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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捡起地上空了的薯片包装袋,起身时胃部传来一阵扭曲钻心地疼痛,他猛地按着胃跌坐在沙发上。那种拧麻花似的疼痛并未减弱,反而愈演愈烈,不过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额上就沁出一片细密的冷汗。
许焰咬牙扶着墙壁去储物间找到了药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些常见药物以及两盒醒酒片,就是找不到止痛药。
自从上次犯了肠胃炎进了一次医院后,家里的止痛药就被梁唯一给换成了醒酒片,可是这会儿再吃醒酒片显然已经没用了。正当许焰放弃,打算打电话给董承时,他看到两盒醒酒片中间夹了一张小纸条。
## “你才发现?”
他抽出来一看,纸条上写着:止痛药在药箱下面的收纳盒里,实在疼得受不了才能吃。
许焰攥紧了纸条,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身上哪个部位在疼。他咬牙隐忍着疼痛剥了两颗胶囊塞进了嘴里,然后回到客厅趴在了沙发上,十分钟后止痛药终于起了药效,剧烈的疼痛才缓解了一些。
许焰懒得再收拾客厅,捂着胃起身进了房间,澡也懒得洗,疲惫地躺倒在了床上。
他蜷缩着身子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但胃部那种断断续续地抽痛搅得他根本无法安然入睡,过了会儿他探出头来,把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那只木雕暹罗猫身上。
明明是一小块没有生命力的木头,但那画上去的小猫五官在柔柔地灯光下显得非常灵动。许焰盯着不会叫的暹罗猫,忽然“喵呜”叫了一声,旋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堪称憨傻,他自嘲地笑了笑。
一个晚上没能合眼,第二天许焰精神恍惚地去了公司。在停车场,他碰上了刚到公司的宴景行和叶松。
宴景行出差一周,昨天刚回余州,今天又马不停蹄回到公司,但他脸上不见丝毫疲色,反而神采飞扬的像刚度假回来似的。
许焰欲揶揄他两句,不料被对方抢了先。
宴景行瞥了许焰一眼,冷飕飕道:“失恋了?”
许焰深吸一口气,忍了忍回敬道:“比不得你破镜重圆,现在和唐秘蜜里调油。”
两个月前宴景行和唐秘复合了,自那以后宴景行就格外骚包。
“嫉妒?”宴景行得意地挑衅。
许焰犹然记得两个多月前宴景行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向他诉苦,管他叫哥的模样。但是今天他不想跟宴景行计较,“哼”了一声率先步入了电梯。
宴景行也进了电梯,叶松跟在后面,逮着机会朝许焰挤挤眼。宴景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但并未吭声。
电梯到达许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宴景行才开了口:“明天唐秘生日,他邀请你来我家聚一聚。”
许焰顿住脚步,下意识地想问问梁唯一去不去,但他回过头问的却是:“是你邀请我,还是唐秘邀请我?”
宴景行坦然地将自己的手机递出去:“要不你打电话给唐秘问问?”
许焰还真的是犹豫了那么一刹那,但没有真的打,潇洒地丢下一句“知道了”便走了。
许焰一走,宴景行回过头看着叶松。
叶松被盯得腿软,谄媚地嘿嘿一笑,交代道:“前段时间唐先生的朋友,就是梁唯一,他被人陷害黑热搜缠身,许总找我帮了几次忙。”
“办得怎么样?”
叶松得意地抬抬下巴:“我搞了个‘套餐’,送那人上了三次热搜。”
宴景行意味深长地勾勾嘴角:“干得不错,以后你跟着许焰算了。”
“嘤嘤嘤,老板我错了!”
“滚,只有唐秘能嘤。”
…
第二天,许焰精心挑选一份礼物去了宴景行家。
开门的是唐秘,看到许焰后明显错愕了一瞬。
“看来你没邀请我?”许焰笑着将礼物和带来的红酒递给唐秘,“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小梁应该会来吧,我怕他见了我尴尬。”
唐秘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家里没有料酒了,我让景行去外边买,我还以为是他回来了。”
身后的电梯门应声而开,宴景行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拿着两瓶料酒走了出来,奇怪道:“不进去?”
