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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瓷接过证书打开一看,有些怔然。
上面赫然印着二零一零年四月二号,全国TF杯设计大赛,一等奖。
获奖人:顾言清、杨星辰、沐清瓷
沐清瓷抬头看他,她记得这个比赛,那段时间整个实验室分成几组去比赛的,她负责整理资料,写设计报告,如果当初没有去美国,她应该会和他一起去参与比赛的,那是他们第一个比赛,却没成想,自己终是失言了。
顾言清把文件夹里的报告也拿给她,声音有些低哑:“虽然你没有参与比赛,但是你整理的这些资料,还有这份报告,都已经是最完美的了,所以那次比赛,除了数据,我都是用你设计好的。”
沐清瓷眼眶有些湿润,看着那些笔记,有手写的,也有打印的,最后一份报告,还有他标注改正的,时光仿佛回到七年前,她也曾作为一个理科女生和他一起并肩作战,无数次的调试程序、修改设计、找文献资料,还有墨宝……
那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岁月。
原以为,那些只有自己深藏在脑海中的记忆,却原来有一个人,也在默默地珍藏这些属于她的时光,那是用什么都换不回来的见证。
“恭喜我们,获得一等奖。”
顾言清望着她,眼中满是深情笑意,迟到了七年的消息,终于可以亲口告诉她,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是如何万幸,万幸他能和她重逢。
沐清瓷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女孩,可是遇上顾言清,她就知道,他是她的幸运。
“对不起,我说过会在离开之前第一个告诉你,可是我食言了。”
顾言清看着那一双纯净如初的双眸,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
“下不为例。”
沐清瓷呆了呆,那熟悉的清新淡雅的男子气息仿佛从身上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侵入,瞬间便抵入心房,让那颗孤寂许久的心变得充实而又柔软。
她下意识伸手抱住他的腰,莞尔一笑:“好。”
*
自那次两人拥抱过后,沐清瓷发呆的时间更加多了,也能经常在校园碰到过来上课的顾言清,虽然只是远远相望一眼,她也觉得知足了。
这天晚上是一场校园内约会的夜戏,沐清瓷望着不远处的情人坡,笑了笑,她很想跟程晓晓说,其实她如果和顾言清约会的话,是不会在情人坡的,只不过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基地也早已不在了。
程晓晓跑这时跑来,激动地靠过来挤了挤她肩膀:“关于顾大神的最新消息,要不要听?”
沐清瓷慵懒地挑了挑眉,表示洗耳恭听。
“有学妹告诉我,前几天大神在学校日夜加班,就为了抽出时间来给刘教授代课!感觉这都不像大神的人设呢,他怎么会愿意出镜呢?”
程晓晓看她一脸呆萌,就知道大神没有告诉她,不禁感慨:“清瓷,大神真的……真的对你很特别很特别,还记得大学我们参加的那场实验室选拔赛,你后面不是睡着了吗,差点就要到桌子上了,是大神站在你身后及时接住了你,当时我可是亲眼看见大神这么温柔的一面的,这一幕一直印在我脑中,后来我想写《时光》的时候,灵感就是来自这个画面的。”
沐清瓷想了许久,倒是没有什么印象,果然是旁观者清,程晓晓的话再一次坚定了要和他一页一页对质的决心!
程晓晓啧了一声:“不过后来你离开,大神也就很少来上课了,偶尔遇见脸上也没有笑容,我们都觉得他变了一样,可陆晨说,原本的顾言清就是如此。”
原本就如此么?
沐清瓷回想从前,好像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的待她。
正疑惑着,又听程晓晓叹了一口气,道:“对了,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也是后来陆晨告诉我们的,大神原来其实有个妹妹的,和你年纪差不多,不过在大神高中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那时候大神也颓废了许久,只是为着家人强忍了过来,所以我们也有在想,大神能如此淡然面对你的离开,是不是也只是把你当妹妹,所以这些年,我们也没有再多提你的事情,所以其实写《时光》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我很遗憾的,也很想知道,我认识的苏瓦瓦和言慕,现实中能再见面吗?”
