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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父亲对你的爱吧,他其实给了你选择的权利。”
虞珉望着妹妹,浅笑道:“天下之势,如同轮回,父亲根据天气,早已推断出这三年会迎来的自然灾祸,祸端发生的时候,必定会引起人的改变。到时候,如果你没有走上去往书院的路,甚至也没有发现木盒子,那你就安心回教坊司待着就行。但如果你发现了,还是选择了去追查,那你我注定会在这里相遇。”
虞汐心里有些酸涩,虽然别人都觉得在教坊司这辈子就毁了。
但她从未因此悲伤过。
比起死亡,能这样平安地活着,已是幸事。
从头到尾,牺牲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比起家人们所受的这些罪,她那又算得了什么?
虞汐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那份名单呢?他们抓了你,也逼问名单的下落了吧?”
虞珉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父亲从小会带着你到处跑吗?让你认识不同的人,知道他们在做的事情。”
虞汐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虞珉又继续问,“你这一路解决麻烦,找到了不少专业的人吧?”
虞汐瞬间恍然大悟,“我就是名单。”
“嗯。”
所以,哥哥这辈子都不会交出名单的。
比起见到哥哥的震惊,她本身就是名单,这更让她难以置信。
“从我出生起,父亲就在布局了嘛?”虞汐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情绪,问。
“也不能说布局,无非是有一个准备罢了。到底你只是女儿身,真有意外,不一定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虞珉拍了拍她,“你不要有压力,因为保护了你,也等于是保护了大周。这是我们能为这个国家,这个时代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虞汐知道哥哥在安慰自己,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你不交名单,他按理说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不知道,他也没办法。虞家什么都没有留,他就算去找,那一场大火也足以把他应付过去了。”
哥哥说的轻松。
但虞汐还是看到了他露出来的肌肤上,那些密密麻麻细小的伤痕。
天知道这些年,他到底受了多少罪。
她看不到的地方,谁知道又有着怎样的创伤?
虞汐只能再次把话题带过去:“可是刚才南延玹说你是他的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如此,才能取得他的信任。”虞珉提起南延玹的时候,眼底的恨意依旧,“有句古语,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给了他足够的钱,他才会有破绽。所以,我只能假意投诚,帮他挣点钱。”
“可现在已经是你说的三年之期了,你想要的都拿到了嘛?”
“嗯。”
虞汐:“所以,他也会有所行动了?”
“嗯。”
“如今我来了,还能帮帮你,如果我没来呢?你打算如何?”
“很快他就会和胡人接头,到时候是我唯一的机会。”
虞汐一想到胡人就头疼,哥哥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她不想看着他去冒险,“但现在我们来了,他也会这么做吗?”
虞珉点了点头,“他敢让你们来,让你们知道这些,也就做好了,你们无法离开的准备,我估计很快,他就会带着我们一起去找胡人了。”
“……”
*
这一边,虞汐还和大哥继续商量着对策,另一边,南延玹拉着净观就下起了棋。
南延玹开门见山地问他:“不知太子殿下如今囤积了多少兵马了?”
净观冷眼看他。
他丝毫不慌,“别误会,既然我们以后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了,总是要了解一些也才好办事的。”
“我并没有答应与你合作。”
“时间问题而已,你也拒绝不了,不是吗?”南延玹说话,始终慢条斯理,“你沉寂了这么久,如今忽然出现,不也是在等一个机会吗?”
“机会也不一定非要与人合作才有。”
南延玹笑了笑,“武帝杀了你全家,你若是有举兵的消息传出去,你觉得谢将军会先从哪里下手?”
“你在威胁我?”
“不敢,不过是跟太子殿下分析局势罢了。你我相见,终究也是无法隐瞒下去的,那不如索性就反了呢?”南延玹语气诚恳,“我等这一天,太久了。你也是,不是吗?”
净观被他的嚣张自信给逗乐了,“我若没来,你又当如何?”
“自然就是用你的名字,做我的事情罢了。”
“你以为别人没见过我吗?”
“那又如何?百姓信我是真的就可以了。”
“……”
言语之间,净观已经非常确定,南延玹今天是一定会扣下他们了。
不管净观手上有多少人,只要进了他这里,那南延玹就有把握,完全让他们无法轻易脱身。
既然如此,净观反而不急着走了。
只是,本以为还要等一些时日,谁知才吃完晚宴,南延玹就已经把虞汐虞珉还有净观,安排进了同一辆马车里出发了。
又是那辆密封的马车。
只不过,这一次,车里稍显拥挤了些。
南延玹一副很关心几人的样子,反而还安慰他们说道,“也别怪我,为了我们的目标能顺利达成,我自然是要保护你们的,等到了目的地,你们就可以随意行事了。”
虞汐看了一眼哥哥,看来他倒是比想象中还要急。
这般仓促,别说哥哥了,沈欲那边都不一定能准备好。
虞汐一直想找机会留信号,南延玹早就看穿,气定神闲道:“不必担心,从你们来起,我就把跟着你们的尾巴都甩掉了,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去哪里的。”
虞汐:“……”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难得休息的时候,南延玹才把他们放出来。
虞汐看着这日渐荒凉的周围,便已明白了。
“你要带我们出境?”
