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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和这里好像不太一样,在那里没有人会饥饿。”阮裕解释道,“不过,我很想吃你做的面,还想吃煎鸡蛋。”
第一次到封行远家的时候,封行远就给阮裕煮了面条,卧了两个蛋——因为封行远把自己碗里的也给他了。
阮裕站在厨房的门边看着封行远忙碌,恍然像是在他们最初生活的那个小屋子。狭小的厨房里不太能挤下第二个人,阮裕好多次,都这样站在门边看封行远忙碌。
阮裕想,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了这个人身边。
“封行远。”阮裕走上前去。
封行远回过身来:“嗯?”
“我很想你。”阮裕伸手环住封行远的腰,钻进了封行远怀里。
封行远于是也紧紧地将阮裕抱住,他的心跳缓缓落回了原处,感受着阮裕的体温,他觉得自己好像拥抱着失而复得的太阳。
“我也很想你。”
封行远自己不怎么饿,他看着阮裕吃面,拿起手机准备给吴越说一声今天不去花圃了,就看到吴越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封行远知道吴越今天去进了一车温室培育的花材回来,他拍的照片里,正是那一车鲜花。得益于大棚里调控得精准的温度湿度,那些反季节开放的花开得仍然异常热烈,满满一车五颜六色的。
近景中,吴越的手里拿着一束像蓝宝石一样的鸢尾。
那蓝色的花朵实在太惹眼,优雅精致,开得正好,花瓣尽力地弯曲着,像是在努力地将一颗真心捧出来,无论迎来的是阳光还是雨水,它都会欣然接受。
这是一朵花最好的样子。
封行远单方面跟吴越请了假,看着阮裕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
尽管早已经学会了使用筷子的方法,阮裕还是喜欢把面条搅在一起缠在筷子上吃。
吃完饭后阮裕主动去洗碗。
封行远于是就靠在门边看着阮裕,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我之前总做梦,梦到你说让我忘了你。”封行远说,“现在我不是也在做梦吧?”
“不是梦,”阮裕把碗筷收拾干净,走到封行远面前,抬头问他,“我应该怎么向你证明呢?”
封行远听罢,目光游移了一圈,落到了阮裕的唇上。
像是确认,又像是在索求,封行远在阮裕的唇边落下了一个吻。
由于阮裕实在过于乖巧配合,封行远莫名升起了一点罕见的捉弄心来,将那柔软濡湿的唇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是温热的,真实的。
不是梦。
于是封行远得寸进尺,将这个简单的亲吻渐渐加深,他紧紧地把阮裕抱着,仿佛要将人揉进自己怀里。
“吃饱了吗?”封行远问。
“……”阮裕气都喘不赢,红着脸回了个,“嗯。”
“那我们,可不可以做点别的?”封行远凑到阮裕耳朵边,以一种十分暧昧的低音轻轻问。
猫的耳朵很脆弱敏感,尽管阮裕已经不是猫了,仍然觉得耳朵的痒意难以抵挡。他下意识侧开了一点,心跳如擂鼓,先懵懂地点了头,而后才问是什么事——封行远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后来阮裕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听到封行远在他耳边一声声唤他的名字,跟他咬耳朵说着那个很远又很近的爱字。
阮裕不安时也会一遍遍喊封行远的名字,几乎每一声,封行远都会回应。
所以他也一声一声地回答着封行远。
“不要再离开了,好吗?”封行远说。
潮水漫过去,阮裕仰头看着封行远深邃的眼睛,那动情的目光好像有什么魔力,惊心动魄地,让人有种想要交换灵魂的冲动。
阮裕从一片虚无中来,踩着斑驳与荒唐,做了猫也做了人,流浪又停下,每每伸手,总是碰得一身是伤。他离开这个世界,去往另一个地方,在据说本该属于他的地方,他也没有找到什么归属感。
而此刻,他觉得好像他命运的尽头,正是这双正在注视着他的温柔的眼睛。
他嗓子黏黏糊糊地回道:“好。”
·
另一边,吴越始终没能等来合伙人封行远的帮助,他自己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搬完了整车花,又包好了花束,加工完了又开着车给人把订单送去。
而他那从来话少但靠谱的合伙人,愣是一个电话也没接。
·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最后:
很高兴有人看到这个故事并且看到了这里,感谢所有留下评论,营养液,和鼓励的读者!