“其实这些年,大神很低调的,若不是有陆晨在我们班群活跃一点,就连我都不知道他消息的,他今天这么高调出现在课堂上真的很意外。”
“清瓷,大神是一直那么爱着你的。”
沐清瓷愣了许久,还震惊于她说的哪个,去世的妹妹……
她喃喃道:“妹妹?”
“是啊,听陆晨说,是大神高二暑假的时候过世的,大神也因此休学一年,才跟我们同级的。”
大神高二?也就是她高一那个暑假?
不知怎么的,沐清瓷突然想起了那首《陌上已花开》,想起了一些她未曾留意的画面。
“《陌上花已开》,你也很喜欢这首歌?”
“应该是,愿君永常在。”
“那就选择你心之所属,做你喜欢的事情吧。”
她忽然就明白过来,大一刚认识他时就觉得熟悉,和那未曾谋面的小哥哥一样,他们都让她顺从内心,学会坚强,笑着面对生活。
原来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一个人么?
难怪他一点都不奇怪自己会弹古筝,会支持她去凤染流连,也一点都不惊讶她会作曲子。
他早已知晓她的身份!
她惊讶两人的缘分,却为真相感到悲伤。
十年后才知道那段奇缘的最后结局,她有些心疼。
“他妹妹终究是,没有熬过去么?”
此刻的她,宁愿自己从不知晓这个结局,只希望那个小姑娘能和自己一样好好活着。
失去亲人的痛楚她亲身体会过,怎能不知道那些年他是如何渡过的。
她红着眼,不知该如何跟程晓晓诉说自己的心情,突然就很想听听顾言清的声音,想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自己乱猜测的,她宁愿他们之间没有那些奇缘,只是大一才开始有的交集。
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不应该被老天爷这样残忍对待。
寻了个借口找了个角落,她毫不犹豫给顾言清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
“瓷瓷?”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电话,所以他有些意外,语气略有些惊喜,四周很是安静,大概是在办公室,声音也显得分外好听可辩。
“瓷瓷?怎么了?”
沐清瓷没有回他话,只是闭眼仔细听他的声音,脑中在来回比较,声线和回忆中十年前的小哥哥的声线重合,直到完全吻合,终是忍不住落泪,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情绪失控,只能握拳抵着牙关,低声哽咽了片刻,声音有些嘶哑,只能刻意压低了说:“就是想问下,你还在学校吗?”
那边,他似乎起身,有衣服摩擦的声响。
“在的,你们还没有收工?”
“快了。”她望着星空,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他跟自己说的那个薛定谔的猫,心中忽然就一阵揪心疼。
他又是这样,不告诉她结果,不让她伤心,所有痛楚都自己一人承担!
“顾言清。”
“嗯?”
“谢谢你,这些年,我过得还算快乐的。”除了没有你,她一切都好。
那头沉默了片刻,温柔的声音传来:“谢谢你记得。”
“作为报答,我也要对今晚的星星许愿,希望顾言清,不会再孤单。”她不敢再多说,怕自己哭出声,哽咽的声音也即将出卖自己,只得赶忙说:“我先挂了,最后一场戏了。”
“好……”
来不及听那边道别,她匆匆挂了电话,终是忍不住在角落轻声哭泣。
第51章 爱而所得
这晚收工很晚; 沐清瓷漫步在林荫小道上,脑中一直都是剧本和曾经的回忆交替,心事重重; 丝毫没有发现夜空中降起了丝丝细雨。
“瓷瓷。”
直到一声温柔的呼唤打破她的失神。
她停步; 抬头便见前方不远处长身而立的男人,正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静静看着她。
见到来人,沐清瓷迷离的眼眸顿时染上一丝笑容。
她碎步跑了过去,声音有些喜悦:“你怎么来了?”
顾言清将伞撑到她头顶; 摸了一下她已经有些微润的发丝,连忙脱下外套给她罩上。
“下雨了怎么也不打把伞?感冒了怎么办?你助理呢?”
