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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老师可能会待在后面掌控全局,也可能坐在讲台前,总之喜忧参半。她又忙看了旁边座位的人,结果并不认识。
这次高一期中考是大市联考,假如她考不好,家教的事就板上钉钉了。
不抱希望地望了眼前桌名字,钟贞愣住。
萧珩。
她看了又看。
高一十六班,萧珩。
…
于是期中考前夜,钟贞怀揣心思问萧珩:“这次考试你有信心吗?”
那时秦淑原在厨房忙碌,钟贞蹑手蹑脚到他房间,躲在窗帘后面,和他闲聊。萧珩则若无其事地在看书,不时应答。
钟贞倒有点怕被发现。
他们之间,做什么都像在偷|情。
萧珩回她:“还好。”
她本意是下一句说能不能帮帮我,我就坐在你后面,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另一句:“你又能考第一吗?”
萧珩盯着页码,反问:“不然?”
真傲慢又嚣张。
“这次期中联考,也说不定吧。”
他说:“我能拿第一。”语气不卑不亢。
她想到什么,不由说:“你能拿第一,你数学这次能考到上次的157吗?”
“还有呢?”
她起劲了,随口念:“英语能考到115吗?物理考97,化学96……”
帘子被掀开,他也进来。
她抬头看他,萧珩对她微微勾起唇角。
极冷淡的笑意,也教人神魂颠倒。
但她更想见他颠倒沉迷的样子,平日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独为她这般。
这种事,离她还有点遥远。
还是,幻想幻想就行了。
他说:“做到了,有什么好处吗?”
钟贞笑了笑,不假思索:“陪你睡一个晚上。”
……
那天,到下午考数学时,全考场的人提前在自己座位上坐好,等待监考老师到来。
上场语文考试前,钟贞没和他说一句话,到数学考试,她总要想想办法了。
她坐在他身后,掩嘴轻声叫:“同学。”
这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钟贞时刻注意着考场内的其他人,这种事,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要偷偷摸摸。
他没回她。
钟贞又试探:“给看看?”
仍没动静。
“求你了,萧珩,哥……”
她声音柔软,含着哀求,这句话,这六个字,她一说,他就知道逃不过。
这句话,要是她在他身下说多好。
他低声说:“知道了。”
她顿时展眉笑开。
数学考试一共两个小时。一个半小时后,钟贞会的都写了,不会的就是不会。但对于大多数数学中等或偏上的学生而言,两个小时是完全不够用的。
她放眼看,埋头狂算打草稿的不在少数。
而监考老师在讲台上无聊打哈欠,注意力并不集中。
钟贞朝前面的人轻轻叫:“同学——”
他直起身,望眼窗外的巡考,拿一张卷子沿着课桌与墙的缝隙递给她,并说:“把你的卷子给我。”
钟贞不疑有他,接过他卷子后,又把自己那份小心翼翼传给他。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她展开他的卷子看,扫一眼,叹息,再认真看他的解答,一时醍醐灌顶。
直至打铃,考试结束。
钟贞坐在最后起来收卷,她收他桌上那份时,看了下,萧珩模仿她的笔迹将上面的空白都写上了解答。
不得不说,有年级第一帮助作。弊,这感觉前所未有。
她交了卷子,走下来经过他时,说:“同学,合作愉快。”
萧珩看她:“下不为例。”
她坐在他身后,喜上眉梢,“我该不会,数学能考满分吧?”
他身子稍向后仰,说:“我给了你一个,像你努力认真考出来的分数,满分,不像你。”
钟贞气得踢他椅子,放话:“你这次不是第一,我们拜拜。”
他也笑了。
钟贞,我等你的陪。睡。
……
三天后,出成绩。
萧珩第三次拿下全年级第一。班主任在放完班内年级排名后,又点降序,拉到第一名那,给他们欣赏欣赏那难以企及的高分。
钟贞一科一科看过去,脸色越来越差。
数学157,英语115,物理97,化学96……
第28节
和她随口一报的分数,一分不差。
这本来是她假意的一个试探,没想到,他确实和她搜到的资料上说的一样。
天才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擅长一切的控制。萧珩做到了,他完全能预料控制这局面。
正如他给她做的数学卷子,也控制得完美。
她想起老师说的话,想到那些关于天才的定义。
他确实不适合普高。
他每上一节课,在她看来需要认真听讲的,于他而言,或许就像她看一场喜剧电影。
她越发确信他曾经应该有过一个无上辉煌的时刻。
既然如此,当初他为什么要从少年班退出?这个高中,这个环境,完全不是他所需要的,他应该要有更大的舞台。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发生了。
才致使天才陨落。
回过神,钟贞注意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今天是十一月七日。
这几天备考,让她忘记了他的生日。
就今晚吧,金榜题名,正逢少年得意时,她送他一个东西。
……
当夜九点过一分钟。
萧珩偶然在枕头下摸到一件长方形的东西。
他拆开,是一本书。
扉页上写着生日快乐和他十月底的生日时间。
明信片夹在当中一页,他恰好看到一段话——
“她其实不愿意让小王子看到自己哭泣。
她曾经是多么高傲的一朵花。”1
作者有话要说: 1:语出《小王子》
☆、二十三
进入十二月,弇城气温在几天内跌至零度。
弇高冬季早晚大课间跑操活动也随之开始。下午大课间跑操结束后,钟贞陪小贾去老师办公室拿作业,她在门外等着,长廊上冷风直灌,她受不了待在拐角的墙后等。
意外的是,这几步路让她看见了萧珩。
他从楼上下来,和以往没两样,眉眼微敛,神情冷淡的模样。他身旁有几位十六班的学生,他们下来时,她听到那几个人在热烈讨论数学难题。
她不懂。
这个楼梯拐角处相对偏僻,她在他下楼时故意抬头看他。
萧珩注视着她,神情如常地说了些便脱身。
她扬唇:“萧珩。”
她向他笑。
…
长廊僻静的一端。
人前脚刚走,海面之下冰山尽裂。
钟贞被他抵在墙上吻。
什么是眼见不能的滋味。
萧珩最清楚。
白天,学校,他见她的时间有限,每一瞬不经意的擦肩而过,他都想念很久。
夜晚,房间,她会在每个可能的时刻中朝他投去一瞥,她以为的慰藉,偏偏是他不死欲望的源头。
钟贞并非美艳绝伦,不是吃人妖精。
独独她每回接近他,分外勾人。
萧珩想,她是他一个人的妖魔,所以他根本逃不掉。
当她对他笑时,他只想吻她,看得再久点,就只有做。爱能纾解。
一天,她属于他的时间太少,他想要占有她的时刻却很多。
她在他唇上轻轻舔下,说:“行了。”
再吻下去,就有迹象了,要被人发现的。
他松开她,俯身,额头抵着她额头,闭眼说:“有个事你忘了。”
钟贞推开他,满意地看清他的脸,岔开话题,戏谑:“你这张脸,挺值得我告白到高三结束。”
他握住她手,眸光定在她脸上,“可以换一换。”
“什么?”
