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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许明嫣那丫头,因为腹中有了不知与哪个野男人的孽种,便将尾巴翘上天去了,敢在她面前放肆。
许太后当即给赵婳一个下马威,道:“赵贵妃,皇嗣何其重要,你与皇帝在一起许久,肚子也不见动静,可见子嗣与你无缘。皇帝不过仅宿在明嫣那边一晚上,明嫣便有了皇帝的骨血,可见其子嗣缘比你足。如今明嫣有了身孕,怀孕初期不稳定,赵贵妃倘若还想往日一般口无遮拦将明嫣气着了,恐要小产。这罪,便大了。赵贵妃未当人母,自是不知,哀家今日告知与你,望你此后慎言慎行,注意分寸。”
许明嫣轻蔑看向赵婳,背脊不由挺得笔直。
手掌抚摸小腹,许明嫣看见赵婳生气,她便高兴,火上浇油,道:“陛下的子嗣,自然是会平平安安出世,健健康康长大。”
“劳母后费心,臣妾明白。”
赵婳唇间淡淡扯出一笑,薄凉冰寒的目光掠过许明嫣,去了一旁落座。
“既是明白,往后便敛起你张扬的性子。”许太后说道,随手拿起果盘中的樱桃。
“明嫣,这是南海那边进贡的樱桃,过来尝尝。”许太后伸手,掌心上放着两颗殷红的樱桃。
“谢谢母后。”
许明嫣笑意盈盈过去,从许太后手中拿过那两颗樱桃时,许太后伸手抚摸她头发,慈祥道:“头发有些散了。”
“你给哀家安分些,哀家能让你腹中的孽种名正言顺成为皇帝的子嗣,自然也能让你肚子里的野种流掉!包括你如今坐着的贵妃之位,哀家也能给你废了!”许太后警告道。
许明嫣闻言脸色煞白,得意的笑容凝滞在嘴边。
“慌慌张张来请安,发髻都未梳好。”许太后恢复了一脸慈祥的模样,笑盈盈收了手,让失神的许明嫣回到原位去。
许明嫣面色苍白,却强装成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回了原位。
许明嫣的反应太奇怪了,前一刻还得意似去到许太后身边吃樱桃,后一刻便失魂落魄的害怕模样,这很难不让赵婳多想。
许太后定是与许明嫣说了什么,让许明嫣惶恐不安的事。
赵婳指腹摩挲着朱砂手串,她虽坐在椅子上,但与许太后隔得并不远,许太后为许明嫣理头发时,赵婳眼尖,瞥见许太后手指上似乎染了东西。
赵婳心生一计,起身道:“母后,臣妾前阵子看本杂谈书,从书中学到了些看手相的法子,今日斗胆为母后看看手相。”
话锋一转,赵婳道:“当然,臣妾也有几句体己话,想与母后说道说道。”
许太后道:“赵贵妃何时有这等闲心了。既然你提了,便过来罢,有什么话是明嫣不能听的?”
“那自然是许贵妃不能听的话。”
赵婳笑着,从椅子上起身,路过许明嫣时,特意看她一眼,目光凌厉,约莫在此处停留三个数,便重新启了步子,朝许太后去。
许明嫣心下一惊,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手指下意识抓紧衣袖。
怕赵婳在许太后面前瞎说她与季扬的关系。
许明嫣密切注视着赵婳的一举一动,倘若赵婳敢与许太后道出半点,她要如何辩解?
去了许太后身旁,赵婳蹲身,对许太后伸手的手掌仔细端详。
赵婳凝眸,看似是在看手掌,实则重点全放在了许太后那莹白的指甲上。
指甲细长,边缘染着的——
是香灰?
“如何了?赵贵妃可有结论?”许太后动了动手掌,她倒要看看赵婳究竟要说甚。
“母后这手相……”
赵婳欲言又止,左右翻动着那手掌,竟还又让她看出些端疑。
许太后宽大的衣袖口,有一滴极小的红蜡痕,在那玄黑金线衣料上有几分打眼。
赵婳凑近,在许太后耳边道:“臣妾想说,太后娘娘对臣妾有意见,直说便是,阴阳怪气作甚?太后娘娘莫要忘了,臣妾性子桀骜,若真将臣妾逼急了,真的会不计后果对许贵妃作出点什么,届时便是太后娘娘的乌鸦嘴显灵了。”
拍拍许太后肩膀,赵婳回身,道:“臣妾才疏学浅,又或许是母后手相太过复杂,臣妾看半天也没看出是祸大于福,还是福大于祸。今日便就先这样罢,待臣妾回去再专研专研,改日再来为母后细看。”
许太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想将赵婳的嘴巴撕个稀碎。
什么叫:今日便就先这样罢?
