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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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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倾见她不语,又道:“打了我这一巴掌,你心里的气是不是就顺了些?”

    秦灼听到这话,感觉自己体内的火气都冲顶了。

    晏倾又道:“若是这样,能让你消气,那你就多打几下。”

    秦灼听到这话,却愈发恼火。

    先前积压的所有怒气,都在这一刻纷涌而来。

    她不想自己看起来太过咬牙切齿,冷笑着问道:“晏倾!你是不是以为我的喜怒、我这一生要怎么过都在你股掌之中?”

    “你被困在灵云观三年,你瞒着我。九死一生得了自由身,回永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同我退婚,你有苦衷,你为了我好……”

    秦灼说着说着眼里便蓄了水光。

    她唇边有伤,依稀还有些笑模样,“从北漠王庭回来的途中,你把我送过山崖,自己折回去引开追兵,你也是为了我好……可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要不要这样的好?”

    晏倾默然。

    秦灼像是要把这两辈子没能说出口的话,都在今天说出似的,“我在永安等了你三年,爹爹同我提过许多次,在永安被人欺辱嘲讽、再待下去实在太难了,反正也了家当,不如换个地方过活。可我要等你啊,在永安都不等不到你的消息,去了别处,岂非这辈子再无相见之日?”

    “我春日卖杏花,夏日采莲蓬,秋天折桂,冬日替人写些家书,有时候路过秦楼楚馆,听歌女唱《瑶池》曲: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我每次听了都鼻尖发酸,我想啊、算啊,大兴江山几万里,纵然庙堂高,江湖大,天河阔,山海遥……”

    “车马、船只往来无数,皆可传音讯,送君回转。我时常在渡口托人问,蹲在你家门前等,有时候登高远望,见山是你,见水是你,”

    “我的少年郎啊,一去三载,何故不回还?”



    第260章 我赠你年少欢愉

    

晏倾音讯全无的那三年,秦灼在永安画地为牢。

    他来退婚,是她前世到死都难以释怀的怨念。

    哪怕这辈子,秦灼从沈归一和灵云观众弟子口中套出了真相,又有谢无争说那嗜血老怪癫狂杀妻的前车之鉴解释良多,她仍旧想让晏倾亲口同她说出实情。

    她只是想……晏倾同她说一句实话。

    “我……”搅动江山风云都面不改色的晏倾一对上秦灼的泪眸就有些慌了,他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讲。

    “事到如今,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你究竟要瞒我到几时?”秦灼的耐心已经全然用尽,连等他斟酌用词都等不得。

    她满腔愤然无处喧泄,气得想一掌拍死他算了。

    手都抬起来了,到底又舍不得,便转身打在一旁的桌子上。

    秦灼盛怒之下,掌力惊人,木桌当场碎裂,轰然倒地。

    她全然不知手疼,恨他欺瞒恨得几近咬牙切齿,“暮苍山、灵云观、寒冰诀、蚀骨钉……三十六枚蚀骨钉,整整三年的囚禁,沈归一可以知道、谢无争可以知道,怎么我就不能知道?”

    晏倾听灼灼把他这几年深埋于心的秘密如数道出,神色一时间有些无措。

    秦灼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晏倾,将他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

    先前晏倾昏迷的时候,她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

    可她一闭上眼,全是晏倾浑身血淋淋的样子。

    哪怕她每夜抱着晏倾睡,仍旧怕一松手,这人就又不见了。

    “你遭逢大难,拼了命挣扎求生,就是为了回永安同我退亲?我想不明白啊,晏倾!”秦灼凤眸红似染血,“就算我在你心中再无用,何至于要你拖着一副病体残躯来跟我退亲?”

    当日无争对她道出实情的时候,已然说过许多晏倾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由头。

    是,确实情有可原。

    但秦灼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她就想问问晏倾,让他亲口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算退亲是无奈之举,当时伤势未愈的晏倾为什么一定要亲自上门?

