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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阮姝受不住他的摸头杀羞,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坐正了身子,“白天的事,让你担心了。”她其实不想让他看到她耍心机的一面的,偏偏他那么刚刚地就出现了。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每一次,他都来得刚刚好。
宋清泚稍稍挑了挑眉,“所以你有什么补偿吗?”他眉目含笑,简单的一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的诱惑。
补偿。他说得随意,但她却一点也不想敷衍了事。想到她一直在做准备的某件事,她定了定神道:“你想现在看电影吗?”
看到她好看的桃花眼里一片清明,宋清泚才点了点头,“正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部片子名叫《双生子》,一直被妥帖地保存在一个带锁的u盘里。上次苏晋北提起电影的事情之后,阮姝就亲自回公寓拿了u盘随身携带着。她知道,总是会有那么一天,所有不为人知的心事,都将被人知晓。
阮姝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思绪有些飘忽。她忽然发现,她和宋清泚在一起的时候,即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这样的相处,是最自然的。
“你都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宋清泚抽空转过头去看了阮姝一眼,有些好笑地开口问道。
“那我问你,你会回答我吗?”阮姝也跟着回望向了宋清泚,这么说的时候,她的一双桃花眼亮得惊人。
宋清泚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并不会。”
没想到宋清泚也会有这样的一面,阮姝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来。
车子最后在一栋别致的小房子前面停了下来,乳白色的雕花大门华丽而又复古,从门外隐约可以看见满园的花色。
下车后阮姝才发现他们身处于闹区之中,除了这栋房子之外,它的旁边都是一些咖啡馆、服装店之类的门店,但档次都很高档。
宋清泚上前一步输入指纹与密码,复古的雕花大门应声而开。他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如中世纪的绅士一般。
这栋白色的小房子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看起来就很讨人喜欢。房子是很现代化的设计,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井井有条。大厅就是影音室,幕布取代了电视,柔软的欧式沙发合理地摆放在后方最适合观影的位置。
屋子里只开了地灯,大理石面打出的光很是温暖。
阮姝回过头去看宋清泚,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正在慢慢变红。
“你先坐。”宋清泚推着阮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则走去了厨房。
阮姝跟着宋清泚的脚步四下张望着,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意外地坠入了一片星空。
玻璃天窗的设计很是别致,恰好天公作美,星月生辉的景致在如今饱受污染的城市里很是难得。
这里无疑是最佳的私人影院。阮姝的目光被这漫天的星辰所吸引,眼里的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宋清泚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看来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了。”
他看着阮姝笑,目光柔和得像是化不开的糖一样,无端端地带给了她力量。
可没等她回应,他就又走到了放映机前面。
阮姝过度紧张的时候会用指尖刮自己的指甲,知道他这是要去放片子了,她端坐在沙发上,心里纠成了一团。
有一点她好像忘记说了,这部片子的编剧是她。
《双生子》讲述的并不是一对双胞胎的故事,而是人格分裂者孙彦青的苦痛与挣扎。主人格杀人后隐藏了起来,作为重度抑郁症患者的第二人格被推向世界。女主人公丁舒白则是第二人格的心理咨询师,她清纯的外貌和干净的灵魂不经意间吸引了主人格。
这是阮姝第一次看这部片子,她其实是有些不太敢面对的。拍片的时候她不知道,让一个抑郁症患者饰演抑郁症患者,是多么地残忍。她一度认为,是《双生子》间接导致了顾桥的自杀,所以她一直抗拒着没有去看。
因此,在看到顾桥所饰演的男主人公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地失神了。顾桥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的画面再度出现在她脑海中,书桌上搁着u盘和一张摊开着的宣纸,纸上是他苍劲有力的八个字:行至此路,故求解脱。
她知道,顾桥是故意的。而他也成功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不是爱情,却已深入骨髓。
第17节
阮姝正恍神的时候,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温暖了她。她稍稍凝神,听到他在耳边说,“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想起他。”
他低沉的嗓音慵懒且惑人十足,这样的温柔会让人觉得再寒冷、再孤独的夜晚,也都有了期盼。
于是,冰川消融,枯木回春。
宋清泚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她一侧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他透澈的眼眸里只有她,隽永更甚过于清风明月。
他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能够和你深度合作出一部电影,他应该很高兴,所以才把它送给了你。那样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不要自责了,知道吗?”
