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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虔诚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心里跟姐姐道了一万遍的歉。
季淮颂:“我考虑考虑。”
“……”
林听晚沉默了。
她觉得她的沉默在此刻震耳欲聋。姐姐说的没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没一个好东西,不可信啊不可信,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偏偏她又不想走,因为他语焉不详,这事儿飘忽不定,她心里不踏实。
说不定她哪天就被自家爸妈拎去见那个所谓的不苟言笑、人面兽心、没人情味儿的老古董!
她才十八岁啊!她的好日子怎么能这么快就到头啊!
不行,绝对不行。
“那你说,你提条件。”林听晚态度诚恳,“这婚我真结不了,这个联姻我也不行,我特别不行。”
季淮颂想到一件事,看向她:“你知道是联姻,知道为什么联姻吗?”
林听晚茫然摇头。
她能知道什么,她只知道爸妈把她卖给一个她绝对不可能有兴趣的、活的男人。
默了默,季淮颂没说话。
林听晚觉得困惑:“我只是个马上就要高考的高三学生,我能知道什么啊,我爸妈也没告诉我。去年倒是听说过一点点,说林氏在走下坡路。难不成林氏真的要完蛋了?不是,爷爷也不能同意吧!”
爷爷最讨厌联姻这种事,之前小姑想撺掇姐姐的婚事,就被爷爷一口回绝了断了的。
林听晚的爷爷,也就是林落烟的外公。
听到这个名儿,季淮颂心脏钝痛一寸。林听晚不知道,林落烟就更不可能知道。
林听晚已经顺利被带偏,全然忘掉了来找他是为了退婚的事,满脑子疑惑。
结果下一秒转头,就看到楼下人影绰绰间,走进酒吧的林落烟。
“我靠。”林听晚吓得蹲了下来,双手抓着栏杆,欲盖弥彰似的,“我姐怎么回来了。你快快快,我们的交易能不能敲定?”
季淮颂看着楼下的人,扬唇:“不是说了?我考虑考虑。”
林听晚一边紧张一边不忘放狠话:“你小心我给我姐吹耳旁风,把你这姻缘线给咔嚓了。”
“哦,你吹吧。”
“……”
不是,这人怎么跟她姐一样,油盐不进。
不不不,他比不上姐姐,他哪点能和姐姐相比,怎么能把姐姐和他这种人作比较?
林落烟很明显是在找人,环顾一圈,径直朝屈炀走去。
没几秒,林听晚就看到屈炀和向砚南朝楼上指了指,而后林落烟看了过来,和她的视线仿佛在空气里相撞。
林听晚瞬间头皮发麻,避开视线。
完蛋了,是来逮她的。
以为是屈炀告的密,林听晚在心里啊了一连串,决定回头就把屈炀拉进黑名单。转念一想,她越想越不对劲,屈炀生怕她被姐姐发现在他酒吧,不可能是他说的。
唰的一下抬头看着季淮颂,林听晚绷着脸问:“是不是你跟她说的?”
季淮颂没直接应声,只是懒洋洋地靠着栏杆:“不跟她说,我怎么讨好她?”
林听晚:“……”
妈的,狗啊。
看着林落烟穿过人群,朝楼梯这边走,林听晚默默挪了位置,蹲在楼梯口靠墙,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季淮颂瞥了她一眼,背靠着栏杆,胳膊随意地搭着,看着林落烟走上来,扔下一句:“这会儿躲没用。”
“我没躲,我在观察。”林听晚盯着地面,模样专注得仿佛在研究什么学术问题,“我等会儿用什么姿势滚下去比较漂亮。”
她今天死定了。
林落烟在还剩两阶台阶的位置停下,看着蹲在墙角的林听晚:“你这么蹲着干什么,犯事儿了?”
林听晚咽了下口水:“我错了,我不该来酒吧的。”
“你是成年人,我管不了你,也没有义务管你。”林落烟说,“下次来这类地方说一声,屈炀的地盘乱不了,别人的地盘不一定。毕竟你现在住我家,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得负责的。”
这段话在林听晚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抬头看着林落烟,眼睛亮晶晶的,含着笑意。
姐姐的意思是,虽然她不太情愿,但她会对她负责!
