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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宓羽重重坐下来,他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缓下来,憋了一口气,许久之后才沉沉开口说:“你说的对,这事的确需要早日澄清……”
但是他现下什么都不知道,连宁嵇玉怎么失踪的,现下又在哪里,甚至他还现在是否安全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澄清呢?
“你将消息放出去,就说宁王殿下是被重伤后失踪的,因为伤势太重所以无法及时返军,消息传的越广越好。”
起码能够混淆视听。
“是。”下人恭敬应声,退了出去。
楚宓羽复又坐下来,仍旧是愁眉不展,他无法改变百姓间的那些风言风语,更无法改变朝中众臣心底的迁移。
如果逃兵一事坐实了,恐怕宁嵇玉在朝中和百姓间的威望就要一落千丈了。
而此事……最得益的是谁呢?
。
穆府。
今日楚昭帝下了一道暗旨,无需宣读,然而穆显阳看完旨意后,脸色却微微有些变了。
楚昭帝暗示该让穆寻钏出来露面主持边关大局。
虽然此事对穆家来说利大于弊,但眼下穆寻钏心智刚硬,已不是他能拿捏的,若是让穆寻钏的声望再高些,恐怕要胜过他这个父亲,届时,穆寻钏就更不好管了。
但楚昭帝既然已经下了旨,穆显阳自然不能不遵守,他当日便将人放了出来,择日便要启程边关。
楚昭帝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楚临之战便只许胜不许败,穆寻钏的压力俨然也不会小。
“父亲。”
这段时间穆寻钏一直被关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虽然饭食上穆显阳没亏待过他,但长时间的不见光到底是让他看起来消瘦了几分。
穆显阳沉沉应了一声,“寻儿,之前父亲因为怕你再鲁莽行事,出于下策才先禁了你的足,你不会怪父亲吧?”
“父亲这么做自然有父亲的用意,孩儿不怪。”穆寻钏面上毫无波澜,他垂眸如是道。
“嗯,不怪为父就好,为父知道寻儿是为父的好孩子。”穆显阳继续说道:“明日你便要启程边关了,一切小心。至于你的母亲瑾瑜……你放心,再怎么样也是夫妻一场,为父会派人好生看着些的。”
穆寻钏不动声色的拒绝道:“父亲平日辛苦,此等小事孩儿已派人安排好了,不必劳烦父亲了。”
穆显阳听出他话中的排斥之意,神色有些不悦,但到底没有发作,他叹了口气,说:“行吧,你是个有主见的,为父就不多管了。”
“若无他事,孩儿便先回去了。”
穆显阳略显疲惫地捏着眉心摆了摆手,“去吧。”
穆寻钏利落地转身退了出去。
若是可以的话,穆寻钏倒真想将夏瑾瑜也一并带到边关,毕竟夏瑾瑜此前状态并不好,可他被关押的这几日,夏瑾瑜就好像在体恤着他一般,也没怎么吵怎么闹着要见他。
想必他离开一段时间,应该是可以的,况且夏瑾瑜无法受这般的舟车劳顿,而那位神医公子也定不肯随他颠簸,将夏瑾瑜就在京城照顾是最为稳妥的方法了。
楚昭帝之所以会将他派去边关,是因为宁王出了变故,但之前的消息他已传给了苏清翎,难道是她没传出去?
可以肯定的是,宁王之事绝对与他的父亲穆显阳和楚昭帝有关。
楚昭帝早已忌惮宁嵇玉许久,趁着战乱便是解决这根心头刺的好时机,楚昭帝自然不会错过。
而穆显阳就是为了攀功博取楚昭帝的信任和重用罢了。
那么此时楚国的军营里一定有穆显阳安排的人,恐怕以后就会用来盯着他了。
将夏瑾瑜安排妥帖后,离行之前,穆寻钏还去见了苏清翎一面。
“穆少将军。”苏清翎款款欠身。
“公主不必多礼,此前还要谢谢公主替我传信,只是不知那信可曾传出去了?”
虽然这信并不是苏清翎亲自传出去的,但那蔺公子已替她将信送了出去,便算做是她传的吧。
“清翎不辱少将军的交代。”
“哦?”信传出去了?
