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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你好大的胆子!”
“臣不敢,臣惶恐。”
他说着缓缓地从桌前走出,踱步到了他身边,边走边道:“只是殿下刚出狱,还是谨言慎行着些比较好,免得落下话柄,遭人诟病。敢问臣到底犯了什么罪?殿下是以何名义搜查臣的别院?臣这委屈,该不该奏一笔?殿下又是怎么从大理寺出去的?德妃娘娘到底有罪无罪,这些殿下心里可都有数?”
他说到这儿,微一抬手,那少卿几人躬身退了去。
方子澄关了门,守在外头。
屋中只剩了裴绍与魏璟卿二人。
俩人眸光相对,一个幽暗不明,一个怒火熊熊。
魏璟卿微挑了眉头,“那事是你做的!”
他不是在问,是在肯定地说。
裴绍也没否认,微微侧头凑近了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冷声道:“你诱哄了我的女人,后果很严重,魏璟卿,我不是什么都能让你的。”
魏璟卿心下一凛,顿时一怔,瞳孔骤缩,那灼灼目光随着他缓缓疏离回去而变得愈发的炯炯。
裴绍视线从他处移开,抬手随意拢了下衣服,已无半分继续和他交谈之意,扬声向外。
“恭送太子回宫。”
他言一出,方子澄便进了来,朝着魏璟卿微微躬身颔首,请离之意甚明。
魏璟卿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裴绍的侧影,许久许久,方才别开视线,而后,一言不发,抬步离去。
裴绍眸光阴冷,许久后,方侧眸斜瞥,瞧了一眼那敞着的大门。。。。。。。
***********
魏璟卿没回府,从寺卿府出来直奔皇宫。
沿途,他心要炸了,脑中“轰隆,轰隆”的,仿若头顶有千万道雷鸣闪电一般,一直在响。。。。。。
思绪回到十五年前,他七岁那年。
记忆中他要什么,哥哥便给他什么。
即便是哥哥心爱的小马驹。
只要他要,哥哥就会让给他。
同样是那年,在他马上就要过八岁生辰了的一日,噩耗传来,兄长葬身火海,死于宫外。
皇后免于一死,但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死了,她就疯了。
彼时,他好似还不是特别的明白什么是死。
奶娘告诉他,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他大哭,跑到母妃的宫中抱着母妃要哥哥。
母妃那时红着眼尾,声音发颤,低身扶住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告诉他。
“傻孩子,要什么哥哥,哥哥没了,哥哥的一切都是你的,往后你就是太子。。。。。。。。”
他拼命地摇头,“我不要哥哥的一切,不要当太子,我要哥哥!”
母妃将他搂在怀里。
“璟卿,长大你就懂了,母妃都是为了你。”
***********
魏璟卿直奔兰贵妃的翊坤宫,进了门口,都未让人通报。
宫女见太子直直地闯进了,都吓了一跳,有那机灵的,赶紧去禀了兰贵妃。
兰贵妃听言,微惊,刚起了身便见儿子进来。
他目光阴冷,有些异常,何况这般无礼的架势,以前何曾有过?
兰贵妃立马让贴身宫女出去守在了外面,而后,朝着儿子,不及他先开口,她先问了出来。
“皇儿这是干什么?”
魏璟卿开门见山,脸色沉的可怕,声音也是压得极低,就一句话。
“裴绍是谁?”
兰贵妃倒抽一口冷气,心一颤,一个眼神,让屋中的嬷嬷也出了去。
而后,她拉过了魏璟卿。
“皇儿怎么突然提起他?”
魏璟卿的脸上半丝笑意都无。
“儿臣问母妃,他是谁?”
兰贵妃蹙眉,急躁地抬手盖住了儿子的嘴,而后踮起脚尖,凑到魏璟卿的耳旁,轻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魏璟卿的眸光骤然紧缩,目光直直地盯着母亲,呼吸瞬时急促了去,眼中有怒火。
“当年之事!”