    但凡当时换了旁人来,她都不会那样恨。

    “那是因为,那天我真的很想你……再不见你一面我就撑不住了啊,灼灼。”晏倾说着,眼中的泪夺眶而出,悄然落在衣襟上,同他平日行事一般,落下便没了踪影,叫人看不出痕迹来。

    退婚那天,他站在人群里见到她的一刻,心里山崩海啸。

    他掩饰地很好,谁都不知道。

    晏倾装出一副薄情寡义的模样,可说完“秦灼,我来退婚”之后,再难说出一句无情话来,反倒被她步步紧逼,才憋出一句“山鸟与鱼不同路”来当做退婚的由头,看她数着银票笑,只能落荒而逃。

    他凝眸看着秦灼。

    第一句话既然已经说出口,那么后面的,也就没那么难了。

    晏倾道:“是,退亲之事原本可以让管家、旁支长辈、或是随便找个人去杏花巷,同你爹说一声也就是了,可那样,你就会坦然接受吗?你不会,依你的性子,一定会跑到晏府来问我什么!”

    秦灼永远不会知道那天来退婚的晏倾,在来杏花巷之前设想了多少个与她相见的场景,这退婚二字要怎么才能说得出口。

    若换做旁人来,秦灼再跑去找他,他再能装,也定然会露出破绽。

    他此时也没有多说,只道:“更何况,这样招你恨的事,我怎么会交给旁人去做?”

    “我那时候便知道此生同你再难共白头,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记住我,哪怕是因为恨。”

    晏倾眸色阴鸷,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笑了起来,“年少时,你总是跟在我身后,整天晏倾哥哥长,晏倾哥哥短,说想早些嫁给我、做我的妻……那时候满心满眼都只有我的你,可真好啊。”

    他像是有些怀念从前,神色也露了些许温柔,“我那时候就想,要多有趣,多有本事,才能让我的灼灼,这一辈子,眼里都只有我?”

    秦灼听他所言,脑海里开始浮现那些年少时的场景。

    那些被岁月掩盖,爱恨尘封的年少欢喜就这样扑面而来。

    “我想……”晏倾看着她,剥心相对一般,说道:“我得做个很好很好的人,才能陪我喜欢的姑娘一起过一生。”

    “可你多看别人一眼,我都嫉妒如狂,难以忍受!只是在你面前,我所有的疯狂和痴妄,都得深藏。”他说到这里,眼中仅有的温情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自嘲的笑,“你看,我这样的人,生来就不是良善之辈。”

    秦灼一时间无言相对。

    她以前一直分不清晏倾对自己究竟怀着怎样的情愫。

    青梅竹马、同窗好友、还是顶着未婚妻的名头一直缠着他不放的小尾巴?

    年少的懵懂欢愉不是假的,她一直以为晏倾再绝情,必然也曾在某个瞬间,为她心动过一刹那。

    秦灼知道晏倾这人能装。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么早的时候,她喜欢的那个晏倾,就已经是他装出来博她喜欢的。

    晏倾近乎破罐子破摔一般,继续道:“我对你若即若离、欲擒故纵……你我之间,看似你对我的喜欢更多一些,可我自己清楚地知道,我才是那个难以自拔的人。”

    “我要你毕生所有的爱和恨,都只予我一人。”他眼底涌现疯狂之色,神情阴鸷,字字清晰道:“如若不能,就做你最爱、也最恨的那一个!”

    秦灼闻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灼灼啊……我赠你年少欢愉,也做你一生执念。”晏倾见秦灼不语,开口唤她了一声,嗓音就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

    偏生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偏执的话,“哪怕重来一回,我还是会这样做。”

    哪怕明知道前面是南墙,会撞得遍体鳞伤,他也会继续撞。

    晏倾伸手去握住了秦灼的手,用巧劲一拉,将她拽得跌坐在榻边,欺身靠近,与其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他似笑非笑地问道:“我这样毫不掩饰的喜欢,这样的全无欺瞒,你敢要吗?”



