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喵呜~”尖叫鸡的声音又来了,纪绍棠将视频点了暂停,走过去开门。
“咩~”小哈的声音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传进了贺颜深的耳朵。
纪绍棠傻傻地看着他,问:“贺先生,有何贵干?”
贺颜深挤进门来,和一只黑骏骏的羊四目相对。
小哈看着贺颜深,很快就撇开目光,毫不在意地低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它怎么在家里?我不是让你送马场去吗?”贺颜深问的理所当然,“家”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纪绍棠住的地方就是他家一样。
纪绍棠堵在他前面:“这是我的事儿,和贺先生没关系。”看到贺颜深,她就想起他和纪绍棠高调订婚的那个画面。
心还是会一抽一抽地疼,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不怎么爱他了。
贺颜深选择性耳聋,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在自己的厕所里打滚的猫,和它圆溜溜的小眼睛对上,尖叫鸡的声音顿时欢快的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奶橘迈着小短腿从猫砂盆里爬了出来,朝着贺颜深爬去,似乎想要顺着他的裤腿爬上去。
贺颜深有些嫌弃地后退了一步,阻止了了奶猫爬他衣服的惨剧,“老婆,这小家伙你还喜欢吗?那天我发现它发现的太匆忙了,都没怎么好好看过它。”
纪绍棠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整个人有点犯傻。
她以为贺颜深的病都好了才火速和纪绍柳订了婚,怎么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又认错人了?可是她没有闻到空气中的酒精味儿啊。如果贺颜深喝了酒的话,她一定能闻的出来的。
反向问答
纪绍棠走过去将奶橘提溜起来,说:“不喜欢,你赶紧带走。”
贺颜深凑过去看了看那只胡乱挣扎的尖叫猫,抿抿唇:“长的有点丑。”
纪绍棠推了一下贺颜深,说:“这是我家,请你出去。你现在是擅闯民宅你知道吗,有病你就去治,找我治病也请先去医院挂号,我不接受下班时间再次就诊,贺先生没事的话能出去了吗?”
贺颜深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奶橘的肚皮,问她:“它叫什么名字?小深?”
纪绍棠脸色茫然,她为啥要给一只猫取名“小深”?
贺颜深似乎是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戳了戳小猫,才说:“别人送你羊你就起名小哈,这猫我捡来的。”
奶橘伸出四只小短腿扒拉了一下,挣扎着想从纪绍棠的魔爪下逃出来。
纪绍棠捏着它的后劲皮,没好气的说:“你也知道是你捡的你不给带走?还有,小哈的名字不是我起的。”
但是贺颜深又怎么知道她的羊是别人送的,还叫小哈呢?她可从来没跟他说过。
贺颜深浅浅一笑,从她手里接过奶橘扔进了猫砂盆里,“就让她在里边儿待着吧。”
“喵呜~”奶橘表示抗议。
程见秋给的《认知心理学》她已经看完了,对于贺颜深在认知心理学这方面的问题有了了解。在他发病的时候,她或许可以纠正他的某些认知。
也许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纪绍棠在厨房给贺颜深泡了杯茶,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再次问他:“颜深,我是谁?”
贺颜深呷了一口热茶,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答:“我爱人。”
纪绍棠悄无声息地打开手机录音,冲他甜甜一笑:“好。你和你爱人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贺颜深真的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说:“结婚,带她去外面,远离这边的是是非非,对她好。”
听着这个回答,纪绍棠眼睫微垂。贺颜深是个浪漫的人,深情地时候,温柔又认真,这个样子的贺颜深她见过很多次,每次却都是在他分不清楚谁是谁的时候。
纪绍棠掩盖住她心理的难过,说:“好,你们订婚的时候说了什么?”
贺颜深放下杯子,看着她,不言语。
纪绍棠换了种说法:“你对她说过最动听的话是什么?”
