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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众人听到这一句,都有点尴尬。
老侯爷重重地咳两声。
秦知宏为难地喊了一声:“夫人!”
秦大夫人更来气了,“这个家连实话都不让说了是吧?”
没人接她的话。
老侯爷和秦老夫人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道起身离去。
秦知宏还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也快步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秦大夫人跟着起身,气急败坏地问边上的嬷嬷婢女们,“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自然是没人敢回的。
秦生兰在后边小声嘀咕着:“宫里传旨还能不去么?大姐姐犹不犹豫去都得去,她是懒得多想了吧。”
这话虽轻,但厅里太安静了。
秦大夫人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抬手在女儿胳膊上拍了一下,“连你也帮着外人说话!”
小姑娘一边往后躲,一边小声争辩:“前些天您自己说的,大姐姐不是外人啊。”
秦大夫人闻言顿时:“……”
前厅这里母女两闹着。
那边秦灼与秦怀山父女两已经回了西和院。
一路上秦怀山在嘱咐秦灼入宫之后要小心谨慎的时候都挺愁,以前他也是给皇子做伴读的,结果莫名其妙地流落江南,失去记忆,在外头混了十几年才回家来。
自己的事都还没搞明白呢,女儿又得去公主当伴读了。
若是可以,不去是最好的。
秦怀山这样想着,便同秦灼道:“这伴读不是还要挑选过吗?你进宫之后随便糊弄一下就回来算了,宫里也不是好呆的。”
“巧了。”秦灼自然清楚爹爹那点心思,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父女俩相视一眼,齐齐点头。
“那最好。”秦怀山听到这话立马就没那么愁了,进了院门就吩咐采薇和杜鹃,“帮小姐准备行装,衣裳首饰都别忘了,不用多,各卑两套就行。”
“是,奴婢这就去。”两个小婢女应了声便要进屋去。
院里阳光正好,叶落花飞好风景。
秦灼笑了笑,“不急着收拾,先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在破庙里待了一晚,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裳,都皱了。
发髻也只是用木簪随意挽着。
也就是秦灼平日里也不爱精心打扮,方才去了前厅,侯府女眷也没瞧出什么来。
秦怀山闻言连忙让婢女先伺候小姐沐浴。
采薇和杜鹃又是备热水,又是拿衣衫的,立马就忙活开了。
等秦灼沐浴更衣完,梳了发髻,又让婢女们收拾了行装,才不紧不慢地出门。
秦怀山送她到了侯府门前,直到上马车的前一刻还一直在嘱咐她“早去早回。”
“好好好。”秦灼点头应了,便转身上了马车。
待她到宫门前时,已经有十一个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的千金闺秀到了,这些人排成两列,在等候传召入宫了。
似乎只有秦灼是踩着午时的点到的。
她一抬手掀开车帘,众贵女便齐齐看了过来。
秦灼没来迟,只是一点也没提早而已,当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便朝众美人挑了挑眉,跳下了马车。
她生的容颜明艳,举手投足之间又带着几分灵动风流的少年气。
来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小美人,见她如此,大多都羞涩地低下了头。
也几个脾气大的,小声骂道:“轻浮!”
“不知所谓!”
“女子朝着女子挤眉弄眼的,成什么样子?”
秦灼闻言也不恼,背着行囊走上前去,含笑同说最后一句话那姑娘道:“你这话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了?”对方像是高官府上的女儿,瞧见秦灼穿戴并不怎么奢华,头饰也简单的很,又面生,当即便趾高气扬了起来,“你来的这样迟,又没一点规矩,我还说不得你了?”
秦灼一本正经道:“说是说得的,只是词用的不太对。”
那姑娘蹙眉问道:“哪个词用的不对?”
秦灼凝眸看着眼前的小美人,语调微扬道:“人长得丑,挑眉才叫挤眉弄眼,我这样的,怎么也
能算得个眉目转情吧?”