穆寻钏愣了一下,“这倒奇怪了。”
如果宁王真的收到了提醒,应当会小心防备不会中招,这谜面宁王没道理猜不出来。
况且,就算宁王真的无法猜透,他那个妹妹的脑袋也不是摆设,这般浅显的答案,应该早就参出来了才对。
难道对宁王下人的手另有他人?
罢了,具体细节恐怕要等到了楚军才知道。
苏清翎留在楚国,相当于和国给楚国的半个质子,是万万不能离开京城的,穆寻钏虽然很感激她的相帮,但报答之时,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两人告别之后,穆寻钏正式踏上前往边关之路。
。
“公主殿下呢?”
外头的侍女听见宁嵇玉问起温氿,心底都是有些惊讶。
这还是这位宁公子头一次主动提起她们公主,此前都是公主来打探宁公子的情况,连宁公子一天之中要做些什么都要了解的清清楚楚。
而宁公子向来是不冷不淡的,并不主动提起,也不推拒什么,好像这世上没有让他讨厌的,同样,也并没有让他喜欢的。
“公主殿下此时应当在荷花池吧,宁公子找公主殿下做什么?”
宁嵇玉并不答话,只道:“带我过去。”
侍女见宁嵇玉语气强硬,只好应声,“是。”
此时温氿正趴在池前给池中的红鲤鱼们喂食,鱼食撒下去,小红鱼们便一窝蜂地游了过来,红鱼色彩清亮好看,像水底流动的有色暗流,喂久了便有些得趣了。
第165章 刺杀
“公主。”宁嵇玉玉身站在一旁,沉声喊了一句。
温氿抬起眼皮看了宁嵇玉一眼,有些不悦道:“怎么,你又是来跟我说想回楚国的?”
“不,公主。”宁嵇玉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去楚国当摄政王有什么好,还不如留在公主身边陪着殿下。”
温氿听言豁然起身,贴近宁嵇玉,万分惊喜地问道:“你当真这么想?”
“嗯。”宁嵇玉沉沉应了一声,道:“你是我最爱的女子,我自然只想就在你身边。”
温氿被他这带着缱绻意味的话击得脑子都晕了一下,看来葛叔种下的**是彻底生效了,宁嵇玉似乎真的已经爱上了她。
“你早该这样想了。”温氿高兴应着,迫不及待地埋进了宁嵇玉的怀中,宁嵇玉也并未抗拒,将她搂入了怀里,两人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双璧人似的。
……
“葛叔,你的**生效了!”温氿一早就喜滋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葛行,想让葛行和她一起高兴。
“葛叔什么时候骗过你?”葛行说着,又嘱咐道:“不过你可千万记住了,不要让身中子蛊的人接近他此前深爱之人,不然他会渐渐想起自己的爱人是谁,子蛊就会慢慢失效。”
温氿皱眉道:“爱人?我倒是听说宁嵇玉此前有个王妃,难道她就是他之前的爱人吗?既然不能让他们见到,那就不如斩草除根,将那女人杀了不就是了?”
虽说葛行不是什么善人,但随意杀人这种事倒是不做的,而且现下他们二人连有没有见面的机会都不知道,何必这般未雨绸缪就为了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
“你啊,这性子可真是越来越任性了,杀人哪有你想得那般容易?若是真发生那种情况,葛叔再替你去解决吧。”葛行道。
他心中没有什么伦理道德,温氿是他深爱女子的女儿,那个女子死了,他自然而然地就把那畸形而又病态的爱转移到了温氿的身上,着实有些叫人不寒而栗。
“好吧。”温氿不情不愿地当是应下了,但她心中去除掉那个女人的想法却一分也没有消息。
自小那些人就教她做事要懂得斩草除根,不彻底除去那女人可怎么行呢?
宁嵇玉只能是她的,此事不能有一分纰漏,既然葛叔现下不愿意替她动手,她手里也不是没有可用之人的。
温氿眸中闪过一丝阴毒。
。
“将军,这些都是什么?”