贺颜深仰起脑袋,看着天花板,说:“我爱你。”
“喵呜~”猫主子叫了一声,仿佛在回应贺颜深。
纪绍棠被它给叫得回过神来,说:“这些话我都没听过。”
贺颜深看着她,很认真的说:“你听过,我跟你说了。”
纪绍棠笑笑,“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好,下一个问题,你爱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贺颜深摇摇头。
“她是什么职业?”
贺颜深沉默不语。
纪绍棠拿起桌上的平板,打开,搜到半个多月前的热搜给他:“这个发布的时候,你觉得幸福吗?”
贺颜深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以及旁边的纪绍柳,眸子黑沉,沉默了很久。
“你不回答没关系。你看,照片里的人,她和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有差别吗?”
贺颜深还是不言语。
“你自己心里承认的。有差别,我是我,她是她。这个问题你不能一直逃避,我总得纠正一下。我纪绍棠是你未婚妻纪绍柳的姐姐,同父异母,就这个联系。”
纪绍棠停了一下,看他的反应没有太激烈才说:“你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心理疾病。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认知会出现问题,但是现在我可以帮你把它纠正一下。所以,我不是你的爱人,你的未婚妻叫纪绍柳,是个演员,而不是一个叫纪绍棠的医生,所以,你懂了吗贺颜深?”
程见秋告诉她不能当着贺颜深的面说他有精神病,不然这是对病人最大的打击。
十个精神病,九个觉得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是疯子。
或许贺颜深就是最后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正常人。
小哈在客厅里转圈,看起来挺沉闷的。
纪绍棠收了平板:“这么久以来我鸠占鹊巢享受着你应该给别人的温柔,我也是有私心在里面的。一切该回到正轨,不然你自己也有危险。所以,贺颜深,承认吧,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贺颜深站起来,凑近她,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说:“我承认什么?我有病?心理疾病还是精神病?我该怎么说?说我离不开你还是说把你当成了替代品?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吗?”
纪绍棠被他的话一句句砸到,一直坚信贺颜深有病这会儿却有着动摇了,难道有病的不止贺颜深一个吗?
贺颜深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随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贺颜深的话就像绕梁三日的余音,一直在她的心里盘旋,逼着她做出判断。
周一下午的时候,纪绍棠刚线上接待了一位病人的咨询,林律的邮件就发了过来。
小哈的案子里,马场那边的责任已经明确了,纪绍棠把自己拍的视频传上去当做证据,律师函很快就发给了马场。
经理下午打了十几个电话给她,都被纪绍棠给拒绝了,最后她直接将对方拉进了黑名单。
林律告诉她一些流程,叮嘱她开庭的时候将所有证据按照轻重缓急整合起来,到时候法院那边自有定夺。
为此,纪绍棠找出一年多前的病历本,找到古丽巴哈尔的母亲阿布都拉女士的联系方式,在中午的时候打了过去。
阿布都拉女士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一年多前的生气,普通话也说不太流利,大概听懂了纪绍棠的要求之后就答应在开庭的时候可以帮她作证,但是只能通过手机联系。
纪绍棠有些奇怪,最后迫不得已应了下来,想要再想要问她最近的生活和家里孩子们的健康状况时,阿布都拉女士挂断了电话。
阿布都拉女士将自己女儿的骨灰带回茫茫草原之后,埋在了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从此古力喜欢的草原才与她融为一体,真正的快活自由起来。
她在自己喜欢的茫茫草原上,可以拥抱任何一只自己喜欢的小羊羔,或许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拥着它们进入睡眠。
开庭
纪绍棠将所有证据放在一起上交给法庭,等待着开庭。
贺颜深那天扑朔迷离的几句话,纪绍棠想了很久才明白,贺颜深那天说的不是纪绍柳,而是她自己。但是贺颜深为什么说她才是那个真正有病的人呢?
