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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君凑过去瞧,是蝴蝶兰与剑兰。好巧,都有一个“兰”字。
等候片刻,门打开,正轻嗅花香的陈兰君回眸。
“你来了。”
邵清和一身正式的西装礼服,走过来,将礼帽摘下。
他应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气息有些急促,望着她,说:“我能抱抱你吗?”
陈兰君歪了歪头,忍住笑意:“或许可以。”
邵清和上前两步,双臂一展,结结实实将她圈在怀里。
他的怀抱,如此刻窗外午后日光一般炽热温暖。
毛绒绒的有些扎手的头发蹭在她脸颊,漂亮的眉眼,也因为她,充盈着喜悦。
“可以啦。”
静静抱了一会,陈兰君笑着说,趁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邵清和放开她:“不可以。”
说着,又重新给了她一个拥抱。
第116章
蓝天澄澈如一片宁静的海; 绉纱白纱窗委地,轻轻荡,远处有不知名的乐曲奏响; 长笛声悠扬,音乐如夏日。
在邵清和同样炙热如夏的拥抱里; 陈兰君也几乎忘了此时是冬日。
良久,门口有咳嗽声响起。
“咳咳; sorry; 不好意思,打断几秒。”Monica立在门边,笑着说。
陈兰君不太喜欢被人瞧着,轻轻拍了一下邵清和的背。
延迟三秒之后; 圈住她的手臂恋恋不舍地松开。
邵清和冷着一张脸; 回头问:“怎么了,Monica?”
Monica将下巴扬了扬; 示意看窗外:“你老豆要来了。”
邵清和皱了一下眉头:“他原本说不过来。”
“谁知道呢,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Monica摊摊手。
邵清和朝陈兰君看去,抿了抿唇:“抱歉; 阿兰; 我父亲忽然过来了,我得出去一下。”
他显然有些犹豫。
相见本就难,而见到了; 也不过是两个拥抱,何其匆匆。
可是不去; 也不行。之前收到他的来信; 说父亲在公司业务的分配上倾向于他,但也只是倾向而已; 一切尚未尘埃落定。
只能说不凑巧了。
陈兰君点点头,牵动了一下嘴角:“应该的,你去吧,我等一阵也要回去了。”
邵清和沉默了一瞬,不再向她说话,反而与Monica讲:
“麻烦你替我照看一下阿兰。”
“放心,难得你开口,我自然心里有数。”
邵清和点点头,深深看了陈兰君一眼,欲言又止。
该说什么呢?你能不能等我?这是梦话。
还是再会?可他并不想结束这难得的相见。
最后,胸中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微不可见叹息,他转身欲走。
“邵清和——”
一双柔软的手从背后伸出,搭在他腰际,将他紧紧环住。
“有点舍不得你。”陈兰君把额头抵在他的西服面料上,如同一片羽毛坠落。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陈兰君松开手,语气含笑:“好了,现在可以了。”
邵清和点点头,很平静地走出去。
门关上,Monica笑出了声:“你看见没,他还装淡定呢,耳朵都红透了。”
陈兰君也笑。
Monica伴着她坐下。
服务生送来下午茶。造型精美三层的点心盘,从上至下,口味由咸至甜。
Monica随手拿起一块司康,用银质小刀涂上奶酪。
“我原先还担心来着,阿和都二十六岁了,身边从没有女伴,如今见了你,也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将司康递给陈兰君:“不过见了你,我也知道原因了。你实在是一位非常好的女孩子。”
“谢谢。”陈兰君接过司康,笑了一笑。
户外的乐队忽然换了一首音乐,Monica起身,朝窗外张望:“邵总来了。”
陈兰君也随之望过去。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平稳驶入围墙之内,前后各跟了一辆车,一路开至如茵草地前,方才停住。
轿车尚未停稳,左右衣着华贵的名流们已纷纷围拢过去。
邵清和自然是站在最浅,在他身侧,还有一位穿着白西装的少年。
“那一位就是二房的孩子,邵清湛。”
邵清和与邵清湛一左一右在车门旁站着等候。
车门打开,一位戴着礼帽的男子从轿车内钻出,虽然已有了年纪,但仍风度翩翩,正是邵氏集团如今的话事人,邵庆。
紧跟其后的一辆轿车,车门也打开,款款出来一个少女,淡粉色礼帽上装饰着蓬蓬的羽毛。
“这也是邵家人吗?”陈兰君问。
Monica并没有立刻回答。
陈兰君侧首望她,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Monica再往前两步,拉开阳台玻璃,仔细看。
确认再三,她望向陈兰君:“她不是邵家人。”停顿一下,说,“至少,现在不是。”
“什么意思?”