一名失恩宠的贵妃,竟然如此对她叫板!
罢了,罢了,还有十四日,待皇帝一断气,赵婳也难逃一死!
“都散了罢,哀家看着都头疼。”许太后伸手,“晚秋,扶哀家回去歇息。”
许太后刚走出正厅,许明嫣便起身了,手掌摸摸发髻,炫耀似对赵婳道:“本宫近来困乏,便也先走一步。罗太医嘱托本宫,这一两月要好生休息,都腹中陛下的孩子有益。”
许明嫣神气得不得了,由冬儿扶着离开正厅,走时还不忘说几句让赵婳不顺心的话。
“小人得志,娘娘莫要往心上去。”丹红安慰赵婳道。
说不往心里去,是假的。
赵婳笑笑,道:“走罢,我们也回去了。”
回去之后,又有事情做了。
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还有意外收获,便没有必要再留下来。
从许明嫣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与季扬,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还有便是许太后。
清晨,许太后起床做了何事?手上是香灰,衣袖上还有蜡油。
若是礼佛,应该不会身上应该不会染香灰。
赵婳对于新奇疑惑的事情记忆尤其深刻。
她忽地想到早前昭仁差点嫁去南诏国和亲,她来过一趟永安宫警告许太后莫要从中挑事。
也就是那次,赵婳发现许太后那寝殿中,似乎有处地方,在燃烧香烛。
她也同霍澹说了此事,霍澹还未找得时间细查。
如今赵婳又瞧见许太后手上染了香灰,这件一直没有细查的一下被她想起来。
“你帮待会儿去长公主府,帮本宫给长公主带封信过去。”赵婳走出正厅,对丹红道。
路过长廊时,一众永安宫的宫婢停下对她行礼。
赵婳匆匆掠过,刚走了两步便顿住步子。
回头,只见那一众宫婢已经走过长廊。
那一群宫婢里,有位女子,长相不像是京城人士。
眉骨轮廓间,倒有几分异域模样。
好奇怪。
“娘娘?”丹红下意识叫赵婳。
“无事,”赵婳抿唇,不知为何,总感觉有大事发生,敛了心神,道:“走罢,回宫办事。”
回到凤栖宫,赵婳立刻写了封信让丹红转交给霍岚。
她需要一件夜行衣。
有了夜行衣,今晚才能好办事。
一个时辰后,霍岚出现在凤栖宫。
赵婳遣走殿中宫人,迎上去急急问道:“东西可带来了?”
“皇嫂,你要作甚?怎突然让昭仁带这东西?”霍岚将莲心手上的托盘交给赵婳,掀开最上面一层遮掩的布料,下面赫然是一套夜行衣。
“还嘱托昭仁秘密行事,连皇兄也不让说。”
赵婳收下衣裳,道:“十万火急的要事,待有了结果再与你细说。”
霍岚瘪瘪嘴,没再继续追问。
本想问问赵婳与皇兄和好没有,但今日赵婳都托她带夜行衣了,估摸着两人还在闹别扭,霍岚便没有问。
霍岚坐在绣墩上,抱怨道:“子真昨夜回来便收拾东西,今早跟表哥一起出了京城,说是皇兄交代了十万火急的事情。”眼前一亮,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大事,道:“阿婳嫂嫂,你跟皇兄在忙什么?你们该不会再各忙各的?阿婳嫂嫂,昭仁觉得,你还是跟皇兄先通过气,倘若你们忙的是同一件事,彼此说一说,还能少走弯路。”
赵婳嘴硬,“没有的事。”
闻言,霍岚感觉她大抵是猜中了。
一个两个,嘴硬心软。
这别扭的性格,真真不行。
===
入夜,宫墙上处处燃了灯,墙上的影子鬼魅丛生。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蹿进永安宫。
赵婳专程等到子夜,待所有人都熟睡后,悄悄潜入永安宫一探究竟。
好在永安宫中的值守不算森严,赵婳绕过在台阶上打瞌睡的两名内侍后,便顺利翻窗进了许太后寝殿。
借着月光,赵婳轻手轻脚,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谨慎。
依稀记得上次她最先觉得可疑的地方,是内屋中那挂着的山水画。
朦朦胧胧的月光中,赵婳找到墙上的山水画,她一喜,急忙过去。
撩开那画,赵婳摸摸墙壁,果真摸到了一处暗砖。
按动暗砖的同时,赵婳下意识看向屏风后面,但愿许太后不要被这声音吵醒。
