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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莓愣了下。
大概,是程清焰跟他说了这个事。
'夏日草莓:没事了。'
'夏振宁:出了这种事怎么都不跟我说?'
'夏振宁:搬回来住吧,你这样一个小孩儿自己一个人住万一出事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对于这样的夏振宁,夏莓挺陌生的。
他们的父女关系实在淡薄得很,从前夏莓因为性格大大咧咧也时常受伤,扭到脚了摔伤手了,在早几年是很常有的事。
这些夏振宁都不知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
夏莓早就习惯了没有父母的关心了,习惯到,甚至都不会想到要跟他们说一声。
而现在夏振宁竟然以妈妈的名义劝她回来住。
夏莓心情有些复杂,觉得可笑,又觉得,委屈。
你们以前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我需要关心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出现。
可现在我终于成长得足够坚强又没心没肺,已经不再需要你们的关心了啊。
片刻后,夏莓给了回复:'没事,有哥在,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搬来搬去也太麻烦了。'
夏振宁没再回复。
夏莓关灯睡觉,可是经过这一事,她却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了。
她烦躁地在床上打了一通滚,愤愤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
她给程清焰打了通电话过去,他那边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但却没出声,夏莓还以为手机卡了,拿下来看了眼,又“喂”了声。
程清焰低笑:“不是都说晚安了吗?”
“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还以为你是睡着了不小心按到,怕说话会吓到你。”
夏莓心情总算是好些了,她侧躺在床上,在一片漆黑中跟她哥、她的未来男朋友打电话。
察觉到她的情绪,程清焰低声:“怎么了?”
夏莓把刚才的事都给他说了。
程清焰:“没事,不想回来就不回来,大不了我多往你那儿跑几趟,反正程志远也不可能再去骚扰你了。”
“其实我也想过要回来的,这样每天想见到你的时候就都能见到你了。”夏莓小声说,“但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我就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以前说走就走了,凭什么。”
“嗯,那我们就不回去。”程清焰声音温柔地哄,“我们莓莓可是无价之宝。”
夏莓心情终于是好了,又絮絮叨叨地跟他抱怨了会儿从前的事。
程清焰始终都安静听着。
到后来夏莓自己说得昏昏欲睡,不知什么时候倒头就睡着了。
程清焰听着她那头传来匀长的呼吸声。
他眼底温柔,轻声道:“晚安,公主。”
一场秋雨一场寒。
11月一过,迎来12月,几场雨过后,便彻底入了冬。
周五是陈以年生日,王鹏担任气氛组,一上学就过来邀请夏莓和程清焰放学后一块去过生日。
程清焰原本想拒绝,但想到他们过生日的地点是KTV,不放心夏莓晚上一个人去,便也同意了。
放学后,陈以年一行人直接去了KTV,夏莓和程清焰一块儿去甜品店取蛋糕。
站在橱窗柜前,夏莓问:“你喜欢吃蛋糕吗?”
“一般。”
“其实我也一般。”夏莓笑了笑说,“那我得想想等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什么,既然蛋糕我们都不喜欢吃,那只要买个小点儿的许愿用就够了。”
程清焰侧眸:“知道我生日?”
“2月17日。”
他笑:“怎么知道的?”
“之前去上海看演唱会,订机票的时候你不是把身份证号发给我了吗。”
“那次就记住了啊。”程清焰轻笑,“怎么,那么早就觊觎我了?”
“……”
夏莓也不知道怎么就记住他生日了。
她其实没什么过生日的仪式感,身边朋友生日也不会刻意去记,好在都是爽快的性格,即便她忘了也不会计较。
被他说得脸热,夏莓嘟囔:“那是我记性好,谁跟你似的,连我生日都不知道。”
“6月3号。”
夏莓一愣:“你怎么知道?”
“去上海那次订酒店,你不是也给过我你的身份证么。”
夏莓瞬间兴奋起来,像是抓住他“小辫子”,学着他的话说:“程清焰,原来你那么早就觊觎我了!”