“那位是新国首富的孙女,Sophia小姐。”
陈兰君不语,继续看着。
她瞧见邵庆同Sophia小姐笑着说了几句话,似乎是介绍邵清和与邵清湛。
……不是吧,这种剧情竟也能让她遇上?
夜色降临之际,陈兰君已坐上了回家的车。
小区楼下,姐姐凤君正坐着看茜茜与其他孩子玩,抬眼瞧见陈兰君,松了口气。
说起来她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生怕陈兰君吃了那个姓邵的迷魂药,夜里不肯回来。
幸亏还是回来了。
凤君迎上去:“爸妈把饭都做好了,一起吃。”
一只灯泡,悬在餐桌上头。
小妹大声分享着她的衣裳的制作进度,茜茜不是捧场,说句“好棒”之类的话,气氛一如既往的热烈。
只是,凤君瞥一瞥坐在身侧的陈兰君。她很端正地坐着,表情甚至说得上有些严肃,望着碗里的米粒,好像那米上刻了考题一样。
“怎么了?是香江那边有什么不好的事?”凤君放下碗,忍不住出言问。
一家人都静下来,望向陈兰君。
陈兰君回过神,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饭里有粒砂子,崩着牙了。”
“哦呦,吓到我了。”郑梅说,“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我下次淘米的时候更注意一些。你自己也要注意点,这个米里有砂子也是在所难免……”
唠唠叨叨的,一顿饭有说有笑的吃下去。
月光照到阳台上,陈兰君踢着拖鞋,拿一个小板凳,坐在月光可照到的地方。
凤君悄悄凑近,手扶着阳台门。
“是有什么事?”
“没事。”
“凤茶记出了问题?”
陈兰君摇头。
“幸食记有什么不妥。”
陈兰君还是摇头。
凤君走到她身边,蹙着眉,问:“和那个姓邵的有关?”
陈兰君缓缓抬眼,迟疑着点头,又摇头。
她叹了口气:“其实是我自己有点不爽。”
无论是要在一起或是要分开,如果纯粹是他们两个人的决定,喜也好,忧愁也罢,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若是因为旁的缘故,譬如钱不够多,这就让人很不爽。
她此刻的心情,有点像古代的人,丈夫因为无钱无势,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夺走一般,只觉得窝囊。
虽然一切能令人担心的事尚未真正发生,陈兰君还是觉得不爽。
“好啦,你若愿意,可以把烦恼讲给我听。”凤君说。
瞧着妹妹的神情,一定是那个讨嫌的有问题!凤君揣测,是不是没见到人?还是说他不愿意见?
大概是在烦恼这些事吧。
凤君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陈兰君说:
“我确实在烦恼,要花多长的时间,我才能成为比邵家更厉害的豪门。”
第117章
“陈小姐; 我最后再和你确认一遍贷款事宜。”
某银行的洽谈室内,银行经理一字一句念着:“为扩大经营,今正梅公司向我行贷款100万元; 期限为5年……”
扶手椅上,陈兰君微微翘着腿; 不发一言。
等到银行经理确认完毕,她从西服的前襟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钢笔笔帽拿下; 金色笔尖在纸张上落定。
“好了。”陈兰君将那纸合同推回; 弯了弯嘴角。
与她悠然自得的神情形成强烈反差的,是身后站着的凤君。
两人从银行大门走出时,外头正落雨。
陈兰君撑开伞,回头看姐姐:“走吧?”