沉蛟那本完结之后,我曾经说我要全文存稿,然后发现我存不住。我也曾经说,不行我要认真去学写作技巧,但是看了很多教程,最后还是决定这一本按【我高兴】的写法来,简直全凭我的想象,按照一个粗略的简纲就开始敲键盘。
基友说封哥是个不怎么晋江的晋江男主,确实,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关于他和阿裕,我写他们的契机是有段时间在思考怎么才算是在人间有个“根”。当然,最后写出来已经和我不成熟的思考相去甚远。
后续会有几个番外,但大概会在一月份写。
楚陈庭和吴越的故事一开始有个单独的想法,叫《向阳之花》,大概是18年左右,我写了三章没写下去,放文件夹吃灰去了。构思猫饼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就想,干脆把他俩的故事放进来得了。嗯,这个故事原本是个十章左右的短篇,但因为我写不动而告吹。我叙事能力很烂,可能没有给他们安排得很好,所以后面应该会有他俩的一个番外,交代他们的过去未来。
游离孤星这个章节题目最开始是最后一卷的卷名,最后的部分是想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星星,但是他们都在发亮,默默地向另一些星星传递着自己的光,努力地缓缓前行,在茫茫宇宙中,他们终将会有相见相逢相交的时候。
孤独是常态,相遇是惊喜。
只要在前行,惊喜总会不期而遇。
如果你看到这里,并且喜欢他们喜欢这个故事的话,是我莫大的荣幸。设定或者行文不合理的地方也欢迎“挑刺”,因为作者本人没有脑干子,写着写着就会忘一些小伏笔和描写(对不起……
另外,疯狂写论文那段时间我的脑子异常活跃,给小陆和吴求分别想了故事,但是无法过多地放进这个计划只有二十万字的篇幅里,所以单独拆出来了。
吴求的故事是在异世界,跟陆飨(老猫)的,我应该还是写出来了他俩之间有点什么的感觉,如果没有,那就是我写得不好。
小陆的故事是几年后的时间线,是个不怎么恐怖的鬼故事。毕竟作者胆子非常非常非常小,自己脑内想象都能把自己吓到。
ps。下一本我还是有点想写一本古代,想和现代文错开来。所以估计还是先放着。(看了看我的专栏和便签,我排了好多文了,害,争取下一本的时候我的生活稳定了,更新也稳定了吧)
两本暂定文名文案放在下面了:
1。《危险宠物饲养法则/盲盒小流浪》
——吴求,陆飨
新时代和平都市化发展的魔界,生活着一群稀奇古怪的妖魔,身负神明陆吾血脉的陆飨混迹其中,成为了第一渡魔大学的教授,兼魔界天眼系统总工程师。
他的好友给他找了个大麻烦,为他购买了一个宠物盲盒。
生平最讨厌酒和猫的陆教授开出了个半人不猫的小东西,捏着鼻子养了。
结果还养呲了——这崽子疯得像匹攻城略地的野狼,哪有半点猫咪弱小可爱的气质?!
活了几万年的陆飨阴沟里翻了船,让吴求这小崽子算计利用,等他发现一切暴跳如雷时,这小崽子居然哭着说:“我是真的爱你!”
——我是真的爱你,你是我肖想许久、处心积虑摘来放在枕边的月亮,我卑劣无耻无可救药,但仍然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
2。《科学见鬼》
——陆云山,卿于
卿于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跟朋友去爬山,拜了个无头神像,就此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玩意儿跟着他到了家,他高烧不退,半夜迷迷糊糊听到谁在他耳边怨恨地喊他的名字,他傻了吧唧地回应了,于是听到一片的:“我好冤!我好疼”
烧糊涂的卿于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撑着精神留下他的安慰:“没事了,乖啊。”
当即他就被冷得清醒了,后背发麻——谁他妈见鬼还要摸摸头?
