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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子成的表情有些狰狞,他踉跄的奔下位子,不顾着言婉之的阻拦嘶吼着:“混账!朕的话都已经不听了吗!?来人!把这厮拖……”
“陛下!”
言婉之撑着案桌半直起身子,素手用力的拍出声响震呵众人,凌声道:“怪哀家小瞧了你苑成翼,这宫中的御林军,竟然都不听使唤了吗?”
她被颤抖着的宫女搀扶起身,姿态端庄的朝着陆子慎走去,眉目间仍然是身为大燕太皇太后的无情,凌视着下方众官员道:“让哀家来瞧瞧,在场的诸位爱卿,还有哪些早已经背叛了大燕的?”
御书房内瞬间鸦雀无声,他们面面相觑,在这样紧迫的环境下审视着对方,就好像如此便会给心里一些慰藉似的。
何玉书禁不住在这般寂静的场面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说实在的,你们这 * 样吵是没有结果的。”何玉书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道,“快点吧,我还等着赶紧完事回家喂鸡呢。”
陆子慎禁不住笑出了声,眸子中的阴鹜瞬间消散,颔首看向略有错愕的言婉之,淡声道:“恩,何府尹说的没错,确实是不能再耽误什么了,再久些,怕是姐姐都要等急了。”
言婉之与苑子成错愕的看着陆子慎,不知道他要使些什么把戏,一时间御书房内人心惶惶,直到听见了由远至近的士兵呐喊声,这才将所有人的心绪都拽了回来。
屋外大火冲天,饶有燎原之势。
言婉之面色蓦然转变,踉跄着险些摔倒在地,好在苑子成就在旁侧,伸出手搀扶了一下,这才叫言婉之没丢了面子。
“苑成翼,你何种身份……竟敢逼宫!?”言婉之伸出手指向陆子慎,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周太傅何在!?”
她环视着四周,并有些慌乱的回了头看向自己的帘幕,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陆子慎饶有兴致的以手作拳锤了下手心,笑吟吟的道:“奥,想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位周河周太傅,与你辛辛苦苦平培养出来的傀儡皇帝,早就是一颗心了,在你沉浸于周太傅的花言巧语时,你的实权几乎都已经过继到你身边这位……假皇帝手中了。”
“再者你说,我确实是没什么身份,不过……”
御书房的门缓缓被人推开,无泽一袭黑衣快步行至陆子慎身旁,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陆子慎扯着手腕推至身前,道了一句惊天的秘密:
——“但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太子。”
第62章 治腿 云游医者,治病救人,以一换一。……
无泽从未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以至于当言婉之开始调查陆子慎的时候,根本没能注意到他。
自然,也没想过去注意他。
毕竟只有言婉之自己知道; 先帝的那位先太子; 是她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掐死并扔进大火中的。
因为心知肚明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先太子这个人了; 所以言婉之控制起傀儡皇帝的时候,才那么得心应手。
可如今这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站在她面前,和她说:我才是真正的太子。
言婉之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那她曾经杀掉的那个幼子,又是何人?
她揉了揉指肚; 面上的惨白色慢慢消退; 轻抬眸子笑道:“笑话; 我大燕真正的太子; 如今的陛下; 就站在哀家的身边。苑成翼,你因何来说,这般的额无名小卒是大燕的先太子!?你此番无凭无据; 公然挑衅大燕皇权; 是要杖毙的!”
“没想到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证据两个字。”陆子慎笑了笑,伸出手搭上无泽的肩膀以示安抚; 然后踱步上前道,“不过你今日怕是搞混了轻重,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无泽便是先太子,可我不愿意向你证明; 毕竟——”
陆子慎开心的眼 * 睛微微眯起,淡淡吐出几个字:“今日是来逼宫的。”
无泽才懒得理会陆子慎前面说了些什么,他只待听到逼宫二字,便立刻倾身上前桎梏住言婉之,短刃直逼她白皙的脖颈,瞬间便有淡淡的血迹顺着刀刃淌下,惹得御书房内所有人皆是震惊无比。
门外的御林军趁机推门而入,控制住了一众大臣,吓得苑子成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身子撑着向后挪去,泪水汹涌着喃喃道:“骗人的……朕才是……朕……”
陆子慎走向前缓缓蹲下身子,掐住苑子成的下颚笑道:“做傀儡做久了,还当真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了吗?”
