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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程易安的目光缓缓从楚清的脸上下移……
楚清略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眼睁睁看着程易安伸出手,往她的胸口探去。
“不,不了吧?我觉得有点……”
正当她准备制止的时候,程易安的手已经离开了,指尖捏着一根头发丝儿,问她:“有纸巾吗?”
楚清白了他一眼,揪过那根煞风景的头发丝儿随意地丢到旁边去。
“你觉得什么?”
楚清僵笑了一声,“没,没什么……”
程易安点点头,手里把玩着楚清床头的毛绒玩具。
“你不困吗?”楚清看了眼时间,都快五点了。那个木头不知道哪儿来的精神劲儿,一双眼睛瞪着她瞧,就是不睡觉。
程易安摇摇头,他此刻清醒得很。而且一会儿也该起了,闭眼养养精神就行。
楚清又打了个哈切,跟他商量:“那你别盯着我了,我想睡觉。”
那木头默默翻了个身,改盯天花板了。
楚清将头靠在他肩上,寻着舒适的位置,脑门儿突然咯着个东西,她皱着眉伸手在程易安胸前四处摸。
程易安往后缩了缩,手捂着胸口,那委屈的动作显得楚清好像是强抢民女一样。
顺着他脖子上的红绳,楚清抽出个坠子来。她看清楚那坠子后,趴在程易安肩头不动了。
木雕的小玩意儿被他贴身带了这么些年乍一看像是个老物件儿了,油油亮亮的挺唬人,跟盘出了包浆似的。
“你一直带着?”楚清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儿。
见楚清眼眶红了又要哭,程易安一把将坠子抢下来塞进衣裳里,“习惯了,摘了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楚清刚走的时候,程易安将坠子贴身戴着,总觉得是个念想儿。后来念大学忙起来了不小心丢过一次,那几天他始终魂不守舍的,在实验室的时候把化学试剂撒了一手。
姚宇成觉着程易安的魂儿在那坠子里,摸黑寻了好些个教室把坠子找回来了。他怕要是找不回来,哪天程易安非得把实验室给炸了。
楚清咬着下嘴唇,支支吾吾道:“我,我高考那天去学校了……”
她那年没考,高考那几天特地赶回了m市,在学校门口从早蹲到晚,眼睛都看酸了都没看见程易安。
程易安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伸手给她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道:“高考不在本校考。”
“我不是第二年才知道的嘛……”楚清觉得委屈,“我呆了一天呢,还被无数个家长问了是不是不会写提前交卷了。”
程易安拍着她的后背,楚清虽然看起来瘦,摸起来肉呼呼的,后背连骨头都摸不着。
楚清:“你还记得我晚上带你回来的时候遇见谁了吗?”
程易安有些茫然,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楚清家来的,方才睁眼的时候还以为是在酒店,转了好几圈才确定这是楚清家。
“某个牵哈士奇的奶奶……”楚清接着提示道。
程易安此刻脑子飞速运转,将早上自己和那个老太太的对话全部过了一遍,找到了问题所在。
“她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告诉她女朋友跟我住一个小区。”
楚清憋着笑,“哦?”
程易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10栋801,我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
“谁抱着我谁就是我女朋友。”
第26章
“谁抱着我谁就是我女朋友。”
程易安这话说完后楚清立马挣扎着往后缩;他紧了紧手臂,用被子将人死死裹住,不让她动;“别冻着。”
楚清气呼呼地瞪着他,整个人被裹成了木乃伊觉得气儿都喘不匀了;“你老实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策划好的!”
先是让蒋睿找赵思凡把自己骗来;然后他再喝醉了出现赖着楚清不走;亦或者他根本就没醉;装来着……
程易安突然怔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道:“我房子漏水,本来打算住蒋睿那边的,没想到你把我带回来了。”
这事儿还要归功于蒋睿,要不是他偷了程易安的房卡还给他打包送给了楚清;估计程易安这漂亮媳妇也没这么快追到。
“这么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楚清微微抬高的音量。
程易安连忙担保;“没有。”
楚清眼睛瞪得更大了;跟黑猫警长似的;“你的意思是没有今天这一出你就不打算找我了?”
