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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关于灵脉置换的信息,南宫泷月始终三缄其口。
秦朝云虽然没问到有用的信息,从南宫泷月遮遮掩掩的语气,大概也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各种掠夺他人的资质,用血脉置换这种邪恶手段,给家族不断培养新鲜血液。想想他们南宫家坑死的无数天才灵者,就令人发指。
秦朝云虽气愤,还是毫不保留地给南宫泷月治疗嗓子。不但没有任何拖沓,甚至主动提出许多能够提前进行的方案,尽量将时间控制在三天之内。
她的做法,也给人一种误解,觉得她真的是医德高尚,就连南宫泷月都有点感动,还特意吩咐下人们,要尽量给秦医师尊重和便利。
这一晃,就到了第三天。
秦朝云只需要炼制好最后两炉丹药,然后睡一觉,等天亮了,就可以迎接被宰割的命运。
南宫泷月感动的同时,也没忘记继续严守,甚至坦白地跟秦朝云明言: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一直在等最后的机会。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徒劳了,为了明天的传承盛会,这一夜,至少有三十几个大灵师以上的守卫,把守着层层关卡,就算我心软放你出去,你也逃不走。”
“那你试试?”秦朝云俏皮地眨巴眨巴眼。
南宫泷月笑了:“你试试?”
她的声音,虽然不算好听,已经开始有点像女人的声音,比之前那种奇怪声音要好了许多。
秦朝云耸耸肩:“要试也不是现在。我是一个敬业的医着,就算试,也得等我丹药练好。否则你的嗓子不上不下,说出去是我给你治的,我多没面子?”
秦朝云的豁达态度,也让南宫泷月更放心,不许任何人靠近和打扰秦医师炼丹。
炼丹?敬业?
那只是她给自己塑造的临时形象而已。
外人以为在认真炼丹的秦朝云,此时却抱着一只橄榄球大小的蛋,指尖鲜血,点点滴落。
绿底黑斑的蛋壳,现在被丝丝缕缕的血液,像是有规律一般,将那些黑斑染成红色,越来越明艳,像是有生命一般,脉脉流动。
等血染差不多,秦朝云又以最纯粹的火灵力,不断炙烤。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怕是以为她要做烤蛋。
而这颗奇怪的蛋,在秦朝云的不断努力下,也终于开始有破壳之声。
第47章 幽荧
同一时间。
戴着黑金面具的即墨渊,也来到了陵园外,以自身强大的灵念,上上下下地扫荡着陵园的每一个角落。
即墨渊答应了秦朝云,不用通天阁的手段监视她的行踪。但他没答应秦朝云,不用其他手段。
从见到秦朝云那一刻,他就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缕独特的气息,只有与他实力相近的人才有可能发现。
那日秦朝云失踪,他就有所感应,可惜赶到的时候已经没了秦朝云的踪影。之后的三天,他寻遍方圆百里,都没找到秦朝云的半点踪迹,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
之所以站在这里,也没什么缘故,就是即墨渊的直觉。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指引,引导着他来到这里。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直觉是就是唯一的线索。
听说,南宫一族最大的秘密就在陵园之中,这也是南宫一族以命守护的禁地?既然如此,何不进去看看?
