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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萧鸿熙对裴铮的宠信,满朝文武都有目共睹,雍州赈灾,直接由朝廷拨款,并且赈灾的人选还是荀烈。”
谁人不知荀烈和裴铮之间是什么关系。
结果呢?
一夕天堂,一夕地狱。
要知道那可是裴铮啊,就这么…
“果然,不狠心的人,是当不成皇帝的。”五王爷的心中有了计较,如今萧鸿熙做的一些事情,他是愈发的看不懂了。
“王爷,您说陛下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当真是要为了囡囡讨回公道?”五王妃只觉得有些看不明白,圣旨都还没下,不过是这么提了一嘴。
但凡是聪明人,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也是了。
“讨回公道?萧鸿熙哪里是这么手足情深之人。”五王爷嗤笑一声,他的小女儿,甚至都不怎么入宫,莫说是名字,怕是萧鸿熙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大清楚。
与其说是为了给堂妹讨回公道,倒不如说是…对付他的。
“也许是冲着本王来的。”五王爷就算不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回事。
但是王妃却不是这么想的,“陛下的确不似先帝那般宅心仁厚,倘若当真要对付王爷,恐怕事情会更加的严重才是。”
五王爷一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心里有了别的猜测,“难道是要敲打裴元勋?”
所谓最难猜测帝王心,透过现象看本质,大家伙儿都知道,萧鸿熙不是什么手足情深的人,这次给五王爷出头,理由也比较牵强。
于是有心之人就开始思考,想来想去,都得到了和五王爷差不多的想法。
就连远在南边的裴元勋,都差点儿这么想。
若非萧鸿熙的密旨送过来,裴元勋这会儿指不定要怎么郁闷,萧鸿熙的密旨比阮氏的书信来的要早一些,裴元勋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知道了裴铮的打算,看着阮氏送来的书信,便狠了狠心没有回。
裴元勋本以为裴铮不过是意气用事,年轻人做事,总是会凭借着一腔热血,无论是仕途还是情情爱爱上,都没有例外。
但裴铮这一回,明显就是与虎谋皮。
谁都不知君王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赌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情谊,实在是太过于渺茫,裴元勋也许不知道裴铮到底有多爱那个姑娘。
但是裴元勋却想成全自己的孩子。
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得偿所愿。
也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尘埃落定,再也不要有所牵扯,尤其是不能将萧鸿熙牵扯进去。
阮氏尚未等到裴元勋的书信,可心中却已经有了决断,事发后的第五日,阮氏往宫中递了牌子,见到了太后。
太后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垂帘听政把持朝政的爱好,也从不会干涉萧鸿熙的任何决策,和阮氏见面之后,也只是话话家常。
直到阮氏离宫,她也只是在太后这里讨要到了一个恩典。
可以去大理寺监狱,探望裴铮。
荀烈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连忙派遣手底下的人将裴铮的牢房弄得又脏又乱,他生怕旁人不尽心,还亲自到现场监督。
甚至不止从哪里找来一件带血的囚服,“快些换上。”
裴铮:“……”
裴铮看着这带血的囚服,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换上,“这是要做什么?”
“太后已经恩准伯母可以过来探望你,说不准现在就在路上了,你要是完好无损的,指不定就要露馅。”
荀烈说的有理有据,但裴铮还是拒绝换衣裳,“不换。”
两人僵持不下,很快,阮氏就过来了,荀烈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伯母。”
阮氏看了一眼荀烈,道了一声辛苦。
荀烈当真是愧不敢当,“您请。”
荀烈将地方让给他们母子两个人之后,很快就躲远了,牢房之中裴铮和荀烈遥遥相望。
裴铮虽说没有受什么委屈,也没有受什么苦,但养尊处优的人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里,总是住不惯的。
阮氏看到裴铮之后,心疼的直掉眼泪,“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裴铮对着阮氏浅浅的笑了起来,“劳母亲挂心,是儿不孝。”
阮氏这会儿还能说的出什么话来?
