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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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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是在跟那妇人说悄悄话,可说话的声音却能让旁边的男子听清。
  妇人佝偻着背嗤笑,冷漠道:“派人?这事一年前就查过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能信的官员有几位呢?官官相护,陋习!”
  修桥确实有工人失足落水的情况,若事情没闹大,监督此项目的官吏便可赔钱草草了事,匆匆掩去,但这妇人言辞激烈,她亡夫落水怕不是简单的失足;况且这桥今年四月竣工,照理说十分坚固才是,怎轻轻松松就被突涨的洪水冲垮?
  霍澹脸上有一丝怒意,正欲开口,前方传来骚动,官府派了衙役闻讯而来。
  “当初是谁经办此事,暂且不深究,但大理寺的姜少卿,可信。”他沉声说道,虽苍白,但是一词一句无不透着一股威慑肃穆。
  ……
  “此处不宜久留。”
  趁着衙役还没完全赶到现场,霍澹和赵婳即刻将人带出人群,往大理寺方向匆匆赶去。
  “干嘛呢,干嘛呢你们两人。”妇人甩了甩被赵婳拉住的手,奈何赵婳攥得紧,她甩了许久也没甩掉。
  越过人群进了长巷,见那妇人挣扎不肯和他们走,赵婳劝道:“大娘,您都说了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些衙役见你在桥墩边闹事,将你带回府衙,牢里最不缺的就是暴毙的囚犯。大娘难道想去试试?”
  妇人闻言脸色煞白,挣扎的动作也止住了。
  见她怕了,霍澹轻轻一笑,那张冷峻的脸有了一丝笑意,似乎明白了赵婳的用意。
  他跟着赵婳一起吓唬那妇人道:“坏人干坏事,有的是手段。钱财和权势,他们一样也不缺。大娘你方才在桥墩这么一闹,无疑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不会,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赵婳嘴角一抽,她那番话只是想让大娘安心去大理寺,没想到眼前这人说的话这般狠。
  感受到大娘搭在她腕上的手力道加深不少,赵婳拍拍大娘的手,安抚道:“大理寺就在前面不远,大理寺的姜少卿跟我有些交情,定会还你公道。”
  “赵姑娘跟姜子真才认识几日,就便有交情了。”霍澹板着张脸,大步往前走去。
  大理寺姜少卿,卢大娘听说过他名号,也知晓他断过几件冤案,桩桩件件都有理有据,但是大理寺主管刑狱案件审理,她要伸冤也只能去京兆尹府,早些月她想击鼓鸣冤,可在府衙外面见到京兆府尹和当初主管修桥事宜的工部员外郎相谈甚欢,似乎交情不欠,便不敢将罪证拿出来。
  人,总是会护着熟人。
  她卢大娘的丈夫是一名出色的木匠,家里三代工匠出身,他被雇佣修筑廊桥,不久便察觉了修桥所用的木料和石头有问题,及时上报反映,结果第三天便掉河里溺亡。
  她记得丈夫出事前一天的夜里很晚才回来,一身的酒气和脂粉味,她以为丈夫在外面有人,背着她偷腥,跟他闹了几句。丈夫无奈,只好同她坦白,将木料和石头问题全告诉了她,夜里晚归时工部员外郎邀他去酒楼吃饭,暗示他莫要多管闲事,以钱财和美人为诱,可他拒绝了。
  不日,丈夫在修桥是跌入河中,溺亡。
  丈夫出事后,有官吏来找过卢大娘,表面是慰问,实则问了许多她丈夫在世时的事情,问她可否有听过丈夫提及修桥事宜。
  猜出几分端疑,她哪里敢泄露半句,一味摇头,之后便在桥边茶楼找了份打杂的活,等的就是今日桥塌,将真相公诸于众!
  ===
  一行人还未到大理寺,只见姜子真带着曹泉一队人急吼吼往这边来,看样子应该是去桥边的。
  姜子真见到他们,身子一愣,想要行礼的手抬起一点又落了下去,垂在官服两侧一动不动。
  皇上一身便装,又和赵婳同行,赵婳扶了位妇人。
  所以他该继续行礼呢,还是帮皇帝瞒住身份?
