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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战虓就在阮意身后,这股压迫感反倒成了安全感的来源。
战虓极为潦草地往自己身上撩着水,他本就不是来洗澡的,只是下来陪他这个新认的“娇气包”弟弟的。
阮意与战虓的体色都是如玉的白,但阮意却是白中透粉,有一种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过渡感,而战虓却是白中透着冷酷的灰,给人一种肃穆沉重的压迫感。
一块是暖玉,一块是冷玉。
战虓洗完之后就在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身前的人,从他纤细的脖颈到仿佛展翅欲飞的蝴蝶骨,意外发现了他凹陷的腰窝令人很有上手一摸的欲望……
战虓收回了心思,观察着周围动静,阮意还在仔细地撩水清洗着自己。
“啊啊!什么东西……”
阮意突然惊叫,根本不敢低头去看,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回头揽住身后“保护神”的脖子,在跳起失败后只能就着水的阻力上半身发力用自己的双腿缠上了战虓的腰。
战虓被阮意这样一动作差点没站稳,他低头查看吓到阮意的东西,一条无毒的小水蛇,刚好被阮意的腿勾带到了水面,战虓一把将其捏住七寸扔上了岸给摔晕了过去。
然后才伸手拍着阮意的后背,安慰他别怕,阮意头埋在战虓胸前,被吓到瑟瑟发抖,这可不是他装的。
他是真的怕!
阮意终于在战虓的安抚下渐渐镇定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战虓说道,“虓哥,我腿软,你可以抱我上岸吗?”
“你不是还没洗完?”
“……”是没洗完,但是阮意不敢再洗了。
战虓看出阮意的纠结,出言道,“别怕,有我在。或者,我抱着你洗?”
他知道阮意生性好洁,不洗完怕是会很难受,况且以后怎么办?总要面对。
阮意对这个提议心动之后摇了摇头,他还是准备试着战胜恐惧,“我还是自己站着洗吧,劳烦虓哥扶我一下,我真的腿软。”
阮意缓缓从战虓身上滑入了水中,被战虓掐着腰勉强站好,战虓刚准备松开手眼见他要歪倒,立刻将人拉入了自己怀中依靠。
战虓低着头,气息刚好扫过阮意的发旋,阮意呼出一口气,心脏落回原地。
还好身后还有战虓。
阮意就靠在战虓怀里的姿势快速洗完澡,然后搭在战虓左臂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示意,“虓哥,我好了。”
“嗯。”战虓一把抱起阮意,阮意就坐在他的左臂上,稳稳地被他带上了岸。
阮意下地穿上了鞋,走在林木遮蔽的阴凉处洗完衣服后就晾在了太阳下,战虓此时已经抱来了一堆的木柴干草生起了火。
阮意想着太阳晒外加火烤,衣服应该能够更快干,他可不想裸奔太久,虽然现在只有他和战虓二人。
被阮意重点照顾的平角裤是最早干掉的,阮意穿上之后才多了一层安全感,他转头看向了战虓,“虓哥,你变回兽形,把兽皮裙给我,我给你洗洗。”
都是兄弟,阮意觉得替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是应该的。
战虓想了想,变成了大白虎,蹲坐在一旁看着阮意忙活,等他忙完才不疾不徐地接近他。
阮意坐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看战虓过来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抱住了他凑上前的毛茸茸大脑袋,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他的嘴下。
留下足够保护性气息后,战虓变回了人形。阮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耳朵有些发烫,战虓则随意地采了一片大叶子裹在了身上作为遮挡。
阮意视线扫过战虓如同神祇的身形背影,在他转身时又犹如做贼一般移开。
刚好看到岸上被战虓摔晕的水蛇,“虓哥,这蛇怎么办?好像还没死……”
“没事,我来处理。”
阮意见战虓用石头将蛇砸死,而后似乎是想如此烤来吃了,但是还没剥皮,没处理内脏,阮意看着无法忍受,上前接手,“我来吧,虓哥。”
用口袋中的石刀将蛇头割去扔入了火中,反正现在这玩意儿是死蛇一条,阮意也不怕了,还有空叨叨起来,“虓哥,处理蛇一定要注意,它们可能有毒,蛇头即便是割掉了也能咬人,必须小心……”
“这种水蛇是无毒的,可以吃。”
“嗯,毒蛇只要处理好了也可以吃呀。”
战虓侧目,看不出来小家伙胆子还挺大。
