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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丛嘉茂遭受辐射的程度虽然不如她严重,但也留下终身影响,不能生育,她才想到用他弟弟嘉佑的精子,反正兄弟俩关系亲近,孩子生出来也仍然姓丛。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看中了许怡江。因为怡江当时被继父赵成康逼到没有退路,亟需有人帮她逃脱,而且又跟丛嘉佑情愫暗生,是最有可能心甘情愿接受这个条件的人。
年轻、漂亮、聪明,跟的丛家人一样有建筑方面的天赋,却又自卑、敏感、生活困苦,萧雅知道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她更理想的孕母了。
她真傻,傻到自己已经这么可怜了,竟然还去同情萧雅的遭遇,以为她真的是迫不得已。
后来在泰国分娩时见她看丛嘉茂的眼神,怡江才渐渐回过味来。
那是她的所有物,不允许其他人染指,连这种可能性都要被扼杀在摇篮……不,扼杀在胚胎里。
丛嘉茂并不是不能生育,只不过萧雅不能怀他的孩子,那么其他女人也不能。
她和嘉佑都被利用了。
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一切。
“你不想让嘉佑知道萧雅的这些作为,是吗?”丛嘉茂再次看透她的心思,“为什么?”
“人都不在了,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萧雅比他大,跟丛嘉茂青梅竹马,对少年时的嘉佑来说,父母常年游历海外,她就像姐姐甚至母亲的角色。现在把她的另外一面展示给他看,着手打破他记忆中一些美好的东西,也并不会让他变得更快乐,那又何必呢?
丛嘉茂笑笑:“有时我真羡慕嘉佑,好像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在守护他。”
以前是他,现在有许怡江。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他?”
她已经有种认命的感觉,丛嘉佑知道了肯定有一番惊天动地,但迟早是要承受的,好像也就无所谓了。
丛嘉茂说:“这个问题不在于我,而在于你。我知道你答应过萧雅,永远不会主动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可如果不让嘉佑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呢?”
毕竟他才是被萧雅骗得最彻底的一个。
当年萧雅跟他说,他大哥也受到辐射影响,要做试管婴儿,为了保险起见,请他也提供了样本以供比对精/子质量以及排除基因性疾病的可能性。
那时萧雅还没找上怡江,他更不会想到,她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直接用他这份样本去做胚胎移植。
如今要让他知道两个孩子其实是他的血脉,就等于告诉他,萧雅当年欺骗了他。
怡江抿紧了唇不说话,确实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你觉得为难,不如还是让我来想办法跟他说吧。你跟萧雅有你们女人之间的约定,我们男人之间也可以有我们对话的方式,你继续信守承诺就好。”
怡江狐疑:“你为什么突然愿意帮我?”
丛嘉佑无论如何都会接受这个真相的,顶多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相较之下,丛嘉茂的态度转变更令她在意。
不久之前他还信誓旦旦要追求她,要握住星辰和大海的抚养权不撒手,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愿意成人之美?
丛嘉茂看着她笑道:“这么信不过我吗?”
“我不太了解你,没有信任的基础。”
“这么说我可太伤心了,当年在泰国,是我看出你舍不得孩子才让你带大海离开的,也承诺会让星辰得到妥善的照料,难道这样还不够让你信我吗?”
怡江不吭声了,道理是这样没错,可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
怡江端着丛嘉茂吃好的空碗盘出来,收拾好之后又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哄他们睡着,才回到自己住的阁楼。
不出所料,丛嘉佑果然又赖在里头,对着笔记本电脑不知在看什么,边看边露出那种有点得意又很满足的微笑来。
“你在干嘛?”
一看怡江来了,他赶紧把笔记本合上:“没什么,男人的秘密。”
“不就动作片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理解的。”
“才不是呢,你也太小看我了。”
“那是什么,让我看看。”
她作势去掀他电脑,被他一把按住,趁机拉进怀里:“现在不能给你看,要过两天。”
怡江看他一脸我有小秘密就不告诉的模样就好笑:“你不要又准备什么惊喜啊,我老了,经不起你折腾了。”
第53节
他坏心地揉她身体:“谁说的,我就觉得你又年轻又饱满,虽然勉强算是少/妇了,但风韵犹存,特别耐折腾。”
怡江拍开他爪子:“还说没看小电影,整天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呀!”
“我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啊,我大哥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她只是去送个饭嘛,居然在他房间聊了这么久,不知道他有多焦心吗?
怡江就知道他要问,刚才孩子们就跟她说了,她去送饭那会儿二叔像动物园里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看得他们眼都花了。
他憋到这会儿才问,已经算是有进步了。
“没说什么。”她捧住他的脸,轻轻摩挲他刚冒出来的胡茬,“就是聊了些以前的事。”
丛嘉佑脑海里立时又警铃大作:“你跟他有什么‘以前的事’好聊啊,他跟萧雅出事的时候都还没有你呢!”
准确地说是她还没出现在燕雨山房,没有进入他们的生活。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怕他说你坏话?”
“对呀,他跟你说什么你都别轻易相信,记得要先向我求证。”
要说她跟丛嘉茂没有信任的基础,那他呢?长兄如父,照理他应该跟唯一的哥哥感情很好,彼此交心信赖才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因为萧雅的事吗?
第56章
“想什么呢; 你不专心。”他在她肩膀上轻咬一口。
t市的仲春已经非常温暖; 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越来越多,他咬得居然还挺疼。
“我在想; 你们兄弟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是因为萧雅的事吗?”
“你看; 我就知道他的挑拨起了作用,你果然这么想了。”
“我怎么想?”
“就是萧雅; 我对她好; 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好。”
“嗯,我知道啊。”
“你知道?”