只是心疼的望着裴铮,看着裴铮,问他是否对有些事有所察觉。
裴铮看的分明,却任由母亲误会,没有去解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此番我很好,母亲,还是不要太过忧心。”
阮氏心中有了数,眼看裴铮只是被关在牢房里面,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皆看陛下如何决断。
“亭瞳,你的心愿,还是没有改变吗?”阮氏忽然问道。
裴铮PanPan却没有作答,只是冲着阮氏浅笑。
母子俩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若是这个时候,还大张旗鼓的讨论这件事,传出去就是蔑视皇权。
母子俩也没有说太多的话,阮氏不过是想看看裴铮的情况可还好。
而裴铮,也只是想知道母亲的近况,他也不想母亲太过于伤神,可有些事情他已经办不到徐徐图之,人生还能有几个五年?
玖玖很快就会长大,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面对。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阮氏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裴铮一眼。
裴铮没有和母亲对视,即便他对母亲想要做的事情有所决断,只是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什么都不敢去想。
荀烈一直将阮氏送到了大理寺府衙外,才折返回来,一回来就看见裴铮一个人望着窗户出神,惹得荀烈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把人给关出毛病来了。
“你没事吧?”
裴铮缓缓的摇头,只觉得自己有点儿虚伪,主意是自己出的,法子也是自己想的,而如今目的即将达成,他的心却有些难言的疼痛。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出此下策,让母亲担忧,可没有如果。
他只能这么走下去。
荀烈看了裴铮一眼,大概了解了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你是不是在难过?”
裴铮收敛起自己的思绪,随意的瞥了荀烈一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荀烈才懒得搭理他,“呵,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件事情闹到现在,陛下应当会有所决断,你…”荀烈看着裴铮,心中无奈不已,裴铮短时间内,是不会回京了。
少不得要被陛下“厌弃”一阵子。
“你是当真对京城一点儿也不留恋啊。”
裴铮留恋的从来都是人,一直都不是地方。
一些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如今再去想也没有任何的意思。
裴铮将一些郁闷的事情一扫而空,“倒不如想想,我之后会被发配到什么地方去。”
“陛下怎么舍得你去别的地方?自然是会将你发配雍州,继续当你的雍州刺史。”荀烈别的不敢肯定,但这件事情还是猜测的挺准。
翌日早朝的时候。
萧鸿熙对裴铮的处决终于下来了。
裴铮不仅仅是雍州刺史,还是镇南侯府的世子,这一回萧鸿熙为了给五皇叔一个交代,毫不犹豫的拿裴铮开刀。
收回了他镇南侯府世子的册封诏书。
贬官雍州,任凉州郡守。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纷纷想着自己是不是猜测有误,先前以为是冲着镇南侯府去的,但这会儿瞧着,怎么像是冲着裴铮去的?
几人想了又想,最终明白过来,这是陛下觉得,裴铮蔑视皇权。
抗旨不尊,让萧鸿熙新生不悦。
但又不能做的太过了,想的折中的法子。
何况,发配雍州?
这也不算什么惩罚,要知道裴铮之前,可是雍州刺史,去了凉州也不过就是贬了官,但是收回了册封诏书,这耐人寻味了些。
这到底是敲打还是厌弃?
裴铮之后还能不能东山再起?
