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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那嘴真不是该的。
说桃花,那真的桃花遍地开。
劫,倒不至于。
无争一一谢过,语调温柔如风,却没有拖泥带水。
这些都是宫宴上打过照面的官家小姐,也不知家中父兄如何打算的,竟能让她们在无争回府的半路上等着。
隔一段路站一个,不近不远的。
送的东西,也不尽相同。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饶是无争性子好,但这一个个地拒绝、安抚下来,也怪累人的。
他生怕回府去,府门口还会再遇上。
索性就绕道走,往令一个方向,是花街柳巷遍布之处,到了深夜还有不少进进出出。
此处人多,果然就没再遇到。
无争走过花街,被那些站在门口揽客的姑娘们调戏了几句。
欢场里的美人们最爱这种正人君子模样的俊俏公子,不要银子都想与之缠绵一番,恨不得将其生吞了。
无争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快步从花街穿行而过,到了一处瞧着像做正经生意的楼前,才以手城墙,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楼上忽然飞来一枚暗器。
无争伸手接住了,摊开一看,发现是一枚鸽子蛋那么大的东珠。
珠光泛泛,放在掌心,犹如摘得明月在手。
他仰头,瞧见了站在屋顶上那人……
“阿月!”无争握紧了手中的东珠,飞身一跃就上了屋檐。
原本站在屋顶上那人转身就走,飞身掠过重重屋檐,头也不回。
无争见状,片刻不停地道。
满城灯火通明。
夜风吹得灯盏飘摇。
那人迎风而走,衣袂飞扬。
谢无争加快脚步,掠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声唤她,“阿月。”
阿梦没再继续往前走,她转身看着无争,冷不丁问了他一句,“跑这么远,累吗?”
无争其实挺累的,但是见到阿月就不觉得累了。
他刚要回话,就看见阿梦怒火中烧道:“你大半夜的跑东跑西,跑了大半个京城,你瞎跑什么?”
阿梦快气疯了。
她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都解决完了,赶在元宵节这一天回来找谢无争。
想着好不容易相见,总得挑个好的地点。
结果前头不知道多少个姑娘在排队等着他不说,她看着无争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姑娘,眼看着前边没她能待的位置了,都打算在宁王府门口去蹲着等了。
结果这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外头绕了一圈,她在屋顶上跟着绕,差点累趴下。
不知怎么的,她从第一次见这小殿下,就跟一众杀手打。
如今再相逢,又有那么多官家小姐。
阿梦气得快要喷火。
“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跑……”谢无争伸手抱住了她,喃喃说着。
阿梦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
这小殿下怎么还用这一招?
这么多年过去……
我怎么还是抵挡不了?
第497章 宁王妃来了
阿梦被无争一抱,心不恼了,气也消了。
“你还要在这屋檐上抱我多久?”她实在忍不住问道:“夜里风这么大,你不觉着冷么?”
小殿下都长这么大了,身边还是不喜欢留人伺候。
明知今夜会有这么多人拦路,还一个人行走,这不是摆明了羊入虎口吗?
不过现在……
谢无争这只羊,入的是她这只虎口。
罢了,这样也挺好。
“是有些冷,那咱们回家再说。”无争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忽听她这样一问,才觉出夜里的寒意里,他拉着人一起下了屋檐。
无争一路都牵着阿梦的手,半点都没放开。
阿梦的手都被他捂出汗来了,到了宁王府门前的时候,实在忍不住说:“我又不会跑,你……”
“你不会跑?”无争侧目看向她,“这些年,你哪一次见了我没跑?”
