里。
  “这,是少主坚持的。”
  “霍苓依着他的脉象,调理过药效轻重。希望无碍。”
  “什么叫希望?”玉昀望向霍苓。
  “希望就是,还有些冒险…”霍苓自然感觉到玉昀的紧张,却依旧只好照着道理答话。“这些年少主的身子都是霍苓在调理,如今已是退无可退。霍苓自然不能拦着少主做他想做的事。想必少主是想,他能保住公主平安,便也不枉…不枉此生。”
  霍苓的声音听起来几近麻木,平淡得过分了些,好似那些生生死死的,在他们主仆二人之间早已成了既定的事实。可玉昀不是。她嘴上虽说那些同病相怜、时日无多的话,她心中却还是向生的。
  她额上还发着热,身子也在发寒,可阳光虽是蒙着一层灰雾,也依旧叫她向往。
  她还不想死,是以也不想他死。
  她素来是独个儿惯了的。虽有轻音阿翡,后来还有了成尧。人都是贴着身,却不能全贴着心。她虽也曾利用他手里的权势去解决自己想做的事。可也喜欢和他斗嘴,习惯了旁侧有个人打趣。她依旧是向生的,那便希望他也是。
  如此两人在一处,便不觉得额外地孤单了。
  看着怀里的人紧闭着的眉眼,玉昀伸手去探着他脸颊的轮廓。
  “什么叫不枉此生啊?”
  “我到宁愿看你事不关己的样子。”
  怀里的人眉头微微蹙了一蹙,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是他的脸颊很冷,用手摸起来,这般的夏日里也同冰块一样。玉昀又寻去了他的薄唇,那里的温热,她昨日还尝过,此刻已然都退去了似的。
  她心中也跟着一阵冰凉,方缓缓抬眸看向霍苓。
  “你与他吃的什么药?便也不必试了。左右都是要过这一关的,便也与我一碗。”
  “……公主。”霍苓话里终于有些哽咽。
  “也不必劝我了。你既劝不动他,自该知道,也劝不动我。”她说着,扯了扯地上的被褥,将怀里的人裹紧了些。“他这一身的病痛,若能了结了,我也会觉着轻快些。只是,我记得他是怕冷的,我得陪着他。”
  霍苓行医三十载,自问是看惯生死的。此刻,喉间也不觉哽咽,接不上话来。候着片刻,见公主也不再言语。他方缓缓起身,“霍苓,这便替公主熬药。”
  待人走了,玉昀方将怀里的人重新放下。又自个儿钻进了他的被褥里。那人的肩头宽阔,她揽不住,她更喜欢将自己贴着他怀里。她身上也正发寒,好在他的胸膛很坚实,只剩下一点点暖意,也是好的。
  不知多少时候,霍苓终端着药碗凑了过来。“公主,药好了。”
  玉昀将自己支撑起来,接来药碗的时候,很是坦然。只嘱咐了一声霍苓,“若我与他都醒不来,还请霍先生照料成尧。莫叫他再回皇宫,出去京城,闲云野鹤也好。”
  “霍苓知道了。”
  那碗药汤,不苦也不甜,仿佛没有了味道。玉昀一口喝下,便重新躺回那人怀里。霍苓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灰蒙蒙的天色,也好似渐渐沉了下来。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回到了多年前那场马宴。母后还在,她靠在母后怀里,正看狄国人供奉的马匹在场中赛马。母后的怀抱温暖,父皇望着她的眼神,也很是煦暖。皇爷爷不在,皇祖母正喊着人去将凌霆川请来,观赏马宴。
  她不知怎的,便坐不住了。直行去皇祖母面前。
  “三皇叔他病了,今儿不便来。皇祖母便叫他好生歇息吧。”
  皇祖母的面色难看极了,却伪善地道,“玉昀都替人开口了,本宫便不勉强了。”
  玉昀这才觉着心安,退回去母后身旁,吃起狄国人贡奉来的葡萄。葡萄皮薄汁甜,她小心翼翼地揣了一串在袖口里,而后寻着营地的帐子去了。
  小少年一身玄衣,在帐子里捧著书读。那书卷页脚都被翻烂了,是内书堂里流传出来,内侍们都不要了的抄本。他却看得仔仔细细,视若珍宝。
  “您要吃葡萄么?”她凑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从袖口里拿出那串私藏的葡萄。“我试过了,好甜。”
  帐子外的太阳十分明艳,没有蒙着灰色。天很兰,云朵很白。如同映照在新生婴儿的瞳孔中一般清澈。
  玉昀心中却有些发沉。她若早些来,该多好啊。他该少吃些苦,她也不必再遇见陆北乔,蹉跎了七载。他们便能有大把大把的时光了。
  睁开眼的时候,烛火在眼前虚弱地摇晃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幽深的长眸。他声音有些沙哑,与烛火一样的虚弱,却问着她。
  “好些了么?霍苓说你不肯等我试药醒来。”
  “你呢?你还好么?”她反问了回去。
  上方的人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很好。”
  “骗人。”她是不信的。就算疫病好了,他身上的蛊毒也已是很难医好了。
  “我怎么敢骗你啊?”他笑笑,将自己半靠去了墙边,又伸手来揽着玉昀的肩头。“只是做了很长的梦。”
  “嗯?”玉昀抬眸看他。男人的下颌线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下,硬朗又鲜明,好看极了。“什么梦?”
  “梦到很多的事。”
  “小时候被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