热爱灵异的室友带他辗转找了高人,好巧不巧,这高人在读研,跟卿于还是同校的。
见面时那高人徒弟眼圈乌黑,半死不活地刚在实验室熬完通宵,目光里透露着一种平等地恨每一个人的气质。他递了本垫桌子腿的旧书来,说:“相信科学,远离封建迷信。”
卿于看见了对方掉出来的学生证——物理系研二,陆云山。再看看那本书,是本熟悉又陌生的马哲原理。
嗯,很科学,很不靠谱。
第61章 番外一 后来
01
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阮裕并没有那么明确的时间概念,那种生活对他来说很奇怪,他一开始有些无法适应。
大多数时间,他都躺在一张床上,有时候觉得冷,有时候又觉得热,有那么几次,他真的感受到了陆云山说的“生命在飞速流逝”的感觉,仿佛自己活不过下一个眨眼。
恍惚中,他就会回想所有自己能想起来的东西,气球,花,露珠,灯光,或者垃圾堆,破伞,奄奄一息的狗……
所有这些漫无目的走马灯似的幻觉最后都会变成封行远的模样,他希望他在等,也知道他一定会等。
有时候阮裕会求吴求帮忙,把他的意识投到封行远的身边。吴求做不到,最后还是陆飨勉强帮了他一把,让他偶尔能去封行远梦里。
回到熟悉的世界,阮裕才算明白自己离开了多久。
四月到十一月,半年多的光阴,那场期待已久的流星雨,终究是他错过了。
但好在,他们拥有了漫长的“以后”。
只是……
吴求始终没有决定回来和吴越见上一面。
阮裕牵挂着自己灵魂那一点点源头,对吴家一家的经历共情,而吴求则认为即便他延续了这个名字,也依然不是吴越想要的那个弟弟。
但阮裕也知道,吴求托陆云山回到人间帮他做了一件事。
他对那些过往不是没有动容,但也仅此而已了。
吴求说,并不是把他们俩拼起来就会得到一个正确的“吴求”的。
他们都知道,事实的确如此。
和封行远一起去花店找吴越时,阮裕停在玻璃门外,吴越和他隔着一道玻璃,看着彼此,却都愣住了。
对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情的吴越开始,阮裕实在长得太像他的弟弟了,他恍惚了片刻,才开了门。
仿佛他的弟弟真的还活着,平安健康地活到了今天,选了一个寻常的日子来到这里看望他。
而后吴越的目光就落到了封行远和阮裕牵着的手上。
其实这么久了,对于封行远和阮裕之间的关系,吴越猜也猜到不少了。
他没有过于惊讶,张罗了三人份的饭,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他忽然问:“你们准备走了吗?”
封行远平和地点了点头。
吴越和封行远之间,一直都有这样的默契。他们可以互相不打探对方的伤口,但也彼此都隐约知道一些事情。
吴越知道封行远不会在这里留很久,封行远所等待的、执念的,现在看来已经等到了。所以他便也知道,封行远要离开这里了。
其实吴越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这一点封行远也知道。
所以封行远问他:“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吴越正把一道阮裕看起来很喜欢吃的菜换到阮裕面前,闻言回道:“等给这个花店找到一个主人吧。”
“谢谢……哥。”阮裕道过谢,吴越却因为他的称呼而怔了片刻。
几乎立刻,吴越的眼眶就在发热了,他有点激动地看向阮裕:“你叫我什么?”
“哥哥。”阮裕又喊了一声。
吴越的眼泪便滴下去,滑进了他自己的碗里。他应了声,憋住了泪扬起了一个笑来:“谢谢,谢谢你。”
来之前阮裕就和封行远商量过这件事了。
先前阮裕也觉得自己只是阮裕,吴越问他是不是他的弟弟的时候,阮裕想也没想直接否认了。
可去了异世界一趟之后,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阮裕觉得,吴求其实说得不对。
一个人是由灵魂和尘土组成的,灵魂或许轻得称不出几克,却也重如千钧。
他们不是当初的那个吴求,可他们是无法脱离那个吴求而存在的,没有那个孩子,没有那场意外,他们两个都不会存在的。
这之后,阮裕多了一个很好的哥哥。
他对吴越有种天然的亲切,吴越对他这个弟弟也很是喜欢,十分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