阿梦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强行争辩道:“也没几次,我总共……”
“三十七次。”谢无争温声道:“阿月,六年了,三十七次。”
“你……你每次都能认出我?”阿梦惊得立在了原地。
三十七次。
那简直是每次她偷偷去看无争的时候,都被他发现了。
这小殿下能装得很。
从来不与说她说破。
在阿梦混入刺客堆里,不慎受伤被他救下的时候,就同她打听‘六月’的事。
搞得阿梦还为此很是内疚。
而且如此算来,那些所谓的打听和“你很像我一个故人”,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阿梦觉得自己真是白内疚了。
“也不是每次吧,总有我错过,不曾认出你的时候。”谢无争说:“其实我每次都很想喊住你,可又怕喊了你之后,你就再也不会来了。”
年少时还能问她一句‘你还会回来吗?’
随着年岁渐长,经历的事越来越多,越发觉得很多话都更难说出口。
故人相逢,即便是顶着另外一张脸,也好过不再相见。
“我跟你说过有缘自会相见,怎么可能不来?”阿梦抬手敲了一下无争的额头,“你是不是把我说过的话忘了?”
谢无争不假思索道:“没忘!我没忘!”
他一直看着阿梦,嗓音逐渐缓了下来,“我一直在等,等你回来找我。”
“算啦,其实也有我的不是。”阿梦听他这样说,就心软了几分。
前楼主太难缠,其他杀手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为了让自己强大到可以保护小殿下,这些年也没少折腾,干掉了前楼主,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好不容易才让底下那些不消停的杀手安分下来,立马就来找无争了。
即便阿梦已经竭尽全力。
也还是用了整整六年的时间。
小殿下已经长大,成了位高权重的宁王。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谢无争还叫做萧澈,住的地方叫做皇子府。
府门前这条街总有杂七杂八的小摊贩,轮着来踩点的杀手们。
如今皇子府变成了宁王府。
门前那些摊贩们也被迁去了北街。
整条街都挂满了花灯,没什么人。
王府门前,也只有几个守卫站着打盹。
谢无争拉着阿梦进府去,守卫们惊醒过来,连忙喊‘殿下回府’。
府里的小厮侍女提灯来迎,瞧见一向举止有度的宁王殿下牵着个姑娘回来。
“殿下回来了!”伺候殿下的老管家也迎了出来,一看他牵着的那个姑娘,眼熟得很,多瞧了几眼便认出来了,“这是阿月姑娘啊?”
“是啊,阿月回来了。”谢无争笑起来,夜风的寒气都散去了大半。
没有什么比等到了归人更令人欢喜的事了。
阿梦被无争牵着走入这灯火通明的府邸,六年前的那些记忆忽然就这样扑面而来。
这王府比从前扩大了不少,小厮婢女们也大多都换了。
无争被张掌教带去灵云观的时候,皇子府的人差点被废帝全灭口,杨老管家年纪大见过的事,见苗头不对就把府里的人散了,自己也跑到乡下去避祸。
后来无争回京,又在回府住过一些时日,真假大殿下那事闹出来的时候,废帝又把这府邸给了秦灼,秦灼登基为帝又将这府邸还了回来,扩建成了宁王府。
这府邸也算几经易主,到底回了原主人手里。
无争念旧,去年打听老管家的消息,就派人将他接了回来。
如今杨老管家年纪大了,许多事都交给他儿子小杨管家去做。
这父子两按着无争的心意,把整个府邸逐渐恢复成了六年前的模样。
阿梦踏入其中,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一直住在这里的时候。
像是……回家了。
她前几年想家的时候,也偷偷回来看过,只是小殿下不在这里,老管家和那群小厮侍女们都走了,府邸被废帝派来的人翻得乱七八糟。
半点也没有家的样子,只能徒增不悦。
现在这样,可真好啊。
阿梦抽回自己的手,穿行回廊之间,脚步欢快,神情愉悦,回头看向无争的时候,眼里不自觉就带了笑。
无争温声让老管家备些吃食与酒,然后快步追了上去,“阿月!”
