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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没多大的反响,只是抬手抱紧了他的腰,把身体靠近了些。
就只是这样的轻微举动都叫臧枳觉得很舒心,他脸上还是有些涩然的痛处,可他并不在意。
仿佛耳边的那些呶呶不休的声音都不曾听说过似的,只是看着彼此。
第438章 胡扯什么?真是难甩之极
凌驾在这漆黑的夜中,臧枳只是一只手放在阿兰的身后护着她,这才把头往后瞥去,隐约能听见些马声嘶力竭的长鸣声。
其下是数个铁骑的踏蹄声,身边的阿兰只是扯了下自己的嘴角,在这极冷的天气中,好似是感觉到了寒意似的,这才冷声道:“带我走。”
“好。”臧枳只是把自己的身体凑了过去,阿兰只是气的瞪大了眼睛,这才抱住了他。
臧枳凌驾于瓦砖之上,黑色锦缎像是隐形了似的,只是卷着阿兰的天兰色的披风,款款的飞舞着。
两人就像是神仙眷侣似的彼此拉着对方的手,这才缓慢的落在了地上。
两个人的鞋子落在地上想是羽毛似的轻盈,臧枳一只手放在身后背着,主动的把手错开。
眼前有两条大路,岔开的地方也有野草丛生,让人看不太清前方的路途。
阿兰只是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抬腿就走,似乎没发觉自己这点单薄的衣裳跟本没法保暖,只是瑟瑟发抖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臧枳反手拉着了阿兰的胳膊,这才道:“你觉得自己现在这样能去哪儿?”
“与你何干?”阿兰只是低头有些警惕的看着臧枳,这才用另一只手去掰臧枳的握着自己的手臂:“留下来杀了你?”
“那我倒是可以留下来。”阿兰的头发有些轻盈地飘了起来,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有些单薄。
北方吹的有些强劲,只是把阿兰的披风有些吹开了,她还是一身单薄的内衬,映照着里面的肌里,白光莹莹的些透亮的感觉,这才道:“走了。”
“回来。”臧枳只是明明已经被眼前这个仇敌似的女人给拒绝的千疮百孔了,但还是初心依旧,他低头笑了笑,这才把阿兰抱在怀里。
“别急着挣脱我,倘若你死了,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想你似的同我寻仇。”
“——因为那些自命不凡的寻仇人根本没有机会。”
臧枳所谓的大概就是自己太独特了?阿兰愈发的觉得玩笑,只是抬起沉重的眼皮,扯了扯嘴角,露出些不屑的表情:“废话真多。”
阿兰本想甩下这句话就直接走的,她现在虽然没有身负重伤,但也是虚弱之极,其实他们彼此都没好到哪去。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却又被叫停:“阿兰,你站着。”
“闭嘴。”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并不是因为她想叫的那么温柔,而是她真的没有什力气。
“跟我走。”臧枳只是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口里揣着,这才感觉到一股让他有些僵硬的东西。
阿兰只是仰起头,只是转动着手里的簪子,像是丝毫不为所动的蜡像似的:“你,松不松手?”
“安全意识很重要。”臧枳只是淡淡的笑着:“只是你似乎很喜欢对我这样故技重施?是觉得我喜欢吃这一套吗?”