他刚一开口,兰贵妃又再度捂住了儿子的嘴,声音压得更低。
“母妃都是为了你。。。。。。。。生在皇家,哪有什么真正的亲情?他母子二人对皇儿与母妃再好,一山也是难容二虎。他母子不死,这六宫之主就永远也不会是母妃,太子之位也永远轮不到皇儿的头上。谁的江山不是白骨堆积而成的?你以为你父皇便没有弑兄灭弟么?”
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魏璟卿一句话再说不出来。
其实很多年前他就隐隐地知道,兄长的死和母妃有关,但从未问过,亦从未深想过。
这件事情在他心中最隐蔽的角落里。
是他最不愿拿到明面上说,也是他最不愿承认的。
他很想事情就这么尘封,再也不要被任何人提起。
甚至很希望兄长就是死于意外。
当日,回到太子府,魏璟卿便去了画室,摘下了墙上他与兄长早年的那幅画,而后将那画丢入火盆之中。。。。。。。
眸光幽深,难辨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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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府
手下来报,“他入了宫,多半是都知道了。但下了令,还在四处找苏小姐。”
裴绍抬手随便地动了动手指,让人下了去,什么都没说,只唇边泛起一抹讥笑。。。。。。。。
第92章 他的梦
晋江独家连载(禁止转载)
第九十二章…………他的梦
裴绍是中途下车的。
送妧妧回云阁的是他的手下。
小姑娘回去后便又被关在了次院。
她此次出去方才知道; 这云阁里的护卫都是女子。
且自己是住在次院。
主院还有个女人,但那女人是给她打掩护的。
她进屋时秀儿也刚被送回。
主仆俩人互相见了,立马奔到了一起。
但姑且什么都没说,进了卧房后方才说话。
原来她走后; 秀儿便被绑了起来; 遮住眼睛也堵住了嘴,被不知带到了哪里。
“小姐; 好像是一处密道; 要么就是什么地窖,总归; 搜查声过去了许久后,才有人把秀儿带回来。”
妧妧已经了然,知道是魏璟卿带人来了。
秀儿问道:“小姐有什么打算?”
妧妧眼神示意,秀儿小心地去了珠帘门口; 朝外张望,确定小玉不在,方才回来。
“她去给小姐煮茶去了。”
妧妧应声; 而后张口,糯糯地道:“他大婚之前; 我什么都不会做。”
秀儿有些不懂; 问道:“他大婚前?大婚后有什么事么?”
丫鬟听出了关键,但妧妧没有解释。
确切的说是那事成败前。
他有大事要做,她不会给他添乱,但不论他成功与否; 她都不会和他在一起。
妧妧虽没明说; 但秀儿还是猜出了小姐的几分心思。
“小姐终是要离开他的对么?”
妧妧点了点头。
秀儿姑且没说话; 咬上了唇看了小姐一会儿; 拉起小姐的手。
“小姐可能不爱听,但秀儿觉得,裴绍是爱小姐的。。。。。。。他为了小姐不惜得罪太子,太子能不知道小姐是被他掳走的么?他等同于是和太子结怨了,小姐。。。。。。。。”
妧妧只回了一句话。
“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妧妧这些日子也算是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裴绍对她可能是有一点爱的。
但他只会占有,掠夺和掌控。
或许爱的不深,本就是占有为主,或许是不懂,也懒得懂。
总归他解决事情的方式要么是开条件,要么就是侵占,从未有过好耐心和认真的态度。
他要造反,所以已不怕得罪魏璟卿了。
是以得罪魏璟卿不能说明什么。
但他为了毁她大婚,提前暴露给了魏璟卿,和魏璟卿结了怨。
妧妧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裴绍要造反绝不是心血来潮,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是心血来潮。
这些天,她想起了往昔给他做外室时,他常做噩梦的事。
妧妧不记得遇上过几次了。
她也问过他梦到了什么,但他从未答过。
他一个出身高贵,养尊处优,家境优渥,每天就是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贵公子,怎么会总做噩梦呢?
