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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在马车坐了许久,都没动。
“公子?公子!”车夫喊了他好几声,“孙姑娘已经回家去啦,您是回府还是去别处?”
顾大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原本是逗小牡丹玩的。
谁知她真的亲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不回府!先进宫。”
“好勒。”车夫调转马头,朝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顾长安穿着一身紫色锦袍,直接就往长华宫去。
宫中正忙着摆中秋夜宴。
秦灼忙里偷闲,正与初五在庭前比划。
晏倾坐在边上跟谢无争下棋。
花辞树、林泽他们都在,顾长安到的时候,初五正同秦灼对了一剑。
剑气纵横,落叶纷纷。
盖了顾长安一头一脸。
秦灼哈哈大笑,“长安回来的正是时候。”
顾长安一心想着自己跟小牡丹的事,没有半点不快,只展开扇子拂去衣裳的落叶。
他这般有气量,反倒让秦灼有些不适应,当即收剑入鞘,走过去替顾大人拂去头顶的落叶。
她忍不住笑道:“才两三个月不见,我们长安再都不是爱生气的长安了?”
花辞树等人纷纷看向了他。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顾长安摇了摇扇子,“我这一路风尘仆仆,几片叶子算什么?”
秦灼一听,就知道顾长安后面肯定还有话,她给晏倾递了个眼神。
晏倾刚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抬眸道:“不急,正事私事,你且说来便是。”
顾长安道:“正事我先前都写在折子里,让人送回京城了。”
“那你就是要说私事了?”花辞树看他这样就知道,不咸不淡道:“也不知道是谁出京前非要拉着我们喝酒,逼大家一块立誓说什么‘兄弟一生长相守,谁先娶妻谁是狗’?”
第479章 请旨赐婚
顾长安一听这话就知道花辞树他们肯定是知道自己出京之后发生的那些事了。
他派人送回京城的折子,还有往来的暗探,陛下知道的消息,身边这几个权臣自然也就知道了。
顾大人对此倒是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一开口就直接回了花辞树一句,“你在这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有些人想当狗还当不成呢!”
后者闻言,一下子都被噎住了。
“陛下!”顾长安转而同秦灼道:“我这一趟出京,又是查案又是追债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秦灼笑道:“行行行,这些废话就直接略过吧,说重点。”
“我想请陛下给我和小牡丹赐婚。”顾长安说着,正儿八经地拱手行了一礼,“臣为此,特来请旨。”
“原来你刚回了京城就急匆匆进宫来是为了这事啊,赐婚不难,只是人家小牡丹答应你了么?你去孙府登门拜访了吗?”秦灼走到晏倾身侧坐下,含笑道:“你出京前同那么多人说过的话,你想好要怎么同他们说你当狗这事了吗?”
她连连发问。
周遭都憋不住笑。
“当狗怎么了?”顾长安直接回道:“总比连狗不如的好吧?”
顾大人口中的‘连狗都不如’的花辞树和谢无争,还有初五等人顿时:“……”
他这一句话得罪的人着实有些多。
顾长安立马又补了一句,“我这不是给你们开了个好头吗?我成亲了,离你们成亲还远吗?”
花辞树看了看边上的林泽没说话。
谢无争抬头望天,也无言。
初五慢吞吞地接了一句,“远啊。”
顾长安从桌上拿了一块糕点就往初五嘴里塞,“你还小呢,乱接什么话?”
说完,他又转头喊:“陛下!”
“招魂呢?这一声声喊的。”秦灼先前就瞧顾长安跟小牡丹有点意思。
但这会儿小牡丹不在跟前,她也不好问姑娘家的意思。
光顾长安在这求赐婚,就把旨意下了,多少有点草率。
秦灼跟顾长安说:“今夜宫中摆宴,小牡丹的祖父祖母还有叔伯哥哥们都会到,到时你再当着众人的面提这事也不迟,只要小牡丹点头,别说赐婚,朕连婚仪都给你包了。”
顾长安想也不想就说:“婚仪不用包,我有是银子,我自己来。”
花辞树见状,忍不住给他泼凉水,“你就这么肯定人家小牡丹愿意?”
