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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毫无征兆地吻下来。
他记得歌词。
一吻便杀一个人。
杀他吧。
她勾住他脖子,她不吻,只他在热烈纠缠。
她在他耳畔喘息,认真说:“这位同学,我喜欢你。”
萧珩还是冷冰冰的,“我不叫这位同学,我有名字。”
钟贞笑,“萧珩,我喜欢你。”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哥哥,我喜欢你,钟贞的意思是,钟爱忠贞于你。”
他微怔。
最后半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
反应过来后,萧珩拿起掉在地上的话筒,对着身后的众人,缓缓说:“我要说一件事。”
她眨了眨眼。
“是我追的钟贞。”
放下话筒,他握住她的手朝外走,众人后知后觉让出一条道。
她凝视他的脸庞,忽明忽灭。
走到外面,萧珩重新开了一间包厢。
第54节
还没走进去,钟贞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
“你一点也不高兴,”她低头说,“你刚刚不应该说那句话的,会有人误会。”
“误会什么?”
“你又不喜欢我。”
萧珩平静地望着她,“钟贞,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四十二
这瞬,身体的发条仿佛生锈了。喉间眼眶止不住地涩得生疼,让她想要掉眼泪。
钟贞倏地往回走,头也不回地推开了一间门。
她躲在门后擦眼泪。
不哭一场,眼泪会流到心里,她喜欢直白地宣泄,但不想当着他的面。
门被推开,她看着脚下光影的分界,像把凌厉的刀,钟贞往后紧贴住墙,在刀刃上轻轻踮起了脚。
外面的人不知她安危地开门,遂又关上了。
萧珩反手锁住了门,喊她名字。
钟贞突然开口:“没有人会信。”
他走近她,“我会让他们相信,我会让所有人都相信……”
她声音颤抖,“我不信呢?”
萧珩应了声,“不冲突,”他说,“我永远信你。”
她转身从更深的黑暗里找到他。
他比她先一步。
后背轻易地被抵在冰凉的门上,贝壳扣压住了脊骨,下陷。
他给予她少得可怜的自由。
她捧起他的脸,闭上眼,一场愉快的深陷。
他怕她出尔反尔,轻捏住她下巴,一点点吻进去。
手掌覆在她背上的蝴蝶骨。她被困在他身前,犹如蝴蝶被钉住了蝶翼,她飞不走。
吻在她身上游走,欲望深渊无穷尽。
莹亮的贝壳扣被他解开几颗,微凉的手探入,抚摸她清晰的脊骨,而她的皮肤是干净柔软的初雪。
暗扣被解掉,她埋在他肩窝,全部喘给他听。
指腹压在她的乳。尖,她难受地攥紧他的衬衣。她的身体一定认得要占有她的人,所以背叛了她,她的身体非常听他的话,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贞费力地踮脚,凑近他,“萧珩,我想要……”
他没说话,甚至没抬头。
她有些失落,“你不想?”
他声音冷冷的,“我做梦都是和你做的。”
萧珩托抱起她,她的双腿自然地环住他的腰。钟贞喝了酒,脑袋混沌,问:“什么意思?”