  就在姜子真纠结时,霍澹站了出来,道:“姜少卿不记得我了?羽林郎中将手下关月,我们早前见过的。”
  赵婳唇角扯了扯。
  若是她此前还有几分怀疑关月的身份,那此时姜子真的举动足够让她确认了。
  装来装去,何必呢。
  赵婳出面缓解尴尬,道:“羽林军众多,若无长处,姜少卿不记得也正常。”
  姜子真手掌握拳抵在嘴边偷笑,霍澹一记冷眼飞来,他稍稍收敛了些,清了清嗓子,道:“赵姑娘所言极是,这不我就记住了你。”
  赵婳不打算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他俩的演戏上,开门见山,道:“方才一座廊桥坍塌,已经有衙役赶过去了。”
  她顿了顿,心想如何众多捕快面前说这件事,前面的男子把话接了过去,道:“姜少卿可派捕快前去协助,我们这边恰好有事找少卿商议。”
  “你们去看看情况如何,帮助京兆府人手不够就帮一帮。”
  姜子真派曹泉带人赶过去,和霍澹一行人回了大理寺。
  碍于有外人在,姜子真边走边提醒霍澹,道:“我记得关侍卫今日当值,京城发生这么大事,很快便会传到皇上耳中,关侍卫还不回去?被人发现擅离职守免不了受罚。”
  姜子真一直知道霍澹成日被严庆那阉人盯着,他出宫办事哪次不是让季扬假扮皇帝在思政殿待着,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桥塌一事过大,严庆说设什么也会进殿通传。
  这些年霍澹一直藏拙,哄骗了严庆及许家等一众不轨之人,此时严庆一旦发现他不在宫中,势必会起疑心,如此一来他这些年的韬光养晦便全白费了。
  赵婳走在后面,听见两人谈话,她也好奇皇帝要如何回答,步子不由贴了过去,竖起耳朵探听,谁知皇帝警觉,像是发现了她心思一般,微微扭头,余光恰好和她视线在空中交汇。
  愣了愣,赵婳低头,避开那冷冽的目光,闷头走在后面。
  “姜少卿记错了,我今日不当值,卫将军给我放一天假,让我出宫办事。”
  霍澹给姜子真一个眼神,他瞬间明白,不再多问,但那颗心还是悬在半空,走了几步又追问道:“真没事?”
  霍澹低语,“护城河水势大涨,朕今日微服出访,严庆知道的,不必让季扬在思政殿装朕在。”
  原来如此,姜子真如释重负,走着走着,又开始好奇,为何皇上会和赵婳同时出现在街上?瞧方才初见的情形,赵婳还不知道关月的真实身份,她在昭仁宫中,皇上去看昭仁去得勤,照理说这身份是瞒不住的,若真要瞒着,那必然是皇帝刻意为之。
  破案断冤倒没难倒姜子真,倒是此刻走进了死胡同。
  他着实猜不透皇帝为何要瞒住赵婳。


第28章 干事业第二七天
  大理寺。
  姜子真叫来大理寺主簿; 主簿年长,来正堂的路上听少卿大人说待会儿要见的男子得罪不起,千叮万嘱让他打起精神; “跟本少卿审问时可以松懈; 待会儿在正堂上可万万不能不岔子。”
  “知道了。”主簿快步跟在姜子真后面,他从未见少卿如此在意一个案子,心里自是打起十二人精神; 一到正堂便见那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
  身姿挺立; 丰神俊朗; 五官硬朗且冷冽;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威望,让人噤声不敢言。
  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莫说是少卿大人; 就连他这个当时快二十年的主簿也难免被这强大的气场给压得呼吸不畅。
  主簿忙不迭去了案边落座,铺开宣纸; 笔尖在墨汁上沾了沾; 准备开始记录。
  赵婳递了杯水过去; 握住妇人的手; 宽慰道:“大娘,你且放心,但说无妨; 今日之后一切都都会好起来。”
  卢大娘深深吸气,道:“亡夫家世代木匠,三年前圣上下旨在寿化坊登津河修建廊桥; 工部广招匠人。亡夫便是其中一名匠人; 修建桥梁本是造福百姓的一件好事,可当时监督工程进度的工部员外郎贪墨银钱; 图纸上和运送清单上原是用的好木材,可匠人们拿到手的木料牛头不对马嘴,并不是上乘木材。工部员外郎以次充好将贪得的银钱以差价收入囊中,桥是修好了,可这坚固程度呢?大风一吹就倒。”
  卢大娘看了眼两人,“公子小姐亲眼目睹桥塌,若不是河水涨势汹涌又赶上暴雨刚停,廊桥上没有过路的百姓,故而今日才没有伤及无辜。亡夫发现了工部员外郎贪墨银钱证据,宁死不愿受贿当个局外人,不久便遭他们毒手。亡夫做事细致,怎会一时不注意失足跌落河中?定是他们害的。”
  霍澹眸色沉沉,“这些仅是你片面之词,可有实证?”