“那是自然。”顾长安十分肯定。
“小牡丹愿意就好,只是……”林泽想了想孙家人,看顾大人的目光就明显有些同情了,“小牡丹有六个叔伯,十三个哥哥,顾大人,你想好怎么让他们同意你娶小牡丹了吗?”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看顾长安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
顾长安硬着头皮道:“我自有办法。”
“那就好。”秦灼将顾长安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离开宴还有两三个时辰,你还是赶紧去沐浴更衣,整理整理仪容,免得宴上见了孙家人底气不足。”
“多谢陛下提醒,我这回去沐浴更衣。”顾长安也是很在意仪容的。
看晏倾和谢无争他们一个个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只有自己风尘仆仆,也忍不住有点嫌弃自己。
他喊了谢无争跟自己一块出宫去,说有话要讲,拼命给他使眼色。
谢无争刚好跟晏倾下完了一盘棋,生怕顾长安使眼色使累着,便起身告退,跟他一道出宫。
花辞树补上了他的位置,继续跟晏倾下棋。
秦灼在边上拿了晏倾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顾长安原本都要走了,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回头道:“陛下,您可要把我的事情放心上啊,若是有别人来找您提跟孙家结亲,或是看上我的了,您可得一并回绝。”
这中秋佳节,是各家长辈保媒拉纤,求赐婚最多的日子。
孙家的小牡丹出身高门,容貌绮丽,又是陛下跟前的女官,打她主意的人家可不少。
顾大人有此担心,也不无道理。
他原本也可以先回府沐个浴,拾掇拾掇自己,到开宴时再进宫跟陛下说赐婚的事。
就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搅事。
愣是急匆匆如了宫,先把这事说了才放心。
秦灼见他如此,笑道:“好,到时候朕就同他们说,顾大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谢陛下。”顾长安朝她拱了拱手,又朝晏倾道:“晏相,陛下答应了,你可得帮忙记着啊。”
晏倾语调缓缓道:“嗯。”
“多谢多谢。”顾长安说着,便拉着谢无争出宫去了。
秦灼跟晏倾坐一起,和花辞树下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众人:“你们说长安来求赐婚这事,小牡丹知不知道?”
徐丹青有些迟疑道:“应该……知道吧?”
林泽道:“我看未必。”
“不管知不知道,孙魏紫那六个叔伯,十三个哥哥都够他受的。”花辞树落下一子,“孙家可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他想娶,哪有那么容易?”
晏倾徐徐道:“容易与否,看见小牡丹自己想不想嫁。”
“是了。”秦灼笑道:“反正今日这中秋夜宴,有的热闹了。”
“陛下!”花辞树、林泽齐齐喊了她一声。
堂堂女帝,整日想着看热闹算怎么回事?
“怎的?”秦灼看了看花辞树,又看了看林泽,“你俩一喊朕作甚?今儿可得好好给朕说道说道,如若不然……”
晏倾淡淡笑道:“如若不然,陛下要如何?”
