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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是灵丹妙药,今早又成你心间甜。”秦灼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来,“看来这包糖也用不着了,那就给初五吧……”
她转身就递给书案后的小少年。
晏倾忍不住皱眉,结果刚一开口,秦灼就转回身来,喂给他一颗糖。
甜味瞬间在他唇齿间蔓延开来。
很甜。
很甜的桂花糖。
他只得了一颗,剩下的一大包都被秦灼放在了初五的书案上。
小少年低头嗅了嗅,生怕被晏倾会跟他抢似的,伸手抓了一把放到嘴里。
晏倾此时却没看他。
因为秦灼十分自然而然地开口,同两个小婢女道:“去把晏倾的东西都搬到我屋里去,以后他与我同住。”
杜鹃和采薇都吓了一跳,“这……”
殿下与晏大人这没名没分的,住在一个屋子里,总归有些不太好,但她们做婢女的也不好说主子什么,只是难免反应有些大。
晏倾闻言,顿时受宠若惊。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听见灼灼说同他同住的那一刻的欣喜若狂,有多自私卑劣。
于是强行按下这欣喜之情,沉吟了片刻,又有些落寞道:“你我……这样,难免不妥。”
“有什么不妥?”秦灼居高临下地看着晏倾,已然猜到三分这人心里是愿意的,但这会儿估计又在想什么‘得为灼灼着想,得为她好,不能这样……’
她直接俯身逼近他,字字清晰地问道:“你昨夜抱着我喊疼喊冷的时候,怎么没觉着不妥?”
晏倾被她噎住了。
满心思绪瞬间都被一句话斩断,满眼只有眼前人。
两个小婢女更是不知道该震惊,还是该把耳朵捂住。
秦灼见他没再说什么,当即又道:“我爹爹不在这里,也不知他何时能到北境来,这名分一时半会儿是给不了你了,但我之卧榻,许你一半,便该叫他们都知晓,你是我的人。”
哪怕只是抱着他,为他取暖,什么都不做,也做不了。
但秦灼觉着既然抱都抱了,睡也睡了,她与晏倾今日能在一起十分不易,她们是会有以后的。
也没必要瞒着别人。
就她跟晏倾先前的那些事,清白名声早就没了,还不如直白些,大大方方的,也不过就是多些风流名。
晏倾眸色如墨地看着她,良久,才笑道:“三生有幸。”
他三生有幸,才能遇到灼灼。
世间万物皆苦。
而秦灼,恰恰是这……万苦丛中一点甜。
【作者有话说】
秦灼!一个把病娇都宠不会了的霸道女帝!
最近三次元比较忙,更新时间不稳定,更新是每天都更的,阿流会努力把事忙完,然后稳定更新的,感谢耐心等待,么么哒~
23qb。
第272章 晏大人得宠了
秦灼吩咐完两个小婢女,看她们应声去办了,又与晏倾道:“你要好生养伤,如非必要之事,你就不要费心琢磨,有事我与众人商议即可,你不必日日都参与其中,一坐就坐那么久,也累人得很。”
她说:“初五这里,你也随便教教就好,别累着了。”
晏倾点头应了。
“那我先去过去那边了。”秦灼说着,又让他好生歇着,这才转身出去。
初五见她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几眼,顿时急了,起身道:“我、我也走。”
秦灼闻声转头看来,像是刚刚才想起还有他在似的,温声道:“你走什么,安生在这待着,好好读书写字,别累着我们晏大人,听话。”
初五瘪了瘪嘴,委屈极了。
一旁的晏倾出声道:“坐下。”
初五还是望着秦灼,盼着她能改变主意。
哪料得,秦灼开口,也是一句,“坐下。”
小少年的表情一瞬间如遭雷劈,呆呆地坐下,看着秦灼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
杜鹃和采薇就给他全搬进了秦灼的屋子,这次从临阳关来,秦灼和晏倾都没带多少东西,放在一起,才算像点样子。
两人即将同榻同屋的消息,长了翅膀一般,飞进整个驿馆的人耳朵里。