“变成你不追年级第一了。”
她脑筋没转过来,“不行,我不追你,总有别人要追你。”
“不是,”他望着她,“换我追你。”
钟贞怔住,回过神,嘟囔:“哪有年级第一屈尊追个差生的,当然我追你,你就拒绝好了,再到高考结束,我们‘突然’在一起,遂成一段佳话……”
她神情憧憬,问他:“这样是不是很完美了?”
不累吗?
萧珩没问,她有时候做的事,他也不太懂。
但他喜欢这结果,于是点头:“很完美。”
钟贞喜欢他迎合她的话,不禁吻了他一下。
他揽着她腰,低声重复:“有个事你忘了。”
她靠在他怀中,懒懒应了。
他凑到她耳旁,气息温热,她正觉得痒,他开口:“什么时候陪。睡?”
闻言,钟贞瞬间清醒。
他轻咬她耳垂,“嗯?”
热意上涌,她推他:“考完期末考……再说……”
他仍问她:“什么时候?”
“下。流,”她说,“同学,你这叫下。流。”
“错了。”
他抿下唇,神情冷淡了几分,“妹妹,你这叫耍赖。”
说完,萧珩转身就走。
……
钟贞也没想到,这是一场持久战。
临近期末考时,她有意在学校堵过萧珩,想两人沟通清楚,但每回他态度都很冷淡,那神情好像不认识她。遑论在家中,两人关系本就‘不和’,直接接触机会少,萧珩一进屋就锁门,钟贞束手无策。
拖到放假,两人仍未冰释前嫌。
钟贞为此很苦恼。
…
直至寒假第三天,是夜。
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轻微门锁声响起,一线光透进来。
门又合上。
声音变轻了,她勉强辨别。
终于,他站定。
一丝幽光从门缝漫入。
他就在床前。
钟贞在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她一把掀开被子,抱住他:“surprise!”
她躲在他床上的被子里。
钟贞思前想后,觉着还是信守诺言好,纵然损失是会有的,她还是受不了他的冷淡。
萧珩没反应,也没推开她。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想到一个办法,她总得试试。
她捏捏他脸,低声笑说:“surprise嘛?”
“我今天晚上陪你睡。”
第29节
即便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站在床上对他转了一个圈,说:“我穿了睡衣来陪你睡觉,是不是很有诚意?”
“嗯?萧珩?”
她摸摸他脸,掌心被他长长的睫毛刮到。
她笑着收手。
好痒。
他还是不说话。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完了。
他抬头,正要说什么,门外,秦淑原柔声问:“萧珩,准备好东西了吗?”
他看着钟贞,她疑惑地说:“什么事?”
“我要回北京了。”
她呆住,长久地回过神。
“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她提前告诉我。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
一个多月前,大概是他们刚冷战开始的时候。怪不得,怪不得他就是不理她。
一定是他不想让她太难过,就先以这个事情冷战为借口。此时,钟贞脑中充满无数种情侣分离前一方隐忍不发另一方恍然大悟追悔莫及的情节。
她倏地抱住他,闷声说:“我不想你走。”
他闭上眼,也抱住她。
“你走了……”她想着想着,泪意直夺眼眶,“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萧珩睁开眼,忽然为她的傻气感到既心疼又好笑。
“寒假待在北京,寒假结束我会回来。”
钟贞迅速抹了眼睛,又继续问。
“你还生气吗?”
他抬眼,冷着一张脸,伸手替她拭眼泪。
很久后,他回:“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首都的一月干燥寒冷,萧珩下飞机的那日,天空灰沉沉,乌云盖头,他站在电梯上透过玻璃望向外面,整个城市显现一种古老的衰败气息。
秦淑原在他身后不远处打电话,他没回头。
整个旅途,他们之间毫无交流。
出航站大楼,门外的士排成长龙,汽车引擎发动的声响裹住耳朵、指挥车辆的特。勤忙碌穿梭……一切在嘈杂中有条不紊进行。
今天,恰好赶上首都几所高校的放假时间,一群年轻学子拖着旅行箱正说笑着从他面前走过,萧珩瞥了眼,身旁的秦淑原放下手机,向车流招手。
一辆车停到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里头坐着位西装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