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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头,没回话,没什么好解释的。
是,她就是不信任他!
这时那厢突然将她拽了起来,小姑娘一声惊呼。
男人箍着她的手腕便将她按在了墙上,呼吸明显变得重了去,声音冷冽,目光阴鸷,咬牙切齿地问着:
“苏妧妧,你找死是不是?!”
“竟敢去求别的男人!你当我死了!”
“谁给你的胆子,嗯?”
“你看到了。。。。。。”
小姑娘根本无法挣扎,瞬时被他弄的哭了出来。
“大人。。。。。。。。”
那厢讥笑了一声,接着又问道。
“你看到了,他来求谁?”
“本官当你只是好奇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命锁,问一问而已,耐着性子,忍你一次了,你知不知道!”
“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厉!”
“难怪你不来问本官,不让本官给你查问。”
“原来你打着这个主意。”
“你可真会勾人啊!丢个东西就能把人勾去了!可真是太厉害了!”
“那本官今天就告诉你。”
“人在我大理寺,别说区区一个苏少琅!”
“就算是求到皇上那,只要本官说一句话,不想放人,你爹也休想走出大理寺半步!你懂?”
“你想试试?你想试试本官的话在皇上心中是什么分量?想么?”
“苏少琅,他算个什么东西!”
“莫天真了!”
“是本官弄掉了礼部侍郎成全了他!”
“这回,你知道了么?!”
妧妧一直哭,很害怕。
她也很想解释,但她解释什么?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长命锁,甚至可能知道消息是阿茗透露来的。
所以,便是她给阿茗送钱,他怕是也是知道的。
他什么都知道。
他就是很生气,因为她私自见了别的男人,求了别的男人!
她无话可说,只能忍受他发火,直到他的那句“是他弄掉了礼部侍郎”。。。。。。。。。
妧妧瞬时毛骨悚然。
“什么叫。。。是你弄掉了礼部。。。侍郎。。。?”
小姑娘脑中霍然晴天霹雳了一般,“轰隆”一声。
她颤颤的声音又问了一便,“什么叫,是你弄掉了礼部侍郎?!”
那男人居高临下,目光疏离,俯视于她,冷漠的很,当然没答。
四次梦境!
妧妧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做那梦,梦那男人根本就没想给她爹翻案。
原来,那是一场阴谋!
而那场阴谋的主使就是他裴绍!
所以,他怎么可能轻易推翻自己的杰作!
“你,就是个骗子!!”
妧妧“呜呜”的哭,突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那男人,朝门口跑去。
“姑娘!”
门外的嬷嬷丫鬟小厮等人当然拦住了她!
“放开我!”
妧妧斩钉截铁,但那几个人怎敢放,一直在劝,直到屋中响起裴绍冷淡的声音。
“让她走!”
众人方才松了劲儿。
妧妧接着,便头都没回,推开人,就跑了出去!
第38章 决裂后
晋江独家连载(禁止转载)
第三十八章…………决裂后
妧妧跑出房间; 继而跑出梅苑,但到那大门口之时,自是又被士兵拦了住。
她十分强硬; 红着眼圈,厉声勒令,“让开!!”
但当然没人听她的。
本来娇娇柔柔的一个小姑娘,说话也从来都是蔫声细雨的,旁人何时见过她这般。
然士兵立成人墙; 只敢离着很远地挡着她,挡在大门口前; 不敢接近; 当然也不敢放人。
后头孟长青愁眉苦脸地跑过来。
他真是要愁死了!
他也揣测不明白大人的心思了!
大人是真想让苏小姐走么?
他感觉不是。
但他是不想让苏小姐走么?
孟长青感觉好像也不是。
或者是说,本来肯定是没想让走,但事情到此了; 话也说出来了,大人不要面子么?
怕是也就只能这样,散就散了!
这可真是!
刚才还如鱼得水,尤花殢雪的俩人; 转眼就变成了这局面!
唉!
苏小姐这脾气!
甭管什么事儿,大人在气头上,其实她别说话,哄哄大人; 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大人还能怎么了她?
