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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见状,又道:“都不知道问候本公子一句,也不提无争……”
公子忍不住叨叨。
把谢无争都给逗笑了。
“按照孤云以前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性子,大概只会在心上写:晓看天色暮看云。”谢无争看着秦灼,温声道:“可如今,他把后头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都写上了,想来是真的甚为想念。”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晏倾。
第一是秦灼。
那第二,必定是无争。
秦灼自然也知道无争不会说假话。
她把信上那句话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开口道:“他原本说回京城半年,如今都九个多月了,还不能脱身,他分明是怕我秋后算账,才写了这么一句话来哄我。”
顾公子有些嫌弃她这模样,忍不住道:“你明知如此,还不是被他一句话就给哄好了?”
“哄不好!”秦灼把信纸折好收入袖中,一本正经地说:“这次的事先记账上,日后我一定要同他好好算算!”
第334章 可否为我留下
又过了几天,到了四月底。
秦灼让谢傲鸿两兄弟和几个年长些的办事稳妥地留在天霜城,接手后头的各项事宜,留十万大军在天霜城外,自己与谢无争等人带五万大军赶往东临。
她离开天霜城的这一天,拓拔岚带着底下一众臣子出城相送。
送行酒,祝愿词、拜别大礼一样都不少。
这位王女对秦灼太过周到,反倒显得谢傲鸿等人对自家君上没那么上心。
即便一直是秦灼对这种事太随意,不喜欢别人太注重这些。
不过拓拔岚一番心意。
秦灼也不推辞,饮完酒,听完祝愿,把行拜别大礼的拓拔岚扶起来,才笑着说:“今日与阿岚一别,他日再见,便要再跨千山了。”
她这话,多少有些暗示拓拔岚安分些的意思。
若是北漠再有异动,秦灼一定再跨千山,打得他们再也没命抬头。
拓拔岚心中会意,回了一句:“待到君上问鼎至尊,阿岚必来京都朝贺。”
这位新任女王听懂了秦灼的意思,再表忠心,“阿岚为了见君上,跨千山,涉万水。”
秦灼听到这话不由得笑意飞扬,“若是我是个男子,只怕都要被阿岚这番美意哄得晕头转向了。”
拓拔岚却道:“君上是女子,才更让阿岚拜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往。
一旁的顾公子见了,忍不住轻声道:“你是个女子都能让人家女王为你跨千山涉万水了,你要是个男子,那还得了!”
他自以为说话声音轻得很。
但秦灼还是听见了。
她侧目,瞥了顾长安一眼。
后者见状,抬头望天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君上。”谢无争看时辰差不多了,温声提醒道:“该启程了。”
“好。”秦灼应声,与拓拔岚和谢傲鸿等人作别。
众人恭声施礼,“恭送君上!”
秦灼与众人别过,便翻身上马,领先离去。
谢无争和初五、花辞树、徐丹青等人率领大军随后。
顾长安贵公子做派,能坐马车绝不骑马,这会儿骑马都前头走了,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马车旁,刚要登车。
“顾公子留步。”拓拔岚竟在众人都转身回城之际,绕到另一边过来,到了马车旁。
她喊住顾长安,就站在离马车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
顾公子看见拓拔岚来先是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就是满心戒备,“你来找本公子作甚?”
若是可以,拓拔岚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来与顾长安说话。
实在是这位顾公子记仇得很。
因为先前那事,拓拔岚几次想找他说清楚,也好尽释前嫌,谁知这人连表面的客气功夫都不做,全都拒而不见。
她今日若不趁着他们离开天霜城跟这位顾公子说上几句话,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到时候就更说不清了。
拓拔岚让左右侍从都退下,抬眸看着顾长安,想让他把车夫和随从都暂时打发到一边去。
这样才好说话。
顾长安看对方的眼神,有些不太乐意地吩咐车夫和随从,“你们退后十步,别走远,要是你们走远了,本公子的清白不保怎么办?”
