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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腾都快哭了,心道要是害了柳言卿如何是好,垂死挣扎道:“那……那你不要伤害他哦,他人很好的。”
“屁话!”吴越直接开骂:“他人好不好轮得到你来告诉我?我伤谁也舍不得伤他!”
夜里风疾,北风疾驰而过,飞沙走石寸草不生,山脊只剩裸露的石壁。
吴越一脸黑线的站在原处,怀疑柳言卿是故意整他。
此地连沙子都留不住,还能留住气味?
师兄宁可和杜子腾往来也不找他就已经够怒火中烧了,居然还特地挑在这种地方碰面,存心提防他的狗鼻子……用心险恶!其心可诛!
吴越屏气凝神,尝试捕捉师兄的踪迹。
在蚀骨相思的加持下,吴越的嗅觉和第六感同步升级,借着那一点诡异的指引,执拗顺着陡坡走向山坳。
“吴公子……”谷地湿寒,杜子腾走了一半就不敢走了:“这里好怪,恐有邪祟。”
“那你先回去吧。”吴越用完就扔,巴不得他原地消失,妥妥的渣男行径。
杜子腾倒是有心想走,又实在担心柳言卿,迟疑再三,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吴越更不爽了,啐道:“没想到你还挺硬气。”
“那当然!”杜子腾声音在打颤:“我得盯着你,万一你欺负他怎么办?”
吴越心想欺负是一定会欺负的,顺便咬牙切齿的夸他:“不过你如此忠烈,难怪他对你另眼相看。”
“嘿嘿,”杜子腾对醋味浑然不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可不!我这人没啥长处,但是恋旧又专情,对柳公子的心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他一不小心泄了梦中情人的底子,悔不当初捂住嘴。
吴越早在白日里擦肩而过那一瞬就嗅出了真章,对此一点都不惊讶。
但他愤恨的盯着杜子腾打量,试图从他那双平平无奇的小眼睛里挖出更多东西来,可惜失败了。这根随风倒的墙头草,居然真的只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迷恋柳言卿而已。
吴越蓦然冷笑:“如此说来,师兄还当真识人有术,竟能挖出你这个可造之材。”
可是我呢?
我就是那个信不过,不能惹,活该被你推开的人么!?
吴越嘴角抽搐,那还有空管收敛气息那一套,灵力随他的情绪起伏,低气压在狭窄的山谷中蔓延。
“吴公子!”杜子腾缓慢劝慰:“冷静!冷静啊!”
“吼——!”
山峦颤动,邪祟现形。黑色的石壁上浮出一个更黑的影子,舞动的触手从地底探出,顷刻间组成牢笼,挡住不速之客的去路。
是两人交过手的老冤家网罗。
“吴公子!”
大难临头,杜子腾也不挑了,是个大腿就抱,不管不顾的挂在吴越身上。
可吴越一不逃跑二不拔剑,对网罗的触手视而不见,拖着肩上的累赘,还是一根筋的要往前冲。
触手们恐吓般乱舞,其中一根向吴越的脖子袭来,网罗的声音在山谷回响:
“此路不通……速速回头……”
吴越裹着那圈黏糊糊的围巾,嚣张气焰半分不减,仰面挑衅:“掐死我啊!”
网罗没动。事实上,他不敢。
魔尊有令,不能伤师弟,否则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脖子上的触手在颤抖,掐也不是,放也不是。吴越一路阴霾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放晴。
无论如何,师兄心里是有他的。
野猴子稍一得意便猖狂,二话不说拔剑,剑尖指向网罗最近的一只眼!
“你不敢杀我,我却敢砍你,”吴越不讲武德,毫无君子做派:“到底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41章 留下来陪你
洞窟不见天日,全凭萤石照明,如同另个世界,日夜黑白与外头无关。
这个时间点,苏小满还不睡觉,兴奋的拉着毒蛾炫耀她新得的宝贝:“毒蛾姐姐,你看这个镯子,冰种飘绿,这边还有一抹紫,极品料子可不好找呢,也不知言卿花了多大心思给我求的!”
毒蛾不屑与小女孩拌嘴,直言不讳:“尊上足不出户,能去哪给你找。还不是外头的狗腿子贴心会来事,特地挑的。”
“哼!”小满噘嘴:“你就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嫉妒你什么,”毒蛾斗志昂扬:“尊上曾许诺每季给我渡功一次,近来已经改成每月两次。你瞅瞅我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这白里透红的色泽,连你这种十八岁的小姑娘都望尘莫及!你说,这不是无上的荣宠又是什么?”