天边明月从中天移到了东边。
少年的阿月,从天涯外回到他身边。
两人一起用过宵夜,喝了些酒,说了好多话。
阿梦大多都在说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江湖多风波,做杀手多奇遇。
她倒不怎么说自己过得如何。
反正没死也就不坏,说过的好,也着实算不上。
谢无争这些年的事,阿梦基本都知道。
京城北境,水里火里,她没少杀出来护着。
只是如今也不必再提。
谢无争跟着她一起喝酒,望明月,听她说江湖上那些事,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阿梦说:“不走了。”
谢无争一颗心就此放下,酒入喉,也成了甜酿。
两人吃的差不多,喝了不少,便同从前一般各自回屋睡下。
无争一直给阿月留着屋子,天天都有婢女洒扫整理。
阿梦太久没回这里,东摸摸西看看,过了好久才躺下。
刚躺下,又想再看看无争。
结果她刚推开房门,就瞧见无争那边的门也开了。
两人倚门而望。
对视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
“天都快亮了,你快睡吧。”阿梦笑道:“我不走,我真不走。”
谢无争说:“好。”
这好字说完之后,他却没有立马回屋去。
阿梦看了他好一会儿,退回屋里,把门关上,先上榻睡了。
片刻后。
隔壁才传来轻微的关门声。
天都快亮了。
她想着无争这会儿才睡,明儿会不会误事?
不过,元宵刚过,明儿也不是朝会,应该不打紧。
原本确实不打紧。
但如今晏相快当爹了,顾大人也天天把他家夫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谢无争简直是朝中顶梁柱。
就算不是大朝会的日子,他也是每天早早入宫,要么去内阁,要么去御书房。
而这天,谢无争一觉睡到了中午。
他起来洗漱更衣完,再到阿梦窗前看了一眼,见她还没醒,就吩咐老管家他们好生伺候着,别吵她。
也别让她走了。
嘱咐完,再进宫,陛下都留几位大臣用午膳了。
无争过去,秦灼便让人添了一副碗筷,问他:“无争不是这些时日太忙累着了,若是身体不适,就告假几日好好歇息。”
花辞树看了他一眼,便说:“无争瞧着可没有半点身体不适,反倒像是人逢喜事……”
“听闻无争昨夜命犯桃花,桃花满街开啊。”顾长安昨夜与小牡丹同行,一心都在自家夫人身上,热闹都没空闲看,今儿看见无争,自然少不了多问几句。
初五昨夜当护‘兄’人,又是把曹家小姐送回府,又是给请大夫的,跟徐丹青一起忙活了许久,一大早就进宫来了,本来就没睡够,还被顾长安拉着问了一通,这会儿都坐到晏倾边上去了。
宁可挨着晏倾,都要离顾长安远一些。
顾大人正愁不好打听,谢无争就来了,他可不得逮着人好好问一问。
“长安莫要取笑我。”谢无争心里记挂着府里那人,温声道:“桃花千朵,不如明珠一颗。”
“哦?”秦灼闻言,眉头微挑。
同坐的晏倾、顾长安和花辞树、初五还有林泽和徐丹青这几人顿时都把碗筷放下了。
这话一听,就是有事啊。
顾长安饶有兴趣地问道:“无争啊,何为桃花千朵?”
初五问:“昨夜除了那曹家小姐,还有谁去找你了?谁?”
少年一副得到答案就要立马去找人干仗的样子。
徐丹青见状,不由得低声提醒道:“先听无争说完。”
花辞树幽幽道:“所以,无争……你究竟被谁缠住了?”
林泽轻咳了一声,“说起来,我也有些好奇。”
“明珠一颗?”晏倾沉吟片刻,抬眸问道:“你的宁王妃来了?”
谢无争听众人说这说那,多少有些尴尬,本想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一二,哪知晏倾换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他险些呛住了,急咳了几声,“咳咳咳……”
“什么什么?”顾长安闻言,顿时来了兴致,拉着无争摇来晃去,“什么宁王妃?无争,你还真是什么事都跟晏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