车夫和随从们都已经习惯了顾公子日常‘生怕别人误了他清白’,当下就应声道:“是,公子。我等就在十步开外守着,您有事就喊一声。”
“这还差不多。”顾公子挺满意他们的反应,“你们去吧。”
众人退出十步外。
拓拔岚见状,忍不住问:“顾公子时常被人惦记?”
顾长安脸不红气不喘,直接反问:“这么明显的事,你还问?”
拓拔岚被噎了一下。
秦灼身边的这些人,各有各的能耐,这个顾长安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
说他有能耐吧,是真的有能耐。
说他骄奢淫逸难伺候吧,也是真的比永安君的谱摆得还大,更难伺候。
偏偏这样的人,秦灼宠着,谢无争他们都让着,连那个谁的面子都不给的狼将军初五,都跟他挺要好。
顾公子,确有常人不能及之处。
拓拔岚这样想着,煞有其事跟长安解释道:“那日我不是故意骗你。”
“本公子知道不是故意的。”顾长安看着她,语调平平道:“因为你是有意、存心、专门来骗本公子的。”
拓拔岚被他连着用了三个词给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跟顾公子行了半礼,赔不是:“之前的事是我做得欠妥。”
顾公子看着眼前这个人称“北漠第一美人”的新女王,跟看杜鹃采薇没什么两样。
对顾长安来说,这世上只有比他长得丑的,还有跟他长得差不多好看的。
拓拔岚显然还够不着第二种。
自然得不到顾公子怜香惜玉的对待。
“本公子可当不起女王这样的大礼——”顾长安也不想在这耽搁太久,见拓拔岚一直没说话,就自个儿把话接上了,“不管你之前是有意诓骗本公子还是怎么的,两军交战兵不厌诈,使些手段本是常事。更何况如今你已向君上称臣,咱俩也算是同僚了,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再提也没意思。”
公子爷这话说的漂亮,心里想的却是:看在你今天专门来跟本公子赔不是的份上,之前的事就算了。
“顾公子果然大人有大量。”拓拔岚抬手,示意身后端着一个木盒的侍从上前来,“这是我专门为顾公子备下的,聊表歉意,还请收下。”
“别——”顾长安连忙抬手拒绝。
顾公子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好像人家不是要给他送礼,是要把他抢回去似的。
他说:“我们大兴到了婚娶之龄的男子是不可以随便收姑娘送的礼物的,就算你是女王也不行。”
拓拔岚都被他这话搞得愣了愣。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说道:“我原本是没那个意思的,但顾公子这样说了,莫不是尚未婚配?”
顾长安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本公子婚配没婚配,管你什么事?”
一个女王管的还挺宽的!
拓拔岚不知他怎么忽然就生起气来,只是瞧着这顾公子俊美又有趣,又继续道:“若顾公子还未婚配,也没有心上人,可否为我留下?”
第335章 顾公子说凭什么
“凭什么?拓拔岚那样的美人,问你可否为她留下,你居然问她凭什么?长安啊,你可真是……哈哈哈哈哈!”
秦灼策马走在马车前头,她听说顾公子被拓拔岚叫住之后,就让众人放慢行程等他一等。
顾公子一来,她就问拓拔岚喊住他做什么了。
顾长安把拓拔岚跟他赔不是,还想让他留下的事的如实说了。
秦灼听完,笑得不行。
旁边花辞树、谢无争等人也忍不住笑。
只有初五不明所以,“凭什么啊?”
“是啊!凭什么?”顾长安闻言如遇知音,“没想到,这世上竟然只有初五最懂我!北漠这么冷,天霜城又哪里比得上江南,拓拔岚居然想让本公子留下,这不是做梦么?”
这样说,似乎也有理。
秦灼光顾着笑了,没说话。
花辞树开口问他:“长安,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顾长安不太想接话,但还是问了一句,“什么?”