即使是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看法,她是陷得深了些。这个天才演员的事也算是轰动一时,他查过他,知道的事情大概比她现象得要多。
阮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垂眸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从来不会将真正的情绪表露出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桥时的情形,他茫然却固执地站在陆家大门口。十一二岁的孩子身形单薄,却已有了几分俊秀少年的模样。如果那天她没有去陆家,或许一切又不一样了吧。
顾桥,是陆深同父异母的弟弟。
第27章 关于顾桥
你是我生命中最壮丽的记忆
我会记得这年代里你做的事情
你在曾经不仅是你自己
顾桥的母亲的唯一遗愿是希望他回到陆家; 于是顾桥拿着母亲的信出现在了陆家门口。
那时的阮姝是陆家的常客,她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顾桥。
陆奶奶自小被人捧在手心,眼里自是容不得沙。她无论如何也不允许顾桥进门; 当时闹得差点就以离婚收场了。
后来顾桥被他二伯收养,几乎没有再出现在陆深家。他和阮姝年纪相当; 又在一个班上,反而成了好朋友。陆爷爷没过几年便逝世了; 到死也没有把顾桥领进门,这件事成了顾桥的一个心病。
高中的时候顾桥被一个制作人看中; 从而开始了他的演艺生涯。但他虽然天赋异禀,可他敏感的个性使得他一旦入戏了就很难走出来,没过多久就得了抑郁症。他隐藏得好,和他走得这么近的阮姝; 也没有看出来半点的不对。
唯一知道这件事的; 怕是只有顾桥那个谈了半年多的女朋友——唐歆慈。可自从顾桥出事后,她便退圈出国去了。
随着顾桥的逝世; 所有的感情似乎都被尘封了起来。
阮姝说着的时候恍神得厉害; 抬头却正好看到了在撩孙彦青的丁舒白。她披散着一头柔顺的头发,正喋喋不休地对孙彦青说着什么,只是她不知道; 在她面前的这个孙彦青已经被主人格支配了。
她记得拍这个片断的时候,顾桥难得地ng了好几次。
“你有没有考虑过,让这部片子上映?”在阮姝发懵的时候,宋清泚忽然问了她这么一句。
影片播放过半; 孙彦青的罪行已经初露端倪,同时丁舒白也发现了他的主人格。但他们两个依然各自伪装着,在不断的拉扯中终于揭开真相。
故事的最后,孙彦青畏罪自杀,丁舒白深爱着的第二人格亦无法存活于世。
孙彦青爱她吗?丁舒白不知道。
但丁舒白知道,她最后还是爱上了孙彦青的主人格。
阮姝知道,这部片子如果上映了,对于顾桥的粉丝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顾桥的自杀也会再度被舆论放大。这一点,她不能不考虑。
“凡事有利有弊,但这总归是顾桥最爱的作品,或许也是可以替顾桥拿下最佳导演奖的作品。”宋清泚觉得自己替这个情敌操心得有够多了,可他已经不在了,那又有什么办法。
这部电影主题鲜明,男女主角演技在线,画面和剪辑堪称完美,也许可以拿下国外的电影奖项也未可知。
顾桥出道第一年就凭借《刎颈之交》拿下了金鹊奖最佳新人奖,第二年所饰演的《白骨地》便获得了金鹤奖最佳男主角奖,在同龄的圈内人中几乎找不到第二个。如果说他不在乎演技类的奖项,那么他一定会在乎导演奖项。
更何况,这是他和阮姝共同的作品,他一定希望看到它问世。
画面最终定格在孙彦青的故乡上,丁舒白爬上青山,挥洒了他的骨灰。尘归尘,土归土,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她看到她和顾桥的名字紧挨着出现在名单上,眼里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像是在补偿顾桥死的时候她没有流的眼泪一样。那个时候她一直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茫然和无措更多于悲伤。
他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却总是说她的演技比他好。后来她想,完成他的夙愿,替他拿下所有的荣誉。
宋清泚长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湿了他的衣衫。
这一晚,阮姝像鸵鸟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恍惚中她仿佛听到宋清泚的声音,他说,再也不想,看到她哭。
所幸她有受伤的借口不用去片场,不然她眼睛肿成这样大概会把人吓跑。
可那天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再见到宋清泚。这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她有些不大适应。
陈姐来医院的时候,意外得发现阮姝已经在院子里和小朋友们玩到一块去了。她觉得今天的阮姝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但要是让她具体说是哪里不一样,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趁着阮姝坐到秋千椅上休息的功夫,陈姐利索地凑了过来。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得阮姝问道:“你今天不用去片场吗?”
“我是你的助理呀你忘了吗?”陈姐连忙做狗腿状,拽着阮姝的胳膊不撒手。
“这么快就辞了化妆师的活?”阮姝微眯了眯眼睛,“看来你对我真是爱得深沉。”她轻勾着嘴角,如果不是眼睛太肿的话,那模样应该很是惑人。
“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这模样是想吓死谁啊。”靠得越近陈姐越觉得阮姝的眼睛肿得夸张了些。
阮姝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她:“苏晋北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以苏晋北个性,怕是还要再考察陈姐一段时间。
“苏大大只说下午过来接你出院,让你休息两天再回剧组,不过这期间也别去影视城探班什么的。”陈姐显然是没有听明白阮姝的话外之意,反而交代起了苏晋北的话来。
看来苏晋北是还没来得及交代陈姐吧。于是阮姝随口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下午苏晋北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又说起了阮姝的眼睛,但在阮姝把u盘给他之后,他便沉默了下来。
“你做好准备了?”苏晋北只觉得手里的u盘甚是沉重,见阮姝点头,他才又继续说道:“那行,过几天我就带你去见谢导。”说完他还拍了拍她的肩膀,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她。
“我没事。”阮姝连忙摆了摆手,状似轻松地进了酒店。
第一个来找她的是刚下戏的林溪午,她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阮姝的房间,看她没有什么大碍,才算是真正地放下了心来。
“你昨天也没有把话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会从马上摔下来的?我记得你骑马的技术还不错啊。”林溪午抓着阮姝的手,眼里满是疑惑。昨天她拍了一整天的戏,收到阮姝的消息却一直没有空回电话,而等到她拍完已经是凌晨了。
阮姝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解释了一遍,当然她没有说宋清泚当时也在片场。
“怪不得昨天谢瑶碧心情那么好,熬夜拍戏都没有怨言,敢情是因为这事啊。”林溪午咬了咬牙,在心里把谢瑶碧骂了千万遍。
“你今天的戏都拍完了?”阮姝并不想提起谢瑶碧,反而细细地打量起了林溪午。拍摄接近尾声,《汉宫》剧组最近几天都在赶工,也难得林溪午能来看她。
“都忙活了这么多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林溪午懒懒地瘫倒在了大床上,“还是你好,这么一摔,又可以歇好多天。”她侧头瞥了阮姝一眼,对此很是羡慕。
听林溪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