第19节
听完这话程易安愣半天,他觉得这跟女生说话真是门艺术;以后得好好学习……他永远都不知道楚清哪句话里头有坑,而且还是连环坑。
“是不是你电话响了?”楚清隐隐约约听见手机振动的声音。
程易安凝神听了听,他倒是什么都没听着。
“嘿嘿……”楚清突然笑了两声,“你终于有东西不如我了!”
“行了,睡吧。”程易安起身出去找手机;下床的时候也没忘给她盖好被子。
出去不过一分钟,程易安匆匆忙忙地进来,“你好好睡觉,医院有点事儿。”
楚清一听,立刻挥挥手让他赶紧走,“衣服穿好,外面冷。”
程易安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推进手术室了,这个患者他印象特别深,六十八岁的老太太,出车祸的时候在一辆大巴车上。
昨日手术完了以后只有一个大女儿陪在身边,老太太嘴里念叨的老伴儿和儿子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什么情况?”程易安前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还特地去看过她的情况,并没有异常。
昨天值班的医生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搅和着一盒凉掉的三鲜面,“他儿子昨天下午过来了,闹着要给老太太办出院。你说说老太太那情况能出院吗?被我和梁瑶挡回去了。我晚上查房的时候人还在呢,睡一觉起来上厕所就看见群里说人不见了,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梁瑶将手里的手机一丢,气儿不打一处来,“那狗日的找了几个人把老太太抬走了,夜里四点多钟又背急诊去了,说老太太快不行了。”
程易安脱了外套,穿上了白大褂,扣扣子的功夫,门口护士站的护士进来送材料。
护士听见他们在聊那老太太,说道:“人儿子说了,没钱在我们这儿治,要回县城治。老太太的手术费医药费全是她大女儿给的。”
“昨日老太太醒了以后还念叨呢,儿子忙,这回来m市是给儿子送土特产的,全程不提她闺女。”
“那他昨天还给背回来?”一谈到八卦一个个的都过来了,隔壁办公室的医生也凑过来听。
“老太太去了吃谁的养老金啊,就他手上那表,那车,还真是他自己赚来的怎的?”梁瑶瞪着眼睛嚷嚷,脚下的细高跟跺在地板上响得刺耳。
“行了。”程易安皱着眉头打断他们,一个个的八卦起来就没完了,给病人看见了不像样。
他起身去了趟手术室,路上正巧碰见了老太太的家属。瘦高个儿的男的嘴里叼着烟,翘了个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打游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不好意思,医院禁烟。”程易安进去之前提醒他,那人头都没抬,手里乱七八糟按了一通,然后屏幕灰了。
二郎腿十分不悦地抬头看了眼程易安,将烟卷丢到地上踩灭,还吐了口唾沫。
程易安冷着脸没再管他,进了手术室。
“刘师兄。”他打了个招呼在一旁观摩,二次手术比第一次的困难很多,老太太的状态也很差,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一次了。
两个小时后,宣布抢救无效。
程易安跟着刘荣后头出去,二郎腿又开了另一局游戏,烟倒是没再抽,改磕瓜子儿了,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
刘荣还是头一次见这种家属,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咳嗽了两声,见二郎腿抬了头才鞠躬,“我们尽力了。”
二郎腿将瓜子壳儿一吐,瞪着一双三角眼,“你说什么?”
“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吧……”
“你他妈……”二郎腿起身揪着刘荣的衣领,还没忘手里的游戏,他将手机塞到一个护士手里,“帮我玩会儿。”
“三个小时的手术,你说抢救无效就无效了?”二郎腿突然瞟见了程易安,“怎么他一进去就无效了啊!”
