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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证据好像在宣告阿布都拉判断的准确性。
努日曼古丽是个喜欢看偶像剧的少女,听了大人们的谈话,非常笃定地说:“一定是这样,电视上都这样写的。”
小小的阿米力古丽跟着姐姐点点头。
纪绍棠脸色苍白。
气氛僵持了一分钟左右,纪绍棠站起来找到自己的包,抽出一张卡,说:“这张卡里有24万,是小哈的案子里赔的。卡是以我的名义办的,密码是古丽是0。”
她将卡放在小几上,“几个孩子上学生活都需要钱,您一个人是很辛苦的,钱您一定要收下。”
阿布都拉女士看着她,眼睛里有些许水光:“纪医生,这钱我不能要。小哈是古丽送给您的礼物,送出去了就和古丽和我们家都没关系了。钱是您争取来的,您拿着。”
几个孩子听着她们俩的谈话都默不作声。
“托合提去了后,家里的牛啊羊的还多呢。再说现在日子已经很好过了。政府重视我们这边,给的福利补贴啥的,孩子们上学不啥。”
“政策好是真的好。孩子们上学不愁是好事,不过生活上需要钱的地方还多呢。您听我说,以后半年带孩子们做一次体检,记着一定要做癌症检测这个项目。”纪绍棠很认真地道。
阿布都拉女士脸色黯淡了一下,她知道,纪绍棠的提醒不无道理。“我知道了。”
“这次过来,我是想在这边休假几天的,但是现在有了突发情况,我必须尽早回去。之后您有什么事儿请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阿布都拉含着泪收下那张卡,嘴里一遍遍重复着感谢的话。
在草原待了三天,看到日出日落——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又从地平线落下的壮观景象,又看了夜晚的璀璨星河,这些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城市的日出日落从来都不是从地平线开始,而是从一栋栋遮天盖地的高楼开始。曾经她看到的不是日出日落,只能称之为太阳。
城市的夜晚更没有如此璀璨的星河。夜晚霓虹灯混杂照亮的天空,总是参杂着各种颜色,尽管有星河长明,她却不曾看到繁星点点。
第三天下午,纪绍棠乘坐的飞机从内蒙飞到s市。
s市新区的朝阳路,双号车辆密密麻麻的一齐涌向前,在下班高峰期里行驶速度媲美蜗牛。
高楼大厦过了就是一排古色古香的独栋小楼,建筑风格是民国时期的中西结合。
小洋楼前面的一片花园里,几只花色相似,看着像一家猫的猫趴在花坛上,竖起耳朵听着附近的各种动静。
每户小洋楼的大门上都贴了门牌号,纪绍棠顺着看过去,很快就找到了1128 号。
大门禁闭,铁门上有锈迹斑斑,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打理了。
纪绍棠局促地站了大概有五分钟,一直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有只小橘猫从花坛上跳下来,朝她走了几步,站在四五米远的地方,歪着脑袋打量她。
纪绍棠看着这只猫想起了被她放在猫舍的奶橘,那只尖叫橘老喜欢在猫砂盆里打滚,所以一直闻着味道不怎么好。
眼前的这只橘猫,毛发看起来很亮,毛色干净,眼睛里看不出多少警惕,多半是家养的。
它瞅了会儿,对着纪绍棠“喵呜”一声儿。
小家伙从开始的时候就一直会看这边,她刚走进就盯着她看,现在还走了过来,最大的可能性就它是1128号人家的家养猫。
纪绍棠可不会觉得会有小东西莫名其妙就对自己感兴趣。
有猫就有人,她用纸巾擦干手心的汗,抬手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人隔了几分钟才过来,从门口掏出脑袋打量她,看着懒懒散散。
“您好,我找褚明蓉。”纪绍棠主动开口。
那人听她说要找褚明蓉,直接冷了个脸:“不在。”
纪绍棠迟疑一下,看他要关门,忙说:“我是她同学,最近联系不上她了,就想来找找。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还能去哪儿,疯人院!”那人没好气地说,“一家人都走了,就留了这么个房子让人看着。真她妈无聊。”
那人爆粗口纪绍棠都不在意了,她听到“疯人院”三个字的时候,身体狠狠地一震:“什么时候的事儿?在哪家?您有联系方式吗?”