妧妧想不透。
这时,小玉端茶回了来。
妧妧与秀儿相视一眼,也就不说了。
丫鬟茶盘中托着茶水,笑吟吟的。
进来就给妧妧和秀儿分别倒满了。
“苏小姐,秀儿姑娘,尝尝,上好的碧螺春。”
妧妧俩人过了去。
刚自外回来,她是有些口渴的,但刚端起茶杯,便看到茶盘中还有几片树叶。
秀儿也看到了,先她一步问出了口。
小丫鬟拾起叶子,朝着小玉,好奇地问道:“小玉姐姐摘这树叶做什么?”
小玉望将过去笑道:“看着形状不错,便摘了,前阵子看见大人一时兴起以叶为笛,吹了首曲儿,奴婢好奇的很,就想试试这是怎么吹出来的,但研究了好久也没看出门道,没弄明白,惭愧至极。”
她的话妧妧听得一半,心口便蓦地一颤。
以叶为笛,这幕她可是见过。
不过不是裴绍,是魏璟卿。
且魏璟卿彼时笑着与她言,是与他已故的兄长,前皇太子魏璟承学的。
妧妧脑中骤乱,又想起了魏璟卿画房中的那副魏璟承的画。
虽然年仅九岁,但那魏璟承眼神相貌与裴绍神似,实在是太像了。
她心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裴绍会不会就是魏璟承?
但这想法仅一瞬,又立马让她否定了去。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魏璟承早在十五年前,九岁的时候便死了。
想来裴绍是魏璟承的表弟,与魏璟卿同岁,会以叶为笛倒也没什么奇怪,极有可能也是同魏璟承学的。
当晚裴绍没来,而后又四日的一个下午,那厢到了。
他眼眸仿佛夜空一般,深邃晦暗,对她的态度依旧,疏离又强势,同样是当着她的面问着小玉她这四日的事,那股掌控欲铺面而来。
而后也和每次所差无几,扯了椅子过来,就坐在了她床边儿,倚靠在那眯着她。
瞧着也无话与她说。
上次分别,还是他在车上强迫她,强吻她那次。
妧妧是决定顺从了,但也不会多主动讨好他,总归她和他也没话说。
那男人大概是呆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没宿在此,而后不紧不慢地起身,人就走了。
走后,妧妧方才发现,俩人全程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关系已经僵到这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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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从云阁走后去了兵部尚书张显之那。
俩人品茶下棋,张显之压低声音说道:“裴大人猜测他们接着会怎么做?”
裴绍唇角微动,“他们会给武德帝下药。”
张显之手一滞,看着裴绍,了然。
“对,下药,眼下唯有铤而走险,让武德帝尽快归天,太子继承大统,方才能调动禁军,调动李晋,嘶,这个李晋,是最难搞的。”
裴绍持杯喝茶,“李晋油盐不进,夹在中间也算有利有弊,恰到好处,有他的牵制,我们方才有时间等待。”
张显之道:“武德帝还能有多长时间?”
裴绍回道:“他生性多疑,没那么快信任兰贵妃母子,何况还有一场好戏,我一定会让他看到。”
张显之不知是什么好戏,但他不会问,只微微点头。
那日三月二十六日暴露后。
裴绍最先拉拢的就是张显之。
他夜访此人,就与他说了一句话。
“跟我干场大的。”
张显之几乎是想都未想,就点了头。
此人今年三十岁,世家出身。
裴绍和他之间的线,是他死去的舅舅——原沐王府世子沐骁。
舅舅死时只有三十三岁。
彼时张显之十五,魏璟承九岁。
昔年,张显之的射技与御马术同先皇太子魏璟承一样,都是沐王府世子沐骁所授。
是以俩人可谓同师,往昔交情甚好,走的也甚近,说是挚友也不足为过了。
三月二十六日那天,张显之答应后,裴绍笑着问了他一句。
“为什么这么信我?”
张显之回之以笑,但却什么都没说。
俩人唯目光交涉,彼此对望。
没有语言,但却胜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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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寺卿府
他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进入了梦境,然不时便突然蹙眉,额间顷刻便是一层汗珠。
梦中,黑暗渐渐变成红色,城门之下,火光一片,箭簇遥遥飞来,哀声遍野,大火弥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