在议事厅等着殿下来的那几人是最早知道的,偏偏还要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满肚子的“殿下毕竟是女子,还未成婚就与晏大人同住一屋这样那样,多少有些不妥”想讲,也得硬生生吞回去。
再看秦灼,进议事厅坐下与众人议事时,面色如常,全无半点不自然。
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反倒让众人有点不知道那些忠言该不该讲。
而且秦灼对皇帝加封她为长公主之事,完全无动于衷,甚至对皇帝想收回北境兵权之事,直接与众人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言下之意便是:皇帝想都别想。
众人听她这样说,才稍稍放下心来。
如今这形势,北境有了大殿下才安稳下来,若真依着皇帝的意思,换人来掌兵权,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好果子吃不说,好不容易激发的士气也会荡然无存,到时若是与北漠开战,简直不堪一击。
眼下好在北漠那边也乱糟糟的,大兴这边皇帝再不消停,秦灼暂时搁置一旁不搭理,先把手头的要紧事办了。
两国都忙着安内,一时半会儿,这仗还打不起来。
招贤纳士之事,却迫在眉睫。
秦灼看中了驿馆对面那座梁园,园内有楼名曰聚星楼,此园本为北境文人雅士清谈之所,聚星楼又是斗诗斗酒最好的去处,风景甚佳,地方也大,最重要是这梁园本为官家所有,离驿馆近。
她这样忙,日日去看是肯定不行的,若遇贤才,底下的人来通报一声,她也能立马赶过去。
众人都很是赞同,只等一道去梁园看看。
这天商议之事,到了中午便止。
去刺史府传完话的谢傲鸿刚一回来,就被众人围住了:“谢先生!”
“谢先生,殿下今儿把晏大人弄她屋里去了!”
“殿下正值年少,这要是被儿女情所误,无心正事了,这可怎么办?”
这几个都是谢傲鸿带来的门客,他举荐给秦灼,秦灼便带在身边用着。
他们都不大清楚,那位晏大人与大殿下是什么关系,但传闻多多少少听过一些。
谢傲鸿听了,先是微怔,然后一脸正色地同众人道:“殿下到底不同于寻常女子,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说:“若殿下是男子,你们还会觉得此事不妥吗?皇族之中十八岁的少年郎,谁身边没几个美婢娇妾?”
这话原本没错。
可偏偏这时候,谢无争就在这站着。
这几个门客都认得无争,知晓他洁身自好。
闻言,纷纷看向了他。
谢傲鸿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一看无争,立马又补了一句,“我们无争跟那些人可不一样!”
谢无争道:“我本也不是皇族中人,自然也不能拿来做比较。”
谢傲鸿闻言,连忙道:“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谢无争笑意温和道:“舅舅不必同我说这些。”
谢傲鸿点点头,又与众人道:“你们也不必大惊小怪,说话别逆着殿下的意,她与晏大人这事,你们只当寻常便是。”
他说:“这般年纪的,在这种事上,都不喜旁人多言,若是说了什么令她不悦的话,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让那位与殿下更亲近了。”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连连道:“谢先生,真不愧是谢先生!”
“听先生一席话,我茅塞顿开!”
谢傲鸿抬手示意众人说到这里就行了。
他的目光落在谢无争身上。
众人跟着多看了一眼,又忍不住感慨,“殿下看上的怎么不是无争公子呢?”
“我们无争公子哪哪都好,怎么就比不得那位晏大人了?”
谢无争闻言,连忙道:“诸位慎言。”
他说着环顾四周,确认晏倾不在,才放下心来,继续道:“我与阿灼本就什么都没有……”
这话还没说完,几个门客便凑在一起说他们自己的,“谢先生也说了,殿下不是寻常女子……”
“说不定,那位晏大人只是美婢娇妾,咱们无争公子才是正室!”