阿兰嗤笑,低头笑了笑,这才道:“滚。”她虽然嘴上骂着,脚已经往臧枳的方向去,自己是把手指摆了摆这才道:“我需要一个避难的地方。”
臧枳只是在后面走着,他不太说话,迈着似乎修长的腿,再走路的过程中把自己的衣裳给扯了下来。
手一伸,把衣裳落在阿兰的肩膀上,阿兰只是站在原地停下了,这才有些咬着唇,在延长的眼角中微微敛去了各色的情绪,良久,阿兰扯了扯衣裳,这才道:“别白费心思了,快走吧。”
先不管阿兰说的怎么样,但是她至少是说了一句,臧枳抬腿跟着,把手指缩在衣袖里,这才道:“阿兰。”
阿兰回头,凌乱发丝带着些久违的沧桑感,含着的发丝靠在唇角上,琉璃般的眼白竟然有些微弱的光。
“有事?”她不多说,甚至好像活成了先前的臧枳沉默寡言,不愿多说,独自一人裹着一两件披风,就好想很满足似的。
“没事。我就不能和你寒暄一下吗?”臧枳只是抬起头看看这依旧没有变化的天气,心里总是有些烦闷,又泛着一股淡淡的笑在嘴角勾着。
“胡扯什么?你的人还真是难甩。”阿兰忽然停下,眸中带着一些冷意,这才加快了些步伐。
臧枳只是忽然抬手把阿兰攥在手里,这才拉到一边,此刻收起那双同阿兰嬉笑的温柔眼神,只是迸发着一丝阴冷的目光,这才道:“我的人,我来动手。”
“可以。”阿兰只是席地而坐,咬下自己衣角上的纱布,撕拉一下,最后裹再自己手背上的伤口上。
斜着的琉璃眸子里,带着些好戏的样子,只是低头处置自己手上的白色的纱布,这挑起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臧枳只是站在那边,伴随着阿兰的手指的举起,已经有人策马而来,下马,剑鞘落空中。
阿兰感觉自己的眼仁中紧紧的缩着,里面映照着一丝剑光,本能的抬起有些厌恶的目光,却感觉到一丝黑色的锦缎涌上她的脸颊。
阿兰有些气愤的闭上了眼睛,这才用手扯开了臧枳的黑色锦缎,这才听到一些铮铮的剑光声。
那人没一次都是冲着阿兰去的,可是臧枳都很巧妙的对上了。
臧枳只是把背着的手抽了出来,两眼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半分情感所在,这才反手折住了那人的手腕。
向后一翻,剑只是从那人的手上脱落,而那时,臧枳只是把腿抬起,轻而易举的拿起那本应该落在地上剑。
举起,毫不留情的屈肘,一挥,也许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血脉喷张。
就只用了一剑,割破喉管,收回手里的剑锋,抬起腿把那个失血到极尽痉挛的男人踹了出去。
那人在凌空中,摔在地下的时候,顺便把老路上的几个人给后翻在地。
臧枳只是拿着剑鞘放在身体两侧,只是飞速地跳跃在马背上,大片的血液在手背上蔓延,他只是侧着身子把手臂身在阿兰的身边。
阿兰就那样抬着头,她眼神中带着些迟疑,这才把把手伸了过去。
衣袖翻飞,清晰的看到阿兰纤细的腿上有些发红,只是一瞬被襦裙给挡住,跨骑在臧枳的前面,猎猎的野风只是呼啸而来,臧枳把阿兰包裹在中间。
不知为何,他身上有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道,与他此时的面容都别无二致,他扬起马鞭。
马儿奔跑的过程中,两个人相互挤着对方,虽然有这猎猎的劲风只是淡淡的吹散暧昧的味道。
黑夜中空气中还有些潮湿的气息,终是在转弯处摆脱掉后面的小尾巴。
停下的时候,臧枳只是抬起手黑色锦缎衣袖反卷带着手臂很是轻松的跳了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想要把手给阿兰。
阿兰愣住,没有那种大波大浪的那种感觉,只是慢吞吞的下来。
“去那边看看。”可能是因为太空旷,所以那群人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肆意。
臧枳只是一把揽住阿兰的腰肢,只是把他抗在肩膀上,本想躲避一下,却撞见了一家住户的后院。
有一个高高的垒砌着,臧枳只是翻越像上,带着阿兰一股气直接从上面摔了下去。
臧枳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碎了一样,手指有些麻木了,只是抱着阿兰的腰。
阿兰只是看着身下的臧枳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才狼狈的爬了起来。
阿兰这才知道自己似乎是扭伤了,她一步一步的自己往前走着,臧枳只是低头支着身子,艰难的爬了起来。
那一刻阿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看到臧枳一脸灰尘的脸,脸颊上还有自己的杰作。
两个人刚对视,就听见喔喔喔的声音,臧枳抬起头用有些麻木了的手插着腰,有些迟疑的看着周围。
他们这是跳进鸡窝?