“当然。”
“再出去就是胡人的地界了。”
南延玹笑而不语。
虞汐有些着急,真到了胡人的地界,想要做什么就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沈欲:宝贝,对我有点信心。
第65章 第六十五欢
这一路走的都很安静。
只是; 时不时却能听到一些突兀的声音传来。
南延玹虽不曾与马车外交流,却还是像知道发生什么一样,浅笑道:“这一路老鼠倒是不少。可惜了……”
南延玹的语气里很是嚣张。
他自小经历太多; 对人的情绪尤其敏感,即便虞汐极力在克制和伪装,他也还是察觉到了她的焦虑。
所以,故意说给她听的。
虞汐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画外音。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的人被处理了; 她都需要尽快阻止他们去往胡人那的步伐; 让沈欲他们找到自己。
可是; 她知道,常规的办法想要拖延时间是没用的。
他们来参加南延玹的鸿门宴,本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但如今沈欲和净观的人马; 一直没有跟上; 可见被甩掉的几率很大。
或者说,南延玹用了什么别的办法将他们引开了。
毕竟,以他的谨慎程度; 不可能不做安排。
所以,只需要告诉他们; 她的位置,想必很快沈欲也就能跟上了。
虞汐脑海里过了无数种方案,但都不太好实施。
不过; 比起虞汐的焦虑; 哥哥反而淡定不少。
“这茶倒是不错; 尝尝?”
哥哥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
看着哥哥心平气和的样子; 虞汐想到了他之前说过的话。
瞬间平静下来。
是了; 她怎么忘了; 即便他们没来; 哥哥也是不会让南延玹去往胡人地界的。
哥哥肯定准备的更久也更早。
她应该放心的。
可是,看着虞汐平静下来,南延玹却有些心烦意乱了。
马车上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忽然,外面传来马的嘶鸣声,他们乘坐的马车都跟着晃悠起来,走着走着蓦地停下了。
甚至还有不少马车被掀翻倒地的声音。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外面就传来了部下的声音,“少主,这里有埋伏。”
“哪来的埋伏?”南延玹皱眉问道。
“像是捕猎的。我们的马都受伤了,没法往前走。”
南延玹的脸色不太好看,当即下了马车。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他们这一行的马匹全都倒在了地上。
有些甚至当场死亡了。
还有一些马车因为马受伤失控,导致翻车,里面的东西和人都摔了出来。
看上去一片狼藉。
虞汐扭头看了一眼大哥,看来这就是他说的动手的地方了。
南延玹当即下令:“去找新的马。”
部下有些为难,“这里很难。”
“那就先把这些马治好。”
部下不敢耽误,立马前去给马治疗。
他们这一路全程都在赶路,根本没有停歇的时候,现在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天色已晚,为了不被发现,南延玹却不允许他们点火。
部下治疗起来费劲不少。
虞汐等人被迫坐在马车里,小声地讨论着。
“哥,你接下来要如何?”
“我的人会趁机行动。”
“他们稳妥吗?”
“嗯。”
这么说,虞汐就放心等着了。
可等了很久,似乎都没什么动静。
正当虞汐打算再问什么的时候,一小支暗卫队伍忽然出现了。
“少主,老鼠都清理掉了。”
南延玹故意开了马车的门,正好让虞汐等人全都看到了。
暗卫队们,将好几具尸体堆在了一边。
虞汐注意到哥哥微微地愣神。
看来这些人都是哥哥找好埋伏着的。
想不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南延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从马车里飘过,冷漠地摆了摆手,“丢一边去,恶心。”
“是。”
虞汐看到哥哥的手指蜷曲起来。
要不是南延玹不能死,她现在就想上去弄死他了。
虞汐忽然意识到,对付南延玹这样的人,越是心眼多弯弯绕多,他反而就越容易发现问题。
因为他习惯了玩手段玩心眼,所以任何事情他必定都会把各种可能考虑进去。
索性不如直来直去,或许反而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虞汐决定试试。
虞汐看了一眼净观,示意他照顾好哥哥。
自己则趁着他们忙于整顿马匹的功夫,在马车里找来了易燃的物料,用火折子点燃。
南延玹这一路还给自己备了些酒,虞汐正好将酒都洒到了马车壁上,火势随之沿着酒迅速蔓延。
虞珉知道她素来胆大,却没想到几年不见,倒是越发敢了。
马车的忽然起火,顿时吓了南延玹一跳。
虞汐等人也趁此机会下车,燃烧起来的马车,照亮了四周。
南延玹跑了过来,狠狠地抓住了虞汐。
他虽然瘦弱,力气却不小。
“你在做什么?”南延玹质问。
虞汐坦白道:“这马车我看它是不顺眼,想换一个。”
南延玹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想给你的人留信号?”
虞汐不置可否。
南延玹不出所料地慌了。
“卸了东西,立马走。”南延玹下令。
他们的人很多,他们三个的确不占优势。
南延玹让走,他们也很难拒绝。
但是,虞汐想要的就是拖延时间。
“你觉得能走得了嘛?”
虞汐说着,袖子里早就藏好的发簪,直接刺中了他的大腿。
南延玹吃痛放手,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把她给我带走。”南延玹生气下令,要不是考虑到净观和她一直在一起,他需要用虞汐稳住净观和虞珉,他现在就宰了她了。
可部下却犯难了,“少主,这里距离边境还有好几里地,走过去的话情况恐怕不好预估。”
“有什么不好预估的?”
“这周围到底不太平,他们只认马车,不认人。”
“你的意思我们不坐马车还走不了了?”
“确实是这样的。”
南延玹迅速地思考了片刻,虞汐这一出烧马车,打得他措手不及,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先走。”
虞汐找了棵树坐下,根本不动。
南延玹眼皮直跳,“把她抬走。”
部下立马就要来抬人。
净观却忽然拔来剑,“我的人,你们最好别碰。”
南延玹强忍着大腿上的疼痛,横眉冷竖,“太子殿下你最好想清楚,是要复国,还是在这里耽误?”
净观故意摆出犹豫的样子。
南延玹确定他还是和自己一伙的,稍微放了心,扭头对虞汐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若不动,我便像废了你哥的腿一样,废了你的腿。”
还没等虞汐回话,一道慵懒中带着狠厉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