“无可奉告。”留下这四个字,那人将铁门摔得震天响。
碰了一鼻子灰,纪绍棠有些失落,更多的还是害怕。
褚明蓉大三下学期退学的时候精神状态确实很差,脑子里思绪混乱,总说一些莫名其妙,在纪绍棠耳朵里听起来乱七八糟的话。
在那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褚明蓉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五年都过去了,褚明蓉竟然还是没有好。
纪绍棠不死心,又摁响门铃,这次那人隔了半个小时,不耐烦了才出来。
“你踏马干什么?让不让人休息了?!”
伴随着脏话bg,那人将门打开,看仇人一样的颜深盯着纪绍棠看。
纪绍棠咽了口口水,吞下自己的胆怯和难为情,开口:“请你告诉我褚明蓉现在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儿。”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无非就是看她疯成什么样子了吧。”那人说的很嘲讽。
总裁他病的不轻
你才是最可怜的一个
纪绍棠摇头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她。”
心头的悔恨像春日柳枝一样疯狂生长,转眼之间就绵延到看不到的尽头。
纪绍棠怀着歉意,想要好好询问那人,那人却不愿意给她一丁点好脸色。
她有些怀疑,明明只是询问,他又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对她敌意这么大呢。
她平常就内耗严重,老是疑神疑鬼,天生敏感,被身边的人嫌弃着养成了不自信的性子,对自己不自信,也对别人不自信。
她双手绞在一起,越捏越紧。
“您认识我吗?”她听到自己细微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那人脸上的深色明显变了:“我怎么会认识你?照你这样说,每个找到这儿来的人我都得认识?”
纪绍棠很会抠字眼,虽然这人否认了他认识她,第二句话就矛盾了,好像在他耳朵里听到她的意思就是他非得认识她。
“那您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呢?”
“谁对你敌意大了!你有病吧,赶紧走赶紧走,不要打扰我睡觉。”这人挥挥手,示意纪绍棠走开。
碰壁两次之后,纪绍棠不再言语。
见她真走了,开门的人忽然就改了态度:“那谁,你站住。褚家人都搬走了,具体位置不太清楚,大概就在新明区。”
纪绍棠回头看了他一眼,明显不怎么信他。
开门人一摊手:“你看,你这么想知道,我一说你又不信。”
新明区不怎么大,是新区,才开发了没几年,楼盘建的又高又密,好在年纪不怎么大,找个人实实在在地找,大概几个小时就能找到。要是运气好一点,哪儿需要几个小时,个把小时她就出现了。
纪绍棠沿着住宅区问了一句,找到了好几户姓褚的人家,却都不是褚明蓉家。
当她想放弃的时候,一个人给她提供了线索。
“你找褚明蓉?”
一个看起来刚成年的女孩,穿着白色薄纱碎纹长裙,上面套着一件亚麻色吊带背心,看起来俏皮且优雅。
纪绍棠对她点点头:“是的,请问您知道她家在哪儿吗?”
女孩扬起脸看着她,道:“她是我家邻居。”
十几岁的小孩最藏不住事,眼睛里往往写满了情绪。
纪绍棠的职业病又发作了,她看着女孩儿的眼睛,从里面看出了不屑。
“你能带我去吗?”她问。
女孩从脚到头打量了她一下,说:“可以,但是你找她有什么事儿?”