武勤安看着一地的箱子,箱子里应有尽有,涉类颇广,什么金银珠宝、服饰衣裳甚至连一些糕点零嘴品类都极为齐全。
而这些东西都是今早侍卫们在关外的城门口发现的,虽然不知道送东西的人是谁,却知道是送给谁的……上头明晃晃写着是要给王妃娘娘的。
武勤安看到这些东西后也是极为惊讶,能特意送到城门口,还静悄悄地没闹出什么动静,送东西的人究竟是何目的?
“武大人。”
穆习容一早收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她看见地上摆着的琳琅满目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武大人,这些都是什么?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些东西吗?”
武勤安将这些东西的来历解释给穆习容听,“这些东西都是辰时将士们在城门口发现的,还署名了要送给王妃娘娘您,属下觉得有些蹊跷,便先将东西搬了进来,想叫王妃过来看看,这是何人送来的。”
“送给我的?”穆习容听言更是诧异不已,在这边关,谁会给她送东西呢?
忽然,她顿了一下,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从脑中冒了出来,莫不是……师兄送的吧?
她又仔细看了看那些东西,衣服是一水的白色,是她在药王谷里时最爱穿的颜色,那些糕点甜食,也是之前师兄出谷回来后最喜欢给她带的。
穆习容扶了扶额,心下有些无奈,她这师兄还真是……
“应当……应当是我熟悉之人送来的,不是细作所为,让武大人费心了。”
武勤安道:“如此便好,其实我看到时已经检查过,这批东西是安全的,才敢放心搬进来,既然真是送给王妃的东西,那王妃就好好收下吧。”
至于是谁送的,武勤安并不想多问。
穆习容道过谢,武勤安遣人将东西送到穆习容帐中。
穆习容如同往常一样去外头与士兵们一同巡视,生怕错过任何找到宁嵇玉的机会。
可这么长时间下来的结果已经告诉她,宁嵇玉可能已经不在楚国境内了,那么很有可能是在临沧国。
可临沧国守卫也同样森严,以她现在的身份恐怕不能进去,倘若真要进临沧国还需要弄个假的平民身份。
但她并没有渠道弄来假身份,也不想拿此事去烦扰武勤安。
唯一剩下的一条路,就是让她的二师兄帮她,将她带入临沧国内。
温离晏虽然权势不高,可到底是个皇子,带她进去应该不难,就看师兄愿不愿意帮忙了。
不过穆习容倒是有把握让温离晏答应她的,毕竟从小到大,温离晏都很难拒绝她的请求。
。
夜晚如期而至。
穆习容本想借着月黑风高,与温离晏在城外谈事。
可还没等走出营帐一里,她的余光里骤然闪过一线黑色,她的神经倏地绷紧,好几个黑衣人落在她的周围,将她围在中央。
“你们……”
穆习容话音还没落下,那些人已经杀上前,穆习容没有武器抵挡,却不愿意坐以待毙,拿出怀里的毒药粉一撒。
好在她身边的暗卫手脚利落,及时出现将她带出危险圈,很快地和那些人缠斗在了一起。
虽然这里是边关,但这些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在楚国行刺杀之事,不是有备而来就是有恃无恐。
穆习容武功不够,上去只会拖了暗卫的后腿,她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然而刚一转过身,一道如同鬼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嘴巴已被一双粗粝的手掌捂了个严严实实,尔后她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不多时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第166章 异样
痛……好痛……
穆习容艰难睁开眼,痛觉如影随形地开始复苏,从心口处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几乎要痛叫出声。
可她无力地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微微转了转头环视了下四周,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屋内摆设简洁干净,窗棂上放着一盆白茉莉,散发着一种幽静的花香味。
这是哪里?
不多时,她视野中忽然出现一道模糊而又漆黑的人影,那影子在门口顿了一下,又马上跑了出去。
随后,有一身着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关切地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容儿?容儿!你终于醒了……你看看我,告诉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痛……”
“痛?哪里痛?告诉师兄,哪里痛?”
这句话传进穆习容耳中,眼前人的脸也跟着清晰了起来,面前这人就是她的师兄,温离晏。
但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紧紧拧住眉头,动了动嗓子,发出的声音却极为难听,“水……”
“要水是吗?师兄给你拿!”
温离晏接过一边下人递来的水,小心仔细地把水喂进穆习容的口中,穆习容急不可耐地吞咽了几口,却仍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