他的手在她裙摆之下。
底裤布料湿透,他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轻轻地来回勾画。
她说不出话,只有喘息。
很痒。
像羽毛拂动,她的欲望摇摇欲坠。
她以为他永远会这么轻。
直到他的手指狠狠地进入。
可她什么也没得到。含住的是湿透的布料,不是他的手指。
白裙后背的贝壳扣一颗颗被解开,他的手沿着她颈线滑下,低头去吻她清晰的背脊,手上的肆虐没停过一分一秒。
钟贞越来越想吻他,看不清情况,她手脚挣扎了几下,开关被碰开,亮起的瞬间两人跌入沙发。
宇宙球灯下流光溢彩,转瞬明灭。
萧珩那张精致俊美而平素没什么情绪的脸,也有了一些人间颜色,不可方物。
她在他眼中迅速迷失自我。
棉白的内裤掉至脚踝。
他跪在地上脱掉她的鞋子,脚上的白袜却留着。
她摘下文胸,身上还剩下白裙。
一束迷幻的光在她身上掠过,白裙布料轻薄,她胸前呈现柔软放。荡的轮廓,裙摆间清晰的湿痕,同她清晰的欲望,沉在他眼底。
裙摆掀至她腰际,他扣住她双手举过头顶,压在墙上。她双腿任他摆弄地顺从张开、曲起,白皙腰线绵延,没入漆黑尽头。
冷不防,他微凉的手指插入,指腹摩挲温热的软壁,他俯身咬住她□□舔,湿润四面涌来裹住他指尖,他抽出来,又送入。
她看着他的脸,似乎呼吸也被剥夺。
为他情动,成为她一种本能。
他指腹压住她欲望的源头,钟贞喘息不能地弓起腰,他突然低声唤,“钟贞。”
她张嘴想说什么,停住了,脑中空白了一瞬,浑身软下来。
他抽出手,湿漉漉全是她的气息。
她身下,一幅靡丽景象。
他想坠入。
钟贞背靠沙发,歪垂着脑袋看他,掠过的光在她眼底生辉,她望着他,唇上被他吻得发红。
“萧珩,我所有的时间都属于你,你的时间可不可以分给我一点点……”
流离光下,他握住她一只脚踝。
萧珩做事一向是理智清醒的状态,一件事只做一次,不容差错。
旁人是理智,他是控制理智。
从前他认为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反复去做,浪费头脑思考、体力与时间。
直到她在他身下。
万事万物,追寻一个法则,因果循环。
她是善果,他得到善。
她是恶果,他得到恶。
他不信命运,他信钟贞。
第三次,萧珩完整拥有钟贞。
她身下又涨又满,他的侵占狠戾放纵,她在他身下哭,他就喜欢看她这样哭,哭得喘不过气,独独为他这样。
她哭了很久,之后就没力气了,她双手勾住他脖子,他仍然重重顶弄,折磨她,她的呻。吟里混含哭腔,他喜欢听。
“萧珩……萧珩……”她声音低哑,“哥哥……”
脚趾蜷起,她难耐地微张着唇,想说什么,又被他低头吻住,一句也说不出,她细碎的呜咽在他们唇舌间溢出。
迷幻如梦的光中,天堂是什么颜色,地狱又是什么颜色?
沉浮间,她对他说:“外面下雨了……我听到雨的声音……”
他耐心地告诉她,“下雨,我也会和你做,下雨,我们也停不下来。”
她轻喘着笑。
某个时间,钟贞眼前渐渐浮现一支烟的画面,烟丝缠绕。
“有人在找他……”
“是他的亲生父母在找他……”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对萧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也没有立场骗你……”
“萧家,可不像我和你父亲……他的亲生父母会为他提供最完美的一切……”
“这个号码,我给你,你告诉萧珩后就打这个电话,或者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也可以打这个电话……”
那天,她捏着号码很久,手心汗浸湿了纸片。
最终她将纸片扔了。
他不属于他们,他是她一个人的。
…
萧珩,哥哥……是你说的,你会永远信我。
是你说的,你要记得。
…
她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她清楚她不配得到萧珩,得不到就得不到,没有答案就没有答案,比起未知的分离,这些都不算什么。
萧珩抚上她后颈,抱得更贴近了。
“以后不要再剪短发,”他微拢起眉,“那不好看。”
她吻他脸颊,嘴角上扬,“你喜欢我长发,我就一直留着。”
他莫名想起王雯的话。
第55节
“钟贞以前从来都不剪短发,初三下学期,她剪了短头发,戴一顶帽子来上课。”