可惜,他刚走出一步,就遇到了麻烦。
大历国皇帝南宫越,一身盛装朝服,带着皇室宗亲们,死死地跪在陵园外,顽强地阻拦着即墨渊的道路。
“这里是我南宫家的陵园,先祖们全都安葬在此,无论您身份如何高贵,都不能打扰先祖安宁,否则就是跟我整个南宫家族作对,就是与我整个大历国为敌。”
“你在威胁我?”即墨渊冷冷地扫了一眼南宫越。
即墨渊是行动派,他可不管什么证据,只要有一丝疑惑,就要前去查探。
“我等庶民,怎敢与通天阁为敌,只是庶民也有庶民的尊严,若是阁下强行毁我祖宗圣地,我南宫一族后人无颜活在这世上,那就请您踩着我们的尸身过去吧。”
南宫越作为一国之君,口才确实不错,不卑不亢地表达了坚守的决心之后,又搬出靠山:
“相信多国联盟总有正义之士,愿意为我南宫一族的血案,寻一个公道。”
多国联盟组织,或许是人族唯一能与通天阁抗衡的组织。多国联盟是大陆人族各国组成的联盟,它们没有什么强大的战斗力,但是却能通过会议协调各国和通天阁的关系。
通天阁虽然高高在上,说到底,还是以各国为基础,需要从普通人中发现灵者,若是跟多国联盟闹得太僵,最终受到影响的还是灵者的培养。
现在南宫越,也是豁出去了,以多国联盟为借口,来阻挡即墨渊。
听到他们如此说,即墨渊沉吟片刻,爽快地点点头:
“很好,我们人族各国就该有如此风骨,希望面对半兽人,大历国战士,都能有如此不屈的精神。
至于你南宫家陵园里的怪事,我就不亲自查探了,还请诸位跟我通天阁的管事,交代清楚。”
“多谢阁主大人仁爱。”南宫越后怕地吓出一声冷汗,腿都已经软了。他是真的没想到,阁主大人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居然就让步了,离开了?
都过了一刻钟时间,南宫越才小声问旁边的宗亲:“他,真的走了?”
“是的,陛下。”
“那我们现在?”
“陛下,咱们这边轻松不得。您看,通天阁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好,这些事,朕来应付。定不叫叔祖失望。”能真的将通天阁主说走,南宫越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之后,就在这皇室陵园入口处,通天阁包括南宫明书在内的几个执事,就在海老的带领下,例行公事地对南宫家族的人,进行各种盘问。
作为普通人,南宫越只知道阁主大人突然走了,却看不到他离去的方向,也感应不到他去而复返。当然他身边的灵王强者,也同样没那本事去追踪阁主大人的踪迹。
早在南宫明书等人到来之前,即墨渊就已经褪去了面具,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进了陵园。
进了陵园的即墨渊,还给自己穿了件黑市常用的遮掩气息的斗篷,以女声,笑着低语:
“身份真是负累,还是一个人好,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幽荧?太阳烛照、太阴幽荧,嗯,这个名字似乎不错呢。她说她师傅叫幽荧吗?很好,以后本座就代号幽荧吧。”
……
且说秦朝云还不知道有个无耻的家伙,强行跟她师傅同名。她这一炉“丹”炼得有些辛苦,时间也不短。
南宫泷月亲自在外面守着,事关她的嗓子,她嘴上说的不在乎,心里其实也挺紧张。
因为师傅说了,明日的仪式极为重要,到了子时必须要让秦朝云休息,好保持最佳状态。
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两个时辰,秦朝云必须给她把治疗嗓子的两炉丹药炼成。
若是炼制失败,她后期就失去了继续恢复的可能,嗓子就只能这样。虽然是女人声音,依然很难听,以后估计还得戴面具。
感觉到秦朝云屋内灼热的火灵力,南宫泷月也有点嫉妒秦朝云的资质了,这么纯粹的属性灵力,果然是上天的宠儿,可惜了。
她也知道南宫家此举有违道德,可师傅说过,为了家族,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秦朝云这样资质出众的草根,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撑,早晚都要得罪贵人,一不小心就会殒命,还不如早点把资质捐出来,让南宫家培养出更优秀的子弟。
希望她炼丹顺利吧。或者,她干脆不要成功?
若是炼丹失败,不知道师傅会不会在给她一天时间呢?这傻孩子,就是太实诚,估计不会做那种故意失败的事情。
南宫泷月的心情,也确实有点复杂。
她自幼在地宫里长大,就连同族都很少接触,除了师傅,也很少与外人说话。至少这个秦朝云,让她觉得挺有好感。是个很聪明、善良、又有礼貌的小姑娘。
就在南宫泷月胡思乱想之际,房间里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
“秦医师!”
