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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婵见他还在认真演戏,憋笑憋得肩膀直颤:“那还挺可惜。”
引导员在对讲机中确认检票员的工作已经结束,拿着身份牌大声喊:“三点场的《良辰吉日》玩家跟我走,咱们去一号休息室。”
她的声音被扩音器放大,极具穿透性。
喻婵被惊得回过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迅速转身,收起笑容,闷着头往前走。
还没迈出几步,就被程堰扶着肩膀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他。
“这就走了?”他清澈的眼眸中情绪不明,嘴角的弧度轻佻揶揄:“没良心,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连句谢谢都没有?”
“刚刚的事,谢谢学长。”喻婵的指甲掐着手心,她每次紧张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做这个动作。
白炽灯刺眼地挂在头顶,洒下的白光照在各处,映得喻婵瓷白的皮肤宛如一块通透的美玉。程堰不合时宜地想,她很适合纯粹的颜色,不管是纯粹的白,还是纯粹的红,其它多余的色彩出现在这张脸上,都是冗余的累赘。
印象中她化妆的样子并不多见,就连当初开学典礼上台领奖,都是素着一张脸。好像只有去采访老教授那次,她淡淡地涂了个口红。
那件被印上口红印的衣服后来被王姨洗干净收好挂进家里的衣柜,程堰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没扔掉它。
“这才对。”
他冲喻婵笑了笑,示意她一起去休息室找引导员:“走吧。”
喻婵没回答,安静地走在前面。程堰的存在感太强,那些木质清香仿佛枷锁,让她的手脚难以正常活动。她拿出手机刷朋友圈,试图转移注意力。
一分钟前,大师姐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上面是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配字:某人终于如愿摔进男神怀里了。
喻婵愣了愣,有些奇怪。
照片里的手是尤利娅,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是限量款,林安前几天还跟她抱怨,自己在法国实体店都抢不到。
如果这是尤利娅的话,另一只手又是谁呢?
一分钟前,程堰还在逗狗似得逗那个莫名其妙的男生。
难道她并不是程堰的女朋友吗?
可是,他们之间的亲密和信任,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会有的样子。
喻婵记起她高三那年,程堰曾经作为优秀毕业生,受校方邀请,回学校进行交流讲座。
讲座结束之后,喻婵怀着小心思,找到负责这次会议的老师,请求留下帮忙打扫会场。她借着搬材料的机会和他擦肩而过,仅仅是这样,足以让她兴奋很久很久。
大厅打扫干净之后,喻婵拖着垃圾袋,去大楼后方的垃圾池边扔垃圾。
在楼梯的拐角处,不经意间听到程堰和朋友们的闲聊。
他被一群男生众星捧月般围在正中间,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衬得周围所有人黯然失色。
喻婵不由得看呆了,攥着垃圾袋,许久都没动作。
几个男生聚在一起,就爱讨论谁的女朋友最漂亮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程堰身上。
有人羡慕地说,程堰的女朋友可是他们高中时代的班花,那女孩漂亮得走在路上,都会被误认为是某个流量明星。
程堰挥手挡掉别人递过来的烟,似乎是不太高兴:“早就分了。”
周围人都有些惊讶:“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就分了?不愧是程少,身边的女朋友就没坚持过一个月的。”
还有人对此颇有心得,一脸得意地向大家传输经验:“你们这就不懂了吧,女朋友只能有一个,但是红颜知己可以有好几个,咱们程少这智商,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会看不破吗?”
几人嘻嘻哈哈着越走越远,喻婵垂头丧气地望着程堰的背影,莫名有些闷。他没跟那些人一起走,而是选了个相反的方向,阳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一点一点,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所以,尤利娅会是他的红颜知己吗?
不需要负责没有限制,享受着暧昧带来的快乐,但没有所谓的责任义务之类的枷锁。
喻婵很唾弃自己的意志力,下决定的时候干脆利落,执行的时候反而拖泥带水,说好要忘掉他,还是忍不住关注和他有关的一切。
作为在全国都排得上名次的知名高校,一中吸引了不少富家子弟和高知子弟。
这些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各大校园八卦的主角,把睡了多少人、有多少暧昧对象当做炫耀的资本。他们花天酒地,任性妄为,不管捅出多大的篓子,都不用担心会承担后果,因为有父母帮忙兜底。
比如当初在死胡同的堵着程堰的红毛小混混。
另一种则高高在上,待人疏离但是礼仪周全,从不屑和普通同学多说一句话,习惯性无视其他人,和家世相当的同学组成牢不可破的小圈子。
而程堰不属于任何一种,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是校园里最耀眼的学长,被所有同学崇拜,被大大小小的老师一遍又一遍地挂在嘴边称赞。
喻婵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傍晚,在晚霞下熠熠生辉的少年,和她一起,将霞光披在身上,肆意地在街道上狂奔。那是她的灵魂第一次感受到自由。
他身上的所有特质都令人沉沦,让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甘愿成为许许多多不自量力仰望天光的萤火虫之一。
她被这种情感支撑着,走过单薄苍白的高中三年。总想着,就算只是萤火虫,也要做一只竭力发光的萤火虫。哪怕机会微不足道,也想试试,成为那个最优秀的学妹,让程堰有一天能看到她。
她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赛,让无数人记住了她的名字——一中那个很厉害的喻婵。
可现在,当年努力发光的勇气好像用光了。
当初大家都在校园里,坐在同一座教学楼里,看起来好像近在咫尺。但那都是假象,是校园的围墙替他们挡下了阶级制造的差距,以至于敢做梦的人,比比皆是。
如今,梦也该醒了。
到达休息室的时候,引导员正在给大家分发角色卡和衣服,其他玩家都在休息室里坐着。见到她和程堰进门,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喻婵本能觉得这些目光很奇怪,往旁边小幅度地挪步子。
引导员倒是笑得一脸亲切:“原来剩下的两位玩家是情侣呀,那就好办了。”
“啊?”