沐清瓷抿了抿唇:“我想一个人走走; 她们去外面开车去了。”
眼下确实早已入秋,有些寒凉,他也只着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没了外套的遮掩,尽显修长劲瘦的身材,窄腰宽肩; 笔直而立的大长腿,令她眼神微微闪了闪:“我没那么冷的……”
沐清瓷觉得自己已经长高了; 一米七的她,在圈内也被人称为高岭之花了吧; 然而时隔七年再次与他并肩而立,她还是堪堪及到他肩头; 此刻被他用风衣拢着,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人这些年是吃什么长这么高的。
顾言清温柔的抚平她肩部的折痕; 似乎想起了什么; 低头看着她,哑着声说:“可我记得,你是最怕冷的。”
沐清瓷还没有明白过来何意,便又听他问道:“后来……怎么没有再戴那条披肩?”
她顿时有些震惊,明白他在问什么,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眶一红:“你怎么知道……”
她以为他不会记得那些事情,正如他所说,那条披肩只是陪他母亲逛街,他随手拿过来的,时隔那么多年,就算她用心珍藏,带着它出席每一场重要的会场,可是他应该不会记得吧。
顾言清笑了笑,一边将她压在风衣下的头发轻轻捋出来,一边徐徐说道:“很多年前,我看到你第一次披着它参加晚会的视频时,就认出来了。我记得母亲说过,那个颜色很少有女孩子能穿出那种天青凉水的气质感,也因此嫌弃过我的眼光,可我就是觉得你可以,所以当我把你的视频拿给她看时,她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她下意识紧张起来。
顾言清微微低头,想了想当时母亲的神态,笑意更深:“她说,你要是送给沐清瓷,我无话可说,这姑娘……自带滤镜,哪怕是最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衣服也会变得很美。”
沐清瓷眼眸眯了眯,一脸不相信:“我不信阿姨会这样说。”
“我妈妈她,很喜欢你,你演的每一部作品,她都会来回看好几遍。”
“真的?”
“嗯!
“为什么?难道……”她想,难道顾母知道自己是她儿子的同学,才这么捧场的?
顾言清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大概是,母随子心。”
母随子心。
我妈妈她,很喜欢你。
沐清瓷有一片刻大脑空白,他这是……
“所以,后面为什么没有再戴了?”顾言清看着小姑娘发呆,不禁浅浅一笑,趁机问出了多年的疑问。
其实这些年漫无目的的等待,也不是毫无期待的。
在认出那条披肩后,看着它随她出现在各大视频网站上,他心中不是没有动容的,那是一个属于他和她的秘密,也许,她也想告诉自己,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情意,其实从未忘记。
雨过天青色,我在等风也等你。
只是后来,不知道何时,它突然就不见了。
他不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他甚至有些着急,他害怕自己还没有追随到她的脚步,两人就会彻彻底底没有任何干系,所以这几年,他一直沉浸于事业和研究中,他想尽快让自己达到可以和她并肩而立的高度。
毕竟,她是那样的望尘莫及,而他,究其根本只是她二十多年岁月里,仅认识一年多的,一个曾同班的同学而已。
沐清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措词,去解释披肩丢失的始末。
“对不起,是我弄丢它了。”
“15年在云南拍戏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河流里了,我怎么也捞不到它。”
“我以为,把它带在身边是最好的陪伴,要是知道会弄丢它,我宁愿把它放在箱子底下,想念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也好。”
她说的轻巧,可其中凶险,她只字未提。
湍急的瀑布,冰冷刺骨的河水,已经拍了几次落水戏冻得发抖的她,在看到披肩掉落的那一刻,她丝毫没有犹豫跟着跳了下去,可是这次她忘了,因为拍完戏了工作人员已经上岸了,身上也没有任何安全保护措施,她一心只想拉住急水卷走的披肩,自己却差点也跟着披肩卷入前方的瀑布之下。
可顾言清又是何人?他对她的所有新闻了如指掌,更何况是那年的重大新闻,差点成了事故,他只稍稍回忆了片刻,眼中便满是不可置信与心疼。
“所以,为了一条披肩,你就跳下去?”
那时关于她的新闻出来时,已是事故发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