会对她负责!
啊啊啊啊啊!
林听晚得意洋洋地看向季淮颂,跟小学生炫耀自己有而别人没有的玩具似的,仿佛在说——看见没,我姐是会对我负责,不会对你负责。
季淮颂看了她一眼,轻嗤一声。
林落烟听到他这一声轻嗤,看了看林听晚,又看向他:“你们俩……偷偷做什么交易呢?”
林听晚心跳骤停,而后疯狂飙升。
姐姐怎么一眼就看穿他们是在做交易啊啊啊啊。
她蹲在地上,微微埋头,遮挡着自己的表情,疯狂给季淮颂使眼色。
余光瞄见了,季淮颂当没看见,直直看着林落烟:“她想跟我哥退婚。”
林听晚猛吸一口气,蔫了。
林落烟却只是平缓地眨了眨眼睛:“哦。”
一个干脆的语气词之后,没有了后文。
季淮颂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噙着笑看她:“不想知道她拿什么跟我交易吗?”
话落,林听晚瞬间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不是,你有病吧?!
好在林落烟没有兴趣,摇头说了句不想,拉林听晚起来,就要走。
季淮颂伸手握住林落烟的手腕。
林听晚见他们有话要说,识趣但有些不太乐意地下楼,给他们腾空间。
“之前忘了问。”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季淮颂低声问道,“你想想,要想多久?”
林落烟微微歪头,故作思忖。
几秒后,她的眼底融出笑意,上翘的眼尾勾着人:“可能一天,可能一年?”
话落,两个人之间骤然安静下来。
四目相对,林落烟在等季淮颂的反应,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如同云卷云舒的天气,温和肆意。
而后,他点了下头,又轻又郑重:“好。”
这下轮到林落烟诧异了:“一年也好啊?”
她只是随口说说,开玩笑的。
季淮颂沉沉应了一声:“十年都行,至少在这些时间里,你会想起我。”
林落烟在他的眼眸里失神片刻。
胸腔里如同灌了暖风。 收了
第46章 血腥玛丽
晚上; 季淮颂从酒吧回到家,刚关上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
眉间轻蹙一瞬; 怎么他哥和他妈都喜欢搞这种突袭; 一声不响地回来; 直接坐在沙发上,也不出声,跟鬼一样; 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 早跑了。
坐在沙发上的季母听到动静; 抬眼看过来; 眼神凌厉。
她合上手里的盒子; “啪”的一声,重重放在桌上。
“这么贵的粉钻就往桌上砸啊?”
散漫的语调丝毫没有在意这个粉钻有多贵; 季淮颂没急着过去; 先去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 单手拎着,刚要抠开拉环; 就听见沙发上的女人发话了。
“大冬天喝凉的?”季母厉声道,“放回去。”
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是这话,平日根本不管他,偶尔还嫌他碍眼; 巴不得他滚远点。这会儿连他冬天喝凉的都要管; 看来又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暴躁期; 他正巧撞在枪口上了。
谁惹她了。
谁敢惹她啊。
直接把可乐罐放在岛台上; 季淮颂走过去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我爸惹你生气了?”
“他敢?”季母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和林落烟怎么回事?”
季淮颂:“什么怎么回事。”
“你小子少给我装; 我一下飞机就听说了。她把你给甩了?”季母的声音上扬,带了几分难得的严肃。季淮颂眉心一跳,怕她为此对林落烟有什么不好的印象,正要为林落烟说话,就听到母亲接着说,“你是不是又干什么混账事,跟别的女生扯不清楚,惹小姑娘不高兴了?”
“……”
他在他母亲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不对,他本来就没给自己树立过什么比较好的形象。
他的问题。
“我这次提前回来,就想着见见我这个未来的漂亮儿媳,见面礼都挑好了。”季母低眸叹气,一副受伤的样子,“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指望。”
季淮颂笑着扬了扬下巴:“放那,早晚用得上。”
季母闻言不悦:“你还想让我把这个转手送给别的小姑娘?这粉钻虽然没送出去,但在我这儿它已经标上了林落烟的名字,送给别人那就是二手礼物。就算烟烟没有做我儿媳的缘分,我也会把它送给她。”
季淮颂点点头:“我先替她谢谢您。”
“你什么立场?”季母扫了他一眼,反应过来,“你们和好了?”