程清焰垂眸看她一眼:“是啊。”
“……”
夏莓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就这么承认。
而后又想到他手机里和她那些从来没有删除过的聊天记录。
她低头笑,没说话。
心尖儿上甜得像是被蜂蜜浸透了。
刚拿上蛋糕,王鹏就打来电话,还是打给的程清焰,只是他一手拿着蛋糕,另一手还拎着两人的书包。
于是夏莓从他兜里拿出手机,接通:“喂。”
听到是她的声音,王鹏还停顿了下,而后问:“你们到哪儿了?”
“刚拿完蛋糕,现在过来了。”
“行,快点啊,可就等你们了。”
挂了电话,程清焰已经拦了车,上车一块儿朝KTV过去。
陈以年这人朋友多,大包厢内一群人人声鼎沸,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吃食,这些人自然是认识夏莓的,而程清焰虽然不熟但也听过大名,知道夏莓跟他关系不错。
他们进来后就将蛋糕放到茶几上,找了个空座坐下。
有人点了首生日歌要唱给陈以年听,陈以年抄起话筒砸过去,嗤笑一声:“你小姑娘?”
“这不是今年咱们陈哥过生日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没人给你唱歌,只能让兄弟我来献个丑了。”
经他这一话提醒,大家才发现确实如此。
以前陈以年每年生日身边都有姑娘,年年还不同,难得今年没有,不止没有,而且他身边已经旷了好几个月了。
对别人来说正常,对陈以年来说可不正常。
一群人起哄,陈以年只无所谓地笑着:“嫌烦。”
那人用一把粗嗓唱了首格外难听的生日歌,而后拆了蛋糕,插上“17”字样的蜡烛,摸口袋:“咦,我打火机呢?你们谁有?”
程清焰摸出自己的,倾身点燃。
“陈哥,许个愿吧。”
本以为他会嫌弃这个环节,没想到他还真放下手机,闭上眼,许了个愿。
有人好奇问许了什么愿,被陈以年踹了脚说滚蛋。
一群人闹腾得狠,到后来这场聚会都已经不像是陈以年在过生日,个个麦霸,抱着话筒鬼哭狼嚎,嗓子哑了便一边吹牛一边喝酒。
蛋糕在男生堆里并不很受欢迎,三三两两的吃了几口,但胜在人多,最后还是被吃得差不多了。
夏莓怕程清焰会不习惯这氛围,凑到他耳边,在澎湃的音响声中大声问:“你要不要先回去?”
他也侧过身,在她耳边:“你想回吗?”
这样的环境,一群人抽烟喝酒,程清焰的烟瘾被勾起,刚才也抽了两支烟。
此刻身上烟草味浓郁,人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在晦暗的灯光下他混不吝的长相和气质被彰显到最大。
和平时很不一样。
但却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
夏莓看了他一会儿,眨了眨眼:“那就再等会儿,等陈以年回来了跟他说一声,我们就回去。”
“嗯。”
陈以年一晚上看起来都兴致缺缺,直到刚才,似乎是收到一条信息,才笑了一下,起身出去了。
此刻,KTV外。
唐青云在校服外套了件厚棉袄,站在他面前。
陈以年就穿得单薄很多,只一件卫衣。
唐青云皱眉:“你怎么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衣服落里面了。”陈以年个子高,视线垂着,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以为陈以年和唐青云早就没一点关系了。
自那天后,他也确实没有再联系过唐青云,只有今天,他实在没忍住,给唐青云发了一条信息。
说自己今天过生日,她要不要来。
她一天都没回复。
“我没带手机去学校,刚刚才看到你的信息。”唐青云给他解释。
陈以年笑了下,无所谓地说:“没事,进去吧。”
“我就不进去了。”
他一顿,眉目微敛。
“我过来就是来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唐青云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字极为认真地说:“生日快乐,陈以年,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能够顺利开心。”
少女穿着校服,扎了干净的马尾辫,额头光洁饱满,眉目干净又清淡,很认真地祝他生日快乐。
裹挟寒意的北风吹过。
陈以年宽松的衣服被风吹得贴着皮肤往后扬,头发也被吹得乱糟糟。
他心跳得厉害,摸了下鼻子:“行,谢谢。”
“还有一样礼物。”唐青云轻声说,“我刚刚才知道是你的生日,所以没时间去好好准备你的礼物。”
唐青云看着他。
卫衣上的logo是个很贵的牌子,其实不论他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能很清晰地察觉到他家境优渥,在物质方面从来没有匮乏过。
气质骗不了人。
顿了顿,唐青云又补充了句:“是用我的零花钱买的,不能跟莓莓和你那些朋友的礼物比,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喜欢。”陈以年打断她,笑着说,“那群人压根没想过还要送我什么礼物。”
唐青云一顿,从背着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礼品袋,是饰品店用来包装的那种。
“是什么?”