唐秘也轻声道:“小梁是个豁达的人,大家迟早都是要照面的。”
许焰也没再忸怩,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唐秘的经纪人梁芳容和宴景行的堂姐宴景虞已经到了,正在布置客厅,许焰也上去帮忙。
唐秘和宴景行在厨房准备晚餐,许焰不经意往厨房看了一眼,只见宴景行挑起唐秘的下巴,温柔无比地亲了下去。
许焰打了个寒颤赶紧收回视线,谁知方才还在他面前给气球充气的宴景虞不知何时窜到了梁芳容的身旁,含情脉脉地亲了亲对方的脸颊。
许焰把手里的一只气球砸向地面:“我靠,合着就我一个单身贵族?”
宴景虞无辜地耸耸肩:“你才发现?”
梁芳容撩起齐腰的长发,风情万种地附和:“你才发现?”
许焰默默地挪到了角落去,原本他还在苦恼等会儿梁唯一来了他该怎么面对,现在他却无比希望梁唯一早点来。
三十多岁的人了,为了感情那点事扭扭捏捏,实在太矫情了。
原本他的计划是去申请去总公司,但现在留在了余州,大家有重叠的朋友圈,以后总是会见面的。再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梁唯一的气性应该也过去了,如果还在生气,那他作为年长的一方也该主动道个歉。
恰巧这时门铃声骤然响起,许焰想应该是梁唯一,刚才做好的心理建设稍微动摇了一下,但最终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梁唯一,而是经过选秀节目洗礼,变得尤为帅气的尤川。
许焰愣了愣,随即才看到尤川身后正低头看手机的梁唯一,他穿着一身肃杀的黑色衣服,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上半张脸完全挡在帽檐之下。
尤川看到许焰也很意外,惊喜道:“许先生?!”
许焰没有来得及收回视线,梁唯一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脸颊蓦然开始发烫,许焰下意识地回避了对方的视线,等他再次抬眸去看梁唯一,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梁唯一的眼窝很深,是典型的眉压眼,稍微严肃一些看起来就会有点凶,让人感到很强的压迫感。此刻的梁唯一也是沉着脸,但许焰并未感受到那种凌厉的压迫感,他只感受到了对方毫不在意的冷漠,情绪没有任何起伏。
尤川没有察觉空气中涌动的暗流,他见许焰不说话就又小声开口:“许先生,怎么了?”
许焰怔了怔,回过神来:“欢、欢迎你们。”
唐秘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他快速瞄了一眼许焰和梁唯一:“进来再聊吧,饭快做好了。”
许焰意识到自己正堵着门,退了一步让出位置来。
尤川仍旧保持着爽朗的笑容,大方地进了门。
梁唯一站在门外,冲许焰点头致意,随即轻声道了一句:“许总。”这就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跟在尤川后面进了门。
许焰滚了滚喉结,搭在门把手上的那只手骨节都泛了白。
两分钟之前他还在设想,梁唯一或许还在生气,可能会无视他,可能会掉头就走,恐怕会让唐秘处在当中为难。但他并没有迎来设想中的局面,梁唯一没生气,也没有不理他,甚至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明明是一个很恰当的行为,许焰却并不高兴,那声“许总”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他的咽喉。
梁唯一进门后跟在了唐秘身后,问道:“哥,要帮忙吗?”