“今日啊,我们一一来做个了断。”
*
常雅舒的这场婚礼,几乎成了整个大燕,最让人发笑的了。
先是吉时已过言府还没人来,好不容易言府来了人,结果却不是言小公子红衣白马来迎娶,派的竟是言府一个婆子。
这些暂且不提,再说这个女儿出嫁,常府的主君常袁松居然连面都没露,只有林氏哭的稀里哗啦,看的众人唏嘘不已。
然后便是嫁妆,零零散散也就才十几箱,虽说庶女出嫁嫁妆不宜多添,可毕竟嫁的是言府,面子上怎么也得叫人家过得去啊!
通通没有。
常雅舒的出嫁就像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笑话,可怜了自己,取悦了他人。
即便如此,也没人知道宫里头现在正在经历着什么,一如往常一样,百姓们聚在一起熙熙攘攘的交头接耳,看着大红花轿从自己面前走过,笑着说道:“庶女当真没有那嫡女有排面,看前几日那苏府的嫡女出嫁,那可真是大排场……”
轿子里得常雅舒紧咬着唇,几乎将新娘妆都给哭花了,啜泣的声音被外头随轿的言府婆子听了去,连忙开口呵斥道:“这日子哭些什么,晦气!”
于是轿子里头慢慢平静,就像是一颗小小石子沉入大海,怎么也让人注意不到了。
常宁就窝在暖融融的太师椅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小口的饮着年前的最后一瓶菊花酒,翻着早已经看过无数遍的兵书,就那么静的像是一幅画一样。
外头的熙攘,与她似乎没有半点关系。
常雅茹踏进怡蓉水榭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画面。
女子的面庞并没有那么柔和,久经沙场的人自然带了一股子狠厉的味道,阳光从半开的窗棱撒在女子的脸上,就像战争胜利,万物春暖花开一般。
常雅茹有些滞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碎步上前软声唤她:“大姐姐,外头有人找你。”
常宁这才抬起头,眸中瞬间聚神,瞧见是常雅茹便将狠厉之气敛了干净,声音有些许的慵懒问她:“何人?”
“一个老者,说是应人之约给大姐姐看病的,瞧着有些泼皮,陈姨娘便没敢直接叫他进来,让我来问问大姐姐的。”
常雅茹无论何时都是那般怯懦的样 * 子,即便如今陈氏如此受宠,她也表现的极其听话,里头外头唤的仍旧是姨娘,可比那个嚣张的常雅舒不知道好了多少。
可常宁却总是隐隐觉着,这个常雅茹,并非看到的这般小白兔样子。
不过也许是她多疑了些,真若有什么事,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常宁将目光投向窗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好半晌后才点了点头示意让那老者进来。
常雅茹含笑应了声走出了怡蓉水榭,不过一会,便有一个穿着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的老者走进。
老者面容有些狰狞,语气上也是一股子无奈劲,说出来的话就带着些刻薄:“老夫不远万里来给你这黄毛丫头看病,却被人挡在门外,若是被老夫的仇家听了去,许是都会笑掉他们大牙!若不是受了人的恩惠,得了那小子的好处,老夫气急了就一把火把你这……”
“烧了?”常宁将兵书放好,经由着小寒将她扶着坐起,笑道,“那倒是也好,不如我与你合作,你放火我递柴如何?”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从老者身后冒出了头,瞧见太师椅上常宁那般好看的模样时,砸吧砸吧嘴道:“无泽哥哥说的没错,子慎哥哥的眼光确实不错!”
齐松林连忙给那丫头脑袋上来了一下子,然后嘟囔着:“老夫怎么就带上你这么个祸害出来,我说玉娅丫头,要不是你跟在老夫旁边学医,陆子慎那小子哪就能那么容易找到老夫了!”
“真是的,白瞎老夫好不容易的清净时间了。”
常宁听着面前老者与小丫头的对话,揉搓着手上的长鞭,开口打断道:“是子慎叫你来的?”
齐松林还满肚子憋着气呢,倒是玉娅这个小丫头身上都是活力,蹦蹦跶跶的上前去给齐松林倒了一杯水,然后道:“子慎哥哥早半月之前就去寻我师父了,说是要让我师父帮姐姐治腿哦。”
“姐姐放心,我师父厉害着呢,他可就是大名鼎鼎的齐松林齐老头子!”