是啊,丛嘉茂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他不在的日子里,嘉佑在扮演他的角色。
其实仔细想一想; 他在外人面前扮出的所有老成持重的样子,工作开会时戴着的眼镜; 无一不有丛嘉茂的影子。
他自出生开始,就难免被拿来跟哥哥作比较; 偏偏亲哥又像是无法逾越的高山; 他越是想要超越,越是在意,反而越摆脱不了做影子的宿命。
她忽然理解了丛嘉茂为什么到国外读书入籍,恐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给彼时刚成年的弟弟一点自己的空间。
她手指抚过他的眼睫; 他这双眼睛最漂亮又有灵气; 又哪里需要去像其他什么人?
她把吻印在他眼睑; 又挪一挪; 吻他眉心,吻他鼻尖……
丛嘉佑呼吸一滞,拇指摁住她的下巴,沉声道:“你又犯规。”
她胳膊搭在他肩上:“是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没有误解到那一层,就算吃醋,我也会看对象的。”
“真的?”他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呢?
“真的。”她手又顺着他脸部轮廓游动,轻叹口气,“你要是真做了爸爸,会怎么样?”
这回不止呼吸,他心跳都几乎停搏:“你……你怀孕了?”
在办公室那一次才过去没两天,就算是意外,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可他居然满心期待,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想好了不让事情更加复杂化、要尊重她的意愿,多为她考虑的呀!
怡江用手指戳了戳他额头:“你脑洞里果然是塞满有色材料。”
他张开手包住她手指:“那我们确实是做过会怀孕的事啊,你突然这么说,让我怎么想。”
“我只是假设将来星辰和大海如果要跟我们一起生活,你会是什么样的爸爸。”
“那还用问吗?我又不是第一天跟他们相处,换尿布、喂奶、哄睡、陪玩、辅导功课……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顶多不太会做吃的,也不太擅长给他们洗澡,这不还有你这个妈妈在嘛,就算在来一个也没问题,我会对他们一视同仁的。”
原来他以为她是在担心一碗水端不平的情况……怡江搂紧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她其实从没怀疑过啊,他会是个好爸爸的。
转眼就是清明,t城几乎每年这一天都下雨,今年也不例外。
丛嘉佑给萍姨和司机都放了两天假,让他们也有时间回乡扫墓,他自己开车带着怡江和两个孩子往山上的公墓去。
萧雅生前爱静,去世后墓地也选在公墓山最安静的角落。
雨势不大,但台阶湿滑,怡江和丛嘉佑带着两个孩子也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丛嘉茂自己另外开车来的,已经在墓碑前站了好一会儿,清理了周围的杂物,放上了带来的白色玫瑰。
怡江把带来的整束白花交给丛嘉佑,让他摆到墓碑前,然后才教手里各拿一支白玫瑰的星辰和大海:“去吧,把花花放在小雅妈妈跟前。”
两个孩子乖乖照做,摆好了花又重新牵她的手,问:“小雅妈妈看得到这些花吗?”
“她会喜欢吗?”
“她会喜欢的。”丛嘉茂代她答道,“她生前最喜欢玫瑰和桔梗,什么颜色的都喜欢。”
他蹲下来,把大海和星辰拉到身边,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星辰长大了,大海也回来了,两个孩子都很乖,也被照顾得很好,你可以放心。”
两个孩子不谙世事,都一派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他仰起头,看了看怡江。
她于是也蹲下来,轻声对墓碑上已不言不语的人道:“我们之间的约定还在。”
如果她想要的是这样看似完满的家庭,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
丛嘉佑看着他们的互动,像一家人告慰亡者似的,只有他是个局外人,心里莫名就很不舒服。
正好大海尿急想上厕所,他自告奋勇:“我带他去。”
“我也要去。”星辰扑过来。
“让怡江带他们去吧,你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带女孩子上厕所。”丛嘉茂说,“你留下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这时候摆什么大哥的架子啊!丛嘉佑冷嗤一声,但还是朝怡江抬了抬下巴:“那你带他们去吧,好了就在下面玩一会儿,找个地方躲躲雨,别上来了,路太难走。”
怡江点头,又看了丛嘉茂一眼,带着两个孩子慢慢走远。
半路她跟一行人擦肩而过,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抱着黄白相间的花束,看来也是来祭扫的。为首的女人四五十岁年纪,怡江总觉得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妈妈,快点快点,我要尿裤子了!”
大海催的急,她没来得及细想就走了过去。
…
丛嘉佑还站在原地,问:“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丛嘉茂笑笑:“你跟萧雅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连这么点时间都不舍得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不是你有话跟我说吗?”
丛嘉茂不说话了,撑着伞默默看着雨中的墓碑。
丛嘉佑感觉这个哥哥这些年越发琢磨不透,跟父母、手足都不能交心,伴侣更是形同陌路,离他记忆中那个聪颖、温和的形象已经越来越远了。
他记挂怡江和两个孩子,站了一会儿,看他不打算说什么了,正准备离开,就看旁边过来几个人,为首的女人叫了一声:“丛嘉茂。”
丛嘉茂转过身来,微微向对方鞠躬:“林老师,你好,好久不见了。”
对方的目光又落在他面前的墓碑,脸色不太好看:“原来萧雅也不在了。”
“去年年中刚走。”
“哼,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这是自食其果。”
一旁的丛嘉佑瞠目:“你这话什么意思?”
死者为大,她怎么可以在逝者的墓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又是谁,萧雅的家人?”
“不好意思林老师,他是我弟弟。”
林茱一笑,语气却格外冷:“噢,那他一定还不知道他嫂子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了!”
丛嘉佑还想再质问,没开口就被丛嘉茂抬手拦下来:“逝者已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您要的报告在这里,相信结果您已经有所耳闻,告慰您先生也算有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