南宫泷月急了,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有点可怕,满屋子的乌烟瘴气,丹炉碎片四处散落,显然是炼丹失败的最坏后果——爆炉!
发生爆炉的情况,炼丹失败自不必说,炼丹师都有很大可能受重伤,甚至殒命。
秦朝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第48章 死了
南宫泷月急了,也顾不得这屋子怎样、丹药怎样,第一时间就看向秦朝云。
秦朝云就安静地躺在屋子的角落,像个美丽的瓷娃娃,安静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无半点血色,脸上、身上还有些爆炉染上去的灰渍,显得异常狼狈,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异样美感。
南宫泷月连忙查探她的气息,这一探,更是吓得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惊呼一声:
“师傅!不好了!秦朝云死了!”
“你说什么?!”
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突然飘到半空,死死地盯着秦朝云的尸身。
“居然,真的死了?”
以他的实力,隔空就能感应秦朝云的所有气息。此时,他感应到的,就是一具没有半点生机的尸体。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师傅,都是弟子不好,弟子不该奢望太多。若不是给弟子炼丹,她也不会死。如今她死了,灵气散尽,她的灵脉就废了。”
南宫泷月此时心情也有些复杂,可惜灵脉的同时,也很难接受秦朝云就这么死了。明知道她早晚要死,可现在看着她的尸身,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
“别慌张,让我来看看。小丫头,我劝你最好不要装死,在我南宫明城面前,所有幻术都不起效果。”
他说话的同时,灵力如一座山一般,压向秦朝云。南宫泷月都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迫力,连忙躲闪到一旁。
可秦朝云依然安静地躺着,没有丝毫反应。
“看来是真的死了,就把她送到封家秘境去,封家这些年越来越不安稳,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通天阁的怒火。”
白衣男子说完,还不放心,准备最后再动手亲自检查秦朝云的尸身,方能放心。
只可惜,他刚伸出手,还没碰到秦朝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掌拍飞,如断线的风筝,疾飞而出。
以他的实力,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享受过这么狼狈的滋味。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强的实力?
“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残害我徒儿!”随着那一掌之后,时空灵的声音,不断回荡。
对方黑袍黑面罩,将气息遮掩的严严实实,听声音像是一女性高人。但黑市款的面罩有变声效果,对方身份究竟如何,怕是很难从声音来判断。
难道说秦朝云真的有个师傅?不是杜撰的?
这下连南宫泷月都傻眼了,秦朝云说她有师傅这件事,甚至她师傅名叫幽荧这件事,虽然只是跟封文君说起,但当时没避着家里的仆从下人们,这其中有不少各家安排的探子,早就把此讯息传播出去。
所以听到即墨渊这么说,被打出去,又弹回来的那位,也客气地询问:
“敢问阁下,可是幽荧前辈?”
“哼,就凭你一个小小灵皇,也配问我的名号?”即墨渊将强大的气息释放出来。
那白衣男子支撑不住,根本无法保持形象,竟被压迫地狼狈跪倒在地。
这么强的实力?灵圣还是灵尊?人族不是号称只有四大灵尊吗?没听说过幽荧这号人啊?
可现在人家展现出的实力,确实能随手灭了他们所有人。
若来人是通天阁主,他反倒不怕,因为秦朝云死了,死无对证,通天阁主也得按照通天阁规矩办事,顶多就是派人不断来查,只要查不到证据,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可是这个幽荧,无门无派无牵挂,已知的信息就是有秦朝云这么个逆天的徒弟。
这种人,做什么事儿都不用顾忌。所以她冷冷地开口:
“你们知不知道,她有多重要?你们竟然害死了她?那么,就统统去死吧!”
人不可能永远活的标准和克制,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压抑到需要释放的时候。
通天阁主这个身份,时常约束着即墨渊。此时,因为秦朝云的死,他内心的负面情绪暴涨,只想做些什么。
眼看即墨渊要动手,那白衣男子南宫明城倒是有些担当:
“前辈,请别急着动手,在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