“私事。”
站在褚明蓉家门前的时候,纪绍棠有些忐忑。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现在的褚明蓉,女孩早早就替她摁了门铃。
“明蓉姐姐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待会儿机灵点。”
纪绍棠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给指教了,只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两分钟后,门板从里边被推开。
门推开的时候,褚明蓉家里特殊的香味扑鼻而来,纪绍棠本能的嗅了几下,没从里边分辨出任何成分。
五年没见,褚明蓉变化挺大的。曾经的活泼和俏皮已经没有了,显得沉稳了很多。一头长发随意披着,使她看起来更加文静优雅。
纪绍棠还是五年前的纪绍棠,仿佛岁月没有找到她,自动忽略了一样。
褚明蓉看着纪绍棠,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终于来了。”她道,声音听着很平静。
纪绍棠说不出话来,只傻傻的看着她。
“进来坐吧。”她转了个方向看着带纪绍棠来的女孩,“小夏,你先回去,晚上姐姐带你吃肠粉。”
坐在褚明蓉家的沙发上,纪绍棠还觉得恍惚。
“听说你现在在人民医院上班?”褚明蓉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喝口茶。
纪绍棠不好意思拒绝,端起茶杯呷了口,道:“嗯,毕业了就签了那里。”
褚明蓉:“挺好的。真羡慕你啊,什么都不用做,后路就有人给你铺好了。”
她这话多少有些酸酸的,纪绍棠不怎么愿意听。
她的路是她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为自己争取的,怎么到头来就有人给她铺路了呢?试问这人谁呀?
不就,褚明蓉自嘲一笑:“我到底还是对自己抱有太大希望了。”
纪绍棠:“……”
褚明蓉果然对大三的事儿耿耿于怀。
纪绍棠沉默着,找不出词。
“你知道吗,我挺恨你的。”褚明蓉又道。
“你为什么这么懦弱呢?你为什么木纳到这种程度,看不出来别人的苦难呢?
你轻轻松松就做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理解一下别人的困难呢?
纪绍棠你知不知道你最令人恶心的还是你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心里却比谁都想做好她的样子。”
纪绍棠听着褚明蓉的话,不反驳也不理解。
她是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也并没有真的要抢夺什么,她只是按照规定去做,跟着自己的心走怎么就是比谁都想做好呢。
“你口口声声说着不感兴趣,会帮我,可是也不见得你对我这事儿有多上心,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得不行的人,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放在你身上的事儿,你想尽办法也要去达到你的目的。相反,这事儿一旦和你没关系,你就无论如何也不会关心哪怕一丁点。
纪绍棠,承认吧,你就是这样的人。”
褚明蓉越说越激动,隐隐有些难以自控。
纪绍棠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觉得,那我也没办法了。”
褚明蓉:“……”
“那你来做什么?炫耀?显摆还是看我笑话?”
纪绍棠看着她的眼睛,眉梢微微一眯,道:“对你的那件事,我是很抱歉。抱歉没有早日发现你的异常。”
“你现在才觉得后悔?晚了。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每时每刻都在怨你。但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明白了。其实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就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
你按部就班地做着每一件别人让你做的事情,你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
你根本感知不到你的愧疚,感知不到别人的情绪。
你所做的一切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做。
你才是那个最应该被怜悯的人。”
这么多话一下子被趸出来,纪绍棠全盘接受。
褚明蓉说的对,她自己才是最应该被怜悯的那个。
除了选择学医,其他的事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
总裁他病的不轻
你活该
纪绍棠僵硬着身躯,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没有要炫耀和显摆的意思,我在人民医院工作没什么好炫耀的。我并不知道你的情况,所以我也没有来嘲笑你的意思。
但是,有两件事情我要弄明白。
一,诱导我来这边找你是你的意思还是栾泽成的意思?
二,你为什么觉得你变成这样完全是我的错?”
纪绍棠果然聪明,她已经从混乱中找出思绪,将栾泽成和褚明蓉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这和栾泽成有什么关系?”褚明蓉明显有着心虚。
纪绍棠看着她,“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会认识栾泽成?”
褚明蓉被纪绍棠几句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