周三的时候,林律打电话说开庭时间定在了六月二十三号。
二十二号那天,经理来医院找她,试图再跟她商量一下小哈的问题。
“纪医生,我们马场已经给了你能让出来的所有的利润了,你非要这样赶尽杀绝吗?”经理苦口婆心地说。
纪绍棠翻出古丽巴哈尔的病历,里面夹着一张死亡通知书,她把那张病历放在经理面前。
经理瞥了眼顶头大写加粗的“死亡通知书”眉狠狠地一皱:“你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你呢你呢能咒我呢?这玩意儿你拿出来隔应谁啊?”
纪绍棠眼睫垂下,叹了口气:“你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纪绍棠撇嘴:“这张死亡通知书是一年前的,你看上边的日期和名字。”
经理将信将疑地拿过死亡通知书看:“去年的?古丽巴哈尔·托合提?这又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绍棠拿过死亡通知书装进病历袋子里,说:“小哈真正的主人是她,所以你现在还觉得,给我道歉,给我利润就是正确的吗?好了,李经理,我还有手术,就不招待你了。”
李经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被纪绍棠赶出来,心里在纠结小哈真正的主人。
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可以挽回损失的机会,既然纪绍棠说她不是小哈的主人,小哈的主人是个已经死去的人,那这就和纪绍棠没有关系了。
纪绍棠去查房,再回来的时候经理已经走了。
开庭的那天,也是高考出成绩的那天。
纪绍棠吃过早餐给纪希白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查成绩。
“没查,中午十二点多才出成绩,你自个儿高考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查的吗?”纪希白说。
纪绍棠一边收拾餐桌一边说:“你自己就没有看过答案吗?没有估分?”
纪希白:“谁管那玩意儿?哪个高考生考完试还忙着估分?那得多受虐狂?”
纪绍棠被他一连三个问句一说,心里就已经判断了纪希白的情况。她还是对他抱有太大希望了。
纪希白没听到她的回复,说:“放心吧,去年我没怎么学都上了二本线,今年我都学了一年了,肯定过一本线。”
“但愿吧。”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纪绍棠把抹布拧干挂在架子上,说:“成绩出来再说吧。”
在医院查完房之后,林律打电话让她过来法庭。
B市人民法院的台阶很长,一级一级延伸上去,正中间一枚国徽端端正正的放在那,令人一看就觉得严肃和正经。
林律师朝她招了招手,走过来,说:“半个小时后就开庭了,能准备的证据文件我都准备好了,待会儿法庭长问你问题你说就行。这个案子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赢。”
纪绍棠点点头:“麻烦你了林律。”
林律摆摆手:“没事儿,我是你的委托人,这个案子也本来就应该赢。正义会迟到,但正义不会缺席。”
李经理和他的律师坐在被告席上,看到纪绍棠进来,投来一个信心百倍的眼神,在纪绍棠看来是挑衅。
纪绍棠坐下,没理他。
“民事纠纷案件第62316号,原告纪绍棠,被告李伟,现开庭。原告纪绍棠,请发言。
纪绍棠蹭了下手心的汗,站起来,“去年五月二十九日,我因为外出出差将我的小羊寄养在胜意马场。……我的陈述完毕。”
庭长:“被告李伟,你对此有什么还需要补充的吗?”
李伟站起来:“纪绍棠来我们马场寄养羊,只支付了三个月的寄养费,在随后的半年多来,并没有交寄养费,也并没有打电话问过什么,所以我们有充足的证据显示她是将羊遗弃,这不构成不经他人同意动用他人财产。”
“原告纪绍棠,你为什么没有再支付寄养费。”
纪绍棠垂眸,想了一下,说:“因为我出差的时候,刚开始医院规定我们只是出去交流学习,到了那边之后,因为突发性公共事件,留下来处理,因此留了一年时间。回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去了马场,补觉了欠下的寄养费,并没有刻意逾期交费。”
庭长:“你有什么证据吗?”
“B市第一人民医院可以证明我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都在W市协助那边的医生处理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我这边有一张交费凭据可以证明我已经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