阮意被看得脸红了红,“好吧,我自己没吃过,但我知道可以吃,也知道怎么吃……”
“嗯,真厉害。”战虓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
阮意脸色更红,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战虓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地哄他。
阮意咬唇不再说话,专心将眼前手腕粗的水蛇剥皮剖腹扯去内脏,最后只剩下肉粉的鲜肉软骨,将之缠在了一根树枝上。
“这样就可以了。”
吃完烤水蛇,二人的衣服也都干了,战虓换上了兽皮裙,阮意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阮意正在沿岸寻找姜,用了根树枝打草惊蛇,两人齐心协力之下,找到的量仍旧不算多,毕竟是野生的,非杂草性植物不可能成片存在,但只胜在基因优良品种好,每一个的块头都不小。
用大叶子包裹着洗净的姜,阮意心情非常之好,嘴里哼着小曲,战虓走在他身后静静地听着,视线时而落在他身上,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他们出来时是下午,穿过部落没遇上什么人,回来时却已经是临近傍晚,狩猎采集的人多数都已回归。
阮意与战虓走过,部落里各种视线瞬间集中落在了他们身上,探究的、好奇的、震惊的、不解的,应有尽有。
阮意觉得很奇怪,战虓的眉眼却瞬间冷淡下来,时而垂眸,眼中只有阮意一人。
阮意放慢速度走在了战虓身边,忍着奇怪的感觉暂时没问,准备回去再问。
战虓握住阮意的手腕加快了步伐,等回到山洞,阮意才将疑惑问出口,“虓哥,刚才部落里的人,他们好奇怪啊……”
战虓反常地没有放开阮意的手,而是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关节,没有看阮意,只是语气平常地开口,“他们认为我的眼睛……”,顿了顿继续道,“代表兽神的诅咒。”
“什么?真是太过分了,这分明就是迷信!”阮意反握住了战虓的大手,语气坚定且气愤。
“虓哥,你不要难过,也不要信他们的话,人的无知才会导致迷信,将未知的东西都归咎于神鬼之说只能代表他们的愚昧。”
“我可以说这绝不是诅咒!虓哥,你看着我,”
阮意抬手摸上了战虓的眼角,“虓哥,你的眼睛很美,是独一无二的,要说也该是兽神的恩赐,怎么可能是诅咒。说是诅咒的,无非就是嫉妒你,你不要在意无知者的眼光,总有人能够欣赏你的……”
阮意站在战虓面前,温柔地开导,在这一瞬间他浑身仿佛笼罩光晕神环,熠熠耀目。
是啊,他已经找到了这样的人。战虓握紧了阮意的手。
阮意被战虓的目光所捕,一时间仿佛被定住,无法动弹。
第12章 只要一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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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虓,我听他们说阮意已经病好了没事儿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除了琅月不会有二人。
直至琅月亲眼看见身体恢复的阮意,这才啧啧称奇。
发生在别人身上,恐怕会性命难测的疾病,这才过去多久,阮意就已看不出病容了?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琅月既是激动又是好奇,满怀兴奋地看着阮意,希望他能解惑。
“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大病,你这是什么眼神?”阮意嘴角一抽,无语道。
“你说什么?这真是可以治好的?!”琅月几步上前握住了阮意的手臂。
连部落祭司都无能为力的病,阮意竟说得如此轻易。
“当然。”
“琅月,放开,你弄痛他了。”战虓拉开了琅月的手,要他冷静一下。
“对不起。”
阮意活动了一下自己恢复自由的手臂,不在意地摇头笑了笑,“没事。”
“你看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是,没错……”琅月连连点头,激动得有些不正常,眼神中透露的情绪似又有些矛盾的悲伤,阮意转头看了看战虓眼神询问他。
战虓做了个口型,‘等会再告诉你。’
阮意点了点头,又转回来看琅月,安抚他,“你也别太激动了,你如果想知道怎么治,我可以教你。”
阮意这话一出,不止是琅月,连战虓都侧目了。
琅月原以为阮意应该是来自大部落的祭司之徒因意外流落至此,所以才知道这种治病救人的方法,却没想到他竟说可以教他?