喻婵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连摆手否认,但她的声音太微弱,很快就被引导员的扩音器淹没。
引导员拿出两套大红色的吉服:“就剩下新郎新娘的角色卡了,我还担心剩下的两名玩家是俩男的,不好分配呢。”
说着,引导员跑过来,给他们两个分发吉服和角色卡。
喻婵脸颊燥热,拉着引导员的衣角小声解释:“姐姐,我们真的不是情侣。”
引导员摆出个“我懂”的表情,安抚道:“放心,我们这个主题密室被月老开过光,只要玩过新郎新娘这俩角色的,十对里有八对都成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引导员:我的cp我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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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尤利娅不是我女朋友(二合一双更)◎
“各位玩家;请挨着墙壁向前走,”引导员失真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配合着周边昏暗无光的环境;显得有些诡异;“等下听到任何声音;看到任何景象都不要惊慌;保持镇定。“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密室陷入沉寂,有胆小的女生已经萌生退意;小声跟同伴讲自己想要退出。
大家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一行人在走廊里慢慢摸索着向前。进来之前;NPC没收了所有人的手机,给玩家们票选出的队长发了一部对讲机,一盏亮度微弱的小白灯。
喻婵被夹在队伍中间,跟着大家的脚步行动。刚刚进密室的时候;灯灭的瞬间;大家都很恐慌。人群挤来挤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程堰走散了。
密室里的能见度太低,她又有夜盲症;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想找他但是无从下手。
见她停下脚步,身后的人催促她快点儿向前,生怕走慢了;会被突然窜出来的NPC来个jump scare。
这样也好;喻婵落寞地低下头;咽下即将喊出口的名字;等密室结束;两个人各走各的,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浓重的黑暗中仿佛藏着某种巨大凶残的猛兽,只要向前一步,它们就会跳出来,咬碎大家的喉咙。
走过一个拐角,刚迈出一步,正前方不远处忽然亮起两盏惨白的灯笼,映着牌匾上鲜红的几个大字:敬清山灵镇。
引导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玩家,解密正式开始,请大家谨记自己的身份和背景,祝大家旅途愉快。”
几乎是同一时间,灯笼忽然开始剧烈闪烁,女人凄厉诡异的笑声忽然在众人身后炸开。
所有人都乱了手脚,尖叫着一哄而散。
慌乱中,喻婵被身后的不知道谁地推了一把,额头重重地磕在旁边的墙上,疼得她“嘶嘶”抽气。
仿佛被抽进真空环境中,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只有大脑中不断传出的轰鸣。
喻婵轻轻地揉着额头,其他人已经跑远了,远处的灯笼白光渗人,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动着,上下翻滚,在木门上敲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木门紧锁,周围都是墙壁,没有别的出口。
女人凄厉的惨叫还在继续。喻婵有种预感,闪烁的白灯笼是某种计时器,一旦它停下,真人扮演的NPC们就该上场了。
想起之前从密室出来的玩家们的惨状,喻婵咬着嘴巴摇了摇头,她只是遇事比旁人冷静,并不是真的不害怕。靠着墙冷静下来,这毕竟是个密室逃脱,不是鬼屋,周围应该藏着能开门的线索。
她向前走进几步,想靠近大门,仔细观察。
“小心。”
身后忽然有人拉了她一下,喻婵没料到有人会突然袭击,惯性带着她向后仰,直接倒进对方的怀里,被猝然乍现的木质香淹没。
“学长,”喻婵的声音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你以为我当NPC去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撒手就没。”程堰扶着喻婵的肩膀,帮她重新找到重心站好:“走路还不看路,不怕摔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粗粝的磨砂感,仿佛在她耳朵里塞了一团云。喻婵的心里不停地有小烟花向外炸开,她低估了自己对程堰的喜欢,在密室里再次相遇的那一刻,她想的不是懊恼,不是尴尬,而且真真切切的庆幸。
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根本就不是和程堰彻底断了联系,她喜欢他,想站在他身边,想听见他的声音,想和他成为朋友。
就算两个人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程堰身边不缺朋友,更不缺像她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
她和程堰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别人只会认为她贪财图利,没人相信她的目的单纯。
两种矛盾的想法在脑子里交错更替,打得难分难解。喻婵做不出选择,习惯性想逃避这些。
既然在密室,那就先好好玩吧。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程堰弯下腰,在喻婵刚刚要踩的地方捡起了一块木板,借着灯笼的白光,看清木板上刻的字,轻松地笑了几声。
喻婵被笑声点醒,忙拽着程堰的衣袖:“学长,开门的机关,就是那个牌匾。”
“牌匾。”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大一小两个音轨交叠在一起,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程堰晃了晃手里的木板:“这上面的字和牌匾上的字是一样的,应该就是解谜的钥匙。”
喻婵看不见,摸索着走到他身边,小声询问:“这是地上的道具吗?”
程堰意识到不对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根本没反应:“你是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喻婵下意识解释:“有光源的话就可以。”
“夜盲症吗?”程堰拉过她的手腕,放在臂弯上,“后面的路你扶着我,这里面很乱,别摔了。”
喻婵小心翼翼地扶着程堰的小臂,感受着掌心下皮肤的体温。她从没和男性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更何况,对方还是程堰。脸颊两侧变得燥热,幸好这里面环境漆黑,将她脸上的绯红掩盖在黑雾之下。
走出几步,喻婵明显感觉到,为了照顾她,程堰在刻意放慢脚步。
“学长,”尽管看不见,她还是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我好像一直因为各种事在麻烦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