可当赵婳看见那间小密室时,还是有几分震惊。
两个牌位稳稳着,供台上的香烛已经燃尽,瓜果贡品一样不少。
赵婳凑近了些,就这月光的清辉,能依稀辨认出牌位上的字。
吾儿什么什么之什么启什么之灵位。
……
回到凤栖宫,赵婳换下夜行衣,心绪久久未能平复。
许太后寝殿中,一直供奉着她已逝的两个孩子的牌位。
许太后身上的香灰红蜡,是在祭拜那两个牌位时弄上去的。
赵婳曾经听霍澹提起,许太后的两个孩子,一个流产,一个生下来便是死胎,两次皆是先帝所为。
丧子之痛让许太后恨透了先帝,同样也恨透了霍澹的生母。
宫中不准祭奠,许太后便悄悄在寝殿中造了间小密室,供奉牌位,偷偷祭奠。
原是如此,赵婳总算是想明白了。
赵婳之前担心是巫蛊之术。
倘若许太后用巫蛊之术害霍澹,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许太后。
但只是祭拜儿子,应该不碍事,这般想着,赵婳便没将此事告诉霍澹,这段时间就让他安心处理手上的事情。
等姜子真那边事情忙完,霍澹便要准备收拾许湛了,届时她将许太后偷偷祭奠灵位一事告知霍澹,还能顺便帮霍澹处置许太后。
===
翌日,许湛下朝回来,心情愉悦。
许太后告知许湛,小皇帝已经被下了子母蛊,最多十四日,便会中毒而亡。
此时许明嫣腹中的孩子,众人皆知是小皇帝的骨肉,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往后要由许湛和许太后来教导。两人亲自教导的孩子,渐渐长大,自然是对他们两人的话言听计从,丝毫不会像霍澹一样,心中还藏了各种小心思。
许湛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万人瞩目的皇位,他一心想要得到的是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傀儡皇帝。
他辅政,朝中事务,不论大小,都需要他点头。
许湛十分享受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也喜欢这样种受百官追捧和巴结的感觉。
许湛在回丞相府的路上便让随行仆人去梨园包下一出戏曲,待他回府换下朝服便去听听戏曲,哪知他前脚刚踏进府门,后脚管家就神色匆忙迎了上来。
“相爷不好了,出事了。”管家着急忙慌说道:“相爷派出去截杀纪荀的暗卫,全败了!连大少爷也受伤了!”
“什么?!”许湛震惊,要出门听戏的好心情即刻没了,“就一个重伤还未痊愈只会三脚猫功夫的男子,也能将本相的暗卫击败?还将本相儿子打伤?”
“大少爷说,伤他之人并非纪荀,是羽林郎中将季扬。”管家道。
许湛三步并做两步,撩起厚重的官袍,急急往大儿子屋中去,问清事情来龙去脉。
据探子来报,纪荀所乘的马车今早进城,许湛便让大儿子带了一众暗卫去途中截杀,不能让纪荀活着出现在小皇帝面前,更不能让纪荀道出其父纪永升是在他的指使下私自攥改工程款,从中获利私吞。
许湛大儿子武艺深得他的真传,再加上以死相护的暗卫,基本上没人是他儿子的对手。
怎会被季扬打得重伤在床!
“本来都快得手了,季扬跟个疯子一样,宁愿自己被砍伤,也要护住纪荀,后来胡奎带兵赶到,人马是我们的一倍,孩儿不得不得带人撤走。”
季扬。
胡奎。
全是小皇帝的人。
许湛暗道大事不妙,纪荀被小皇帝救走了,很快便会知道他与纪永升干的勾当。
“爹,纪荀本就有伤在身,此时又被儿子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何时醒来还说不一定。还有季扬,他被儿子砍伤了手臂,元气大伤。”
听完儿子的话,许湛陷入沉思。
照如今的情形,免不了与霍澹开战。
霍澹要治他罪,需要足够的证据,而此刻只有纪荀一人,胜算不大。
而他,只需要等到霍澹昏迷,一切便就尘埃落定,这一局便是他胜了。
许湛迅速招来心腹,让其去坊间散播消息——《京城风云》中北嘉,便是当朝贵妃赵婳,妄议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