这姑娘也不是个好摆弄的!
孟长青跟过来,那护卫长便求助一般地向他抛来目光; 亦是急的脸通红。
苏小姐往前冲; 眼尾泛红着; 就是要走; 他们一群大男人,也不敢碰她,这怎么是好?
孟长青一皱眉,烦躁的不行,最后龇牙咧嘴地别过了头去,一挥手,让人撤了。
那护卫长一见,这才不挡了。
苏小姐也是半刻都没停留就跑了出去。
她前脚出去,孟长青后脚就安排了俩丫鬟,急躁道:“跟着点,跟着点!”
而后他也是即刻就唤人去备了车。
这会儿常嬷嬷,凤娥和那冬春也终于奔了过来。
常嬷嬷亦是摇头叹息。
凤娥和冬春也被安排去了。
孟长青当然得让人跟着点,保护着点苏小姐的安全!
眼下黄昏了,还不一会儿就黑天了啊!
她要是回池榆巷苏家的话,怎么也得快两个时辰能到吧!
不一会儿马车士兵和丫鬟都派了去跟着护着,然后他方才返回到大人身边儿。
回去的时候,大人负着手,刚从那屋中出来,看到了他,居高临下,眼睛落到了他的身上,脸色深沉的怕人。
孟长青微躬了下身,“已经,派人护着了。”
说完这话,抬头去瞄大人的脸色,见他的眸从他的脸上移了开,面罩寒霜,一言未发地走了。
孟长青擦了把汗。
知道,这做了不一定对,但不做一定是不对的。
********
妧妧一路跑出了上水巷,出去便碰到了一辆马车。
她截了去,车上是一家三口。
丈夫在外赶车,妻子与孩子在车内。
她问了他们可否送她去池榆巷,开出了不菲的价格。
起先那夫妻俩人肯定是不想去,因为离着远,单程还好,双程来回需要的时辰实在是太长了,但妧妧开出的价钱高,夫妻俩自是抵不住诱…惑,接了这笔生意。
妧妧上了车后才发觉其实自己身无分文。
平时她倒是惯爱随身带个小荷包的,但今日那会子换了衣服,也便拿了出去。
但她倒是也没怕,自己头上戴了两支步摇,颈上,腕上,耳上,手上,她戴着的每一样东西都价格不菲,随便一个都够了,倒是不愁付不起
沿途一路,那车上的妇人一个劲儿地看她,抱着孩子与她闲聊,或是因为看她穿戴的不一般便很好奇她为何眼下这般落魄吧。
妧妧随便搪塞两句,不愿多说,大部分时候都是转头瞅着窗外。
马车到池榆巷时已经一更天了。
外头很冷。
她这身衣服,外披的镶裘披风,和这个时间回来都很奇怪,是以人在自家大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方才叩门,且叩了门后,就躲了起来。
她自是怕来开门的不是秀儿。
倘使不是,她就先不进了。
所幸比较幸运,是秀儿过了来。
瞧见是自己的丫鬟,她也便不躲了,声音颇小地唤她,继而从角落里出来。
“小姐?!”
秀儿看到了她,当然震惊坏了,急忙把她拉进院中,满面好奇,更满面担忧地低声询问。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还穿成这样?!”
妧妧压下了她的手,“回房再说吧,小心着点,千万别让我娘与嬷嬷知道。”
秀儿应声,掩护着小姐。
妧妧快步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自己的闺房。
好在她家不小,眼下又人丁稀少。
她就这么溜了进来,全然没被旁人发现。
秀儿在外瞧好了后,回来,点了一盏小油灯,插了门。
小姐进的是偏房,她的屋子。
她不在家,她的房间当然未烧炭火。
妧妧很怕冷,进来便去了火炉旁烤火。
秀儿回来后,急切地奔到小小姐身旁,心中担心极了。
便是傻子也能看出,那边儿出了事!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回事?怎么了?”