一个个想的头都要疼了。
第124章 阮氏的成全
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终于落幕了。
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悬念,就这么尘埃落定,裴铮被贬官; 收回了册封; 他本人倒是没所谓。
可阮氏的神情却非常的不好; 她开始思考; 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是阴谋还是意外。
圣旨下了之后; 裴铮从大理寺监狱被释放,只不过不能随意外出。
他被软禁在自己府中。
即便不是镇南侯府世子,他也还是裴元勋的嫡子。
除了皇帝; 没有人会为难裴铮。
他被放出来之后,倒是安分守己了许多,不得外出便从不外出。
阮氏因为这一变故心中无法接受,病倒了。
裴铮就更没有了外出的理由; 日日伺候汤药; 只希望母亲可以快点好起来。
母子俩相处的时间多了许多,却也说不了太多的话,时常相顾无言,有些时候即便是裴铮想要说些什么; 阮氏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很多事情都没有什么兴致去听。
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太大。
裴元勋的回信也久久未到。
阮氏的病情反反复复; 一直都没有好转,但是裴铮离开京城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 裴铮便请求萧鸿熙宽限些日子。
萧鸿熙得知是阮氏病倒了; 大手一挥; 同意了裴铮的请求。
阮氏靠在床上,看着裴铮许久都不曾说话; 良久之后才说了第一句话,“你应该去雍州了。”
“母亲是在赶我走吗?”裴铮语气淡淡,还夹杂着一些疑惑,“陛下已经准允我可以在母亲痊愈之后动身去雍州。”
阮氏看了裴铮一眼,像是不太明白裴铮为什么忽然之间变了性子,“你原本不是早就想离开了吗?”
“先前也一直都不愿意回来京城。”
仿佛这个地方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当真如你所愿,三年五载都不需要归家,不是更好吗?”阮氏的声音很轻,眸色极淡,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裴铮闻言,却没有反驳,只是轻声的解释着,“母亲误会儿了。”
他的解释到最后也只是这么一句,并没有别的,阮氏像是了解了,又像是完全不懂,母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阮氏率先开口,“将药端过来吧。”
裴铮不能在京城久留,裴元勋也一直都没有归来,偌大的侯府其实也只有阮氏一个人在,她只能自己坚强。
陛下虽然准允,可她又能病多久?
裴铮将药端了过去,阮氏是一个很配合的病人,一碗苦药面不改色的喝完了。
裴铮看着阮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轻声同阮氏说话,“玖玖喝药的时候,也是这般的面不改色,原来是遗传的祖母吗?”
这些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但阮氏其实是听懂了。
当祖母的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却也不想裴铮说这样的话,“我们家的孩子,自然是要平平安安的,总是喝药怎么行?日后不准胡说八道。”
有了阮氏的命令,裴铮自然是不敢胡言乱语的。
也许是因为打开了话茬,也许是因为当祖母的很想念自己的孙儿,阮氏时常会问起玖玖来,一来二去和裴铮之间的话也渐渐的变得多了起来。
母子俩的气氛比起一开始要融洽的许多。
两人说着说着,就不可避免的会提起朝朝来,阮氏看着裴铮,头一次认认真真的问裴铮,“不如你和为娘说说,柳朝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让你这般的念念不忘。”
她从来都么有问过这个问题,也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了解过这个人。
如今忽然问起,就连阮氏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似乎有什么在不经意间悄悄的改变。
裴铮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母亲还在等他的回应,只不过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告诉阮氏,朝朝是个很好的人。
惹得阮氏频频皱眉,“你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了吗?”
京中对裴铮总是多赞誉,什么才华横溢,什么才高八斗,估摸着都是说大话的吧,如今给他个机会夸人的时候,怎么就只会说这些废话了?
裴铮无端端的被亲娘嫌弃,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朝朝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裴铮其实脑子还是懵的,他很想让母亲知道朝朝的好,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母亲完完全全的知道朝朝的好。
到最后,阮氏也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追问,只是问了一些问题,听了许多关于他们之间的故事,点点滴滴的故事。
在裴铮的叙述中,阮氏知道,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柳朝朝,她昔日从没有好好的去了解过柳朝朝,如今听到之后,心情却有些微妙。
裴铮说了很多很多,阮氏也听了很多很多。
她相信裴铮是不会骗自己的,只是说起话来的时候,还是有些颠三倒四,可阮氏却没有出声阻止,只是问他,“玖玖呢?知道这件事情吗?”
裴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