少女站在阳光下,笑颜明媚,一双凤眸内勾外翘,定定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像是能勾人心魂似的。
那姑娘本来呛人呛得挺来劲的,愣生生被她看红了脸。
扔下一句“强词夺理”,连忙转过身去不理她了。
边上一众千金闺秀们也不好说什么。
秦灼排在了在最后的位置。
恰好此时,最前头有人轻声道:“那位是晏倾晏大人吧?”
“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是不是在看我啊?”
“胡说!他看得明明是我!”
最前面的两位小姐低声争执着。
秦灼抬头看去,就瞧见晏倾站在守宫门的将士身旁,眸色幽暗地看向这边。
她心道:你们两个别争了,能不能站好了,替我挡着点?
秦灼被看的有点莫名奇妙。
心道:
这厮什么时候来的?
他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第120章 晏大人怎么过来了
秦灼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也就是厚着脸皮同前头那位小美人说笑了两句啊。
为什么姓晏的看我的眼神,就搞得像把我和别人捉奸在床了似的?
秦灼昨夜在破庙里,就觉着晏倾忽然冒出那么一句‘我似乎也被妖怪勾了魂,你可有办法为我破障?’挺奇怪的,但当时是她逗弄花辞树在先,后又有顾公子来打岔。
她也没顾得上多想,这会儿瞧见晏倾如此,多多少少有点怀疑他是真的中了邪。
秦灼觉着自己没啥好心虚的,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
结果晏倾在对上她的目光之后,忽然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去。”秦灼低声嘀咕着,“这厮搞什么,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过来说我不该在宫门前同人说笑吧?”
这要是真的,脸就丢大了。
可偏偏晏倾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秦灼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试图以此示意晏倾不要过来,不要和自己说话。
而她前面那些个千金闺秀们,已然脸颊绯红、眼波似水,心跳都开始砰砰作响了。
众贵女小声议论着:“晏大人怎么过来了?”
“早就听说他生的好看,可这……也太好看了吧?”
秦灼心想,晏倾先前干的那些事足以令人胆寒的,这些个千金闺秀家里的长辈定然也将他说成洪水猛兽一般让家里姑娘们听到名字立马退避三尺。
可人算不如天算啊,什么三令五申、耳听面命都没用。
谁叫晏倾这厮就长了一张‘一见误终生’的脸。
她心下正感概着,听见那人的脚步近了,又远去。
没有片刻停留。
身侧的贵女们惋惜地轻叹:“原来他只是碰巧出宫啊……”
秦灼睁开眼,回头看去,晏倾已经走远了。
宫门前地势开阔,风也大,吹得那人广袖翩翩,穿着官袍也丝毫不见世俗气,反倒多了几分沉稳之色。
秦灼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是碰巧出宫好啊。
他要真的过来说几句,你们还不得当场晕过去?
她一直没再开口说话。
反倒是前头的贵女们见过晏倾之后,就一直低声议论着他的事,从数年前才名远扬,到昨日把二皇子打了个半死还能安然无恙,把晏倾说的跟神仙一般。
还半天都停不下来。
直到宫中内侍来传旨,领众贵女进宫,这些人才安静了下来,规规矩矩地往里走。
秦灼跟在最后面,不知怎的,忽然觉着这给公主选伴读怎么跟选妃似的,还有点想笑。
此处入宫的贵女一共十二人,被安排暂住离两位公主寝宫都不远的清章殿。
内侍和宫人嬷嬷们轮番上阵讲了宫中规矩和此次伴读挑选的规则。
这次领头办差的教习嬷嬷姓梁,四十多岁,看样子是王皇后身边十分得脸的。