常宁闻言抬眼看向齐松林,却见齐松林立刻眉头一竖,吹胡子瞪眼的将玉娅扯了过来,边道着:“小丫头片子都敢直呼老夫名字了!”
一老一小在常宁的屋子里头打闹着,倒是让这屋子有了久违的欢快,小寒瞧着也禁不住笑出了声,却在瞧见自家主子铁青的脸色时再次憋了回去。
常宁抿了抿唇,抬眼看向齐松林道:“齐松林,云游医者,治病救人,以一换一。”
“请问,陆子慎,以什么换的,治我的腿?”
第63章 希望 善恶终有报
齐松林吧嗒吧嗒嘴刚待要说什么; 立刻被玉娅蹦起来捂住了嘴,笑吟吟的道:“没有啦,子慎哥哥有着齐老头子故友的腰牌; 那还不把老头子唬的团团转!”
常宁:……
就看这样子; 信了才是傻的。
“嗨呀小丫头,有啥子不能说的!”齐松林掰开小丫头的手; 大咧咧的背手走近常宁,嘟 * 囔道,“就治一条废腿,那小子给了我一块秃方丈的玉佩,然后补了数以百斤的药草,老夫还有啥不答应的!”
他说的那般愤愤不平; 加之玉娅一脸无奈的神情; 倒也是有些可信度的。
常宁紧皱的眉头舒缓下去; 这才在轮椅上正坐好; 抬眸望向齐松林; 语气稍稍有了些缓和:“既然如此,望齐……大师能医治好我的腿。”
行医者不忌讳什么男女有别之事,齐松林为了能快些去云游天地; 几乎是得了常宁的应允后便开始准备就诊; 半点都不愿拖沓下去。
“我说丫头,你这也没多严重啊,这京中的大夫都是傻的不成?”齐松林端详着常宁有些畸形的腿; 用银针试探着她是否还有疼痛部位,“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做好接绑,现在倒是难了点了,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常宁闻言微微低眸; 半晌后才小声笑道:“是啊,这京中的大夫,有哪一个敢为我医治呢?”
她看向窗外,有细雪洒了下来,不过两三万日便是年关,天气也没有往日的那般冷了。
或许这个年过去,便是新朝了。
玉娅见常宁向外看去,俩很忙蹦蹦跶跶的来到她面前,勾起酒窝甜甜的笑道:“常宁姐姐在担心子慎哥哥吗?”
“你与子慎,很熟识?”听到小丫头的声音,常宁回过神来。
齐松林仍在用银针试探着,只不过无论哪一处,她都察觉不到痛楚罢了。
玉娅给齐松林递上手巾,然后笑吟吟的道:“恩,因为我也是无相阁的人啊,只不过子慎哥哥比我大了好多,有的时候不得不听命于他,叫我好恼。”
常宁眉头微挑,疑声问道:“你还如此小,就也在无相阁了?你做些什么的?”
“常宁姐姐这就是对我们无相阁的偏见了吧,我们无相阁可不只是打打杀杀呢。”玉娅笑道,“阁主也曾经是玉家的旁支,因为某些原因被玉家除名,这才自力更生维持起一个偌大的无相阁来。”
“我也是好小的时候被阁主捡回来的,对于我来说,无相阁并不是江湖人口中作恶多端的地方,里面所有的阁员都互相尊重、互相理解,就真的像是家一样。”
“无相阁下属还有几个村镇,村镇里现在少说也要有千百号人了,这些人都是被所谓维护的‘朝廷安定’而驱逐出来的,永远不会在大燕落下属于自己的根,却能在无相阁的庇护下生活的很好。”
“因此外界所言,多有不实。”
小小的丫头当着曾经统领千军万马的女将军面前,侃侃而谈着有关于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却又让常宁觉着,她说的不无道理。
大燕自打言婉之执政以来,朝堂便一直就是在动荡不安中,外族侵犯、党羽内斗,安稳的日子屈指可数,偏偏大多的朝堂官员都不作为,只余留一些忠臣哀之叹之。
这般说起来,堂堂大燕朝堂,竟都抵不 * 过一个江湖势力控管有方了。
“不过呀,这般的日子就要到了头啦。”玉娅笑着,“我相信子慎哥哥和无泽哥哥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常宁不知为何也随着笑了起来:“是啊,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