    第261章 晏倾抱住了他的光

    

秦灼被他这一番剥心之言惊住,僵坐在榻边,整个人有些魂不附体。

    此时是正午。

    今日本是阴天,乌云遮日,此时天边云却悄然散开了,太阳探出头来,洒下金辉,落满人间。

    远处群山积雪初消。

    秦灼那些怎么想不明白的事,也在此刻有了答案。

    “灼灼。”晏倾顺势拥住她,却不敢抱得太紧。

    他得不到秦灼的回答,心底难过得快要疯。

    却生怕她见了自己真正的模样会厌恶、会从此拒他千里,只得把所有痴狂都暂且按下。

    他小心翼翼的把秦灼圈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秦灼的耳垂被他气息萦绕着,凉意袭来。

    让她瞬间回过神来,反手将晏倾压制住,往里一推,伸手撑在床柱上,将其困在方寸之内,“这世上没有我秦灼不敢做的事,自然也没有我不敢要的人。”

    晏倾听到她这句话,眸色微亮。

    原本空荡荡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他这样丑陋不堪的心事,这样的痴狂偏执。

    连他自己都厌恶至极。

    原本该随着他死去之后,一起长埋地底。

    却在这一天全盘托出之后……就这样被他喜欢的姑娘如数接纳了。

    她没有一点犹豫。

    没有迟疑。

    秦灼抬手轻轻抚过他眉间那道血痕,缓缓道:“你不是良善之辈,我也不是。”

    她前世战场征战那么多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刀下亡魂多得数不清,才得以女子之身裂土封侯。

    原本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人。

    晏倾疯就疯吧。

    秦灼觉得自己大概也是个疯子。

    晏倾方才说的那些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着,震惊是真的,惧怕却不至于。

    只是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这会儿秦灼再仔细回想了一会儿。

    “你方才说哪怕重来一回,你还是会这样做。”她把这句重复了一遍,情绪难言地对晏倾说:“可是、晏倾……这已经是我的第二世了啊。”

    晏倾闻言,一时间竟有些听不懂秦灼这话的意思。

    可思绪已经随着听到她说“这已经是我的第二世了”开始蔓延开来……

    什么叫第二世?

    灼灼怎么就第二世了?

    “晏倾。”

    “晏孤云。”

    秦灼喊他名姓,唤他表字,字字清晰道:“你可真是言出必行,真够狠的。前世,你那些不愿意同说的事真的瞒了我一辈子,叫我到死都恨着你。”

    晏倾听她说起“前世”和“死”这几个字眼,眼底瞬间划过震惊、慌然失措、难以置信等种种情绪。

    他从前自认对秦灼的喜怒爱恨了如指掌,算无遗策,可从退婚那天开始,秦灼的不甚在意,爱财多过爱他,到涣州力挽狂澜、在京城行事狂妄,看似做事不计后果,实则早有成算。

    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哪怕是天纵奇才,有帝师做先生,也做不到秦灼如今那样对官场之事知晓的那么清楚,做起调兵遣将的事那般自然而然。

    原来竟是、原来竟是她已经把这些事都经历过一回了……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秦灼的神色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归于平静,她看着晏倾脸色变了又变,看他说了那么许多之后竟然又闷声不语,不由得开口问道:“我都跟你说起前生之事了,你怎么不问问你我结局如何?”

    晏倾还陷在她的前世之言里,心中惊涛骇浪并起。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我让你问。”秦灼却没有就此揭过的意思,她抬手拍了拍晏倾的唇角,态度尤其的强硬,“开口——问!”

    “你我……”晏倾的思绪被她强行拉了回来,好不容易开口,嗓音却有些发颤,“结局如何?”

    秦灼回想起前世种种,多少风雨都已经远去,变得模糊不清,只有眼前这人的事记得格外清楚,“你我退亲之后,反目成仇,你入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远赴疆场抛头颅洒热血,几经生死,各登顶峰,只可惜……”

    她微顿,缓缓道:“纵然封侯拜相,万人之上,到底意难平。”

    从前的秦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可以把这些话都说给晏倾听。

    她说:“我死于二十九岁那年的盛夏。”

    “那天,侯府的池子里开了一株并蒂莲,我于垂死之际,向皇帝讨了赐婚的圣旨,身穿嫁衣,坐着八抬大轿来做你的妻……”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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