  卢大娘原本满怀希望的眸子瞬间暗了几分,纤薄的肩膀垂了下去,泄气摇头,“并无,亡夫只跟我提了一句,之后……”她眼眶不禁湿润,捻着袖子擦了擦泪水,悲从中来,“之后便出了意外。”
  她一下抓住姜子真衣袖,声泪俱下,“少卿大人,我是拿不出实证,但是……但是桥塌了,这边是最直接的证据啊!求少卿大人替我亡夫做主!”
  说着卢大娘就要下跪,赵婳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大娘,峰回路转,公道会来的。世间有太多黑暗,但是朝廷的存在就是尽量扫除这些黑暗。”她道。
  古往今来,冤案不断,权利是一把双刃刀,挥刀阔斧那刻一面斩断正义,一面破除邪恶,亦善亦恶,权受人的意念左右。
  霍澹见眼前的女子不卑不亢,她眼底好像有一束连光,让他似乎看到了多年后的太平盛世,一如他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那样。
  ……
  将卢大娘暂时安顿在大理寺,众人各怀心事。
  出了正堂,一院寂静。
  霍澹唇角微垂,负手而立,声音凛冽不容抗拒,问道:“工部尚书的位子,是时候换人了,一切可都打点好了?纪永升在牢中被杀前务必问出渝州私铸铜钱事宜。”
  “只要工部尚书一位空出来,我们的人就能坐上去。”姜子真总是喜欢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来让皇帝安心,道:“旁人皇上可以不信,但要说审讯就没有几个人是微臣套不出来的话,臣去渝州前定会从活着的纪尚书口中问出个所以然。”
  霍澹喃喃道:“但愿一切顺利。”
  廊桥坍塌,断木漂浮在河面上,桥墩边也有断裂的木料,霍澹带着赵婳和卢大娘离开岸边前细细瞧了眼,确实如卢大娘所说,这些木材并非上乘,绝可能是当年他批下来的那一拨。
  霍澹简单吩咐几句,再进正堂时只见赵婳坐上了主簿位置,握笔不知在纸上写什么。
  他悄无声息走过去,抬手示意旁边的主簿不要出声,赵婳全神贯注在宣纸上落笔,并未察觉身后有人。
  字迹娟秀,书面整洁。
  赵婳简单客观叙述了这次桥塌事件,随后另起一排分析桥塌原因。
  她抛出几种因素,之后便围绕木材用料详尽展开,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虽还未写完,但字里行间无不透这着对当时督办修桥事宜的官吏的连连质问。
  霍澹大抵是猜到了赵婳的心思,她想像上次寓言故事一样,将这内容投递《京华风云》。
  舆论能搅动民心,若是利用得当,便是一把助他夺回大权的利刃,这也是他让罗嵩创办《京华风云》的初衷。
  这些年霍澹总感觉这期刊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罗嵩拘谨,每次写出来的文稿不痛不痒。赵婳就不同了,许是因为不知他身份,提笔落字间不拘着,字字如针,句句引起百姓共鸣,让那些奸佞之辈自乱阵脚。
  这恰恰才是他想要的。
  这厢,赵婳慷慨激昂恨不得写上一千字痛批贪墨官吏,可写着写着,有些力不从心,灵感忽然没了,她停笔顿了顿,没想好怎么落笔。
  批得太直白,会被抓去吃牢饭。
  “怎不写了?”
  赵婳不知皇帝何时到她身旁的,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弄得彻底没了灵感。
  把笔放在瓷托上,赵婳泄气,“写不出来了。”
  “真知灼见,写得很好,”霍澹弯腰,瘦长的指尖落在一处干涸的墨迹上,“这里,可以改改,模棱两可的内容只会让众人摇摆不定,既然点出来了,便肯定些,明确指出是木料劣质。”
  赵婳坚持原则,“这……恐失公允。桥塌是否是木料所致尚未有定论,不可以主观臆断。”
  她虽对贪墨的工部员外郎有敌意,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把情绪带到文稿中去。
  撰写报道最重要的就是真实性,朝廷调查这件事需要时间,真相尚未出来前,她不能写得太肯定。
  倏地,赵婳意识到不对劲,抬头望他,“你刚才说众人,你知道我写文章的意图?”
  霍澹轻笑,“你很聪慧,我也不是傻子,除了《京华风云》,赵姑娘的文章还有别的去处吗?”
  他眉梢一挑,带着些许少年的意气风发,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眼中,赵婳眉眼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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