刘荣将程易安往后挡了挡,“这是我师弟,进去观摩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拿我妈给这小白脸儿练手的?”二郎腿抢过护士手里的手机开始打电话,斜着眼睛指了指刘荣二人,“我跟你们讲,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手术室有录像,你有疑问的话可以申请调查。”
刘荣示意程易安先走,后者刚走了两步就被二郎腿揪了下来,“别跑,给我看看你叫什么,我回头找你们主任去。”
程易安皱着眉盯着他那双嗑完瓜子没洗的手,主动将胸牌举到他面前,“程易安。”
二郎腿松了手,眯着眼睛打量了两眼。
程易安不悦地掸了掸方才被二郎腿揪过的衣袖,径直往办公室走。还没到办公室就听见了里面吵架的声音,就数梁瑶的嗓门最大。
“老太太恢复得很好,昨天你妹妹还进去探视了。”
“我说了不治了,你让人把管子拔了吧。”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矮矮胖胖,身后跟着两个女人。一个捂着脸哭,另一个双手插兜,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
捂着脸哭的那个女人程易安记得,前天她在急诊抓着主任的手下跪,求他一定要救活老太太。
“李兰英的家属?”程易安换了身干净的白大褂过去。
“这是她儿子说是icu住不起,让拔管子。”梁瑶冷着脸解释,她这几天奇葩遇多了,显然是看淡了不少,有气无力的。
程易安点点头,随后面向那一男二女解释道:“李兰英的手术是我们主任亲自做的,很成功,术后好好恢复其实是很有可能恢复的,而且……”
“我不管成不成功,重症监护病房四千一晚,找个小姐都用不了这么多钱!”那男人言语粗鲁,实在是不堪入耳。
“你他妈找个小姐能给你妈治病啊!”梁瑶瞟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嗤笑道,“你丈夫还挺懂行,常去吧?”
程易安还想要跟男人解释病情,李兰英是这回神外进来的几个病人中最有希望完全恢复的,而且icu最多再两天就能转普通病房了,现在拔管子实在是不妥。
“你说得到轻巧,转入普通病房得接着挂水吧?出院以后得吃药吧?得复查吧?你们医院就是个无底洞,进来了不给我掏空了能放我们走?”那男人插着腰,油盐不进的模样实在是看得人来气。
两方僵持不下,程易安好话说尽,对方还是坚持终止治疗。
程易安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要不然……”
“你给我闭嘴。”梁瑶直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指使另外一个医生把程易安带走。
当时研究生实习的时候也是他们三个人在一个科室,程易安那时候生老病死还见得不多,心肠太软。他帮着一个新生儿交了手术费,孩子手术成功出院以后,过了几天那孩子的父母居然给他打电话说是没钱买奶粉了。
梁瑶怕他方才这么一开口,下辈子不光是得给老太太养老送终,连带着老太太的这一家子都得赖上他。
梁瑶的父亲以前是二院的院长,从小在医院长大,这种事儿见得多了,知道再劝也没用。她对着那男的说道:“你自己考虑好了就去签字,但是我们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老太太现在情况很好,有希望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且你母亲也才六十,年纪不算很大,平时身体也硬朗……”
话已至此,医生办公室都禁了声。舍不得给家人看病的人他们见得多了,能提出拔管子的多半是铁了心了,他们外人费再多口舌也没用。
那男人带着老婆转身走了,剩下老太太的女儿还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哭。
梁瑶给她拿了纸巾擦眼泪,她不擅长安慰女人,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
“医,医生……要是给,给治,一共大概要多少钱?”那女人突然抬了头,眼眶通红,嘴唇微微哆嗦着。
梁瑶给她比了个数字,女人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崩溃了。
“我一个人带孩子,实在,实在是……”她起身给梁瑶鞠了一躬,然后捂着嘴出门。
梁瑶关了办公室的门,扭头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程易安就觉得气,“程医生,您是家里有矿啊?见一个帮一个,娶媳妇儿不用钱的?”
程易安双手覆在脸上不答,旁边的医生一听来劲了,问道:“程医生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你问大姚去。”梁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