梁嬷嬷腰杆挺得笔直,板着张脸说了一堆,最后才道:“各位小姐既是进宫来参选公主伴读,那么琴棋书画、言行品德必定都是上乘,接下来三天,将会有教习前来考验,到时皇后娘娘和公主都会亲自到场,还望各位在这三天里谨言慎行,切勿生事。”
众贵女齐声应:“是”。
秦灼听得直犯困,但这毕竟是宫里,她也不好直接打哈欠伸懒腰,只得硬生生忍下了。
原本后宫大小事务,尤其是跟公主有关的事,王皇后怎么都要露个脸的。
但昨日二皇子出事,兴文帝又气晕过一回,皇后在父子两的寝宫之间来回转,又想着调和两人的关系,忙的脚不沾地,便派身边的人来盯着,等到正事挑选的那天再亲自来,也算是对此事尽心了。
不过来的都是千金贵女,梁嬷嬷最后这一句“切莫生事”就提醒地很直接了。
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的,此刻进宫也不让带贴身婢女,也不可能一人分几个宫人内侍,十二个贵女住一个清章殿,少不了磕磕碰碰的。
她觉得这话很有必要放在前面。
却忽然听到梁嬷嬷喊了一声,“长宁侯府,秦大小姐。”
秦灼愣了一下,随即抬头应声道:“秦灼在此。”
这话一出,殿中众人齐齐看向了她。
其中几个贵女已然掩袖偷笑。
原因无他。
实在是秦灼这话应得特别像是两军叫阵,将军跨马迎战回的那一句“本将在此”。
梁嬷嬷见状,脸色摆的越发严肃了,“尤其是您,可得把老奴的话记在心上。”
秦灼“哦”了一声,面色如常地回了一句,“放心,我记性好得很。”
梁嬷嬷被她不痛不痒地订了一句,带着身后的两名宫人回去复命了。
余下六个宫人,领着众贵女进屋歇息。
二人住一间屋子,是早就分配好的,铺床叠被的宫人也是两人共用一个。
秦灼同在宫门外有过口角的那位住一个屋,她还没说什么呢。
对方看见她一起进屋来,当即便秀眉紧蹙,“你出去,本小姐不跟你住一个屋。”
领路的宫人退到了一旁不说话。
秦灼把包袱往床铺上一放,直接就坐下了,“不住可以啊,你直接去和梁嬷嬷说。”
她刚才听那些宫人内侍讲规矩讲一大堆,早就困了,忍不住打了哈欠,“若能让我即刻打道回府,就算你有本事,我定派人送谢礼上门。”
“你……”那姑娘没想到她根本不在意当公主伴读这事,还一心想着早点回去,一时无话可说。
秦灼见状,朝站在角落的宫人道:“别站那当摆设了,沏壶茶、弄些吃的来。”
宫人有些诧异她这随意使唤人的架势,微顿之后,低声应道:“是。”
“慢着。”那骄纵的姑娘又开了口,“本小姐累了,要歇息,你先帮我铺床。”
小宫女看了看秦灼,又看了看另一位,两边是高门贵女,她谁也得罪不起,颇有些为难。
“我祖父掌管两部,位同副相。”那姑娘当即又道:“长宁侯府算什么,空壳子罢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回来的野丫头,也配同我争?”
这京城的世家贵女,秦灼没两个认识的。
但这位一提到掌管两部、位同副相的祖父,她倒是听说过,两朝元老孙公逊。
有这么一个祖父,确实能让家里小辈有同人叫嚣的底气。
但论官大功高,还真没什么人能让秦灼低头的。
她笑了笑,“你几岁了?同人叫嚣还要搬出祖父来,要报也先报你自己的名字!”
孙小姐被她气的不轻,“你听好了,本小姐姓孙名魏紫!”
“吓我一跳。”秦灼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姓孙名悟空。”
“你!你找死!”孙魏紫气的跳脚,抬手拿过边上摆的一个花瓶就朝秦灼砸了过来。
秦灼抬手就接住了,“宫里的东西摔坏了,是要受罚的,孙阁老官大也管不了后宫的事,你还是消停点吧。”
她轻轻往上一抛,又接回来,如此这般反复把玩着。
大有孙魏紫再动一下,就能立马把花瓶扔回去砸她头上的架势。
秦灼微微笑道:“我这人手劲大,要是砸东西,没人接得住,要是砸你的脸,你这花容月貌定然是留不住的。”
孙小姐哪见过这架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慢慢地地在床沿坐下,身体僵硬都不像话。
一旁的小宫人见状也不左右为难了,立马就出去沏茶备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