秦灼手里拿把着棋子,展颜一笑,“如此心有灵犀,朕可要赐婚了。”
花辞树和林泽闻言,俱是一怔。
“你们两都不说话,莫不是觉得此事甚合心意?”秦灼道:“若真如此,中秋夜宴,定要好事成双了。”
花辞树看着林泽,没有出声反对。
反倒是后者有些慌张道:“陛下莫要拿我和花大人说笑,我、我……我还没想过成亲的事。”
花辞树听到林泽说没想过成亲这事,眼神明显暗了暗。
秦灼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跟晏倾交换了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在棋盘上落子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不少。
花辞树无暇他顾,只得全心全意都放在棋盘上。
边上的初五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比划着,见徐丹青对看人下棋这事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拉着她到一旁比武去了。
金秋午后,阳光烂漫。
宫人内侍们在廊下穿行而过。
顾长安拉着谢无争出宫而去。
上了马车,他就开口道:“无争,我先前写信问你的事,你亲口再同我说一遍。”
谢无争顿了顿,想起前些时日顾家随从送来的信,长安在信中问他和孙家小牡丹事,说什么原本小牡丹是要给他做大皇子妃的。
他当时便亲笔信,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顾长安收到信之后,就没下文了。
谢无争还以为已经说清楚了,此事不必再提。
谁知他一回京,见过陛下之后,又问起了这事。
谢无争正色道:“我与小牡丹、不,孙家小姐孙魏紫,一无婚约,二无私盟,长安兄尽可放心。”
“我倒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问问清楚。”顾长安也正色道:“无争,我与你也算是患难之交,如今我要娶小牡丹做夫人,想起从前曾听过有些传闻,总要问问清楚,免得抢了兄弟的夫人而不自知,在闹出什么不快的。”
“不不不,我跟孙家小姐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些传闻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谢无争十分认真跟顾长安解释。
不管孙家从前有什么打算,反正谢皇后还在的时候,从来没提过让他娶孙家小姐的事。
而且秦灼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他不过是废帝随便从外头寻来的一个孩子。
真要说,能配小牡丹的也是陛下,而不是他。
但陛下是女子……此事自然是不能的。
再扯远一些。
谢无争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孙魏紫,大年会、各佳节宫宴,见过那么多次面,彼此也没生出半点情意来,着实是没有半点夫妻缘分。
“最重要的是……”谢无争抬头看向窗外,低声道:“我心中另有牵挂之人。”
顾长安见他如此,立刻就知道自己扯到人家心头伤疤了,连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也是想……”
“长安兄不必多说,我都明白。”谢无争一贯的善解人意,都不用他多说。
顾长安又与他说了一路的话,将其送回了王府,然后顺路去了长宁侯府。
老侯爷和老夫人还有秦知宏和秦大夫人一家子都回来了,如今都在家中。
顾长安让随从代为问安,自己直接去了西和院见秦怀山。
秦怀山正在池边喂鱼。
“义父!我好想您啊,义父!”顾长安上去就把人给抱住了。
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人给扑到池子里去。
好在边上的小厮眼里手快,把两人都给拉住了。
“长安回来了?”秦怀山又惊又喜,把一整盘鱼食全倒池子里了,引来一大群鱼争食。
他把空盘子递给一旁的小厮,拉着顾长安在几步开外的石桌旁坐下,“差事不好办?瞧着瘦了一大圈。”
“没瘦没瘦,是义父好久没看见我,想我想的吧?”顾长安有点喜欢义父一上来就说他瘦了。
虽然这个瘦没瘦一直都不太准,但是这种话特别有被家人关心的温暖。
“没瘦吗?”秦怀山又把他仔细打量了几遍。
与此同时,顾长安也在打量秦怀山,“义父瞧着,脸色倒是红润不少,人都比以前瞧着更年轻了呢。”
“是吗?”秦怀山听到这话还挺高兴的,“阿灼也这么说。”
顾长安又与他说了些这次出京的所见所闻。
还有顾栾,顾栾一家子被押回京城的事,满朝皆知,秦怀山自然也是知晓的。
他有点想避开这个话题。
顾长安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提了两句,而后道:“我有祖父和义父就够了,管那人上天还是入地呢。”
秦怀山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以前顾栾也没好好当爹,如今他犯了事,自然不能指望顾长安帮他扛,替他周全。
为官者,最怕国事家事混为一谈,理不清楚。
顾长安倒是看得挺明白的。
“你才刚回京,也不回府好好歇着,反倒先跑我这里来了。”秦怀山问他‘饿不饿’、“累不累”、“要不要先到屋里歇歇”什么的。
顾长安都摇头。
秦怀山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他:“长安啊,你今儿这么急着来我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有的。”顾长安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