“水逆。”阿兰只是淡淡的瞥着,这才蹲在一边,拿起稻草折叠了起来,她像是没有心似的,只是诺诺哼起了歌。
臧枳摸着黑只是淡淡的支在一边,这才没来由的问上一嘴:“你能看的见吗?”只是有些想不到她现在竟然玩的这么开心。
“不玩了。”阿兰只是站了起来就感觉到臧枳的身体往自己身上撞。
后来才知道这个鸡窝的容量就这么大,空隙中,臧枳只是单手支着墙面,阿兰贴在臧枳抬起手臂的地方。
几乎是一丝纹路都不见,两人都没有闲情逸致对彼此动粗,因为每一句话吐出来都能把热气扑在彼此的脸上。
就这样,两人不知道坚持了多久,至少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这才听到鸡笼开门的声音。
就这样成功的获救,但是看到臧枳被粘土和稻草摧残的脸颊,阿兰自己冷哼了一声,这才把自己放了一晚上有些僵硬的手指动了动。
确切的来说,阿兰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深深的扎在了地里面,而身边的臧枳也不过如此。
这所住处的一对质朴小夫妻俩看到这一切,男的只是找了锄头那那边的深陷下去的土壤疏松了些。
“这年头小偷都这么拼命吗?”
这是臧枳最屈辱的一次,他竟然被当成骗子,而且还是团伙…
阿兰却很冷淡,只是问道:“什么时候能挖好。”
“别急,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待会都同我去见官去。”
臧枳只是感觉到阿兰刚刚说话时的一股热气。
只是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笑个毛啊。”男主人只是有些气急的说着,这才道:“见官必须见官。”
第439章 这次不为求生却一心想死
阿兰似乎不买账只是扬起头,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能撞到臧枳的下巴,她觉得眼睛都在打转,痛的都有些打紧。
臧枳只是抬手扶住阿兰的后脑勺,这才低头笑了笑,此时他算不上是精致,因为泥土混在他的伤脸上,那动情的眸子里带着些丝丝心疼,这才道:“都一晚上了,还是这么不消停。”
跟你?永远都不可能。
阿兰恨死臧枳了,靠近他已经很仁慈了,现在还被当成小偷,真是扫兴,这茬也是没谁了,一句话都不想在说了。
臧枳挪了挪唇,这才凑近了些,嘴角露出些淡雅的笑,像是被水涮过了似的,这才抬起指腹落在阿兰的凌乱的发丝上,把那些鸡毛蒜皮给扯下去,这才道:“多说几句话怎么样?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因为我烦。”阿兰多余不少只是冷冰冰的说着,不然觉得弯着的腿弯又些能够伸直了,这才一把推开臧枳。
阿兰拢了拢身前的披风,攥在手里的披风带子被阿兰很巧妙的系上,这才往外面走去。
“说了要报官,你们谁都别想那么轻易的走出去。”说着,男主人只是拿着锄头挡在阿兰面前。
阿兰只是抬起手臂,把衣袖里的自己带的碎银子拿出,掷在地上,连眼皮都没抬:“我看不必了吧,想要钱就直说。”
“你你你…”气的那个男主人都要上前挥起了拳头,却被悬了空,他只是努力的用另一只手去扯那个忽如其来的黑色锦缎,空气中有了一声咔嚓的声音。
“动她?不行。”臧枳只是信步而来后者只是痛苦的倒在地上。
阿兰瞥了一眼,这才极轻的嗤了一声,嘴角也似是而非的抬起,轻挑了一眼,这才道:“有病。”
臧枳这才道:“你说谁?”压抑在心头的迷茫都让他头大了,这才上前,迅地抬起手臂拉着,这才道:“说清楚。”
阿兰低头看着臧枳的手,反手甩开,衣袖翻飞,她才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手腕,这才蹲在地上去扶那个摔在地上的男主人。
“实在抱歉。”手还没过去,女主人只是上手拍了一下,她大概很生气吧,因为自己的夫君被平白无故的打残了。
阿兰也很无奈,这才低头看着自己有些发热的指尖,收回,她不应该多事,这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你们还想走?”女主人只是哭哭唧唧的,她扶着旁边的男主人起来,这才道:“见官,今天必须见官。”
“出手伤人是旁人。”阿兰只是抬手扯了扯自己的放在两边的发丝,还擦了擦自己有些狼狈的脸:“我想走,谁都拦不住。”
“我们一起走。”臧枳只是忽然栓住阿兰的腰肢,身上的那股味道窜入,阿兰没理,但是却厌恶极了。
以至于他们又孤家寡人的走在大街上,一前一后的,都显得狼狈之极,臧枳这才抬起头,这才没来由的问道:“和我回去。”
“有必要吗?”阿兰只是忽然开口,她微微的迎着一缕阳光,只是抬手挡了挡,优美的弧度只是在嘴角扬着这才道:“回去被杀吗?还是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