“哼……”小满较真:“赶明儿我也要让言卿给我做美容!”
毒蛾笑而不语。
魔尊固然宠她,但这事是绝不会答应。原因无他,柳言卿已成魔尊,而苏小满的内丹却干干净净的,为了她的前程着想,魔尊绝不会舍得污染,小丫头提这种要求注定碰一鼻子灰。
她正为自己挫伤对手锐气的妙招得意,忽的洞外一阵骚乱。
毒蛾倏地紧张,喝道:“云萝!”
云萝立刻出现复命:“在!”
“怎么回事?”毒蛾质问:“你男人这么不中用,看不住门的么?”
“别紧张,”小满好日子过太久,迷之自信:“咱家还有迷宫呢,外人进不来。”
云萝与网罗心意相通,须臾之后便回答:“网罗遭人挟持,正往这边来。”
毒蛾开喷:“谁还有本事挟持他——!”
话音未落,最后一道屏障轰然倒塌,飞尘散去,敌人近在眼前。
小喽喽四散奔逃,不住惊呼:“仙门的人打来了!”
小满揉了揉眼睛,将将看清来者的脸,不确定的唤:“吴公子?”
吴越见她养尊处优穿金戴银好似女主人的模样就有气,没好气问:“我师兄呢?”
这声巨响把所有人唤醒,杜子腾身处邪祟和魔修的环伺中,瑟瑟发抖的抱紧吴越。
“吴公子,”他小声进言:“这是魔窟!魔窟啊!说话谦虚一点!”
说话间,睡眼惺忪的柳言卿终于出现。
“啊……”他刚在梦里见过笑靥如花的师弟,没想到醒来还能看见,恍惚发问:“你怎么来了?”
吴越左手撒开网罗,右脚踹开杜子腾,那几步跑出了匪夷所思的速度,一阵风似的撞向魔尊。
“啊——”
柳言卿发出一声惊呼,很快消了音。因为吴越那个不要脸的居然当众啃了上来!
苏小满:……
毒蛾:……
杜子腾……
非礼勿视,领导丢脸的场面不能看,众魔修及邪祟为了保命,不约而同捂眼。
唇齿相依,如痴如狂。
怀里的人无论是扭捏的抗争,还是并不强硬的抵抗,都与记忆中的如出一辙,毫厘不差。
吴越顿感安心,大发慈悲放过他。
柳言卿的第一反应是抹嘴,同时目光恨恨的剐向他,巴不得把那厮的脸皮撕下来,反正他也不需要。
吴越只是笑,爱死了这些熟悉的小动作,甚至热情的帮他擦。
柳言卿骂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瞎搞什么?”
“师兄,你睡糊涂了,”吴越温柔哄他:“现在是夜里。”
柳言卿继续骂:“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注意影响!”
吴越指着一众捂眼不敢看的家伙,明知故问:“哪有人在看?”
依旧瞪目的三人齐声控诉:“我们看着呢!”
“区区三个而已,不能算很多。”吴越耍赖,脖子前倾,作势要继续亲。
“别乱来!”柳言卿靠蛮力挣脱,步步后退,惊恐制止:“你现在我的地盘上,信不信我弄死你!”
吴越腆着脸逼近,完全不当回事,自信道:“师兄舍不得。”
“你——!”柳言卿气绝,指着一地碎石质问:“这就是敢拆我屋子的原因?”
吴越努嘴争辩:“谁叫师兄狠心丢下我不管。”
柳言卿狂挠头,辩解:“我那是为你好!”
“一点都不好……”吴越又贴上来,腻乎乎扯不开,缠人的功夫比苏小满技高一筹:“见不到师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看身长九尺的男儿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个宝宝硬塞到柳言卿怀里,魔尊脸上挂不住,无奈道:“进屋说!”
苏小满急眼:“不能进屋啊!有什么不能在这说?”
“就是!”杜子腾附议:“吴公子快些说完,我们还赶时间回去呢!”
毒蛾乱入:“魔尊的私宅岂由你一个外人擅闯!”
但吴越显然是极其迫切要进屋说的。
他这会不装宝宝了,而是把柳言卿当个宝宝,驾轻就熟捞在臂弯里打横抱起,情欲在每一个字里翻涌:“怎么走?”