这话给季淮颂问得一噎,舌尖抵了抵腮:“还没。”
季母白眼翻上天:“出息。”
想到这粉钻还要送给林落烟,她拿起盒子打开检查了一下,确认刚才放在桌上的时候没有损坏。
“诶,我问你啊。”想起什么,她又问,“你见过林听晚吗?烟烟的表妹。”
季淮颂如实回答:“见过两次。我哥也见过,但他没印象,而且林听晚好像……不认识我哥?”
叱咤商界年轻有为的集团总裁,和贪图享乐钟情于纸片人的国际学校高中生,似乎是有一些隔阂壁垒。
季母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什么性格,好不好相处。”
季淮颂笑:“您不担心和林落烟相处啊?”
“担心什么,我对烟烟又不是一无所知,我很喜欢她的。”季母说。
都没见过林落烟本人,就能这么喜欢她。
那些原稿作品,藏匿着太多她的灵魂碎片。渴望辽阔无边的星河宇宙,钟情祖国的传统瑰宝和壮丽山河。要徜徉在打破禁锢的旷野,要将蕴含着祖国传统文化的珠宝。
自由、冲撞、热烈。
她用到的最多元素,都能反应这样的主题。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行星轨道交错的那天,他帮她找的那套书。她的作品不像同一个班级里风格大同小异的刻板作品,她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所以总是在既定的关键词下,显得风格迥异。
她一直在找自己,也一直在做自己。
他该庆幸,遇见他之前,她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没有一刻麻木。
翻涌的情绪来得突然,他从深入了解、真正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心疼就不会止息,这一生都无法止息。
…
第二天一早,季淮颂等季琛从邻市回来,一同踏上飞往国外的飞机。在酒吧跨年的晚上,季淮颂就接到了季琛的电话,说等他见完合作方,跟他一起去趟国外,探望林老爷子,签证提前办理好了。
季琛这个时候去探望林老爷子,于情于理,也合情合理。
是季、林两家敲定下来的联姻婚事。
林氏目前暂时交给了集团的一位董事,季琛帮了些忙。
然而季淮颂,是林老爷子点名要见的。
老人家自然是不知道他和林落烟已经分手的事,上次见面,还是庆大校庆。
这一面意味着什么,季淮颂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但不想往那方面想。
他生平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
害怕林落烟对此的反应。
见到林老爷子的那一刻,季淮颂才知道林叔口中所谓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是怎样的程度。
他的身上插着管子,精神也不如一个多月前见到的那样好。这么一想,那时候更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的状态,达到峰值,再逐渐衰弱。
季淮颂站在病房门外的走廊,收回视线垂头,手机在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复杂难捱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老爷不知道您和大小姐已经分手了,还让您来这一趟,抱歉。”林叔站得端正,“如果老爷待会儿说了什么冒犯您的话,您担待担待。”
季淮颂闻言笑了下:“老爷子是烟烟的外公,跟我说什么,都合情合理。”
“您和大小姐……”
林叔欲言又止的揣测一番,含义明显,猜测他们是不是和好了。
“还没,但不碍事。”季淮颂说,“不管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要她开心自在,我都行。”
反正,他无论如何都只会坚定地选择她,坚定地站在她那边。
林叔感到意外,也很欣慰。季淮颂正想问这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林落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早晚会知道,身旁的门便被打开了。
季琛半开着门,示意季淮颂进去,而后走出来关上房门。
隔着病房门口的探视玻璃相比,坐在林老爷子身边,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倦容。
和病痛拉扯、对抗、挣扎之后,留下的疲惫和倦怠,苍白又惨淡。
他笑着,季淮颂更觉得刺痛。
“您吃苹果吗?”
床头放着果篮,没有动过,季淮颂下意识开口第一句就是这话。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是有点紧张的。
紧张以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