唐秘回头,一脸歉意地看着梁唯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许焰会来。”
他是一个礼拜之前从梁唯一嘴里知道他和许焰之间的事的,怕两人见面尴尬,所以这次生日聚会便没叫许焰,他打算过两天再单独请许焰吃顿饭,谁知……
“没事。”梁唯一笑了一下。
“你……”
唐秘还想问点什么,只听厨房传来了“砰”的一声碗盘落地的声音,宴景行正一脸无措地望着一地的碎片,他赶忙奔进了厨房。
“手没受伤吧?”唐秘抓起宴景行的手检查。
“没受伤,没拿稳。”宴景行盯着唐秘的睫毛,温柔地回答。
唐秘见宴景行确实没受伤,便松了手,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
宴景行知道唐秘是在气他不打招呼就把许焰给叫来,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唐秘的脖颈,解释道:“你越是小心翼翼越会让他们感到不自在,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感情问题他们自己能处理好。”
唐秘无奈:“你说得对,但是……”
“而且,我很了解许焰。”宴景行看了一眼客厅里倚着沙发发呆的许焰,“他一直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如果他后悔了、愧疚了,那说明他心里有鬼。”
唐秘眸光顿亮:“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宴景行又故意卖起关子,“你先出去,我把地上的碎片清理了。”
晚饭由唐秘掌勺,宴景行打下手,没一会儿,丰盛的饭菜端上了桌,唐秘招呼大家入座吃饭。
许焰在客厅磨蹭了一下才去餐厅,其他人已经落座了。
宴景行家餐桌是矩形的,除了他,其他人两两对坐,画面非常和谐,而他就像是个不识趣的闯入者,破坏了这副美好的画面。
好在迟到的叶松和唐秘的助理袁小夏在动筷子前赶到了,总算缓解了许焰如坐针毡的尴尬。
他拉开凳子坐在了叶松的旁边,随即往对角线的方向扫了一眼,梁唯一就坐在那里,距离不算远,但却是这张餐桌上最远的距离。
一个月不见,梁唯一的脸瘦了一圈,脸部线条愈发棱角分明,但他身上却精壮了很多,即便是隔着T恤也隐约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 打脸×2
唐秘做的菜味道很好,所有人都赞不绝口,许焰却没什么胃口,夹了两筷子之后就感觉饱了。他倒是觉得红酒味道不错,抿一口再抿一口,不知不觉就自斟自酌喝了好几杯。
以往这种场合都是许焰来活跃气氛,今天他格外沉默,上了餐桌以后就没张过嘴,宴景虞自然而然地担任起了活跃气氛的活儿。她举起酒杯对着唐秘说了两句祝福的话,随即大家举杯一起给唐秘庆祝。
众人纷纷起身,许焰也拿着杯子站了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今晚的主角——唐秘身上,唯独许焰直勾勾地看着梁唯一。
梁唯一晃了晃杯里金黄的橙汁,笑了笑解释道:“我等会开车送尤川回家,就以橙汁代酒了。”
听到这句话,许焰垂在裤缝盘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如果是一个月以前的梁唯一,一定会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会劝他少喝酒,还会送他回家,若是他醉了会给他泡柠檬水喂他吃醒酒片,还会帮他把明天的早餐做好。
许焰越想越是苦涩,就像干嚼了一个柠檬似的。
碰过杯后大家重新坐了下来,许焰才骤然松了一口气,晃了晃晕眩的脑袋。
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纷纷把自己带的礼物拿了出来,尤川也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手提袋递给唐秘,爽朗道:“小唐哥,这是我和唯一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梁唯一公司很有意向签约尤川,所以今天梁唯一趁着两人都有空,带着尤川去公司参观一下。后来两人自然是一起去商场挑选礼物,恰好两人在同一家店买的礼物,出了商场才发现销售员疏忽,把两份礼物装在了一个袋子里。
所以,尤川递出去的手提袋里其实装着两份礼物。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听到“我们”这样的字眼,许焰心尖猛地颤了颤。
我们?现在送礼物都要联名了吗?他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好像确实是挺好的。
从开始吃饭到现在,梁唯一给尤川倒了三次饮料,尤川给梁唯一夹了四次菜,期间他们头抵着头说了三次悄悄话,梁唯一被逗笑了两次。
所以,他们是在一起了吗?
许焰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从心底里不断开始涌着酸水,他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红酒压了压,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坐在许焰旁边地叶松忧心忡忡低声道:“许总,您没事吧?”
许焰的视线有点模糊了,他眯着眼去看叶松,顿了两秒才强撑起嘴角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
叶松心道,看您这状态事可大着呢。
梁唯一单手支颐稍稍侧过头看向许焰,在许焰第N次端起酒杯的时候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就在他足尖点地屁股已经离开椅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