柳言卿觉得有一把火从尾椎处燃起,顺着脊柱往上窜,要把脑浆煮沸,居然神志不清的指路:“那边。”
身后,受挫的情敌们发出哀嚎阵阵,无力回天。
……
两人关起门来,没聊几句就蹿火,在床上脱光衣服打了一架,柳言卿又不意外的败了,被吴越压在被褥里狠狠欺辱。
他觉得师弟今夜有点疯。事实上,吴越也确实有点疯。
蚀骨的相思,久旷的欲念,被扔开的不忿,从别的男人那顺藤摸瓜才找过来的哀怨,担心师兄躯壳里再换人的惶然……全部交织在一起,着实很难冷静。
他造得柳言卿有点疼了,只能苦苦哀求:“师弟……别这样……”
吴越的脾气一点就着,捏着他的下巴质问:“你叫我什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柳言卿从善如流的改口:“阿越……”
他的嘴唇因为惨遭吸吮和噬咬而带着艳色,眼中还噙着泪,再配上这声“阿越”,不仅没能救他于水火,反而将吴越推向失控的边缘。
“啊——!”
柳言卿瞳仁颤抖,喊破了音。
那是极致的痛,极致的屈辱,极致的折磨,同时也是极致的欢愉。
只有和吴越在一起时,他才能感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而是全心全意被需要着,肆意的生活着。
但凡他出一点差池,都有人会因他发疯。
柳言卿后悔赌气来游戏里体验爱情了。时至今日,到底哪个世界为真,哪个世界为假,他已然分不清。
“宝宝……”疯够的男人突然温柔,吻着他湿漉漉的眉眼请罪:“我错啦。”
“哼!”柳言卿气得背过身去,戳破:“你这叫认错积极,坚决不改!”
吴越自身后拥住他,只是笑:“谁叫师兄宠我呢,从来舍不得打。”
柳言卿举起手要掐诀,威胁:“你试试!”
吴越便祭出对付网罗的大招,躺平认罚:“师兄请便。”
柳言卿被他这副咸鱼样气得翻白眼,默不作声把手放下,扯过被子把自己埋起来。
哪能动真格打他呢?往死了打不舍得,打伤了又怕他回去没法交代。到底也只能咬牙承受他的胡作非为。
“就知道宝宝心软,”吴越抱紧那只裹得密不透风的蚕蛹,喃喃发问:“明明心这么软,怎么偏对我这么狠?”
“我哪里狠了?”蚕蛹里传出回应。
吴越数给他听:“不告而别就算了,带着苏小满隐居我也可以不计较,哪怕你背着我找杜子腾,我都能原谅……”
“这都不算事,那还能有什么事?”柳言卿好奇把被子撬开一角,露出脸来。
吴越顺势捧住,非要抓在手里才能安心,阴测测开口:“我们到了这个份上,师兄还有事瞒我!”
贴在面颊上的手是抖的,不知什么事能把无法无天的野猴子吓成这般模样。柳言卿不明所以,直愣愣的问:“到底什么事啊?”
吴越捧得更紧,带着惶恐发问:“师兄应该不止是记不得六岁以前的事情,而是除了这一年的事,别的都不记得了吧?”
柳言卿哆嗦了一下,算是默认。欲盖弥彰道:“也不是都不记得……”
“对,鸡零狗碎的小事不记得,江湖大事不管自家的别家的,发生的没发生的,倒是门清。”吴越毫不留情的戳破,幽幽质问:“师兄莫不是大罗神仙下凡,来渡劫的?”
对手太聪明,柳言卿放弃抵抗,支支吾吾:“也没那么厉害啦……我要真那么厉害还能被人坑害?”
吴越毫无预兆的抱紧他,还任性掰开他的胳膊,强买强卖把自己塞进去。
“以前我总担心师兄会死,担心师兄受伤,担心师兄受委屈不开心……但是没关系,这些我都有本事不叫他发生……”肢体交缠,吴越动情的吻他,含混不清的哭诉:“现在我更怕不知哪天醒来,师兄就不是师兄了。”
柳言卿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天机会被他参透。
他从动不动想不玩了穿回去,到动真格关心这破游戏的结局,再到后悔开启这么一段虐身又虐心的旅程。
到目前这一刻为止,他已经实实在在被钉死在这个时空,只想改变原有的结局,让两人都能活下来,彻底治愈吴越的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