“你自己看。”
陈以年于是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他正要打开,唐青云忽然制止他:“等一下。”
“嗯?”
“等我走了你再拆吧。”
“行。”他答应得很干脆,“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今天是你过生日,你怎么能缺席,我打个车就走了。”
最后陈以年送唐青云上车,目送出租车消失在转弯口,他转身重新回去,到KTV楼下,他脚步一顿,打开了。
一个水晶球。
青空白云。
青云。
夏莓等了许久也没见陈以年回来,刚才又喝了不少饮料,便起身去卫生间。
她洗了手出来,忽然听到身侧一道声音。
“莓莓?!”声音迅速靠近过来,带着喜色,“你怎么在这?”
她转头看见木子豪。
这些天放学她都没跟陈以年他们出来玩,也没有再逃课了,自然没有机会碰见木子豪。
木子豪见了她很兴奋:“听陈以年说你最近开始学习了?”
“嗯。”
“为什么?”
“考大学。”夏莓扯了张纸巾擦手。
木子豪是十二中的,十二中每届能有三个考上本科都不容易,木子豪对此倒是很稀奇:“你要考什么大学?”
“北外。”
“什么?”
夏莓看他一眼:“北京外国语大学。”
木子豪虽然不知道北京外国语大学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大学,但听名字就觉得挺厉害,而且还在北京。
他夸张地“哇哦”一声,语气浮夸:“志向远大啊莓莓!”
他那话中没多少真心实意,但也不是讽刺,只是一个完全什么都不懂的人为了哄她高兴而刻意的反应罢了。
以前夏莓跟他们混在一起并不觉得怎么,现在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出意外,像木子豪这样的人,以后也不会离开柯北,只是从一个学校里的混混变成社会上的混混。
其实他本心并没有很坏,夏莓能感觉到。
至少有药可救,不像那个庞屏。
“你以后就一直跟着庞屏吗?”夏莓忽然转头问。
第一次听到夏莓主动关心,木子豪都有点受宠若惊了,顿了顿,点头认真回答:“那肯定,庞哥挺器重我的,说等毕业要把这KTV也交给我管。”
“可外面不止这样一家小小的KTV。”
“外面?”木子豪愣了下,笑着说,“你说去外面旅游啊?倒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哪儿比较好玩。”
“不是旅游,是读书。”夏莓耐着性子跟他说,“去外面读大学,可以看到很多柯北没有的东西,也可以见到很多不一样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将庞屏这样的地痞流氓奉为圭臬。
“大学?我!?”木子豪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大笑起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莓莓,我怎么可能考上大学啊,再说了,考上也没用,你知道之前咱学校第一名,上了大学现在又回来,就做了个餐馆儿服务生,还不如我呢。”
夏莓便不想跟他再多费口舌了,转身就要走。
而木子豪却再次叫住她。
难得夏莓主动跟他说话,木子豪有些飘飘然,摸着头发又跟她告了个白。
这是家常便饭了,夏莓都不记得木子豪跟她说过几次喜欢。
只是这回她脚步一顿,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木子豪愣了下,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问,“程清焰?”
“嗯。”
木子豪皱紧眉:“莓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