沿途一路,两个时辰了,妧妧早就镇静了下来。
丫鬟问,她本也没打算隐瞒于她,便简简单单地告诉了她,她和裴绍决裂了,结束了,长话短说地把事情说给了秀儿知道。
小丫鬟睁圆眼睛,“那。。。。。。。。这。。。。。。。。他真的没想给老爷翻案么?这。。。。。。。。。!!”
秀儿一时还捋不清楚,且接受不了。
实则这一个多月来,她对那高官的印象变好了很多,毕竟梅苑她去了。
小姐被他养在了金屋里一般!
钱,他是真舍得为小姐花!
秀儿觉得,他对小姐真金白银的,还是很诚心的。
可这。。。。。。。。。
还有八月份“会试考生舞弊,题卷泄露一案”。。。。。。。。
“什么叫,是他弄掉了礼部侍郎?”
妧妧听丫鬟提及此事便红了眼尾,攥上了玉手。
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她当然不懂。
若非原礼部侍郎是她爹爹的顶级上官,或许,他的名字,妧妧都不可能知道。
她知道那厢姓郑,四十多岁,以前听爹爹提过两次,说礼部侍郎很有前途,深受首辅沈大人青睐,应该很快就会高升了!
妧妧不懂官场上的那些内地里人与人之间的利弊与关系是什么,也不知道谁和谁是一伙的,只知道裴绍已经处在极高的位置了。
便像苏少琅这个礼部侍郎,裴绍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所以,即便便是那郑侍郎再高升,也远不及他。
所以他谋划了这么一场阴谋,就为了弄掉礼部侍郎?
妧妧不知道意义何在?
还是他追求权势,野心到了觊觎首辅之位?
这是他上位的一步棋而已?
妧妧都不知道,也参不透。
她一个闺中女子,从未想过官场上的那些事,也从未想了解过。
总归,她和那个男人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就是个骗子。”
小姑娘红着眼睛,声音哽咽,又娇又柔,哭了出来。
“小姐。。。。。。。”
她一哭,秀儿就也跟着哭。
他说过答应她给她爹爹翻案的!
还说爱她!
有一次还说,一下午满脑子都在想她!
他就没一句真话!
旁的妧妧本来倒也没信,但爹爹之事,她是一直怀着希望了,也总是觉得不至于。
没想到。。。。。。。。
就连这最基本的一事,他都是骗她的。
一想到此,她平复了的内心又激荡起来。
委屈,又生气。
爹爹的事儿她不会放弃。
她就不信,除了裴绍就谁也不行,他裴绍还能一手遮天了!
这夜她是哭着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她换了自己本来的衣服,一大早做贼似的,和秀儿里应外合,溜了出去。
她去了趟当铺,将耳饰,手镯等当了好几样。
为了不太引人注意,她并未一次性全当,而后带着钱,邻近正午方才光明正大的回来,见了母亲与嬷嬷,本想直接说她不干了。
但解释起来颇麻烦,话多漏洞就多,是以最后选了最简单的说辞,说邻近岁尾,张老夫人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一阵子。
母亲和嬷嬷自是都很高兴,并未有什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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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教坊司。
宽大的雅阁之中,烛影摇红,香气缭绕。
屋中画梁雕栋,古色古香,镂空雕花窗桕,门上袭袭流苏,皆是笼罩在氤氲的红光之下。
红毯红纱,烛火被框在一个个小小的方形灯笼之中,连成一串,有序地挂在屋内,映的满室旖…旎。
琴姬歌姬一个舒舒缓缓的弹,一个舒舒缓缓的唱,声音之中之浸透靡靡,一股子骄奢淫逸的气息。
矮榻上几个官员觥筹交错,颇有几分遥荡恣睢之态。
共五人,大多比较年轻。
裴绍居在中间,喝了几杯之后,便颇慵懒地靠在榻上。
其它四人把酒言欢,有说有笑,气氛不错,但几人皆是每说三句之中必有一句在与他说。
但那厢几近一言未发,只慵懒随意的偶尔“嗯”了一声。
四人都瞧出了裴大人今儿好像不怎么高兴。
其中一个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