“那时候离中考还有半个月不到,那段时间,她很少和人说话……她和以前很不一样,那天后,她一直很沉默,也不见她笑,临近中考前一周,她的事情传开了……”
……
有些事,他永远不会问。
她愿意,就会告诉他。
只有他最清楚,死掉的过去再说出口翻开旧伤疤扯得血淋淋的滋味。
他不想让她痛苦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三
高三开学第二周,周三,萧珩被喊班主任谈话。
走过天桥,下到二楼经过高三十五班时,老师顿住脚步。教室窗明几净,班内正在上语文课。
“刚开学没几天,我们组里的老师就听到有学生说你和十五班的一个女生谈恋爱。”
实验班班主任的朱老师,一改上课严厉劲,语重心长。
“这种事,有的是流言蜚语,有的就不是……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已经高三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我也不和你多重复,你是好孩子,平常就让老师很少操心,一直为我们班级、老师、学校,带来惊喜。”
“……你现在还在学校,在一天,这心思就要放在学习上一天,还有一个月,你有一个竞赛,月底有月考,高三每周还有周测,期中、期末、大市名校的模拟考、联考……直到明年六月高考,你都不能放松。”
“我、任课老师和学校领导,许多人都对你寄予希望。”
朱老师提了提眼镜,扫眼面前班级内的学生,听课睡觉做小动作的都有。
这班级秩序一片混乱。
“你和他们的命运是不一样的。”
萧珩抬眸,一眼望到在记板书的钟贞,她趴在桌上写字,半梦半醒地低下头,笔不时动一下。
“萧珩,你一步都不能错,知道吗?”
他注视着钟贞,说:“我一步都不会错。”
好学生的思想觉悟都很高,朱老师满意地笑了。
楼梯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五班的班主任扶好眼镜,从长廊一端走来。
李老师点头打招呼,“朱老师。”他眸光投向萧珩,“校长那说要和他谈谈。”
——
钟贞下午有节体育课,临要走时,被班主任林老师在门口截下。
李老师对她身旁的女生说:“你们先去上课,我和钟贞聊会,要到得迟了,就给体育老师请假,说是我有事找她。”
西西默默瞥眼钟贞,点头,拉着同学离开。
课间,走廊上学生来来往往,班主任先问了些班里无关紧要的事。
上课铃打后,李老师神色凝重地切入正题:“你和萧珩的事情,我们组里的老师都知道了。”
钟贞心下有数。高三开学没几天,就有以前高一时的同班女生跑来神神秘秘问她,这事真的假的,她自然说真的。
有人不信,又去问萧珩,他也点头了。
但不信的仍大有人在,也有人认为这是一场闹剧,萧珩不过随便应应。这情况是钟贞没预料到的,但这听起来失实的流言,倒也可以保护他们的关系。
毕竟大部分人相信亲眼所见。
她对萧珩的建议是,顺其自然,先高考为重,感情为辅。
而萧珩解着赛题,轻描淡写说:“那就让他们亲眼所见。”
之后放学,钟贞在学校楼梯间见到他。
初秋的傍晚,他穿和其他高中男生一样的校服外套,身影利落挺拔,眉眼轮廓鲜明,轻易夺人目光,周围景象彻底沦为深灰色的陪衬。
他的头脑与皮相是经过上帝之手的。清冷气质与过分理智,是不小心留下的缺憾。
她的步伐慢下来,身旁同伴比她快,没留心她。萧珩叫她名字,钟贞没应,接着她听到他和她同学的对话。
她一直和你们吃饭吗?
他的声音像冰川融水,有种冷色调的低沉,仿佛低垂的夜幕,压了下来。
那以后我和她吃饭。
——
那天后,亲眼所见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关系完全坐实。
在弇高,校规明令禁止学生之间的恋爱关系。但普通班学生谈恋爱多得是,班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很多,只要在学校不是太越界、不过分,也没有人来管。
萧珩是特例,学校对他期望很高,不容许他在高考关头出现差错。
钟贞也料到老师会来做思想工作。
李老师不紧不慢说:“今天上午,校长找他谈话,又让我来和你说说。我想,你心里也有分寸,高三了,一切都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