花辞树道:“北漠第一美人的青睐,拓拔岚开口让你留下,你若愿意,那就是她的王夫了。”
“我连君上的正夫之位都不稀罕,还会稀罕做拓拔岚的王夫不成?”顾长安这话说得格外硬气。
颇有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屈的架势。
花辞树不说话了。
周遭众人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顾公子说这话吧,难免让人想起去年的梁园宴,他是怎么一口一个正宫、贵妃把晏倾给逼得愤然离去的。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气氛就有点微妙。
顾长安说完之后,见众人都不吭声了,他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便掀起帘子朝外头的秦灼等人道:“本公子跟你们说一个秘密吧。”
秦灼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秘密?”
赶路途中,策马疾行,顾公子要想让他们都听见,那说话声不能小。
若嗓门大了,只怕前头左右的副将随从都能听到。
那顾公子的秘密,以后都人尽皆知了。
顾公子想了想,也觉得现在这会儿说不太合适,便道:“那等天黑之后,落脚下榻时,本公子再跟你们讲。”
可惜刚天黑,众人扎营夜宿。
顾长安就收到了家书,顾老夫人病重,想见孙儿一面。
顾公子到底是没来得及跟秦灼说自己那个秘密,就连夜起程赶回永安。
顾长安生母早逝,又与顾父不和,家里最宠他就是顾老太爷和顾老夫人。
如今老夫人病重,顾长安心急如焚。
秦灼怕他急出个好歹来,请花满天跟他一道去,路上能看顾公子爷,也能试着救治老夫人。
医圣老前辈跟顾公子颇为投缘,也没推拒,直接就跟着去了。
花满天随顾长安去江南,倒也不嫌奔波劳苦,只是担心花辞树去了东临遇上颜家人会吃亏,他这个师傅不在身边,只能让秦灼多上心。
秦灼自然没有不应的。
花辞树这次要做的事,并没有跟花满天讲。
徒弟大了,手段能力都远超师傅的意料,哪怕他有翻云覆雨之能,在花满天眼里也是个需要人护着的小徒弟。
两边各自嘱咐完,该去东临的去东临,该回永安的回永安。
颜晖派人来求秦灼的信上说,东临匪乱四起。
秦灼等人一进东临之地,先不去颜府所在的主城,打算直接从平匪乱下手。
不过他们这一行人刚进东临地界,颜晖的幕僚就过来了,场面话说得极其漂亮,要请秦灼等人先过府。
秦灼以“本君既然来了东临,就要先平定匪乱”为由不去,倒是让花辞树先回颜家。
毕竟颜晖重伤,他这个做儿子都回东临了,没道理不去看亲爹。
更何况,花辞树能搅乱颜家不说,他的医术正好能派上用场。
颜晖既然装重伤,那就索性让他真的只能卧床休养好了。
旁人想近他的身,还有点难办。
花辞树却不同,眼下正是他演父慈子孝,大展身手的时候。
秦灼想着有花美人把颜家搅乱,等他们把东临这些匪乱都平定,再去颜府跟颜晖会上一会,到时候把事情摊开来谈,想如何要如何,就不是颜晖说了算了。
几人说干就说干的性子。
这事就这么办。
花辞树回了颜家,跟他那一众兄弟斗智斗勇。
秦灼到东临一个月,带着将士们风里来雨里去,先后踏平了好几个山头,江困扰东临之地许久的匪乱给解决地七七八八。
这些匪乱其实并不难平定。
秦灼拿下这些头领之后,让人重重审问之下,才知东临匪乱不绝的原因,竟是颜晖养寇自重。
这个结果一出来,众人坐在一起商议的时候,神色都有些凝重。
秦灼前世与颜晖虽打过交道,但是她在北境待得时间长,对东临的事知道地并不多。
只知道东临总是闹匪乱,总有理由让朝廷拨款,有时候朝廷还拿北境的军需填补给东临。
她手下的将士们还总说‘颜晖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咱们侯爷不会哭是吃了大亏了!”
却不知这些匪乱平定了又生,无穷无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