凤君阴沉着一张脸; 不动。
这是生气和担忧的神情; 陈兰君知道。
她上前一步,试图挽住凤君手臂; 才搭手,凤君就重重把手一甩,避开她。
陈兰君扶了个空; 也并不气恼; 将手中伞向凤君倾了倾。
“走吧,我伴你走到关口,还要坐火车返回。”
雨打在伞上; 滴答滴答,沉闷的响。
风雨声里; 凤君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沉重:“你这次贷款; 把餐厅、工厂和店铺全都当作抵押品了。”
“香江的餐厅并未列在名录内。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凤君打断她,语气生硬; “我知道,你留这个不列,包括把一些钱转到我私人账户,就是好让我能有个保障。可是你自己呢?”
她的眼角微微有些红:“若是‘运动力’饮料的销售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这贷款还不上,你这两年的心血事业就全白费了!打水漂了!你明不明白啊!”
凤君越说越激动:“我不明白。明明我们现在生活已经很不错了,你看,爸妈和小妹也到鹏程市来了,生意也在正轨,衣食不愁,这已经很好了。你就是什么也不做,那银行账户里的钱也会慢慢积累起来的。为什么要特意贷这么大一笔钱呢?”
雨水被风吹得斜斜地扑打在脸上,陈兰君沉默着听姐姐发泄完,才说:“姐,眼下这几年的投资回报率是最高的时候,错过这个风口就再也没有了,所以,我宁愿冒险。”
“可万一你这冒险失败了呢?”凤君猛得转过头来,盯着她,“你把全部身家都压上了,一旦失败,那你就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陈兰君眨眨眼:“唔,我明年就分配工作了,大不了就去分配的单位好好上班、领工资,总归有空饭吃。”
“你!”
看姐姐是真的气急了,陈兰君连忙说:“我开玩笑的,姐,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也没关系啊。”
她单手去拉凤君的衣袖。
凤君甩开。
她再去拉。
如此两三回,凤君终于被她闹得没脾气,任她拉着。
陈兰君撒娇似的晃一晃:“我今年才二十一岁,就算一无所有,我也能东山再起。”
何况,她对‘运动力’有自信,相信它的潜力。
凤君冷哼了一声,抬脚往前走。
“东山再起,起你个大头鬼,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快点去做事啦。”
陈兰君举着伞,连忙跟上,只是,凤君闷头走的,并不是关口的方向。
“姐,你不回香江啦?”
“回个鬼啊?”凤君的声音伴着雨声,颇有些鬼哭狼嚎的意思。
她是真拿陈兰君这个妹妹没办法,眼见陈兰君拿全副身家下注,岂能坐视不管?
当即凤君就重新变更了安排,请熟识的店长照看香江事业,并将女儿茜茜送到外婆家养着,自己则跟着陈兰君一起,风尘仆仆地北上。
陈兰君毕竟还没毕业,没法长时间离开学校不在。
真要话事人出面,而陈兰君忙于考试无法出现的话,凤君好歹还能代劳。譬如为‘运动力’注册一个新公司,名字也洋气,就叫‘斯博特’,取sport的音译,由正梅公司与第四食品厂共同持股,各占六与四的股份。
虽然重新注册一个公司费事些,但有一个大好处,可以使得公司所有制清清楚楚,以免多事。这一招主要是为了防着一些动歪脑筋的人,譬如郑梅的家具厂所遭遇的一样,红火了,另一个更有权势的就想接手过去。权责若没有那么清晰,那还真有可能为他人做嫁衣。
原先定制的几十箱样品也一并送往穗城,将榕树下的出租屋一楼塞得满满当当。
“这种易拉罐饮料,看着真高级。”庞小芃将一听‘运动力’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瞧。
临窗的书桌上,陈兰君一边埋头写课程作业,一边回答:“那当然,花大价钱定的。”
“你好好把作业完成,”凤君从装有饮料的纸箱中起身,手里拿着一个对照清单,“不然,交易展览会你别想去。”
陈兰君听罢,低头写作业。
本年度的穗城的交易展览会定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春日。
这次交易展览会破天荒地允许合资企业参展,第四食品厂厂长童彤跑了许多路子,终于搞定了一个摊位,特地设在中外合营企业交易区域。
陈兰君已经定好,就以这次交易展览会,作为‘运动力’饮料的亮相舞台。
是真的物理意义上的舞台。
参展商提前两日进场布展,别的展位大多是老风格,整一个红幅,把产品在地上码