祭司一向宣扬的都是天授神权之说,将祭祀与治病救人的能力神化,作为从神灵领受的恩泽,轻易不会传授给人,除非是自己的传承弟子;也不会让人探听,总之搞得非常神秘。
琅月与战虓虽然不是很相信这一套,但是也都只能接受,毕竟所有的祭司都是这样,他们所掌握的是他们立身的根基,究其根本是为了保持自身超然的地位才有此作为。
“神灵的恩泽真的可以传授给我这样的普通人吗?”琅月狐疑。
“这与神灵有什么关系?”阮意看着琅月,不是一般的迷惑。
“你所知道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从神灵领受的吗?那种只有祭司才可以得到的天授……”
“不是。这只是常识好不好?”阮意觉得再这样下去要无法沟通了,两人的三观差距太大。
阮意是无神论唯物主义的信奉者。
“什么是常识?”
“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的事就是常识。”阮意猜琅月肯定接下来就要问‘什么是教育’等等之类的问题了,阮意觉得没有回答的意义,于是提前截住了话题。
“好了,我要说的是,这些知识根本与什么天地神明无关,而是依靠许多人经验的积累以及科研的成果总结所得出的结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疾病的产生都是有原因的,人所能做的并非只能等死。”
琅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间震惊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如果是这样,如果真像阮意所说,那么他的亲人是不是也不会……
琅月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山洞内又只剩下阮意与战虓二人。
战虓叫住了阮意,仔细叮嘱他方才他的那番话暂时还不能对外讲说,否则会出事。
的确,在一群有神论者中间,阮意若如此大张旗鼓地否认并蔑视神明的存在,必定会招致孤立敌对。
这无疑等同于挑战祭司的权威,在一个原始社会祭司地位超然的地方。
无知且愚昧的信徒都是很可怕的潜在暴力分子,永远也不要低估他们的野蛮,历史早有血淋淋的例证。
人大都是顽固的,更何况阮意如今的身份,对部落来说,也只能算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人家也不会随意听信你的话,即便你秉持着的可能是真理。
“琅月那儿不用担心,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只担心你……”战虓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他本身不是个多话的人。
“我知道了虓哥,你放心。那你信我方才的话吗?”
“信。”
战虓的信并不是没来由的,而是事实就摆在他眼前,什么是对,他看得很明白、很清楚。
得到想要的答案,阮意的眉眼都带笑,“那就够了,我并不在乎其他人理不理解。虓哥。”
只要有一个人理解我就够了。
“我也庆幸你知道这些。”战虓抬手摸了摸阮意的头,因为这样他才能自救,而不是听天由命。
阮意听懂了战虓的言下之意,顿时感动无比。
“明天我就要外出打猎不能陪你,你可以跟着部落里的采摘队出去,会有其他兽人随行保护,琅月也在,有事找他。”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留在山洞里休息,不要逞强。”
“我知道了,虓哥。”
“战大哥。”山洞外传来石茜的声音,战虓率先走了出去,阮意跟在他身后。
“战大哥,这是我父亲让我送来的,他知道你今天没有去打猎无法分食物,就让我送了些过来,你收下吧。”石茜咬唇看着战虓,手里拎着小半头兽肉,看着像是野牛的腿骨。
战虓接过了肉,点头道谢,“多谢。”
“那我就先走了。”
石茜走后,战虓正准备拎着肉进山洞,阮意知道这应该就是今晚的晚饭了。
“等等,虓哥,这还没有清洗过,吃了不卫生,我们直接去河边吧?”
“好。”
“虓哥,这里有盐吗?”
“盐?”
“就是一种白色的晶体,用来食用的,但是人长期不吃盐就会身体不好,会有头晕乏力等症状。”
战虓皱着眉摇了摇头,神色严肃,明显重视了起来,“盐……真的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