“不是……”谢无争上前试图与他们说清楚。
奈何刚一开口,这几人便抬手示意他不用说,“公子不必多言,我等都懂!”
“美婢娇妾之流,纵然得宠,却怎么也比不过正房!”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公子且看来日便是!”
“什么美婢娇妾?什么正房?”谢无争都被他们说晕了,想解释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偏生这几人都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全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通鼓舞安抚之后,便离去了。
谢傲鸿在一旁看得忍不住笑。
“舅舅。”谢无争万分无奈地喊了他一声,“方才那样的情形,您还真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帮我说句话。”
谢傲鸿看着他,缓缓道:“我说什么话?我觉着他们说的颇有道理啊。”
谢无争闻言,顿时:“……”
而此刻,驿馆后头的小梅林里。
顾长安出去了一趟,把林泽找了来,结果一回驿馆就听见随从说“晏大人得宠了”的消息。
把顾公子震惊地差点一头撞到梅树。
幸好边上的林泽伸手拉了他一把,才让公子爷娇贵的额头,免于受难。
顾长安定了定心神,又怕自己站不住似的,抱住一旁的那株梅树,才问那随从:“你刚才说什么?再跟本公子说一遍!”
那随从被顾公子的反应吓了一跳,有点不太敢再说了。
一旁的林泽见状,不由得开口劝道:“顾公子……你别这样,吓着人了,就算你对殿下有意,忽然听到这样的事,一时间接受不了,也要振作!”
顾长安的心思还全在随从方才说的那句“晏大人得宠了”上头。
这会儿也没心思细听林泽说什么。
他只道:“你能不能先别说话?”
林泽愣了一下,随即道:“好。”
她说完这个字之后,忽然又想起刚才有句最重要的话没说,又想着得补上。
于是,林泽一本正经,略带沉重地说:“顾公子,节哀。”
顾长安原本所有心思都在‘本公子也就出去这么半天,秦灼跟晏倾就好了’上头,忽然听到林泽这句‘节哀’,思绪瞬间全被拉了回来。
“节哀?节什么哀?”顾公子睁大了一双桃花眼,瞪着林泽,“本公子读书少,你不要跟我乱用词啊!”
林泽想了想,正色道:“喜欢的姑娘被人捷足先登,痛失所爱,要节哀,没有乱用词啊?”
“说的什么玩意?”顾长安索性树都不扶了,也不再理会林泽。
他直接开口问那随从,“姓晏的怎么得宠了?怎么个宠法?他两青天白日的干什么了?”
顾公子一开口就是三连问。
随从被问得有点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殿下让人把晏大人的东西全都搬到她那去了,说是以后就同吃同住、同睡……”
顾长安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本公子今儿怎么就出去了呢?”
顾公子绕着梅树踱步,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我就怎么就没在这多待一会儿呢?”
林泽见状,一下子有点纠结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顾公子。
但她方才说的,顾公子都不怎么爱听,看着还有点生气。
这就让人有些为难了。
随从也挺为难的,“那顾公子……我就先去做事了。”
顾长安没理他。
随从便悄悄退下了。
此处,只留下林泽在旁边看着。
“那个,顾公子啊。”林泽这次来是见殿下的,可顾长安这会儿心思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她想着这种时候,还让顾公子跟自己一道去殿下跟前,着实是有点强人所难,便开口道:“已经到了驿馆,我自行去见殿下便是,你就不必为我带路了。”
顾长安没应声。
林泽想先走,又没忍心,轻声同他道:“若是顾公子实在伤心,就在这哭一场吧,我帮你望风,不会让旁人过来瞧见你哭的。”
顾长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听见了她这话,不由得反问道:“哭?本公子为什么要哭?”
林泽看他这样,只觉得是强作淡定。
顾公子何许人也?
永安第一败家子。
家财万贯。
要什么有什么。
如今却为了殿下,操劳正事,千里奔波,还学会把心事藏起来,装若无其事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